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身側的凱思琳一度要哭了,不吧,咱們不是說好隻是看看嗎?你按門鈴做什麽?


    很快她們很快就聽到一道蒼老而莊重的聲音,“哪位?”


    溫園園還來不及回答,小崽崽便在一旁搶答道:“租客,我們是租客哦,想要進去看看。”


    “哦,那你們進來吧。”


    那道聲音溫和了不少,想來這人應該是很喜歡小朋友的,要不然,她也不可能一聽到崽崽的聲音,就放軟了口氣。


    溫園園可沒忌諱,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一路跟著她們的凱思琳,這會完全邁不開步子,她內心滿滿的崩潰,她一點都不想進搜查員的房子,她會死的,啊啊啊啊啊啊簡直要瘋了!


    客廳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地板上的瓷磚黑白相間,白色卻不是純白,而是昏暗的白,帶著幾分濃重色彩,客廳裏擺著淺米色的沙發,茶幾是擺著繁花的桌布,色彩搭配得恰到好處。


    相比外麵科技感滿滿的房子,看著這“老派”的裝潢,溫園園感受了滿滿的溫馨,仿佛回到了她那個地球的家。


    她清了清嗓子,詢問道:“我們是前來居住租房的租客,我們能四處看看嗎?”


    “隨便你們吧。”


    她笑盈盈道:“那就打擾了。”


    凱思琳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惹惱了房主,把她就地正法。


    房間打掃得格外幹淨,樓上有三間房,兩間房間能夠供別人休息的房間與一間書房,這裏的一切都被人打理得井井有條,最妙得莫過於主臥,上麵擱鴛鴦的紅被紅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新婚的婚房呢。


    殊不知,她們的一舉一動,皆被人收入眼底。


    “老婆子,你要把房子租給她們嗎?”老頭看向躺在輪椅上的老婆子,詢問道。


    老婆子一頭的白發,琥珀色的眸子都帶著幾分渾濁,她輕笑道:“老頭子,你沒有看見她脖子上那根鏈子嗎?恐怕肯尼思在的話,肯定希望我們把她們收留下來。”


    “肯尼思啊……”


    老頭子低喃著,眸子帶著幾分空洞,仿佛在聽著很久遠的事情。


    “但是,我覺得她身上的鏈子未必是真的。”


    老婆子慢條斯理的理了理額間的碎發,從容道:“正因為如此,我才想要把她留在眼皮底子下看著,若她身上戴著的鏈子是假的,咱們可以及時把人處理掉,若是真的話,咱們算是幫肯尼思把人情給還了。”


    “那麽多年了,你還念著那件事呢?”


    老婆子撫摸弄著手上的軍牌,發出一聲微乎其微的歎氣聲,“克萊,你知道的,我永遠都忘不了肯尼思在我懷裏離開的模樣……”


    那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讓她日日夜夜備受煎熬。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一定不會讓他去從軍。”


    她眼前的畫麵一恍,仿佛看到背著行囊匆匆離開的兒子。


    “媽媽,你知道嗎?路易斯先生選我做副手哦,就是入學資質達到ss級的路易斯哦。”


    “媽媽,為什麽我怎麽努力都跟不上路易斯先生的步伐呢?那個人就跟鐵人似的,完全不會累,看得我好生羨慕。有時候想要懈怠一下,又怕被人迎頭趕上,路易斯先生的副手真不好做。”


    “媽媽,我今年就要畢業了哦,我想要跟著路易斯先生一起從軍,聽說了他拒絕了第二第三軍團的招攬,去第一軍團做兵卒了,這個人真是任性得可以呀,做什麽都是隨性而來,但是,真的超帥的啊。”


    “媽媽,我想要成為路易斯先生那樣的人,他實在是太優秀了……”


    克萊摸了摸自己的絡腮胡子,笑道:“你想得美,那臭小子肯定會翻牆跑出去的,你又怎麽能夠左右他的意誌呢?”


    夫婦倆相視一笑。


    是呀,肯尼思就是這樣的性子,永遠不會聽從她們的安排。


    這一輪的相看,溫園園格外的滿意,迫不及待的詢問道:“凱思琳,這裏出租一個月多少錢呀?”


    凱思琳歪了歪腦袋,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她們上一回給詹妮弗夫人的報價,一個月的價格的月租大概在十萬左右,具體的詳細,還得雙方詳談。


    她的薄唇微張,正準備報出數字,哪想到另一道聲音搶先了一步。


    “兩千。”


    凱思琳的大腦當場就卡殼了,誒?兩千?


    這裏怎麽可能兩千?這個地段,這樣的設施,哪止兩千!


    兩千連這兒的廁所都租不起啊!


