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年才開始流行,最開始是在高速公路上,後來普遍全國,在潘梵於沒重生前,這種樹在鄉下也到處可見。


    樹葉不是綠色,是那種暗紫色。


    春季會開出細小的花朵,還挺漂亮。


    曾叔清了清嗓子,把事情接著說下去:“我問傅揚你寫的啥東西,傅揚說他寫的是自己的名字。”


    “不是,我一直在想,為什麽班上有的人姓李啊姓王啊,為什麽就我姓傅!”傅揚反駁的聲音很低,沒有底氣:“傅這個字筆畫那麽多,名字就寫的比別人大咯。”


    曾叔嘴裏咬著根煙沒吸:“所以整張試卷上什麽東西都沒有,就你那倆字占了正反兩麵?”


    曾叔看傅揚長大,這孩子做事沒個頭腦,有時候讓他感慨幸虧沒生孩子。


    這還是別人的孩子,當時都能被氣得哭笑不得,如果是自己的孩子,那就躺在地上準備重新活一次吧。


    --


    潘梵於聽他們兩個說完,事情大概也了解了。


    她是很好奇傅揚到底是故意還不是故意的。


    沒人能光把姓名寫滿試卷正反兩麵。


    “傅揚。”潘梵於睜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傅揚。


    傅揚一臉不爽,被人家揭了老底怎麽可能開心?


    “幹嘛?”傅揚沒好氣地應了一聲。


    潘梵於問:“你當時是故意的嗎?”


    傅揚表情一怔,胸口大幅度起伏了一下,呼出胸腔裏的氣後,偏頭看著一臉好奇的潘梵於,臉上看不出來一點笑意:“要不要我來教教你不用寫作業的絕招?”


    潘梵於小手拜了拜:“不用不用,我挺喜歡寫作業的。”


    傅揚抓住又柔又滑的小手,表情卻沒半點調戲她的意思:“哥哥隻教你,不教別人。”


    潘梵於往回抽了抽手,對方手勁兒還挺大,第一次愣是沒抽動。


    “怕了?”傅揚這張臉生得極好,再長大一些能顛倒眾生,他平常得虧一副沒表情的樣子,這時眸裏還是稍微帶了一些打趣,像個年紀尚幼的妖孽,看得潘梵於都忍不住低下頭。


    “我沒怕。”她嘴裏冒出一聲比貓還小的囁嚅。


    傅揚突然迫近,與她的臉隻隔了幾厘米,對上她瞪大的黑瞳唇角一彎:“沒怕為什麽不敢看著我?嗯?”


    潘梵於被他弄得心裏也惱怒了。


    這麽小的孩子竟然敢調戲自己?


    她伸手用力推開傅揚,“離我遠點!”


    傅揚被她推躺在椅背上,沒惱,跟往常小孩子模樣不同,還是剛才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怕了?”


    潘梵於徹底服氣了,氣得不想說話,胡亂嗯出一個字節。


    傅揚:“怕什麽?放心哥哥的道術沒那麽高超,沒試卷我還真畫不出鬼畫符。”


    沒說過癮,加了一句:“不會害你。”


    潘梵於堵住耳朵,把臉扭到窗邊。


    一句一口個哥哥,自己又不是十二歲的小孩子。


    她心想不認識傅揚,說不定是因為傅揚這張賤嘴得罪了人,被人給廢掉了。


    ----


    剛一從車裏下來,車門還沒關,潘梵於就被一個人揪住衣領,從車裏整個人被帶出來,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一回事,啪得一聲右臉火辣辣的疼痛把她給打蒙了。


    曾叔打開副駕駛車門趕緊出來,在那個女生準備抬起手打第二下的時候,傅揚一手抓住潘梵於的手腕將人拉進懷裏,一腳狠狠地將那人踹到了兩米遠。


    潘梵於疼痛地嘖了一聲,傅揚低下頭,眼裏都是擔心:“怎麽了?”


    “沒事。”潘梵於看到曾叔把人摁在地上,看到如此標準的動作,才知道一直在當司機的曾叔是特警出身。


    把人利落摁在地上的動作,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


    傅氏集團可真是厲害,特警當司機,不知道能不能說是大材小用。


    今天星期一,校門口返校的學生和家長被這一幕弄得頭腦懵逼。


    大姐大臉緊緊貼著肮髒的地麵,嘴唇上也染了泥土,在學校被教導主任畢恭畢敬,何時受到過這種委屈,頓時被曾叔摁得難受大聲呼救:“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


    曾叔動作太快,大家扭頭看到這裏的時候,隻見到一個女生被一個成年男人摁在地上。


    幾個家長紛紛過去準備拉人。


    “我天,這可是在學校門口,那人不怕被警察抓走嗎?”


    “太過分了吧,那麽大一個人還欺負一個小姑娘。”


    “那個男人是不是大變態呀!”


