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主席。縱觀曆史的脈絡,真正推動性別平權、推動女性權益的種種運動,無一不是靠著女性的流血犧牲、呼號呐喊換來的,卻沒有一次是靠著男性口中沿襲千年的“女士優先”掙來的。


    “眼下的性別現狀,並不是對方辯友用想當然的‘貫徹全新的內涵’就能夠改變,性別平權的趨勢並不是樂觀的穩中向好,而是不進則退,甚至在近年來步步倒退。


    在2021年的性別差異報告中,我國在健康與生存這一欄的分數世界倒數第一,因為每年仍然有無數的女嬰被墮掉,二胎三胎的性別比更是擴大到了恐怖的120:100。人類邁入二十一世紀,已經可以登上火星和月球,然而在這片土地上的女性,還沒有被當做一個和男人平等的人來對待,甚至連降生的資格都沒有。


    “女權運動在這條充滿荊棘和阻礙的道路上已經發展了百年,在經曆不斷前進又不斷倒退的過程,一代一代女性仿佛都陷入到了父權製的鬼打牆當中。1952年由鄧穎超女士牽頭提出的13條代表婦女權益的具體要求,現在看來仍不過時,其中的受教育權、財產權與繼承權、結婚自由權、同工同酬、禁止溺女、廢除娼.妓在五十年後的今天仍然沒能真正實現。


    “而這些,本是女性天然就擁有、卻被男性掠奪了數千年的權利。然而在‘女士優先’這個詞的語境下,這種天然的、正當的、平等的權利卻成了一種近乎特權的存在。語詞是有力量的,是有象征意義的,不論您方如何詮釋“女士優先”在您方角度下所應當的定義,隻要這個已經被徹底汙染的、並不友好也並不恰當的語詞被使用,就已經與您方想達成的目標相去甚遠了。


    “而一旦這個口號由男人創造的口號推廣開來,它隻會一直經曆被曲解、嚐試糾正、再次被曲解的死循環。它會在男人口中扭曲,成為蠱惑許許多多尚未覺醒的女性的精神迷藥,成為阻撓她們爭取自己應有權利的絆腳石。這個帶有特權色彩的詞語甚至會給那些處於弱勢的女人帶去誤解、產生困惑,失去勇氣和信心,讓被壓迫太久的她們不敢嚐試抓住女權主義向她們伸出的手。


    “在這個充滿了被曲解和被汙名化的戰役中,我們想從男人手中奪來‘女士優先’,進而為我們爭取來權益,這無異於是把本就曲折的道路走得更加曲折。”


    “因此,在這樣顯而易見的弊害之下,我方今天告訴各位:不要再在男權詞匯中兜圈子了!那個圈子女人已經在裏麵兜了千年,我們要做的逃出來,我們要做的是跳出這個無限循環的囹圄,去創造一個全新的、不言自明的、一目了然的專屬於女性平權運動的詞匯,去推進一場全新的、無需自證清白就可以讓女性們相信並加入我們的運動,去踐行一條更堅實、讓女性走得更穩更遠的道路。


    “至於對方辯友,您方的理想和我方始終一致,但您方的這條路實在太曲折、太漫長、也太艱難了,我們等不了這麽久。聯合國的全球性別差距報告告訴我,徹底消除性別差距還需要100年,東亞是所需時間最長的地區之一。


    “但我今年十八歲,我恐怕活不到一百一十八歲,所以我想在我八十歲的時候就看到性別平權的那一天。因此任何繁瑣的、曲折的、保守的泥潭我們都不能再踏入,人一生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這條河流女性已經踏入無數次,女性已經不願意再踏入,更不願意再苦苦等待下去了。


    “感謝各位。”


    結辯稿的原稿是陸禮寫的,但在賽前僅剩的二十四小時內,蘇迢迢又站在作為一名女性的立場上重新修改了這份稿子,融入了她最真實的性別感受,在結尾部分借助女性最真實的呼喊拔高了反方立場背後的價值。


