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那地上的男子衣袍,正是段公子今日所著的衣衫。”


    作者有話要說:


    沈二爺:好戲開始了。


    綰綰:哢嚓哢嚓哢嚓……(吃瓜中)


    第83章


    “大夫人, 那地上的男子衣袍,正是段公子今日所著的衣衫。”那個小廝指著衣服說道,聽著內室傳來的動靜, 紅著臉低下了頭。


    他話音一落,旁觀者麵色頓起波瀾, 如今她們內心幾乎認定了, 段秉言和阮綰正在水榭內私會,畢竟這證據確鑿啊。


    林氏聞言,佯裝驚訝, 指著地上的衣衫,不可思議道:“這……這怎麽可能!我那侄媳婦和侄兒的關係甚篤,她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此時榻上傳來女子的啜泣聲,還有男人低吼聲,chuang榻咯吱咯吱響著, 幔帳晃動,看的周圍人麵紅耳赤。


    林氏也沒想到兩人的戰況會如此激烈,心裏越發愉悅,故意道:“唉,這……這該怎麽辦?若是貿然闖進去, 這弄得大家麵上都不好看啊。”


    她言罷, 此時便有人道:“大夫人,如今趁著這件事隻有幾個人知道, 還是趕快處理了, 免得等會兒來多了人,對沈氏家族的名聲可不好。”


    這種俗套的手段, 到底還是用在了一家人身上,她們聽說沈府二房的那對夫婦極為恩愛, 如今做出這種事,又是為何?


    圍觀的夫人雖然不是高宅大院裏頭的當家主母,但多少也懂得這樣的後宅手段,林氏將她們引來此處,不過就是想製造認證罷了。


    “你說得對,家醜不可外揚,如今同宴客廳就隔著一道牆,若被他人聽了去,可不好。”林氏點了點頭,這下也不裝了,示意一旁的嬤嬤進內室,捉jian。


    那個嬤嬤正要進內室,此時榻上突然響起一聲女子的尖叫聲,極為高亢,帶著驚恐之意,眾人疑惑,便看到一個女子摔落下榻,衣衫發鬢淩亂,但卻是完好無損。


    她們並未看清那個女子的麵容,隻當是阮綰,眾人麵麵相覷,看著此場此景,隻覺得尷尬,然而又不想離開。


    林氏覺得奇怪,難道什麽都沒有發生?不過如今到這個地步,就算發不發生,也沒太關係了。


    她朝著嬤嬤擺了擺手,那個嬤嬤連忙進去扶起她,她剛要彎腰,猛然看清楚少女的臉,當下麵色煞白,不待她反應,躺在地上的女子一把推開她,嘴裏罵著:“給我滾開!”


    眾人隻聽得“哎喲”一聲,那個嬤嬤摔在地上,而那個女子則是捂著臉,哭了起來,哭聲悲切不甘。


    林氏見火候已到,厲聲道:“阮綰,你在做什麽!你如今同別的男人私會,還傷人,誰教你的禮儀規矩,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你做人!”


    言罷,示意一旁的婆子進內室將人製服,三四個婆子剛進內室,此時榻上突然傳來一陣動靜,繼而便聽得女子的shen yin 聲,這下更是令眾人驚得掉了下巴。


    “這……這不止一人?”圍觀的人驚詫道,如今她們是越發弄不清楚了,這除了阮綰,還有誰?


    林氏見狀,麵上雖然吃驚,但心裏卻是開心的,這屋裏不止阮綰,那就是還有別人一起了,這要是傳出去,那還真是丟人至極啊。


    她眉頭一揚,冷冷道:“誰在裏麵,滾出來!”


    此時榻上一片寂靜,就在眾人疑惑時,幔帳內探出一隻纖細的手,將幔帳掀開,露出一張惴惴不安的臉,那人竟是阮綰身邊的丫鬟——青眉。


    青眉看著門口眾人,看著一旁的男人,方才他中了迷/藥,已經暈過去了,她想起沈二爺的威脅,顫聲道:“奴婢……奴婢見過大夫人。”


    “你是阮綰院裏的丫鬟!阮綰在何處,不會……”林氏眼底露出幸災樂禍之意,看向癱坐在一旁捂著臉的女子。


    林氏話音一落,周圍人皆議論紛紛,繞是她們以前見過這種手段,如今身臨其境,難免是驚訝的。


    有人低聲道:“我的老天爺,這難不成是主仆共侍一男麽?


