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長日久之下,不少關注聶慈的網友都被她身上的堅韌所吸引,逐漸轉化為她的粉絲,恨不得在博物館官網住下,觀看聶慈打鐵的視頻。


    【完了完了,別人喜歡的都是禦姐甜妹,隻有我喜歡怪力小姐姐,每天大錘不離手,我口味也太獨特了!】


    【我宣布,慈慈就是我老婆,我倆今天領證了!】


    【樓上清醒點,但凡吃幾粒花生米也不至於醉成這樣。】


    【求問哪裏能買到慈慈的鐵畫?我看她的網店貌似關門了,所有的商品全部清空,我好想要一幅漂漂亮亮的鐵畫收藏啊!】


    【別說你想要,我爸這種鐵畫收藏狂魔看了也讚不絕口,他那些同好打聽過了,慈慈親手打造的作品暫時不對外售賣,而是被各地博物館內部收藏,其中蘊藏的藝術價值有多高,我不說大家也都清楚。】


    【羨慕之前拍到《泛舟》的姐妹,你可以去買彩票了!】


    當初淮市博物館的展覽結束後,聶慈便將《泛舟》的購買鏈接發到網上,那會兒她還沒有複刻出湯祖作品,不少人對“偷師”一事深信不疑,猶豫間就沒有購買,倒是被一個一直喜歡聶慈的高中生買下了。


    現在《泛舟》的價格翻了兩倍,也算是一筆回報頗高的投資。


    與聶慈相比,聶雲念的運氣就沒那麽好了。


    在經紀人耿莘的運作下,她雖然如願進入到歐陽導演的劇組拍攝獻禮片,但由於趙雨菲的名聲一落千丈,她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甚至連戲份也削減許多。


    恰好同一時段有位名導接觸了聶雲念,讓她飾演商業片的女主角,與她搭戲的還是正當紅的流量小生符遠望,為了獲得更高的人氣,聶雲念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她同時在兩個劇組來回奔波,即使演技不算差,自身狀態也會不可避免的往下滑。


    在連續


    g二十次後,歐陽導演對她忍無可忍。


    “聶雲念,你要是不能演這個角色就滾,我們劇組不是非你不可!”


    聽到歐陽導演的嗬斥聲,聶雲念一張臉漲得通紅,淚珠兒在眼眶裏打轉兒,看上去尤為可憐。


    歐陽導演卻不吃她這一套,頭也不回地擺手,“當初簽約的時候我就說過,不準軋戲,現在是你違約,我也懶得追究什麽違約金,你趕緊收拾東西走人。”


    這會兒歐陽導演暗暗鬆了口氣,幸虧他砍掉了聶雲念的戲份,否則以後要補拍的鏡頭恐怕會更多。


    聶雲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她是年輕小花中熱度最高、也是五官最精致的一位,歐陽居然要換掉自己,就因為軋戲?


    “導演,您聽我解釋……”


    話沒說完,聶雲念就被耿莘用力攥住了胳膊,隻見女人不斷賠笑,“歐陽導演,這次確實是我們不對,給您添麻煩了,以後肯定不會再發生相同的情況,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別和雲念計較。”


    歐陽雖然厭煩聶雲念功利的行徑,卻也不想在她身上浪費時間,當即讓副導演把人送走。


    聶雲念渾渾噩噩的坐上保姆車,好半晌才緩過神來。


    她的聲音冰冷:“走吧,去飛躍大峽穀劇組,那部電影是和符遠望搭戲,他人氣高,又對我有好感,肯定會比這裏順利。”


    事到如今,耿莘除了點頭以外也沒有其他辦法。


    隨著聶慈熱度大漲,網上關於聶家的黑料層出不窮,父親母親都冷血無情到了極點,深受寵愛的聶雲念難道真會清清白白,對自己親妹妹受到的傷害一無所知?


    許多理智的路人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不過他們沒有證據,除了心裏麵膈應以外,倒也沒有太過激的抵製行為。


    隻是聶雲念的風評到底比以往降低了不少,原本想要接觸她的商務也處於觀望之中。


    第14章 我以我手繪錦繡(十四)


    聶雲念退出獻禮片劇組還不到半天時間,相關詞條就被頂上了熱搜。不少粉絲哭天搶地,覺得是劇組存在黑幕,才會一再排擠聶雲念,將人逼了出去。


    【我們念念實慘,先是綠茶拖了後腿,又因為非科班出身被劇組霸淩,希望美女能順順利利的,好好把飛躍大峽穀拍完】


    【念念是天生的舞者,若不是獻禮片和飛躍大峽穀的劇本非常好,她當初根本不會答應簽合同,我們的小仙女原本是該在舞台上大放異彩的,現在卻因為最初的藝術夢想受這種委屈,別人不心疼,我們粉絲心疼】


