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了,反正那處我去了也沒用,反而平白給你添麻煩,那件事我已經忘了,你不用放在心上。”阮綰沒想到沈二爺會提起這件事,她心裏微暖,笑著搖了搖頭。


    不待沈二爺說話,阮綰又道:“不過話說回來,我還真有一件事想找你幫忙呢。”


    “何事?”沈二爺見阮綰拒絕自己,原本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然而小姑娘又找他幫忙,原本心裏有些失落,如今又被幾分愉悅替代。


    阮綰並未察覺沈二爺的心思,她如今也懶得深究這些東西,她沉吟一番,笑道:“我那日去藝坊,其實是為了找一個人,不過我並不知他何種模樣,隻聽說他是京都拍賣場老板的嫡子,因孩提時被人販子抓走,幾經流離,最後去了那個藝坊。”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找人?”沈二爺有些意外,阮綰明明是千金小姐,怎麽會認識這樣的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沒錯,聽聞那個藝坊,是你好友所開,所以我想問問你可不可以幫幫我?”阮阮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腦袋,她知道這個有些強人所難,但若她自己去找,無異於大海撈針。


    沈二爺定定看著少女,他竟看不透阮綰心裏所想,她為何會找一個男人?


    他鳳目微斂,問道:“為何找他?”


    阮綰知道沈二爺不會那那麽快答應,提著茶壺給他的杯子續了茶,繼而笑道:“因為我要通過他,認識拍賣場的老板,京都拍賣場的老板如今心心念念自己那失蹤的兒子,我若能助他找回兒子,他自然會感謝我。


    也許這樣說著很冷漠,但這個確實我想做的事情,這個世間,隻有雙方有利可圖,才能成事。”


    她要找的人就在拍賣場,那個人前世是被段秉言和阮盈買了去,起初段秉言並不知那人的身份,最後偶然得知,便結交了拍賣場的老板,也因此給沈二爺添了不少麻煩。


    今生她必然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將那個孩子抓在手中,況且,那人前世還是沈聽禾喜歡之人,今生他們若有緣相見,有緣相愛,她一定要助有情人終成眷屬。


    沈二爺沒想到阮綰如此直言不諱,他到底是小看了她的心思,他屈著手指敲了敲桌麵,繼而沉聲道:“可以,不過你如何感謝我?”


    “二爺想要什麽,隻要我能辦到,我一定幫忙。”阮綰拍了拍胸膛,一本正經說道。


    “好,那你到時別反悔。”沈二爺深深看了少女一眼,好似蟄伏在暗處的獸類,眸中閃過一絲侵占性的光芒。


    阮綰看了一眼男人,總覺得他言語之中含有深意,然而男人一派端正模樣,瞧著便是個正人君子,在夕陽餘暉之下,更顯俊美。


    她這般想著,不由道:“二爺,你生的真好看,以公子無雙,芝蘭玉樹等詞形容你,我都覺得不及你半分呢。”


    阮綰話音一落,便看到男人投來無奈的眼神,她心虛地笑了笑,繼而便聽得沈二爺道:“阿諛奉承,是因我幫你尋人麽?”


    “當然不是,我這是真心實意的恭維……誇獎,雖然年紀大了點,但不妨礙你是個美男子。”阮綰喜好美的事物,當初將青眉放在身邊伺候,多半是因為她長得好看。


    沈二爺鳳目微眯,定定看了少女一眼,想起那日在藝坊,她對一個模樣清秀的小倌多有關照,知道她是真的喜歡好看的人或東西。


    思於此,沈二爺喝了口茶,把玩著茶盞,繼而有意無意道:“那我這個老男人同段秉言相比,如何?”


