那邊白正光也沒多驚訝:“啥?那老頭這麽快就把我家產都交給你了。”


    傅揚眯著眼,語氣模糊:“好像是這樣。”


    “哦。”白正光舒了一口氣:“那這樣我就是當個鹹魚抱大腿了。”


    興許是沒料到白正光會這麽豁然,傅揚被煙嗆了一口,咳嗽了幾聲。


    “爺,你多休息一下吧。”白正光語氣猶豫。


    傅揚捏著嗓子,抑製住嗓子眼裏的癢後,才緩緩地說:“我休息了,誰的大腿讓你抱啊。”


    “爺……”白正光聽得心裏一陣感動,沒想到傅揚會想到自己。


    傅揚嘴角揚起抹玩味的壞笑:“你大伯跟我說了,讓我帶你多見見世麵,好好帶帶你。”


    “……”白正光那邊沒聲音了,過了會兒,傅揚看了下手機,還顯示正在通話中,“爺,我這邊有事,三年後再打給你。”


    丟下這句話,傅揚臉上笑著聽到耳邊傳來滴滴滴聲。


    白正光是真把傅揚當做自己接班人培養,有什麽好事都惦記著這個幹兒子。老白開玩笑地說,要不然別姓傅,姓白就算了。


    白厲宏聽到白正光的建議,看向傅揚眼睛裏都冒著精光。可是傅揚一張俊臉冷了下來,斜眯了他們倆一眼,無聲地把這個建議拒絕掉了。


    後來傅揚在經商的過程中,遇到了父親的老朋友。那些人都聽說過傅揚的病情,想到老友離世,唯一的兒子因為他們離世後受到打擊,得了一個這樣麻煩的病。都在惋惜,為什麽好人沒好命。


    白厲宏手上有不少不幹淨的產業,傅揚也沾了上手。通常去談這些合作的時候,都不讓白正光跟著。白正光完全被當做一個小傻白甜,好事都帶著,不好的事都不帶著。白正光也樂嗬自己當個抱大腿的鹹魚,躺在地上對大伯和傅爺喊六六六就行了。


    後來白正光跟謝安安分手,原因是謝安安在大學裏被人追,她們很久沒見麵了,謝安安就同意了那個人。在老白突發奇想,想要去謝安安學校找她的時候,正好在辦理住房手續的時候,見謝安安挽著一個陌生男生的手,從樓上下來。


    那天晚上,還是傅揚連夜趕到那個城市的公安局,把白正光撈了出來。


    傅揚遞給白正光一支煙,白正光蹲在地上抽煙,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他是真的很愛謝安安,都買好訂婚鑽戒了,等謝安安畢業後,回到九州倆人就訂婚。在高中的時候,人家小姑娘甜甜的喊自己親愛的,眼裏都是洋溢著愛意,怎麽就會做出給自己戴綠帽子的事呢?


    傅揚也站在街頭,煙抽了一根接著一根。路過的車輛大燈打在他們身上一閃而過,卻照不亮他那雙深邃的眸子。


    之後,白正光就跟謝安安分手了,他不犯賤,這輩子都不打算跟謝安安有任何聯係。然而謝安安哭得梨花帶雨,白正光咬著牙狠心離開。


    在一次聚會完,白正光看到路邊站著一個嬌小的身影,那個身影很熟悉。他左搖右擺的走過去,一把攬住人家妹子肩膀上。妹子扭過頭,皺眉看他一眼。


    白正光笑著指著她說:“張沫對吧?”


    張沫上了大學後,學習了化妝打扮,現在的模樣很適合她,比在高中時的樣子變化很大。


    張沫一臉驚恐地問:“難道沒什麽變化嗎?”


    白正光打了個酒隔:“我光看你這雙眼睛,就知道是誰,沒人像你眼睛那麽漂亮。”


    還沒等張沫反應過來,白正光胃裏一翻騰,吐了張沫一身。


    --


    聚會的時候,白正光帶著張沫去參加,剛一進去,陳收抬眼從那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子身上掃過,以前跟潘梵於玩的時候,對張沫有點印象,但是交流很少。第一眼沒認出來,那個長得可愛的女孩是張沫。


    陳收嘴裏嗑著瓜子,笑著打趣老白:“之前說的因為被綠,要死要活非得出家,我跟傅爺一直攔著你。果然還是得找個新歡好,啥都不用攔著,隻要站在那裏你就不出家了。


    白正光知道陳收誤會他們倆人的關係,偷偷看了眼站在自己身邊的女孩。張沫表情很清淡疏離,坐在沙發上,對傅揚伸出手:“好久不見。”


    傅揚懶懶抬眼,先是對張沫看了一眼,幽深的眸子在張沫身上打轉,最後移到站在門口的白正光身上。見白正光撓著頭,一臉鬱悶地走到自己身邊坐下後,才忽地笑了聲:“你們倆怎麽遇到的?”


