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著腦袋問:“你也不知道嗎?”


    “知道。”他似乎低笑了一聲,不疾不徐的說:“先吃飯,吃完飯告訴你。”


    第60章 “你是不是隻愛我的身體……


    “知道”兩字才說出口, 對於他後麵的話溫蕪恍若未聞,黑白分明的眸子閃著一抹明顯的驚喜。


    “你等我一下。”


    話落,不等陸珩禮作出回應, 她連忙把自己放在沙發上的手機拿起,再次站到陸珩禮麵前,點開手機備忘錄, 又把手裏的文件塞到他手裏,仰頭說:“你說慢一點, 我記一下。”


    溫蕪白淨的小臉泛著正常的紅潤, 澄澈的雙眸正經之餘過分認真, 在高大的陸珩禮麵前她本就顯得很是嬌小, 此時此刻竟無端的生出稚氣未脫的學生氣息來。


    而被她仰頭看著的男人, 仿若是她的老師。


    求學若渴?


    陸珩禮蹙眉,甩去這荒誕的想法, 將手裏的文件合上放到桌上,反手壓住, 不鹹不淡的開口:“先吃飯。”


    “不能先說嗎?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的。”


    “不能。”


    溫蕪見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眼裏的光芒淡了下去:“知道了。”


    陸珩禮眸色微沉。


    溫蕪默不作聲的去到另一邊坐下, 手機擱在一旁, 又發覺陸珩禮仍舊站在原地,不禁疑惑的開口:“你不吃嗎?”


    陸珩禮朝她走過來, 順手還拿了那份文件資料。


    他回來的匆忙,身上還是工整幹淨的手工裁製西服, 領帶被他扯鬆,透著莫名的慵懶,眉目淡漠清列。


    溫蕪看著他的舉動,素手驀地收緊, 他這是要把文件還給她的意思嗎?


    明明是他自己說知道,她才去問他,不願意說就算了,現在竟然連讓文件出現在他麵前都不行了嗎?


    眼看著陸珩禮走近,溫蕪在他說話之前伸出手去接文件。


    那端的人沒鬆手,她抬眸,聲音裏含著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委屈:“這是我的東西。”


    “你是盛景的員工。”


    溫蕪心裏更難受了,鬆手的同時站了起來,一副打算離開的架勢。


    結果才剛起身,就被拿著文件的男人單手按坐了回去。


    溫蕪驀地抬眸,咬唇道:“東西我不要了,反正都是盛景的東西,你鬆手,我要回……”


    男人俯身,溫熱的吻落在她眼角。


    溫蕪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將她圈在椅子與他之間,微微俯下身,大掌撫在她腦袋上,清列的嗓音裏隱隱透出幾分無奈:“是盛景的東西,但盛景卻是你的東西。”


    溫蕪想要離他遠一點,身後卻是椅背,避無可避,索性開口:“你剛剛自己說我隻是盛景的員工,現在又拿這些話來搪塞我。”


    “……生氣了?”


    溫蕪沒吭聲,看都沒看他一眼。


    “飯菜都涼了。”他注視著她冷淡俏美的小臉,難得會和他生悶氣,有些好笑道:“我的未婚妻大人,我說你是盛景的員工,‘隻是’二字倒是未免冤枉。”


    溫蕪頓了頓,說:“飯菜涼了可以熱。”


    “二次利用影響效果。”


    “那別吃了。”


    陸珩禮把文件放到桌上,指尖翻到了剛剛的那一頁:“在哪段來著?”


    溫蕪想起身,被他按住了肩膀。


    “第二段?”


    “……”


    “這單詞很少見,金融貿易裏的專用名詞,大學就算再輔修幾門都未必能碰上,你不認識很正常。”他語氣稍頓,視線落在她白淨的臉上:“要不我們還是先吃個飯?”


    溫蕪推了他一把:“你離我遠點。”


    陸珩禮眼裏的笑意愈深,大手撐在她背後的椅子上,越發逼近:“我的未婚妻她不肯留下來,下次同處一個屋簷下不知道得猴年馬月,珍惜為上。”


    溫蕪看著他:“……”


    …


    吃完飯後,溫蕪還是跟著他去了書房,懷裏抱著文件。


    她前腳才進去,就發現身後的陸珩禮在關書房的門,頓時怔住:“你關門做什麽?”


    “太冷。”


    溫蕪信他才怪,這裏哪來的風。


    陸珩禮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骨節分明的手掌搭在書案上,指尖輕敲了桌麵兩下,朝她示意道:“來。”


    溫蕪:“……”


    一股濃厚的不懷好意的味道撲麵而來,溫蕪都沒勇氣過去,總覺得自己似乎是案板上那鮮美的魚……被他虎視眈眈的盯著。


    陸珩禮失笑:“怕什麽?”


