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如一手環住了他的腰身,“是你說的要抱一抱。”


    王簡:“……”


    秦宛如近距離嗅他身上的氣息,王簡情不自禁朝後仰了仰頭避開,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秦宛如伸手摸他光潔的下巴,食指落到他的唇上,輕輕摩挲唇珠,“你大老遠送上門來,我哪能就這般放了你?”又道,“王少卿討女人歡心的技巧越練越好了,上回吻得我心神澎湃,事後許久都還惦記著,今兒我得再試一試。”


    她厚顏無恥要吻他,破天荒的被他拒絕了。


    王簡別扭地推開,不讓她接近,一言難盡道:“我是這麽隨便的人嗎?”


    秦宛如:“……”


    嘖,合著他還嬌貴起來了!


    王簡不高興道:“你把我當成什麽了?”


    秦宛如眨巴著眼睛看著他笑,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附到他耳邊,溫熱的氣息撩人心扉,“我把你當不要錢的小倌倌兒。”


    王簡愣住。


    秦宛如閉眼輕輕嗅他肌膚上淺淡的甘鬆香氣息,唇不經意間擦過他的頸脖,撩死人不償命,“這般俊的郎君,還時不時主動送上門求我親,求我抱,求我哄,我自然得慣著,生怕他跑了。”


    王簡:“……”


    秦宛如的手在他身上不安分地遊移,“況且你的身子我還看過也摸過。”說罷落到他的腰腹上,被王簡一把抓住了,臉有些綠。


    他盯著她看了許久,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不要臉。”


    秦宛如在他身上蹭了蹭,無恥道:“大長公主垂涎的郎君,日日盼著送上門來讓我親,讓我抱,她若是知道,還不得嫉妒死我秦三娘了。”


    這話把王簡氣著了,懊惱道:“你……”


    秦宛如忽地堵住了他的嘴,氣息交融,卻被他嫌棄地推開,像見鬼似的起身離她遠遠的,別扭道:“你離我遠點。”


    秦宛如頗有幾分失望,“先前王少卿可不是這種態度。”


    王簡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不高興道:“出去,你趕緊出去。”


    秦宛如偏不出去,反而坐到凳子上單手托腮看他,就像秦二娘看範謹那樣。


    那眼神委實赤-裸,完全以一種打量商品的態度掃視他,搞得王簡毛躁起來,渾身都不自在,仿佛他是光溜溜沒穿衣服似的。


    秦宛如慢悠悠道:“王少卿的身段好,鎖骨處的紅痣可誘人了。”


    王簡又抖了一地雞皮疙瘩。


    秦宛如繼續道:“腰腹也結實,再往下……”


    她的視線落到他的下半身,王簡再也受不了她,毛躁道:“你滾!趕緊滾!”


    秦宛如自顧倒水喝,眼神裏充滿著興致,“你一個大老爺們兒還怕我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不成?”


    此話一出,王簡的表情忽然有幾分痛苦,因為他忽然想起這個女人曾看過春宮圖,哪怕是閨閣後宅女郎,在某些方麵了解得估計比他還多。


    他默默地捂臉,他跟她的區別就是他受過良好的貴族教養熏陶,而她沒臉沒皮,若論起耍流氓比下流,他估計是比不過她的。


    現在秦宛如就用下流的眼神看他,赤-裸-裸的,跟大長公主看他的眼神差不多,完全是以欣賞男色的態度窺視。


    王簡委實受不了,索性開門出去了。


    秦宛如“嘖嘖”兩聲,這回他估計要自我懷疑他到底是不是鴨了,特地跑到莊子來送,明明身嬌體貴的。


    這不,王簡現在就陷入了困惑中,他明明有身份有背景,偏偏表現得像偷似的,每回都是主動送上門索吻求抱求哄。


    明明應該是別的女人對他投懷送抱,現在反過來是他對秦三娘投懷送抱,並且人家還嫌棄。


    王簡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第104章 拉攏   感謝支持晉江正版的小可愛!!……


    之後他都不敢看秦宛如, 因為總會聯想到嫖客看娼妓的眼神。她說她把他當成小倌,他是信了的。


    王簡覺得自尊心有點受挫。


    下午他沒在莊子裏待多久就走了,被秦宛如搞得有點手足無措。


    回府後瑤娘告訴他, 說中午梁王府遣人上門, 約他明日上午遊觀音湖。


    王簡“唔”了一聲, 有些心不在焉。


    見他心事重重, 瑤娘試探問:“郎君是不是有心事?”


    王簡回過神兒, 看著她猶豫了許久才道:“瑤娘你是女郎, 應知女郎家的心思, 可否替我解惑?”


    瑤娘:“郎君請講。”


    王簡輕輕摩挲杯盞, 若有所思,“我吃不透秦三娘這個人,有點邪門兒。”


    瑤娘皺眉,“此話怎講?”