    因此這番陳詞說到最後,大部分人已經快要忘記這是一場辯論,也忘記他們原本是為了看這位“辯圈大瓜”的好戲而來,完全沉浸在這場沉重的性別議題之中,所有女性都在這樣沉重的現實麵前同呼吸共命運。


    直到倒計時結束的兩聲鈴響,蘇迢迢得體地向台下觀眾鞠躬,坐回到她的四辯席上。


    場館內隨後響起掌聲,是這場四十二分鍾的比賽中唯一的一次掌聲,持續了比往常更久的時間。


    主席最後宣布賽程結束,進入評委的投票述票環節。


    這場比賽的勝者毫無疑問是反方,五名評審在述票環節中都無一例外地提到蘇迢迢的結辯,一致認為這樣極具感染力的呼喚打動了他們,讓他們聽到了在性別議題下作為女性辯手應當呈現出來的態度和價值思考。


    誇完之後才開始逐條分析陳詞以前的幾點交鋒,最後以法學院壓倒式的9:0獲勝。


    至於這場決賽的最佳辯手,在蘇迢迢結辯強大的情緒輸出下,也毫不意外地判給了她。


    每年的“爭鋒杯”都會給決勝隊伍頒發獎杯和獎金,此外還有決賽最佳辯手的獎狀,隻是後者的分量比較輕,是優先頒發的,李三當時在台下聽到自己作為頒獎嘉賓的名號,“呲溜”一下就跨上了台,喜氣洋洋地雙手接過獎狀,再雙手遞給蘇迢迢。


    然後非常理所當然地從主席手中接過話筒,即興發表了一篇“對今天這個辯題我也想講兩句、小蘇同學今天發揮得很精彩真是英雄出少年、法學院蟬聯三冠我作為指導老師也深感榮幸”的演講。


    說完後還嫌不夠,又順勢把話筒遞給蘇迢迢,大手一揮,示意她乘興也講兩句。


    蘇迢迢當時都被他看愣了,正常比賽流程裏根本沒有這個環節,然而思索片刻後還是接過了話筒,抬起臉麵向觀眾。


    她一直以來的自我認識都很清晰,那就是吃不得悶虧、受不了委屈,不平則鳴。


    於是眼下她也順著自己的意,近乎出格地在這樣的場合上開口:


    “在今天的比賽開始之前,很多同學在聽到我的名字之後反響很激烈,我知道是為了什麽,所以剛好借著這個機會,澄清一點最近關於我的傳聞。


    “我之所以能作為一個大一新生站上‘爭鋒杯’的舞台,僅僅是因為我的實力足夠讓我站在這裏,沒有任何其他原因。”


    “所以對於那位惡意造謠者,不管你現在在不在台下,我都在這告訴你,我和幾位同樣被你惡言中傷的受害者,已經收集了你在信息網絡捏造損害我個人名譽的事實證據,包括它在各個渠道平台上的轉發量和閱讀量。你公然捏造事實誹謗他人的行為,觸犯《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二條,可處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罰款,嚴重者甚至可能觸犯《刑法》中的誹謗罪。


    “而根據我校《學生違紀處分辦法》規定,對受到治安管理處罰的學生,給予記過、留校察看或開除學籍處分;受到刑事處罰的,給予留校察看或開除學籍處分。對此,我、法學院隊長陸禮、國關院隊長餘嘉清以及哲學院隊長謝昂然已於昨天將此事整理上報給教務處,同時將會報警立案,以法律作為武器維護我們的合法權益,並且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道歉,隻接受造謠者為此付出法律上的代價。


    “最後,法學院的院訓是‘博學明知,尚辨明思,崇法明理,審慎明事’,這是我們辯隊的開場詞,在這裏,我也同樣把這句話送給在場的各位,與你們共勉。”


    “我的話說完了,感謝各位。”


    蘇迢迢在高中時期有過很多公共演講的鍛煉,更何況她還是辯論出身,即使是即興發言也毫不怯場,氣場很強。一番話說得進退有度,即便底下那排評審老師和邊上的李三都聽得一頭霧水,也沒人起來喊停。