    “這……這沈二少夫人還真是膽大妄為啊,光天化日之下在此處做此等見不得人的事,這不是當眾讓沈府沒臉,讓沈二爺帶綠/帽子?”


    “就是就是,這宰相府養出來的千金怎麽如此yin dang,同勾欄裏的那些人有何區別?”


    林氏靜靜聽著周圍人討論,眼底露出毫不遮掩的笑意,她還真以為阮綰有什麽手段呢,沒想到竟然這麽不堪一擊。


    從今以後,隻要抓著這個把柄,她還用看阮綰的臉色?思於此,林氏看著室內坐在地上的少女,冷哼道:“阮綰,你可有話說?”


    “我自然沒話說,大夫人為何問這種問題?”


    此時身後響起少女懶懶的聲音,眾人心裏一驚,連忙回頭一看,便看到阮綰緩步走來,身後跟著沈二爺,還有靜南王世子。


    林氏呆呆看著阮綰,瞠目結舌,她顫抖著聲音指著阮綰道:“你!你怎麽在這?你不是……”


    “大夫人是想說我不是裏麵麽?可惜了,不能如大夫人的願,我此刻就好好站在這裏,至於裏麵的人是誰,最清楚的應該是大夫人吧?”阮綰笑意盈盈,指了指室內,眼底露出嘲諷之意。


    “嗬,你……你什麽意思,明明是你和段家公子私會,這裏每個人都看見了,我可沒有胡說!”林氏慌了,這已經超出她意料的範圍之外,她極力壓下心底忐忑之意,她隻要咬死段秉言和阮綰的關係就行了。


    阮綰看著林氏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冷笑道:“大夫人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請問你有證據說明我曾來過這裏麽?方才我可是同二爺去見了世子爺呢,大夫人年紀大了,老眼昏花,看不清人也是常事。”


    “哼,你不在屋裏,那為何你的丫鬟青眉會和段家公子在一起?這難道不是你的授意?你何必裝出一副天真的模樣?”林氏冷冷盯著阮綰,緊攥著手中帕子,氣得咬牙切齒。


    阮綰聞言,極為驚訝地捂著嘴道:“啊?大夫人忘了麽,青眉已經不是我的丫鬟了,自前段時,她已經恢複自由身了啊,我記得特地派人同你說了呀。”


    林氏聽著阮綰有條不紊的話,隻覺得眼前一黑,她身子微晃了一下,氣憤道:“你胡說,你什麽時候派過人來同我說,你別裝了,青眉就是你和段家公子私會的中人,也許……也許你方才就在這裏,不然為何……室內會有阮三姑娘送你的衣裙?”


    “嗯?大夫人如何得知,室內那套衣裙是我妹妹送給我的?”阮綰反問道,看著林氏蒼白的臉色,她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大夫人聯係了阮盈,阮盈將衣裙送給我,其實你早就知道,今日私會這事,也是你和阮盈,還有段秉言一手策劃,為的就是讓我名聲盡失,侮辱二房!”


    林氏如何想到阮綰會親手撕破這層窗戶紙,她白著臉,下意識看向人群中,此時沒有一個人替她說話,方才還附和她的話的那幾個人,如今皆低頭不語,她隻覺得一陣眩暈。


    “你這個潑婦!我怎麽可能會拿沈府的名聲開玩笑?你不是要人證啊,好!”林氏看了一圈周圍,從一旁拉過方才給她遞話的那個丫鬟,推到阮綰麵前。


    還不待她繼續開口,那個丫鬟立馬跪了下來,低伏著身子,瑟瑟發抖道:“回少夫人,回二爺,奴婢什麽也不知道,奴婢什麽也不知道!”


    “你怎敢!方才是你給我送信,說有人在小花園私會,你如今裝什麽裝?”林氏氣急攻心,揚起巴掌就要扇那個丫鬟的臉。


    阮綰見狀,一把甩開林氏的手,將她推到一旁,冷笑道:“大夫人最清楚段秉言是誰請來的,你也最清楚為何阮盈會給我送裙衫,你故意讓人將我引入小花園,然後又讓段秉言也來了這裏,但是你沒想到,我壓根沒來吧?”