    阮綰聞言,隻覺頭皮一緊,這還真是個犀利的問題,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沈二爺,便對上男人饒有深意的目光,不由後背一涼。


    “自然是二爺好看,二爺不僅好看,而且人還好,段秉言是誰,我不認識,哈哈哈。”她打著哈哈笑道,不過也是實話實說。


    青棠站在一旁,手中端著膳食,看著自家姑娘和沈二爺說笑著,心裏的擔憂終於安了幾分,她還真怕自家姑娘和二爺鬧別扭呢。


    夕陽西下,暮靄紅霞,鳥兒歸巢,夏日已至,少女嬌軟的笑聲猶如鈴鐺般清脆,同男人深沉溫和的聲音碰撞,跌落在地,融入昏黃的霞光裏。


    兩人的身影融為一體,陰影之中,好似蔓延著一股子甜絲絲的氣息,夾裹著空氣中的清涼,消失在光影裏,日子綿長靜好。


    作者有話要說:


    綰綰:他隻拿我當妹妹,還是不喜歡為好。


    沈二爺:害怕嚇到她,暫且按兵不動。


    助攻二:……得嘞,我上線了,


    第42章


    天氣越發熱起來了, 阮綰懶懶躺在羅漢床上,整個人呆呆看著話本,自打她同沈二爺提起找人的事, 已經過了好幾日也沒什麽消息。


    她又不敢貿然催促沈二爺,畢竟明年科考, 他除了看書, 還要四處奔波,去拜會老師,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 她隻能強壓著心事。


    她歎了一聲,將帕子覆在臉上,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得自己找人去打探一下消息,然而她此時才恍然發覺, 她身邊除了青棠,竟然沒一個能用的人。


    這般想著,她竟然生了些許困意,睡眼朦朧,便靠著軟枕, 睡得半夢半醒。


    就在此時, 沈二爺邁著長腿走了進來,便看到少女好似發懶的貓兒, 敞開肚皮躺在羅漢床上, 耷拉著耳朵,睡得正香。


    小家夥睡得倒是安穩, 指揮他在外尋人,自己在此處睡得四仰八叉的, 他看著少女隨著呼吸起伏的小肚子,到底是薄唇微勾。


    沈二爺走到阮綰身側,坐在她對麵,目光沉沉打量著少女睡覺的姿態,聽聞世家千金都會刻意訓教睡姿,怎麽她的睡相如此睡意?


    男人這般想著,不由自主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戳了戳頭阮綰的臉蛋,少女小臉粉嘟嘟的,比其他世家千金吃的多,自然肉也多了。


    阮綰睡得不甚/安穩,自然察覺到臉頰傳來的異樣,不由哼唧了一聲,“壞蚊子,不可以咬我,走開!”


    言罷,還揮了揮小手,差點打在沈二爺的下巴上,沈二爺連忙躲開,一把抓住阮綰不安分的小手,她方才止了動作,又睡了過去。


    少女的手果真如同想象中那般柔/軟,好似軟綿綿的蜜/桃一般,指尖微微泛粉,因吃了點心,上頭還有些許油光。


    他用指腹將少女指尖的油光擦去,握在掌心中,細細看了一會兒,將心底燥/熱壓下,正要鬆開手,那隻柔若無骨的小手便順勢抓著他的拇指,沒有鬆開的跡象。


    沈二爺心神不定,此時便聽得小姑娘軟綿綿的聲音道:“不要走,別扔下綰綰,綰綰一定……一定聽話的。”


    他聞聲看去,便看到少女皺著好看的眉頭,額角伸出細細的冷汗,好似在做什麽噩夢。


    沈二爺微微一頓,阮綰之前也對他說過,讓他別丟下她的話,他猶豫半晌,到底反握住少女的手,沉聲安撫道:“乖,不會丟下你。”


    他此言一落,少女的眉頭微微緩了幾分,然而握著男人的手的力度卻是更大了,好似抓著救命稻草,不願鬆開。


    沈二爺從未見過阮綰如此模樣,他伸手細細擦幹少女額角的汗珠,此時才發現,他對她了解甚少,從始至終,好似都是她在主動接近他。


    此時的阮綰聽得有人的說話聲,悠悠轉醒,隔著輕紗帕子,便看到沈二爺的身影,男人的身影極為高大,讓她不由多了幾分安全感。


    她才發現,自己竟然抓著男人的手,溫和寬厚,令人心安啊。


    阮綰小臉微紅,正要伸手將帕子掀開,此時便聽得男人的聲音道:“阮綰,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沈二爺深深看著她,目光高深莫測,皆是探究之意,她心裏莫名一緊,感覺心裏事像是被人看透了一般。