    等她這番話落畢,底下觀眾鴉雀無聲,估計是沒想到她不光知道這件事,還敢當眾扯開所有人的遮羞布出來表態,順便明諷了在場各位不會明辨是非,送他們一句院訓共勉。


    這種讓人震撼的寂靜持續了兩秒後,才響起一個伶仃而清脆的掌聲,陸禮在第一排觀眾席站起身來,滿眼帶笑地看著台中央的人,帶頭鼓掌。


    於是觀眾們也都被這一舉動提醒,紛紛開始鼓掌。


    蘇迢迢剛才的這番話事先沒跟陸禮通過氣,多少有些破壞場合,想不到他倒是接受得很快,順勢幫她解了僵局,沒讓場麵太尷尬。


    當下沒忍住輕抿了一下翹起的唇角,看他一眼後,把話筒遞回到李三手中,轉身回到四辯席上。


    後續的頒獎環節也進行得很快,陸禮最後帶著法學院眾人上台,從李三手中捧回了從小商品市場批發來的玻璃獎杯,熱熱鬧鬧地合了幾張影,就由主席宣布第十七屆“爭鋒杯”至此落下帷幕。


    而蘇迢迢在結束離場後總算能找到陸禮,開口第一句就是:“走吧,我們去報案。”


    “好,”陸禮跟上她的腳步,問,“你這幾天想到可疑的人了嗎?”


    “還能有誰?”蘇迢迢轉過頭來,看他一眼。


    陸禮迎著她的視線,頓了一秒後,說出她心裏的那個猜測:“吳卓。”


    “又是大一學生,又是辯隊的內部人員,還跟我有過爭執,並且在爭執當天就急不可耐地匿名造了那些謠,這麽蠢的人除了他我想不到第二個,就這還來讀法學,早點退學了也好。”蘇迢迢一條一條地數出那人的罪狀,語氣裏沒有絲毫憤怒,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嘲諷。


    她今天打了場漂亮仗,渾身清爽,這會兒過去報案,也不過是秋後算賬,這件事對她的影響自始至終都為零。


    她這副不屑一顧的姿態過於漂亮,讓人移不開眼。陸禮垂眸看了良久,最後失笑著回答:“恭喜你啊,最佳辯手蘇迢迢同學。”


    第44章 .  迢迢有禮   餘情未了


    李三平時對辯隊雖然是放養的, 但關鍵時刻也不含糊,這次拿了冠軍之後,自掏腰包額外給他們撥了一千塊錢, 加上比賽的三千塊獎金, 整個法學院辯隊現在富得流油,約好周末好好開個慶功宴瀟灑一下。


    而就在慶功宴的前一天,學校對吳卓的處分結果也出來了, 教務處的流程畢竟比警局那邊要快。隻是考慮到受害者的反應及時,心理素質也過硬, 這件事在校內的影響不算很大,遠遠沒達到刑法的入罪標準,最終隻給了他一個留校察看,外加在當時造謠的群、朋友圈及□□空間多個平台公開向蘇迢迢道歉,消除其負麵影響。


    留校察看的嚴重程度雖然僅次於開除學籍,但和後者相比還是太輕了, 不過是記入檔案, 處分的一年內不得評獎評優, 更何況吳卓才大一, 隻要這一年內不犯事,基本上都能解除留校察看。


    再考慮到警局那邊按照標準, 最多也就給他一個行政處罰, 不計入檔案, 甚至不影響他將來的法考。


    蘇迢迢當時收到這個結果, 多多少少覺得有些不爽,想提出申訴。誰知道這一來就被教務處老師拉著苦口婆心勸了大半個小時,說這已經是學校權衡利弊做出的最好決定,否則真要把人開除的話, 畢竟是好不容易才考上的a大,影響力太大了,他家裏人萬一接受不了這個結果,找上學校甚至找到她鬧事,到時候占理的架不住撒潑不占理的,學校之前處理過太多這種事了……