    王簡正色道:“她的心思難猜, 我完全被她拿捏住了,處處主動, 卻處處受她製肘。”


    聽了這話, 瑤娘道:“那便是郎君一頭熱了, 她沒把你放到心上。”


    這話把王簡的心紮了一下, 不太舒服。他自己也清楚秦三娘對他不是那麽熱衷,可被瑤娘直接了當指出來, 不免有些難堪。


    瑤娘道:“郎君冷著她些便是,現在你是圖新鮮,待時日長了些, 便會悟了,女人大抵都是相同的。”


    王簡沉默不語。


    他從沒嚐過情愛這些東西,也不懂男女之間的博弈, 更不想被這些惱人的思緒纏住,隻得暫且把這事擱到一邊。


    翌日他依約去觀音湖,三個老頭兒聚到一起,換了綢緞夏衣,個個紅光滿麵,精神抖擻,看那模樣估計混到百歲不成問題。


    王簡朝他們行禮,調侃道:“幾位前輩個個精神矍鑠,看來打牌能延年益壽。”


    周項文捋胡子,“可不,牌桌子上包治百病,腰不酸腿不疼,吃嘛嘛香,精神還好。”


    王簡失笑。


    曹複香:“腦子也磨靈光了,不會癡呆。”


    幾人上了畫舫,圍著養生的話題閑聊了陣兒。


    曹複香和周項文都有在練五禽戲,且練了數十年,可見那東西對身體是有益處的。


    王簡的生活習慣養成得好,早睡早起,很有規律。


    梁王嫌棄道:“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可瀟灑多了。”


    周項文酸溜溜道:“可不,成日裏鬥雞走狗,娼樓妓館的,不務正業。”


    曹複香吃了一口時令瓜果,打趣道:“周老兒是嫉妒。”頓了頓,“你這個時候在幹什麽呢?”


    周項文:“十年寒窗苦讀,誰叫人家是含著金湯匙的人。”


    梁王抱手舒適地把腿伸展,“我這哪算不務正業,若說起無法無天來,當屬昭慶,這京中也隻有她曾橫著走過。”


    提到大長公主,曹複香和周項文皆露出無法直視的表情,那何止是無法無天,簡直是世風日下!


    隻要是京中生得俊的郎君,沒有哪個逃得過她辣手摧花。


    周項文不由自主看向王簡道:“你小子生得晚算是走運,這些年先帝去了大長公主才收斂不少,若是在那些年長成,指不定就成了她的入幕之賓。”


    王簡沒有反駁,因為大長公主當年確實猖狂,有先帝護著,誰都要避讓三分。


    這群老頭兒對市井八卦還是挺有興趣的,提到昭慶,自然就提到了梨花灣發生的趣聞,曹複香道:“汝南王的老臉算是被自家崽丟盡了。”


    梁王笑道:“都快年過半百的人了還有興致折騰年輕人,可見日子過得舒坦。”


    這回王簡倒說了句公道話,“那陳四郎胡作非為慣了,被大長公主當眾羞辱也是自討苦吃。”


    周項文拿起一塊瓜,“混世魔王的稱號可不是白得來的。”


    幾人不著邊際地聊了許久,直到畫舫到了湖心,確保周邊沒有隔牆有耳後,梁王才提起正事,說道:“聽說你老子打算拿邢州開刀,施行官鹽製?”


    王簡回道:“邢州曾是我外祖管轄的區域,現在的刺史又是他的門生,父親在那裏推行官鹽製也是占了人利,若是實施得順利,下一步就是旁邊的滇州。”


    曹複香讚許道:“這老狐狸倒是精明。”


    梁王深思道:“摸著石頭過河才踩得穩,像他王翰華的作風。”


    周項文忽地蹭了蹭他的胳膊,意味深長問:“你小子做大理寺少卿也有好幾年了,那差事有沒有幹膩?”


    王簡愣住,隨即回味過來,似笑非笑,“怎麽,想推我一把?”


    梁王一邊洗牌一邊說道:“想要做大事,就得往中心靠,你那大理寺少卿終歸是在邊緣遊走,不若試試往六部裏頭鑽?”


    王簡還挺挑剔,“要去也得去六部之首,吏部。”


    曹複香:“王老弟目前是從四品上,混個正四品應該沒問題。”


    周項文道:“以後王少卿得改口喊王侍郎。”


    王簡抿嘴笑,“總得有契機才行。”


    梁王:“馬上就安排上了,這回捅給你的是馬蜂窩,就看你有沒有膽量接。”頓了頓,“還得看宮裏頭那小子有沒有膽量敢做。”


    王簡:“???”


    曹複香暗搓搓道:“要殺好多人的喲。”


    王簡:“……”


    他們說話的語氣非常輕鬆,仿佛抄家滅族就跟切瓜一樣。他情不自禁拿起一塊瓜咬了一口,麵無表情咀嚼。


    梁王一邊摸牌一邊道:“這回咱們幹一票大的,給宮裏頭的小子開個光,送些人給他殺殺,練練他的匪氣。”


    王簡憋了憋,忍不住說道:“我那外甥膽子小,皇叔莫要把他給嚇著了。”


    梁王:“誰說我趙家人的膽子小了,當年他老子可殺過不少人。”


    王簡閉嘴不語。


    梁王繼續道:“這些年朝廷養了這麽多蛀蟲,總得清理一些出來給他的弟兄們看看,他雖然是一隻嬌生慣養的小花貓,也是有爪子的。”


    曹複香接茬,“算是給他們撓癢癢。”


    周項文幸災樂禍,“就是要出點血。”


    王簡瞧著他們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皺眉道:“可莫要翻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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