    還不待她深想,此時唇邊傳來一抹溫柔的觸/感,雖然隔著手帕,但她依舊感受到男人指尖傳來的溫度。


    沈二爺極為耐心,摸了她的chun,竟一路往下,單手握住她的脖頸,隻要男人微微用力,阮綰纖細的脖子便被折斷,她整顆心揪得緊緊的,唯恐男人真的做出那種事。


    然而到底是她多想了,沈二爺細細摩挲著少女頸間,掌心溫涼,不一會兒,他的指腹複又撫上少女的chun瓣,好似揉/撚玉珠一般,動作不輕不重。


    他看著杏白帕子下藏著少女紅嫣嫣的chun,好似晨間霧中的薔薇花,令人心生向往,想占為己有,不讓他人窺探。


    阮綰有些不自在,她從未見過男人如此動作,除了那日她喝醉酒,兩人躲在衣櫃中那件事之外,沈二爺對她的態度一直是冷靜自持的。


    她覺得唇間癢癢的,好似螞蟻在爬動,便下意識伸出小巧的she頭碰了碰,不碰不知道,一碰就碰到了男人流連在chun瓣上的指尖。


    阮綰情急之下,連忙縮回舌頭,誰知動作太急,連著帕子還有男人的指尖,一同卷入口中。


    此時沈二爺隻覺得指尖觸及一股濡shi,便看到少女隔著帕子含著他的指尖,顯得極為yi ni,他想到了那夜的黃粱夢,fu部猛然一緊,一股zao熱升上心頭。


    “綰綰,還睡著麽?”沈二爺隻覺得喉間幹澀,少女的小名滾過他的she尖,帶著濃鬱的qing yu,好似潮浪一般,朝著少女洶湧而去。


    阮綰聞言一怔,男人叫她“綰綰”時,讓她想到了那個夢,兩人難解難分,男人埋在她ti內,低伏在她耳邊,嗓音嘶啞低沉,情/動難以自抑叫她的名字。


    阮綰小臉爆紅,連忙起身,將男人的手推開,顧不得穿鞋,捂著臉就跑進了內室,她這下是真的不知如何麵對沈二爺了。


    沈二爺看著少女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沉聲低笑,男人笑聲猶如晨鍾暮鼓,渾厚深沉,落在阮綰耳邊,帶著幾分玩味,讓她小臉chi紅。


    她還是第一次聽見沈二爺的笑聲,在她印象裏,男人目光永遠是淡漠的,極少有笑的時候。


    她愣了一會兒,又羞又氣道:“二爺……你笑話人呢!”


    少女嗓音嬌軟甜糯,在男人心頭輕輕劃過,他隻覺得好似整顆心都泡在蜜罐之中,甜膩膩的,卻又讓人舍不得輕易舍棄。


    “抱歉,方才……方才是我唐突了。”沈二爺薄唇微勾,雖然話是這麽說,但麵色半點歉意也無。


    他正要抬步走進內室,便看到地上掉落的帕子,上頭還暈著一塊淡淡的水/漬,他眼底一沉,俯身將帕子拾起,隻覺得水/漬極為勾人。


    沈二爺的指尖揉撚著那團水漬,恰好落在繡在帕子上的薔薇花的花心處,男人鳳目幽深,yu念湧動,上頭仿佛還殘留著少女的溫度,帶著shi意。


    “你上次也這麽說了,唐突了很多次了。”阮綰聽得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心裏一緊,連忙開口應道。


    沈二爺將帕子藏入懷中,指尖勾著擱在腳凳上的繡花鞋,抬步進了內室,看著榻上的鼓起來的錦被,隻露出少女一對玉足,白皙纖長,腳趾蓋泛著淡淡的粉意。


    “下不為例。”沈二爺拿著繡花鞋的手掌緊了緊,一邊挨著榻沿坐下來,一邊沉聲道。


    阮綰聽得動靜,將小腦袋從錦被中探出一看,便對上男人溫和的目光,瞧著極為儒雅隨和,然而不知是不是她多想,她總覺得眼前的沈二爺同以往有些不一樣。


    她連忙移開目光,冷不丁看到男人手中提著自己的小巧的繡花鞋,不由麵上一熱,連忙俯身,一邊伸手,一邊支支吾吾道:“謝謝二爺,這種事其實你沒必要做的。”


