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慶:“做成被褥子呢,要多久?”


    秦宛如:“挺快的,三五天就行。”


    昭慶看向錢嬤嬤,“回頭你給我買幾床來試試,我還沒試過白疊子呢,看它到底是何種感覺。”


    錢嬤嬤笑道:“好。”頓了頓,問秦宛如道,“若是可行,老奴現在就可以交錢先給預訂了,到時候秦小娘子做好第一批就送到公主府來,如何?”


    秦宛如樂了,“那敢情好,隻要大長公主不嫌棄,做好了立馬送來。”


    於是第一筆交易就這麽稀裏糊塗的促成了。


    段珍娘差人記賬時都還感到吃驚,再三詢問秦宛如,“大長公主真願意試試白疊子?”


    秦宛如點頭,“人家說了,從來沒用過白疊子,想試試稀奇,圖個新鮮。”


    段珍娘心裏頭激動不已,“看來姻伯母真沒說錯,最能接受白疊子的人確實是他們這些達官顯貴。”


    秦宛如也覺得這條思路神奇,“他們都是貪圖新鮮稀奇,選擇的東西可多了,鵝絨鴨絨蠶絲獸皮,以後也不會是用白疊子的主力,隻是從未用過這東西罷了,有新鮮勁兒。”


    這不,有人聽說能用白疊子做被褥,才隻值一貫錢一床,他們平時觀賞過那玩意兒,卻從未用過,一時也跟大長公主一樣貪圖稀奇來預訂幾床去試試。


    記賬的人一下子忙碌起來,才不到半個時辰就收了數十貫錢。


    李南也來湊熱鬧。


    秦宛如看到他,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把幾貫銅板遞過去,說道:“咱們府裏的老夫人說她沒用過白疊子,想弄來試一試,看看是什麽樣的。”


    秦宛如:“……”


    記賬的兩個人一個負責記賬,一個負責清點銅板,記好後還會再給對方一張回執,若是錯漏了可用回執來找。


    之後梁王府的也差人來預訂幾床,人們都是圖新鮮稀奇,並不是真的實用需要。


    前方賽場上馬蹄陣陣,秦宛如她們這兒則把賬本記了好幾頁,綜合下來竟然有八十多貫了。


    段珍娘瞅著木箱子裏擺放得整整齊齊的銅板,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第一次覺得錢來得這般容易!


    八十多貫呐,就那麽嘩嘩的來,才不到半天!


    秦宛如則對竇氏佩服得五體投地,到底是富貴人家,對他們那群人的心理吃得透徹,隻輕輕一揮手,就知有沒有。


    中午時分姐妹倆陪秦大娘用飯,她有孕在身,出不得岔子,在樓上的廂房裏單獨進食。


    聽到二人說起白疊子還沒開始采摘就收到上百貫訂金,她顯然非常震驚,問道:“真的假的?”


    秦宛如有些小激動,“我起先也不信錢來得這般快,哪曾想來的人幾乎都對白疊子有興致,他們都說沒用過它,想弄回去試一試是什麽感覺。”


    段珍娘:“全都是貪圖新鮮稀奇的。”


    秦宛如:“也有跟風的,覺得別人都在預訂,也跟著訂來試一試。”


    秦大娘掩嘴笑,“還是你們姻伯母有頭腦,一場擊鞠賽就把白疊子推出去了。”


    秦宛如佩服道:“是啊,跟我們最初的構想完全不是一條路子,她說我們這麽辛苦種下去,不能打水漂。”


    秦大娘給她夾了一隻蝦到碗裏,“薑還是老的辣。”


    段珍娘也讚同這話,“起先我們都覺得一貫錢好貴,可是在這些人眼裏壓根就沒當錢,他們估計還想著我們像個二傻子一樣,白疊子這般嬌貴的東西竟然這麽賤價就出了。”


    秦大娘:“那表姐可仔細算過,會虧本嗎?”


    段珍娘擺手,“若按一貫錢的價來售,是完全不會虧本的,並且還有進賬。”停頓片刻,“今年運氣也不錯,風調雨順,現在看地裏的白疊子長勢好,收成應該也不錯,沒白忙一場。”


    秦宛如:“種子才是大頭,隻要把種子錢收回來了,其他人工方麵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段珍娘點頭,“確實如此,人工和租地成本最多隻占小小的兩成。”


    秦大娘喝了一口乳鴿湯,說道:“我看你們種的跟府裏的差不多,種子應該是不錯的。”


    秦宛如:“對,那個向導沒哄咱們,推薦給我們的胡商是個實在人,明年的種子還找他采購。”


    段珍娘:“待今年忙完了這茬莊子裏和府裏的仆人也得給點酬勞,不能讓他們白辛苦守夜巡邏。”


    秦大娘提醒道:“莫要給錢銀壞了府裏的規矩,若是被阿娘知道,是會被罰的,若是請他們吃頓酒什麽的倒也沒什麽。”


    秦宛如:“幸虧大姐提醒。”