    白正光睜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傅揚,聲音裏帶著喜悅:“傅爺你也認出來了。”


    傅揚又瞥了眼張沫,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陳收眯起眼,打量著那個女生。


    怎麽看怎麽不認識啊。


    張沫笑著說:“傅總,高中畢業後我們起碼有五年沒見了吧。”


    陳收二丈和尚摸不到頭:“什麽意思,你跟我們是高中同學?”


    張沫點頭,端起一杯雞尾酒,纖細的手腕慢慢晃動:“是啊,不過你們都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我就很平常了。”


    陳收看向坐在那裏一言不發的白正光問:“你也認出來了?”


    “是啊。”白正光語氣嫌棄:“我和傅爺都認出來了,隻有你沒認出來。”


    陳收還是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


    張沫訕笑,就算是把自己名字說出來,陳收估計也不知道。


    場合內還有其他幾人,都是在談合作的。傅揚因為陳收他爸,還有白正光他大伯,才帶這倆家夥過來參與一下。白正光帶張沫過來真的是順路而已。


    上次白正光吐了張沫一身,場麵一度很尷尬。白正光把嘴角的分泌物擦掉,抬眼看著一臉震驚的張沫,說加個微信,把衣服賠給他。


    後來倆人再一次見麵,就是在路上又碰到了。張沫眼睛笑成月牙,打趣白正光這次是不是又要吐在自己身上了。白正光把著車把訕笑,一邊懊悔怎麽就那麽糗,非得在那時候遇到。


    餐桌上,傅揚和張沫嘴裏交談的話,白正光都聽不懂,但是目光一直打量著成熟後的張沫,張沫現在很好看,一舉一動,一顰一簇,都透露著成熟知性,對比高中時那個微微訥訥的眼鏡妹,變化真的很大。


    張沫跟傅揚談話期間,像是察覺出白正光打量的目光,回頭對他笑了下。


    那種笑容,有點無可奈何,也有點知道老白心裏在想什麽似的。


    餐桌結束後,因為上次喝醉出糗,白正光沒碰酒。但是這次張沫喝醉了,傅揚知道老白不會趁人之危,把白正光叫到身邊,讓他送張沫回去。高中時張沫喜歡白正光的事,隻有沒幾個人知道,白正光是不知道的。他把醉得一個勁兒傻笑的女人抱在懷裏,聞見她身上淡淡酒氣和香水混合的味道,覺得有點壓力。


    跟傅揚心想的那樣,白正光問不出張沫家在哪裏,隻好在酒店看了個房,臨走前讓張沫翻身躺著,再寫了張紙條貼在床頭櫃上。


    第二天,張沫醒來後,發現自己在陌生的地方,嚇了一跳。後來檢查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無誤,這才鬆了口氣。下床穿鞋的時候,瞥見床頭櫃上的紙條,拿起來看了看。


    她給白正光發了個微信。


    【你昨天送我到酒店的?】


    【醒了?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兒,一個姑娘家家的,出門在外少喝點。】


    【嗯,謝謝。對了房費多少,我付給你。】


    【算了,一點錢。】


    【那我請你吃頓飯?】


    【可以。】


    就這樣倆人對話結束,張沫胃裏一股酸氣翻騰,捂著肚子到浴室裏吐了個幹淨。


    自己剛剛畢業,負責公司對接傅揚這塊的業務,昨天沒想到會碰到白正光。


    她坐在床上,翻看著自己跟白正光簡單的幾句話,一股甜在心底溺漫。


    哪怕分開那麽多年,再一次見麵,還是忍不住心動。她舔了下幹燥的唇角,心跳如鼓的放在白正光頭像上,點開就能看到他朋友圈,就知道他這幾年過得怎麽樣。


    可是最後她移開手,退出聊天頁麵。摁動關機鍵,看著手機黑屏後倒映著自己的麵孔,她心裏抽疼的。自己現在還是沒有心理準備,去看他朋友圈,如果裏麵有和其他女生的曖昧,她估計會心裏難受。無論自己現在變得多漂亮,麵對白正光的時候還是自卑。