    【天呐,我都快受不了念念那個婊裏婊氣的妹妹了,不就是個打鐵的嗎?非要裝什麽藝術家,像她這種心狠手黑的人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1賤人不是天天在淮市博物館打鐵嗎?希望鑄造爐趕緊爆炸,趁早讓這種惡心的人消失】


    聶雲念退出獻禮片的拍攝,看似吃了虧,卻不是全無收獲,起碼網絡上對她的評價比先前友善許多,甚至在粉絲和水軍的引導下,不少人對聶慈生出了偏見。


    對於這樣的情況,聶雲念非但沒有阻止,反倒樂見其成,畢竟她現在要拍攝的《飛躍大峽穀》是一部商業片,前期的熱度越大,帶來的收益就越是豐厚。


    如今聶慈已經習慣了淮市博物館安排的工作,她本就喜歡鐵畫,而不是單純將鑄造當成謀生的手段。


    早前她複刻湯祖的那幅《枯藤》和《泛舟》一共賺了三十幾萬。


    有了這筆錢,她的日子倒是不像之前那樣捉襟見肘,她先把自己來到淮市第一年的花費打到聶景森賬戶中,才走進地鐵站。


    此時地鐵站的人並不算多,聶慈餘光瞥見一個穿著長衣長褲的少女,五官清純可人,臉色蒼白到了極點,她大概二十出頭的模樣,看起來十分消瘦,不超過八十斤。


    還不等她轉身離開,那名少女忽地暈了過去,聶慈趕忙扶住少女的胳膊,直接撥打了120。


    昏迷中,少女緊緊攥住聶慈的胳膊,眼角濕潤,淚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滑,嘴裏喃喃道:“安老師,你放開我,我真的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少女的語氣絕望又無助,像是迷途的羔羊,除了苦苦哀求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出路。


    過了大概十幾分鍾,救護車終於來了,聶慈和擔架員一起將少女抬到車上,隱隱約約間,她仿佛聽到安時瀚的名字。


    難道少女口中的安老師就是安時瀚?


    要是她沒記錯的話,安時瀚是美院的教授,他年紀輕輕就評上了正高,外表又尤為儒雅俊秀,不少女生都對他存有好感。


    聶慈沒有急著回家,反而呆在病房中。少女的情況不算嚴重,隻不過有些營養不良,才會突然昏迷過去。


    少女睜開眼時就看到了聶慈,她像是受到了驚嚇,整個人瑟縮在床頭。


    “你怎麽了?”聶慈挑了挑眉,覺得少女的反應不太正常,她的樣貌不算駭人,依照常理來說也不該把少女嚇成這樣。


    “聶慈,你、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聽到少女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聶慈不由怔住了,難道少女認識原身?


    “你是?”


    “我叫安怡,是w大的學生,前些天,在某間畫室裏看到過你的肖像畫。”


    聶慈挑了挑眉,頗為篤定的道:“你說的那間畫室,是不是安時瀚的?”


    安怡麵色大變,顯然沒想到會被聶慈猜出來,她頹然地閉上雙眼,輕輕頷首。


    “聶慈,謝謝你救了我,請你一定要小心安時瀚,他不是好人。”


    將少女痛苦不堪的神情收入眼底,再結合安時瀚衣冠楚楚的表象,聶慈不難猜出究竟發生了什麽。


    “人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但你總不能傷害自己的身體,黑夜終會過去,你也應該向前看。”


    聶慈跟安怡雖然隻是萍水相逢,但她卻不忍心看到這樣的姑娘被既往的夢魘折磨,像安時瀚那種人,不配毀掉眼前少女的一生。


    聶慈離開醫院時天已經黑透了,她搭車回到水灣鎮,等走到籬笆院前,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男人外表溫和無害,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不是安時瀚還能有誰?


    “聶小姐,可算等到你了,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腦海中浮現出安怡過分消瘦的模樣,以至於聶慈一看到安時瀚那張臉,胃裏就一陣翻湧,險些當著男人的麵吐出來。


    聶慈沒吭聲,安時瀚倒也不急,眯著眼自上而下的端量著聶慈。


    月色下,少女纖細的腰肢顯得格外窈窕,也十分柔弱。


    安時瀚心裏很清楚,聶慈是靠著鑄造鐵畫的技藝過活,她的天賦卓越,甚至能夠媲美以前的湯祖,將湯祖遺留的鐵畫複刻完整。


    這樣出眾的天賦不僅體現在她的雙手上,還是她內心的具象,要是能毀掉這麽一個被上帝眷顧的天才,讓她淪為籠中雀,再也飛不出自己的手掌心,那種滋味兒想想都覺得美妙。


    安時瀚的呼吸愈發急促,他強行按捺住激蕩的心緒,耐著性子道:“徐棟是我的學生,他給你添麻煩了,我作為老師,也應該代他道歉。”


    水灣村的居民不少,但天黑後他們都回家休息了,附近除了聶慈和安時瀚以外,再無他人,隻能聽見呼嘯的風聲。


    聶慈注意到,打從安時瀚出現起,雙手就一直背在身後,難道他藏了什麽東西?