    林氏滿臉驚恐看著阮綰,透過阮綰,她對上了沈二爺冷漠陰沉的目光,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濃烈的殺意。


    她連忙移開目光,後退半步,嘴硬道:“你……你扯謊,你說阮三姑娘來了,那麽如今她在何處?你就是故意設了一個局,想要栽贓陷害我罷了!”


    “是麽,那屋裏那個人又是誰?”阮綰勾唇一笑,伸出纖細蔥白的玉指,指向跪坐在內室的掩著臉的少女。


    阮綰話音一落,眾人一片嘩然,那個少女身子一顫,連忙背過身去,她此刻知道自己,已經踏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她眼底皆是對阮綰的刻骨恨意!


    林氏聞言,滿臉驚詫看向方才一直未露臉的少女,她此刻後知後覺,她是徹底著了阮綰和沈彥愷的道了!


    她見狀,心生一計,不可置信看著阮綰,“你……你心好狠,竟然對自家姐妹做出這種事!你太過分了!”


    “大夫人還真是會逢場作戲啊,隻聽你一人之言未免偏頗,不如聽聽青眉的話如何?”阮綰壓根不在意林氏說了什麽,對她而言,林氏如今做什麽,都是“垂死掙紮”。


    她如今想看看林氏是如何一步一步走進她自己製造的陷阱內,又是如何一步一步斷了自己的回頭路,林氏不會想到,如今大房的處境已岌岌可危了。


    “青眉是你的丫鬟,她自然向著你說話,你有何證據證明,這同我有關?”林氏臉皮極厚,她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阮盈和段秉言壓根不可能出賣她,至於其他丫鬟,她手中還握著他們家人的性命,他們怎麽敢背叛她?


    阮綰並不著急,她看向室內,慢悠悠道:“盈妹妹,如今的處境,是你沒想到的吧?你之前給我送裙子來,說要給我道歉,如今就是這般道歉麽?”


    “你別轉移話題!不是說好了要問青眉?”林氏看著阮綰話鋒突轉,唯恐阮盈被套出話,急忙打斷道。


    此時阮盈即便是城府深沉,如今被眾人看到她和段秉言共處一室,而且還……那般令人不齒,令人作嘔,她已經徹底沒有理智可言了。


    她不能退縮,也不能就這樣唄阮綰打敗,她深吸一口氣,繼而裝作哭道:“姐姐,我方才就是想找你道歉,你……你怎麽這樣對我?我到底哪裏做錯了?”


    “妹妹,你還是這幅模樣,明明加害者是你,如今又裝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樣,還真是會演戲,既然妹妹不想順著台階下,那就算了。”


    阮綰歎了口氣,繼而看向青眉,示意她開口。


    青眉哭著跪趴到阮綰跟前,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道:“回少夫人,奴婢之所以穿著三姑娘送給您的裙子,是因為她知道您不會去小花園,所以想讓奴婢穿著裙子,裝作是您,然後將段公子引到此處,製造您和段公子私會的假象。”


    她剛說到,阮盈便哽咽道:“姐姐,你這是何苦呢?為何給我強加罪名,竟使這種卑劣的手段來陷害自己的親妹妹麽?”


    不得不說,阮盈哭得楚楚可憐,慣會演戲,一旁圍觀的人,對方才阮綰所說的話,也開始動搖了幾分。


    阮綰眸子含笑,看了阮盈一眼,繼而又道: “別急,青眉你繼續說。”


    “是三姑娘說,隻要這次讓您名聲掃地,奴婢就能嫁給段公子,這是她給奴婢的信物和信件,奴婢唯恐被搜查,所以一直藏在身上。”青眉說著,將懷裏的東西掏出來,遞給阮綰。


    青眉這番話和這一舉動,無疑是一塊巨大的石頭扔進阮盈還鎮定的心力,濺是極大的水花,她急忙否認道:“你胡說!我不可能會聯係你!”