    別墅內。


    傅揚跟白厲宏坐在客廳沙發上品茶,這是上個星期一個南方合作商把他們當地的特產送過來幾份。這茶葉入水中立,單葉旋轉,泡開後還是像針尖似的葉子。


    白厲宏嘖了一聲,把茶杯放在茶幾上:“傅玉書真跟你聯係了?”


    傅揚嗯了一聲,去年把自己的事跟白厲宏說了後,沒想到白厲宏一點都不嫌棄自己,這讓傅揚覺得大吃一驚。畢竟接近白厲宏完全是因為傅氏小太子的名號,白厲宏隻是一個九州的地頭蛇,不怕得罪傅氏,也要支持傅揚,這份恩情讓傅揚難忘。


    “我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真回去嗎?”白厲宏氣哼一聲,“傅玉書這人詭計多,萬一給你挖個陷阱怎麽辦?”


    “傅玉書讓我回去,肯定是在顧忌什麽,如果真要對我出手,肯定不會先提前跟我打聲招呼。”傅揚望著墨綠茶水,眸底皆是一片寒意:“他欠我的,遲早是要還。”


    白厲宏拍了拍他肩膀:“孩子,不是我打擊你自信心,就算我頂上白家全部資產,都動不了傅氏一根汗毛。現在傅氏在他手上堪比當年盛世,早就不是以前搖搖欲墜的破股市。”


    “幹爹,我都知道。”傅揚抿著唇,周圍環繞著一股壓力:“但是這次我想回c市。”


    “因為那個女孩子?”白厲宏咂舌:“該不會還忘不掉吧?那種女人,壞的很,不值得你這樣。”


    “幹爹……”傅揚有話要說。


    白厲宏覺得心裏煩,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哪裏都好,就是在兒女之情上磨磨唧唧,我準你去c市,另外有用到白正光的地方隨便用。”


    說罷,掏出手機給白正光打了個電話。


    “你去哪兒了,趕緊回來。”


    “我管你跟誰一起吃飯,反正給你半個小時,立馬訂兩張去c市的機票。”


    “對啊,我真管不了你們了,愛怎麽怎麽。一個女人而已,倆條腿的哪裏都是。”


    “嗯,趕快回來。”


    掛了電話後,白厲宏嘴裏還是罵罵咧咧:“這小子都多大,整天沒個正行,還是天天耍。”


    傅揚笑笑:“好,幹爹我去了。”


    “這麽著急啊……”


    傅揚沒說話。


    到了機場,傅揚才看到白正光身後跟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對傅揚微微一笑:“我跟你一樣,要對她要個說話,跟你們一路不麻煩吧。”


    傅揚深沉的目光斂去,語氣很平淡:“一起也可以。”


    下了飛機,傅揚站在c市機場,藏在褲兜裏的手攥成拳頭。


    白正光察覺出傅揚壓抑的情緒,抬手拍了拍傅揚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我跟你一起去。”


    傅揚搖頭,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開,靜默地說:“我一個人去。”


    見他如此堅決,白正光聳肩:“那行,我跟張沫在外麵等你。”


    傅揚踏進十年未來的別墅內,這裏承載著整個童年。


    裏麵的傭人也沒換幾個,大多都是生麵孔,他們睜大眼睛看著傅揚,覺得他熟悉又陌生。


    傅揚進來後,目光一直放在坐在沙發上的黑衣女人,她散著一頭黑發,紅唇豔麗襯托臉色發白。


    在她抬起那雙沒有任何情緒的眸子時,傅揚感覺周圍安靜極了,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女人衝他揚起一個魅惑眾生的笑容,水黑漣漪的瞳孔倒映著傅揚失態。


    “好久不見,現在傅揚見了我是不是該叫聲嬸嬸呢。”


    第69章 不打擾


    傅揚咽了口口水, 心疼的厲害,望著風輕雲淡給自己倒茶的女人。他站在原地,像是一塊活化石。五年沒見, 女人變化很大, 曾經清純靈氣從她身上消失,隻剩下徒留美麗的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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