    少女猛然靠近,帶著濃鬱的甜香,也許近幾日她總吃蜜桃酥酪,渾身都散發著令人心chan的蜜桃香氣,沈二爺指尖微動,微微低頭,便看到少女白ni的起/伏。


    “既是夫妻,理應如此。”沈二爺喉間為幹,目光沉沉看著少女,將繡花鞋放在腳凳上,嗓音低沉有磁性。


    男人醇厚的聲音落在阮綰耳旁,帶著淡淡的熱氣,讓她隻覺得心裏一動,她微微歪頭,看著男人道:“二爺今日怎地有如此見解?”


    少女眸子清澈見底,帶著甜甜的笑意,chun瓣嫣紅,好似含著一顆櫻桃,沈二爺微微晃神,揉撚著玉珠的手一頓,鬼使神差扶住少女的腦袋。


    阮綰微微仰頭,對上男人的溫柔的目光,她下意識抓住衣袖,強壓下心裏忐忑,稠密的睫毛微微顫動,心裏思忖道:這個時候,話本裏的男主要親女主的。


    沈二爺是不是也想這麽做?阮綰睫毛微垂,眼波流轉,心裏好似爬滿了無數隻螞蟻,癢得厲害。


    就在此時,隻聽得門外一陣腳步聲,便傳來青棠的聲音道:“二爺,姑娘,前院有個姓顧的公子來了,說找二爺有事。”


    沈二爺聞言,鳳目恢複清明,他不緊不慢扶了扶少女斜斜的珠釵,一本正人君子的模樣道:“不說這些,你讓我打探的消息,我托顧逸明替你找了,如今應是有消息了。”


    他話音一落,阮綰瞬間揚起笑臉,驚訝道:“真的?那我們趕緊去見一見顧逸明!”


    言罷,阮綰扶著男人的肩膀迅速起身,著急之中,還不小心踩了沈二爺一腳,然而她並未察覺,而是興衝衝就朝著門口走去。


    沈二爺極為意外她的舉動,不就是一個小倌麽,為何她會如此開心?他的容貌,比那小倌差?


    阮綰可顧不得沈二爺的心情,她如今好不容易得到消息,自然是要趁早解決這件事的,她一邊催著沈二爺,一邊小跑著出了院子。


    然而又像是想起什麽,連忙折回屋裏,翻箱倒櫃,找了一個荷包放入袖袋中,跟著沈二爺一同出了門,朝著書房走去。


    沈二爺看著少女滿眼興奮之意,眼底壓根無他,麵色越發陰沉,路上的丫鬟婆子見狀,連忙背過身去,不敢直視他。


    此時正在書房的顧逸明,百無聊賴翻看著沈二爺書架上的書,一旁的興文愁眉莫展,他這次又讓人跑進書房裏了,要是又像上次一樣,二爺鐵定會削了他。


    顧逸明東翻翻西翻翻,都是些晦澀難懂的古籍,他看了一會兒,累了就順勢坐在書桌旁,拉開抽屜一看,發現裏頭放著一個木盒子,正是自己上次塞給沈二爺的。


    他細細看了一眼,發現盒子有打開的跡象,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沈北衡那廝看著溫文爾雅,實則也是逃不過美人關的。


    顧逸明將盒子放回去時,隱約看到盒子底下壓著一張小像,上頭好似花著一個女子,模樣靈動爛漫,他正要細看,便聽到腳步聲,隨之而來的便是女子的說話聲。


    他連忙將盒子放回去,關好抽屜,警告地看了一眼興文,笑著出了書房,看著沈二爺身邊跟著一個矮挫矮挫的小姑娘,兩人有說有笑。


    沈北衡竟然一點也無不耐煩之意,難不成身旁那人是好友之妻?然而他打探得來的消息是,宰相府千金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身材苗條,前tu後qiao啊。


    這同他記憶中想的相差極遠,他麵部抽了抽,繼而壞笑道:“北衡,你這是帶著哪家孩子呢?”


    果不其然,他話音一落,便看到沈二爺投來的淩厲的目光,顧逸明第一次看到好友吃癟,不由笑眯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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