    少女低垂眼簾,佯作沒有發現男人的異樣,她搖了搖頭,聲音冷漠至極:“道歉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所以你也不必再演戲了。”


    聶慈轉過身,從包裏取出鑰匙,剛剛插進鎖眼,安時瀚猛地上前一步,用浸過乙醚的手帕死死捂住她的口鼻。


    聶慈早有準備,一直屏住呼吸,她裝出吸收了藥物的模樣,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


    安時瀚右手拖拽著聶慈,左手打開木門,將少女帶進房間,放在客廳的沙發上。


    燈光泛著昏黃的色澤,安時瀚死死盯著那張堪稱無瑕的純美麵孔,隻覺得喉間無比幹澀,他站在沙發前,作勢要解開聶慈襯衫的扣子,可他還沒碰到綢質的領口,本該陷入昏迷的人陡然睜開雙眸。


    那雙眼睛格外明亮澄澈,不帶絲毫迷蒙。


    很顯然,聶慈方才並沒有吸入乙醚。


    事情超出掌控的感覺委實稱不上好,安時瀚手上的動作一頓,同時心底也湧起陣陣不安,但在他看來,聶慈不過是個剛成年的小姑娘,自小在鄉下長大,柔弱內向,不懂爭搶,她的反抗根本不堪一擊。


    可他卻忘記了,聶慈身型的確纖細,但她的力氣並不小,甚至遠遠超過成年男子,畢竟鍛造鐵畫需要數小時不間斷的揮動鐵錘,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估摸著連五分鍾都堅持不下來。


    與聶慈相比,安時瀚僅是個疏於鍛煉的大學教授,想在有限的空間內製服聶慈,無異於癡人說夢。


    還不等男人反應過來,聶慈已經反剪住他的雙臂,用鞋帶將他捆得結結實實。


    “聶慈,你快放開我,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安時瀚跌坐在地,整個人被迫蜷縮成一團,佝僂著仿佛蝦米般,他身上的白襯衫皺皺巴巴,再不複之前風度翩翩的模樣。


    聶慈掃也不掃他半眼,自顧自拿起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請問是警察局嗎?有名歹徒想要侵犯我,現在被我控製住了,我住在水灣鎮28號,好的好的,謝謝。”


    安時瀚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聶慈竟然會報警,他冷靜的麵具終於破碎,麵皮扭曲的厲害,“聶慈,就算你報警也沒有用,你根本沒有證據,我是被你限製了人身自由,可那又能證明什麽呢?隻能說明你非法拘禁我,而不能證明我有強奸的意圖。”


    安時瀚越說越覺得聶慈在裝腔作勢,他挑眉望著麵前的少女,神情倨傲又狂妄,嘲諷道:“做無用功有意思嗎?聶慈,像你這種無依無靠的孤女根本扳不倒我,你要是聰明的話,就乖乖呆在我身邊,我會讓你得到想要的一切,這樣不比辛辛苦苦製作鐵畫輕鬆多了?”


    聶慈一腳踹在安時瀚腹部,後者疼得不斷打滾,額間滲出細密的冷汗,緩了五分鍾才恢複過來。


    這次安時瀚學乖了,安安靜靜的縮在角落,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外麵響起警車的聲音。


    警察來了。


    兩名女警率先衝進房間,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聶慈和牆角狼狽不堪的安時瀚,麵上露出一絲詫異。


    “是你報的警?”


    聶慈點了點頭,“警察同誌,這個男人意圖侵犯我,他為了達成目的,還隨身攜帶了浸過乙醚的手帕。”


    “警察同誌,我是冤枉的,你見過哪個強奸犯會被女人捆在牆角?分明是聶慈觸犯了非法拘禁罪,限製了我的人身自由,希望法律能夠還我一個公道!”安時瀚扯著嗓子叫囂。


    第15章 我以我手繪錦繡(十五)


    安時瀚篤定聶慈手裏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有罪,因此他的態度尤為囂張,眼角眉梢皆透露著一股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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