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過晚餐回到房間裏,傅揚找出來一個很漂亮的盒子,把大白兔奶糖放進去。


    這是小妹妹第一次給自己的禮物,他舍不得吃。


    ---


    第二天一大早,傅揚定了七點的鬧鍾,起來後在房間裏的洗手間洗漱了一下。


    二樓每個房間都佩帶一個專屬的浴室,隻有一樓有個公共衛生間,給女傭們使用。


    從房間裏出來後,聞到從一樓傳過來的香味。


    下了樓,女傭見到傅揚有些吃驚,往常傅揚每到周末都得睡到十點才醒。


    這次怎麽醒那麽早?


    “你們做好飯了嗎?”傅揚問。


    女傭:“我去廚房給你端過來。”


    早餐還是三明治和牛奶,這是家庭醫生規劃好的。


    傅揚連續吃了好幾年,嘴裏對三明治如同嚼臘。


    聯想到昨天小妹妹送給自己的那顆大白兔奶糖,把它放到小盒子裏,手上都是甜甜的奶糖香精味。


    吃完三明治,傅揚枕著胳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第一次在周末早起,傅揚還有些不習慣,連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一個小時後。


    潘梵於也從樓上下來,第一眼見到躺在沙發上的傅揚時,跟女傭露出來的表情一樣。


    “你怎麽起這麽早呀。”潘梵於手裏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輕輕地抿了一口。


    傅揚抬起頭看到少女唇邊的牛奶,咽了一口口水,把腿從沙發上挪下來坐正身體。


    傅揚義正言辭地反問:“我以前起得很晚嗎?”


    “嗯。”潘梵於猶豫了一下,“不是很晚。”


    潘梵於昨天晚上回來後,女傭們把傅揚在客廳等了自己一天的事對潘梵於說了。


    看向傅揚比平常男生都要好看的臉,眸中升起一絲疑惑。


    傅揚為什麽喜歡纏著自己?


    把一杯牛奶全部喝下去後,潘梵於伸出小舌輕輕舔了舔嘴唇。


    心想難道是傅揚幼時失去母親,所以缺少母愛嗎?


    今天是星期天,潘梵於在學校的時候就把作業給做完了。


    所以回到家裏不用做作業,無所事事陪著傅揚坐在客廳看新聞聯播。


    而傅揚含著金湯匙出生,在學校裏欺負同學都不會被罵。就不寫作業罷了,這種事做的多了。


    電視機裏女主持行腔咬字很清晰,隻是這時候播出的都是國外打仗,打仗每一天都有,這時候電視機裏播出的正是對敘利亞的談論。


    回到世界上還有敘利亞這個國家的時候,這是一個富饒的小國家,誰能聯想到幾年後家破國亡,漂亮的建築被炸成廢墟,這個國家的人流浪在歐美,看著戰爭記者采訪當地人,當地人說希望戰爭趕緊過去的時候,潘梵於鼻子一酸,把目光移開。


    她不是國家領導人,知道一些事是必須發生的。


    可是無力去阻止。


    吃午飯的時候,家庭醫生過來,定期給她和傅揚檢查一下身體情況。


    然後把一份嶄新的營養餐交給年紀最大的女傭。


    “少爺和小姐正在發育,我在裏麵添加了很多種動物的肉。”


    “嗯,辛苦李醫生了。”


    李醫生在傅氏家族生活了很久,是國內著名的營養學學家。


    平常都在電視機養生節目上見過,能把這樣的專家當做家庭醫生,也從側麵反映出來巔峰時期的傅氏家族是多麽龐大的存在。


    李醫生離開後,傅揚跑到廚房,看到新的營養餐,眼睛裏的亮光逐漸消淡。


    什麽嘛,一看照片都知道不好吃。


    作者有話要說:  多年後。


    傅揚看著那個小鐵盒……


    裏麵一半的東西都是搶過來的……


    讀者:作者隻在作話裏甜,哼!!!!


    狗子一臉滄桑:這不是甜了?你看看文,傅揚多甜啊,你看他比我還狗,以後有的追妻火葬場。


    第19章 桎梏


    淺秋剛來。


    一霎時,曾嫩蔥般青綠的樹葉,被秋風一吹頂尖開始泛黃遍布全身。


    弱不禁風地從枝杈上落在地上。


    銀杏樹被視為大富大貴的植物,自古至今帝王都喜愛銀杏樹。


    銀杏樹象征永恒,亙古不變。


    乾隆曾賦詩:


    室外滄桑閱如幻,開山大定記依稀。


    傅家門前的銀杏樹是白手起家的祖師爺親手栽下的,距今已有百年光史,希望傅氏家族能像門前的銀杏樹一樣,一如盛世永遠繁華。


    門前落了一地銀杏葉,金燦似是鋪了層金粉。


    記得江南古屋簇擁著一顆千年銀杏樹,每到秋季來此拍照的人絡繹不絕,成為當地知名標誌物。


    潘梵於站在門口吹著清爽的秋風,鬢角的幾縷頭發被別在耳後,下顎線流暢優越。


    眺望在山的另一邊果農忙碌的小小身影,今年收成很好,新聞聯播裏都是農民喜悅的笑顏。


    看得久了,她蹲下來撿起幾片好看的銀杏葉,像一把小扇子,拿回去做書簽。


    “你在幹嘛?”


    潘梵於仰頭看向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自己身後的傅揚,舉起捏在兩指之間的銀杏葉,笑起兩個小酒窩,“你看這片銀杏葉好看嗎?”


    傅揚欣賞不來這些葉子,從自己出生到現在,看都看膩了。


    蹲在她身邊,從她手裏抽出來那片樹葉,放在眼底下看了看,沒意思,還給了她。


    “你要這葉子幹嘛?”傅揚問。


    “做書簽呀。”潘梵於說:“以前到了秋天跟爸爸媽媽去郊外爬山的時候,爸爸總都會給我找一些漂亮完整的葉子做書簽。”


    見她眸裏亮晶晶的,像是吸納宇宙散落各個角落的碎星,令人著迷的深邃。


    傅揚望著她看了一會兒,抬手在她頭上揉了揉,嘴裏冒出一聲輕笑:“想爬山了嗎?”


    還是想自己爸爸了?


    失去過父母,傅揚更能體會到潘梵於心底的痛苦。


    潘梵於把傅揚擱在自己頭頂的手拿開,低下頭遮住不自然的表情,被一個比自己小那麽多的人摸頭真的很羞恥。


    “怎麽了?”傅揚見她把頭埋在膝蓋上,以為她想到了自己父親,無奈歎息:“沒事,以後哥哥罩著你,想爬哪個山隨你挑。”


    實在不行,你也可以把我當爸爸。


    潘梵於抬起頭,趴在膝蓋上,眨了眨眼睛:“該不會是因為你想去爬山吧。”


    傅揚麵上一紅,“你想什麽呢,怎麽可能找這麽拙劣的借口。”


    “你···”潘梵於欲言又止,想問問他當初是怎麽接受父母去世的噩耗。


    可是現在的傅揚還是一個小孩子,不忍問下去這個殘酷的問題。


    她又低頭在地上撿了幾片好看的樹葉,放在書裏壓幹後,送給傅玉書當書簽。


    傅玉書應該不會嫌棄自己這種幼稚的小禮物吧。


    傅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見她熱衷於收集地上的樹葉,好奇地問:“你收集這麽多樹葉幹嘛?”


    “想送給叔叔。”潘梵於還是第一次叫叔叔這個詞。


    傅揚整張臉耷拉下來,伸手把所有樹葉搶在手裏,潘梵於怕傅揚把好不容易找到沒被蟲蛀的樹葉弄壞,急忙去搶。


    這是她站在外麵找了一下午,才收集起來的漂亮樹葉。


    傅揚笑著伸手攬住她的脖子,站起來踮起腳尖,這樣潘梵於是勾不到的。


    可能心思全部放在了傅揚手裏的樹葉上,潘梵於左腳不小心絆到右腳,防止摔倒雙手急忙撐在傅揚胸口上。


    壓下心跳後,才發現自己被傅揚圈在懷裏。


    下意識抬起頭,臉更加迫近,少年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耳邊,勾起心裏癢癢的。


    傅揚星眸微眯,表情又臭又冷淡。


    而潘梵於撐在胸口的手心,傳來隔著胸腔快速的心跳震動。


    --


    待她身形站穩後,傅揚把她手從胸口拿開,往後退了一步,讓兩個人之間空出一些位置。


    傅揚藏在碎發下麵的耳朵紅得很,心跳也比往常跳的很快。


    明明被心動絮亂感到慌張,卻要擺出自己一副很高冷的模樣。


    “這些東西我叔叔不會喜歡的,他那麽有錢要什麽有什麽,稀罕你這個小玩意?”他把手裏的銀杏葉藏在身後,“不要送他,他不喜歡。”


    潘梵於純淨的小臉露出傷心的表情,不喜歡就不喜歡唄,用得著說的那麽狠嗎?


    傅揚真的很討厭。


    潘梵於一雙圓圓的杏眼瞪了他一眼,穿過他走進家裏,直接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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