    秦大娘:“我看你們這才開頭呢,秋收夠得你們忙了,說不定中秋都過不清淨。”


    秦宛如:“今年我不去看花燈了,我在家剝白疊子。”


    秦大娘失笑,“瞧你這點出息。”


    幾人邊吃邊嘮,全是對這個秋冬的憧憬。


    秦宛如盼著秋收後的忙碌,秦大娘則盼著能順利生產。


    飯後秦大娘要午睡,秦宛如她們下樓去了,哪曉得剛下去,就見彩英尋了來,附耳嘀咕了兩句,秦宛如應聲知道了。


    隔了許久後,她趁著無人時偷偷去了王簡待的地方。


    那是一間空置的耳房,在莊子的邊緣地帶,平時少有人過去。


    聽到腳步聲,王簡開門,秦宛如今天心情高興,衝他揮手,“王侍郎好。”


    王簡斜睨她,戲謔道:“今兒撿了錢,高興了。”


    秦宛如:“可不是。”


    王簡一把將她拉了進去,他好些日沒見過她,倒有幾分想念,捏住她的下巴打量道:“還以為你吃成了一個小胖墩,沒想清減了些。”


    秦宛如摸了摸自己的臉,“你莫要哄我。”


    王簡捏了捏她的小胳膊,“莫不是被你阿娘嫌了,沒給你飯吃?”


    秦宛如“哼”了一聲,問:“今兒王侍郎怎麽有閑情逸致來莊子?”


    王簡:“陪我祖母和阿娘來的,我跟祖母說這兒有四十畝白疊子,她來看稀奇。”


    “她老人家身體可好?”


    “好。”


    “你可莫要在她那兒用飯。”


    “為何?”


    “大補的東西,開春的時候我與你互換,結果吃了一碗湯,回頭半夜流鼻血,第二天還支起了小帳篷。”


    “……”


    這女人說話真是……叫他說什麽好呢。


    “宮裏頭的油糖,你要不要?”


    秦宛如想也不想就道:“要。”


    王簡:“吃貨。”頓了頓,“你那些白疊子過不了多久就要秋收,我就看你瞎忙。”


    提到白疊子,秦宛如頗有幾分小嘚瑟,“你看今兒來了這麽多人來看稀奇,光預訂的就有上百貫了。”說罷看著他嚴肅道,“你王侍郎一年才隻有一百四十多貫俸祿,我一下子就能把你幹一年的俸祿撈起來了。”


    王簡:“……”


    對這話他是服氣的。


    第119章 你不行   感謝支持晉江正版的小可愛!!……


    秦宛如欠抽道:“你好窮啊。”


    王簡:“……”


    不一會兒外頭忽然傳來動靜, 兩人立馬警惕起來。


    秦宛如好奇地湊到窗戶前往外頭窺探,原是跟他們一樣私會的一對少年男女。


    那少女許是生了氣,滿臉不高興。


    藍袍少年低聲下氣哄她, 被少女掐了好幾把。他顯然被掐痛了, 齜牙咧嘴的, 小聲求饒。


    秦宛如看得高興, 也掐了王簡一把, 腰肢忽地被他收攏, 兩顆腦袋都湊到窗戶前偷看熱鬧。


    外頭的兩人年歲不大, 那種青春稚嫩的初戀情懷是非常美好的, 幹淨純粹,不沾染任何世俗現實。


    秦宛如隻覺得他們可愛。


    那少女被哄了許久才高興了些,待他們離去後,王簡道:“趙家的風流種, 這麽大丁點就知道拐女娃了。”


    秦宛如好奇問:“哪個趙家?”


    王簡:“梁王老兒的小孫子,老小都風流。”


    秦宛如失笑, “我看你王三郎跟那小子也差不多。”


    王簡“嘖”了一聲, “我這二十歲才開始拐, 還不一定能拐到手。”


    這話把秦宛如逗樂了, 發現他幽默起來也有點意思。她正要說話時,王簡忽然捂住了她的嘴, 又一撥私會的男女跑到這兒來了。


    幸虧耳房的門是鎖住的,要不然鐵定被他們打開。


    這一對成年人幹柴烈火,比方才的要熱烈多了, 男人猴急地啃了女人幾嘴,王簡無法直視,捂住秦宛如的眼睛, 不讓她看。


    秦宛如好奇得要命,偷偷掰他的手指,王簡附到耳邊道:“髒。”


    秦宛如偏不信這個邪,一個勁扒拉他的手指頭。


    王簡一手把她禁錮在懷裏,一手捂她的眼,所幸外頭的人沒折騰多久就走了。


    秦宛如趴到窗戶前看,問:“這回又是哪家的?”頓了頓,“看樣子應該是野鴛鴦。”


    王簡:“汝南王家的陳四郎勾搭上了曹家的兒媳婦。”


    秦宛如:“……”


    “貴圈真亂。”


    王簡沒有反駁。


    稍後兩人出去,分頭散開。


    段珍娘找了她好一會兒,見她過來,問道:“你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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