    最後還叮囑她一切以學業為先,作為班上的尖子生,最近打完了辯論就該收收心準備期末考試,每一次考試都很重要,分數記錄在檔案上,會直接影響保研名額吧啦吧啦……


    到頭來蘇迢迢聽得頭昏腦漲,完全被磨得沒脾氣,隻能機械地連連點頭,好不容易才從這老師的長篇大論下逃走。


    當晚辯論隊眾人聽說這個結果後也都直喊可惜,陸禮在警方那邊確認匿名用戶就是吳卓的當晚就把人從辯隊大群裏丟了出去,這會兒群裏眾人都嚎得毫無顧忌,光是想到辯隊開學那會兒竟然讓這種人混了進來就覺得晦氣,恨不得把人釘在恥辱柱上鞭屍。


    所以等吳卓總算磨磨蹭蹭地發出公開道歉聲明,辯隊眾人都特意截了圖在朋友圈幫擴,路佳直言“法學院的狗看了都要吐口水”,連陸禮也罕見地破壞了他文藝男青年的人設,還離譜配字:“不守男德會沒人要,為什麽給人潑髒水[雙手合十][雙手合十][雙手合十]。”


    蘇迢迢當時看到這話都傻眼了,尤其陸禮作為a大交際花,他微信裏的好友多得離譜,從大一到研三不等,配上這麽有煽動力的文案發出來之後,迅速吸引來上百號人的集體吃瓜,都在下麵殷勤地詢問到底是誰在給男德班班長造黃謠。


    到最後這事不光在大一學生中間發酵,直接傳遍了學校各個學院的辯隊,再由辯隊這群社交廣泛的辯手繼續擴散,吳卓這名字就帶著“才大一就因為眼紅法學院辯隊一個女生酸雞跳腳故意給該女生和一幹辯隊隊長造黃謠”的案底在a大徹底社會性死亡。


    歸功於群眾的強大力量,這事也算在輿論場上收獲了好的結果,法學院辯隊得以在周末打著雙喜臨門外加慶祝聖誕節的旗號領著一夥人出去開慶功宴。


    隻不過他們平時聚餐的頻率太高,普普通通吃頓飯還達不到慶功宴應有的標準。眾人從火鍋店出來後商量了一下,打算臨時找一家劇本殺店痛痛快快地殺幾個小時,算是為這學期辯隊的訓練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接下來大一新生都得準備期末考,大三老人申請保研的保研出國的出國,也忙得很,辯隊這學期的活動基本都結束了,等下一次隊訓怎麽也是明年的事了。


    他們一行一共十一個人,加上張啟杭這個法學院編外人員一共十二個,那家劇本店沒有十二個角色的本,隻能分兩撥人玩不一樣的。


    路佳之前關注過這家店的一個恐怖本,便第一個做好決定,順勢拉人入夥:“我跟張啟杭玩《一點半》,六人恐怖本,有沒有人一起嗎?”


    她雖然問的是有沒有人,但視線直勾勾地落在蘇迢迢身上,顯然是想慫恿她一起。


    蘇迢迢自認膽子不算很小,但她之前沒接觸過這種沉浸式的恐怖本,不太確定這是不是路佳給她挖的坑,視線下意識瞥向陸禮。


    陸禮收到她的眼神,想了想點頭:“一起吧,我好像還沒玩過恐怖本。”


    “嗯,那我也玩。”蘇迢迢很自然地跟票。


    “那加我一個行嗎?”寧歡膽子大,聽到恐怖本基本是閉眼入。


    “okok,太好了,這個本角色設定是三男三女,現在還差一個男生,”路佳轉頭看了一眼,一秒選中大一那位僅剩的倒黴蛋,“就你了林子皓,你膽子應該不小吧?”