    “呀,這還真是妹妹的貼身帕子,我記得你最喜歡茶花呢,這裏還寫了你的小名瑩瑩,這不是你的東西,是誰的?再看看這信的筆跡,和你給我寫的那封信筆跡,一模一樣,妹妹還真是會裝。”阮綰將帕子和信件展開,供周圍人查看,原本還心有動搖的人,此刻是徹底斷了同情阮盈的心思了。


    就算阮盈是宰相府千金又如何?如今同段家公子共處一榻,就算沒發生什麽,這以後嫁給誰家郎君,一定會被人恥笑,畢竟是名聲不好。


    “妹妹,如今我給你一次機會,你隻需要告訴我,是不是林氏和段秉言誘哄你做了這件事?”阮綰最喜歡看狗咬狗,她當然不是幫阮盈,如今阮盈名聲受損,除了嫁給賭博秉言之外,在無其他好人選。


    除非,有人願意戴著綠/帽子迎她進門,亦或是,入贅宰相府,這也是行得通的,不過這已經不管自己的事了。


    阮盈抬頭看著阮綰,她的這個姐姐此刻居高臨下看著自己,身後有沈二爺,還有靜南王世子,而自己的身後,除了一堵牆,在無其他。


    她曾經嘲她處境,笑她下嫁,然而為何本該籍籍無名,身份卑微的沈彥愷會搭上靜南王府的這條大船!


    憑什麽?阮盈不甘地看著阮綰,氣得渾身發抖,她沉默不語,看似是反抗,落在其他人眼中,就是默認。


    林氏如何能認,她矢口否認道:“阮綰,這同我無關,這是阮三姑娘和段家的算計,段夫人為了給自己兒子報仇,所以就故意在府裏生出這樣的事端,我什麽也不知道,是他們做的!”


    “嘖,大夫人急什麽,清白之人自然是清白,然而幕後黑手,也別想逃得掉,既然你們都如此,那我就隻好報官了。哦,對了,在報官之前,有封信大夫人得看看。”阮綰笑眯眯說道,示意青棠將東西遞給林氏。


    林氏的心裏此刻還存著一絲僥幸,然而一看到青棠在她麵前展開的信件,她看著白字黑字,猶如一把小小的尖銳的刀刃,直直刺向她的眼球。


    她呆如木雞,看著阮綰的目光,終於有了悔意,她指著阮綰,顫抖著手,囁嚅著唇,一句話也沒蹦出來。


    就在此時,人群中傳來了一句:“等一等。”


    作者有話要說:


    最佳女主角:阮綰。


    最佳導演獎:沈二爺。


    第84章


    眾人聞聲回頭, 便看到一個少女走來,來人正是大房的嫡女沈千凝,她緊緊盯著阮綰, 鄭重其事道:“我有話說。”


    阮綰有些意外,她沒想到沈千凝會來, 不過她這個時候來, 倒是巧,也算是替林氏保了最後得臉麵。


    她斂了目光,淡淡道:“我不聽廢話, 假如你今日覺得你母親做的事是正確的,那我隻能報官。”


    “我知道,今日之事都是我母親的錯,她……”沈千凝遲疑了半晌,看向林氏, 她知道阮綰不會手軟,若為母親遮掩,反而最後的處境更慘,“她犯下的錯,所有的後果我們大房一並承擔。”


    “所以你知道我手裏的東西是什麽了?”阮綰示意青棠將東西收好, 繼而看向沈千凝。


    沈千凝點了點頭, 她自然是知道自家母親做了什麽,以前她年紀小, 不知道這其中利害, 可那日沈二爺給她遞了一封信,將大房近些年所作所為分條目列得清清楚楚。


    隨便一條, 都有可能讓大房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就連自家父親好不容易爬上的官位, 也會失去,她……她不能看著自家母親親手毀了大房。


    “嗯,所以我……給你遞了那張紙條,你看了吧?”沈千凝慘淡一笑,她現在隻希望阮綰能記在這份人情上,下手輕一些。


    阮綰聞言微頓,想起晨間她收到的提醒,她不信沈千凝會對她這般好心,她下意識看向沈二爺,此時男人也正溫柔凝視著自己。


    男人自然而然牽著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阮綰知道二爺是在告訴她,她會給她撐腰,今日這些事,都是二爺一手策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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