    曾叔在c市威武了一輩子,年輕的時候誰見了不敬禮問好。


    現在周圍圍了那麽多人,聽著那些議論紛紛,麵上也看不過去。


    手底下的力氣也收回幾分,猶豫要不要去拉那個人起來。


    傅揚狠狠地瞪著大姐大:“曾叔揍死她!”


    大家這才看到傅揚也在,聽傅揚這麽一說,才知道那個中年男人是跟傅揚一夥的。


    “我操,光天化日之下,傅氏集團的人公開欺負人了,拍下來絕對能上頭版新聞。”


    “傅氏集團?是c市首富?”


    “對,沒想到長得一副人樣,做的都是垃圾事。”


    曾叔頭顱壓得很低,他這人平時隻會跟傅揚鬥鬥嘴,麵對這麽多人的質疑,還有人準備拍視頻發布到網站,像個啞巴一樣緊閉口實。


    如果被拍視頻發布到網站上,那麽傅氏集團會被群眾眾矢之。


    被壓在地上正難受的大姐大,聽到路人的討伐他們的聲音,戲癮也上來了,聲音跟殺豬似的,嗷嗷叫更大了。


    潘梵於捂著右邊臉看著這一幕,沒有吭聲。


    直到瞥見有人已經舉起手機對著他們的時候。


    潘梵於對曾叔說:“別壓著她了。”


    曾叔猶豫了片刻,看到傅揚默許的眼神,便鬆開了大姐大。


    大姐大感受到壓在身上的桎梏消失,依然趴在地上大哭得驚天動地。


    有幾個送女兒上學的婦女看不過去,不顧女兒反對上前扶起大姐大。


    “哦呦,真是造孽哦!大家都看看有錢人都是個什麽東西,把人小姑娘壓著難受的!”婦女心疼地把大姐大臉上的汙漬用手擦幹淨,身邊還有幾個遞紙過去的。


    第21章 崩塌


    “袁曉梅你哭什麽哭。”潘梵於掙脫開傅揚的懷抱,走到大姐大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她狼狽的模樣。


    袁曉梅是大姐大的真名。


    學校裏很少有人叫她這個名字,都是叫她大姐大。


    因為大姐大覺得自己本名太土,不允許別人直接叫。


    即便如此,在場的一些人聽到這個名字為之一愣。


    袁曉梅,好耳熟。


    袁曉梅這個名字在各個論壇開扒成了熱帖,這些年來做的一些事,相繼爆出後大家更氣憤了。


    這根本不就是個人,是個行走的小畜生。


    吸煙喝酒在袁曉梅身上簡直就是良家婦女了,有受害者在下麵評論自己五年級的時候,因為袁曉梅暗戀的男生喜歡自己,袁曉梅把自己衣服扒光和班上一個不受歡迎的男生關在一個小房間裏。


    大姐大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人群裏出現了另一種聲音,恍然大悟討伐袁曉梅的話在人群中占據大頭。


    很多人甚至都忘記了剛才曾叔壓著袁曉梅的事。


    “袁曉梅不是網絡暴力人家差點去死的那個?”


    “誒?這瓜我怎麽吃得不對勁,袁曉梅父母不是傅氏集團高管嗎?所以帖子一直被資本式刪除!怎麽傅氏集團的人開始內訌了?”


    這人一看就是吃瓜吃到了一半,有人把整個瓜給他說了一遍。


    “吃光能不能把瓜吃完整再發幾把言啊!傅氏集團第一時間發表聲明,這袁曉梅的父母根本就不是什麽亂傳的高層,就是個門口掃地的。”


    那人被罵不服氣,疑惑:“隻是個掃地的?哪個掃地的背景帖子被刪!”


    是啊,大家也很好奇為啥袁曉梅這麽被學校給保護。


    在場的很多人都不知道袁曉梅真實背景,當年的事太久遠,兩個人姓又不一樣,袁曉梅做事潦草但是這件事上很謹慎。


    除了李麗和潘梵於沒人知道水庫案的死者是大姐大的親表哥。


    現場還有更多的人出聲,剛才出來扶起大姐大的婦女,都被自己家女兒拽走。在老媽耳邊說了些什麽,婦女臉色一變,原來這個小姑娘也欺負過自己家女兒,眼神狠狠地瞪著大姐大。


    袁曉梅長相不好看,隻要在學校裏見到長得稍微好看的女孩子,就散播謠言說人家萬人騎,要不然就拉幫結派堵人家,在學校上學的這幾年簡直就是無惡不作。


    就連李麗也好奇,學校為什麽要保袁曉梅這個婊、子。


    就算是當時的案子,也不能啊!


    --


    隔著過往人群,兩個人對視上。


    潘梵於對大姐大一笑,在人群裏看到這抹笑容。


    大姐大心口空出一大快,體溫急遽下降,好像有人無形遏製住自己的呼吸,仿佛看到了一個惡魔。


    這個小女孩可真狠,再想想能把親舅舅一家送進警察局,怎麽可能隻是個小白花。


    袁曉梅雙手緊緊地捏在一起,後槽牙狠狠磨了一下。


    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學生給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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