    “學姐,我膽子小。”林子皓想也不想就答,求生欲旺盛。


    “膽子小也沒事,一點都不恐怖,這不還有我呢嘛,來吧來吧……”路佳揪住他的羽絨服外套,順勢把人牽進了他們的包圍圈。


    林子皓這下也沒法反抗,在大三學姐的脅迫下老實答應。


    他們六個人成團後,剩下謬荷和莊慧帶著大一幾個女生選了個本格推理本,偏燒腦向,兩隊人很快就由各自的dm領進房間。


    估計是恐怖本為了烘托氛圍,房間的構造也很奇怪,對著門的另一頭還延伸出去一條窄窄的走廊,開著燈的時候還好,等dm把主燈關掉,那條走廊也跟著陷入一片黑暗,跟四麵牆壁的房間相比,總覺得背後陰風陣陣,很不踏實,讓人忍不住想轉頭往那兒瞄。


    這家店的劇本殺體驗是這片大學城出了名的好,據說角色劇本都是dm看各個玩家的麵相分配的,能讓玩家拿到最適合他們的劇本,還因此撮合了不少大學生,被附近的學生戲稱為月老廟。


    除此之外,店裏那些dm的顏值也都一等一的高,蘇迢迢他們這次分派來的dm就是個長得高高帥帥的男生,年紀看起來不大,最後一個進門關掉主燈後,垂著眼睛慢吞吞地環視了眾人一圈,率先向路佳發難:“你跟他是一對嗎?”


    路佳玩了這麽多個恐怖本,多少也知道這些dm的套路,這會兒分配角色和座位,基本不會讓情侶坐一塊兒,於是第一時間跟張啟杭拉開距離,搖頭道:“不是不是,我跟他不熟。”


    “別騙人,剛剛我看到你們倆肩並肩進來的,你坐這邊去,讓你男朋友跟對麵那個男生換一下。”dm毫不留情地拆穿她拙劣的掩飾,抬抬下巴示意。


    “哦……”路佳聞言,隻得灰溜溜地吱聲,目送張啟杭遠去。


    誰知道這dm拆散一對後轉頭又看向另一對,問:“你們倆呢?”


    “?”蘇迢迢怔了一下,之後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她和陸禮。


    主要是他們現在的位置確實讓人誤會,明明她一開始選的是個靠角落的位置,正對著那條黑洞洞的走廊,路佳跟張啟杭這對情侶也很自然地坐在一塊兒,在她斜對麵的位置。


    隻是後來寧歡選座位的時候,莫名其妙來了個轉彎,坐到了路佳邊上,正對著她,剩下的林子皓和她不熟,頓了一下,很有自知之明地選擇隔開一個空座,在另一個角落落座。


    於是陸禮順理成章地,坐到了她邊上。


    蘇迢迢雖然不反感現在的座位,但誤會還是要解釋清楚,很快搖頭否認:“不是不是。”


    說完第一次後還怕dm不相信,又強調了一遍:“真的不是,我們隻是一個社團的,他是我的學長。”


    “哦,”dm應了聲,瞥了眼這兩人間的肢體語言,隨後開口,“行,那你倆就這麽坐著吧。”


    “啊?”蘇迢迢再次愣住。


    “怎麽,不樂意啊?”對方反問。


    蘇迢迢聞言,轉頭看了眼陸禮,最後老老實實搖頭:“沒有,沒有不樂意。”


    陸禮聽到這句,微微側過臉看她,隨後收回視線,附和地輕“嗯”了聲。


    蘇迢迢聽清了他的這一聲,這下才意識到自己的回答好像顯得太……積極了,沒忍住咽了咽嗓子,臉上有一絲發燒。


    等調整完一輪座位,六人基本都有變動,之後由dm下發屬於他們的角色劇本,每個人對應的角色和位置如下——


    寧歡-楊晶晶;路佳-姚金銘;林子皓-王磊


    dm


    張啟杭-於曉龍;蘇迢迢-李雨彤;陸禮-肖傑


    dm坐在左側靠門的位置,而房間裏的那條走廊就在陸禮背後,比剛才正對著還讓人疑神疑鬼,總想轉頭往後看,怕裏麵跳出什麽東西來嚇他們。


    正式開場後,dm介紹了劇本《一點半》的背景,大致是一群都市人參加了一個專門搜集都市怪談的協會,每個月定期在淩晨一點半到郊外的一處廢棄別墅參加聚會,分享最近聽到的鬼故事,而dm的角色正是這個協會的會長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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