    溫蕪深吸一口氣,朝他走了兩步。


    倏地對上他漆黑深邃的雙眼,頓時怎麽感覺都不對,心裏陡然生出一股退縮感,下意識的就要往後退:“我突然想起來我家裏還有一本更全的詞典,所以我……唔!”


    這句話還沒說完,腰肢就被他烙鐵般的手臂圈住,輕易就將她撈進了懷裏,存在感十足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


    手中的文件應聲掉落。


    炙熱的吻也緊跟著落下,寸寸侵襲。


    他的吻來的猝不及防,強勢又霸道,溫蕪根本來不及抗拒就已經完全失守,綿軟無力的雙手撐在他胸膛上。


    陸珩禮低吻著她,呼吸粗重,手臂驀地收緊將她抱坐在了書案上,大掌托在她腦後,防止她整個人往後仰倒。


    溫蕪思緒漸漸渙散,直到他炙熱的吻從她唇邊慢慢移到了她耳根處,不由得渾身微顫起來,憑著僅有的理智推了推他。


    “陸珩禮……”


    他喘息聲很重,吻還在逐漸往下,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纖弱的脖頸處,幾乎煨紅了她白皙的肌膚……


    他微涼的手掌撐開了她的衣領,白皙圓潤的肩頭在燈光下白得晃眼,溫蕪心裏一慌,連忙伸手去遮,被他反手攔住,溫熱強勢的親吻同時落了上去。


    溫蕪隻覺得腦袋轟的一聲炸響,被他的吻丟失得七葷八素的神經忽然回神,渾身滾燙,嗓音磕磕絆絆:“陸珩禮……你夠了……”


    “寶貝。”


    他分明的下顎線繃得很緊,暗啞著嗓音沉聲喊她:“別走了,嗯?”


    溫蕪恍惚間聽到他的稱呼,理智已經在寸寸崩潰,雙手緊緊糾著他胸前的衣裳,模糊的視線看清了他此時隱忍的俊臉。


    他額頭上似乎帶著細汗,湛黑的眸沉不見底,眼底的點點火光仿佛能夠看到。他隱忍的很難受,下顎線緊繃著骨骼線條異常突出,卻仍舊可以中途停止,用他那深邃的眸子看著她,引誘著她。


    溫蕪也好不到哪裏去,麵頰燙得似乎能將她燃化,纖長的睫毛不停的在顫動,就是不肯鬆口。


    他將她從書桌上抱了下來,讓她坐在了自己腿上,下顎抵著她肩窩,一向清列的呼吸變得粗重隱忍,嗓音裏似乎帶著誘哄:“一天那麽長時間見不到,你就不想我?”


    溫蕪緊繃著的神經差點斷了。


    他簡直就是引人墜入深淵的巫師,明知道她願意過來這裏就已經妥協了一半,還是要逼著她完全點頭才肯罷休。


    溫蕪衣裳淩亂,偏偏他還衣冠楚楚,僅僅是領口開了幾顆,整個人就跟吃人吸血的猛獸一般侵襲,看她理智逐漸崩潰,邊吻著她,落在她身上的手也沒停。


    “我很想你。”


    溫蕪咬唇,差點直接點頭。


    他簡直太壞了。


    簡直把商人的那點狡詐混著他的流氓屬性貫徹了個底。


    怎麽能有人這麽得寸進尺呢?


    “陸珩禮,”她終於找回了一點神智,看清了他眼中明顯的欲氣,咬著唇問:“……你是不是隻愛我的身體?”


    陸珩禮執起她的手放至唇邊,親吻了一下,啞聲而笑:“我說愛你的人你是不是要說我花言巧語?”


    溫蕪沒吭聲,又被他吻了一下。


    他說:“我愛你。”


    溫蕪心尖驀地一顫,怔怔的看著麵前清俊的男人,他黑眸漆黑專注,眼中隻有她一人,仿若真的對她用情至深。


    他又邊吻邊說:“我愛你,但隻能通過身體來表達。”


    第61章 “再睡一下,做好了早餐……


    真是感動不了幾秒鍾。


    什麽叫做隻能用身體來表達, 他明明就是在給自己的流氓櫻井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剛才就是心中觸動,遵從了內心所想打算來上水府找他,想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隻是沒料到他會直接拋下工作跟過來。


    至於她究竟打不打算就此留下,說起來其實她自己也沒有好好考慮過。


    現在被他這麽一逼問,她就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整個人被他弄得渾渾噩噩,神智混亂不清, 渾身虛軟。


    身上的吻還在密密麻麻, 溫蕪理智近乎潰散, 他的吻從她的唇又落到了她耳骨處, 用他那沙啞的過分的嗓音:“今晚留下?”


    不是留下。


    而是“今晚”留下。


    看似是退了一步, 卻把自己的流氓心思展露了個十成十。


    陸珩禮不安分的大手熟稔的往她衣服裏伸了進來,今晚留下還能做什麽已經不言而喻, 這男人根本沒打算收斂自己的那點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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