    見溫園園愣住了,詹妮弗當即挑了挑眉梢,嗤之以鼻道:“怎麽?嫌貴?”


    凱思琳喉嚨哽著一口老血,貴?這根本就是白菜價,跟半賣半送沒有什麽區別。


    溫園園的眼前一亮,急切道:“咱們什麽簽約?”


    “那便今天吧,免得我回頭忘記了。”


    兩個人三言兩語便把事情定下了,反倒是一旁的凱思琳一臉的懵逼,鐵娘子詹妮弗什麽時候那麽好說話了?這個世界玄幻了嗎?


    詹妮弗開的價格實在是低廉,連溫園園都忍不住再三詢問她,這個價格是不是弄錯了。


    哪想到對方翻臉比翻書還快。


    詹妮弗冷著臉,罵咧咧道:“喂,你到底租不租?你不租,我就走了。”


    “租租租……”


    這到底是送上門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溫園園彎下腰來,半抱著小崽崽,美滋滋道:“我們總算是有家了。”


    詹妮弗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看著眼前這個相似度百分之九十的縮小版路易斯,心頭已有了答案。


    她甚至在腦海裏腦補了一出元帥拋妻棄子的大戲。


    克萊上前撞了撞她的肩膀,詢問道:“要知會那邊一聲嗎?”


    詹妮弗惡劣的笑了笑,“讓他慢慢找去吧,我們湊什麽熱鬧。”


    路易斯.維克托:“……”


    說好的還我的恩情呢?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另一邊的路易斯同樣不好過,他已經連續打了三針鎮定劑了。


    作為他的私人醫生,伊諾克的臉色很不好,元帥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元帥的情緒已經出現了失控的跡象,恐怕時間越久,效果越明顯,鎮定劑已經壓不住殿下絮亂的精神力了。


    約瑟慫了吧唧的看著他,宛如犯錯的小狗。


    “對不起,殿下我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你。”


    路易斯抓起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嗤笑道:“我還沒死,他們就急著給我找假兒子,若是我死了,他們還不得上天嗎?”


    約瑟趕忙寬慰道:“您就別氣了,身體要緊呀。”


    他肚子裏的氣還沒有撒完,外頭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殿下不好了,蟲族破了我方的防禦,啟元星失守了。”


    他下意識攥緊了拳頭,藍眸淩厲如刀,毫不猶豫道:“傳令下去,即刻點兵,向啟元星進軍。”


    伊諾克心一驚,趕忙抓住了他的手,急切道:“殿下不行的,您現在的身體並不合適奔赴前線,讓約瑟代您前去即可,您萬萬不可在這個時候逞強啊!”


    看著苦苦哀求的伊諾克,路易斯的藍眸裏劃過一抹動容,但是,那抹動容很快便堅冰所冰凍,一根一根的掰開他的手指,鄭重道:“伊諾克,大戰在即,一軍統帥怎能躲在士兵的身後?我自當身先士卒。”


    “可是您的身體早就不合適戰鬥了,您不能夠去呀!”


    第9章 009   三合一


    雖說伊諾克情真意切的關心, 但是路易斯卻沒有因為他而停留,趁他不備的時候,對他的頸項來了一個手刀, 直接把人打暈了過去。


    見此,約瑟重重的歎了口氣, 他就知道, 這哪裏能攔得住殿下呢!


    路易斯的藍眸沒有片刻的猶豫,毫不猶豫道:“全軍即刻出發。”


    約翰的眉頭擰成了小川, 應聲道:“遵命。”


    像這樣的事情,他們根本就攔不住, 當務之急是想著怎麽保全殿下才好,然而,戰場上刀劍無眼, 想要保全路易斯豈是容易之事?再說了,要擱以前他們從來不會擔心這個問題,殿下可是赫赫有名的不敗將軍。


    現在就不同了, 殿下腦子裏那名叫做理智的弦早早就崩開了, 不玩戰術,上去就是莽。


    這怎麽會不給自己招致一身傷呢?這事光是想想就令人頭禿不已。


    與此同時, 另一邊。


    溫園園那叫一個喜不自勝,她可是以相當低廉的價格入一套不錯的房子, 興許是怕對方反悔的緣故, 她一口氣付下了半年的租金, 白紙黑字的寫下了合同, 這樣一來,若是對方日後想要後悔,那也是不行的, 光想到這裏,她心頭那叫一個美滋滋的。


    畢竟,這兒相對於其他的地方,確實是風景優美,環境宜人,最主要的是安靜,平日裏鮮少聽到打鬥聲,她那緊繃的神經,總算是有了緩和的時候。


    雖說主臥裏的大紅鴛鴦被大紅鴛鴦枕挺讓人一言難盡的,但是,整體看下來,條件確實是不錯的,前院的搭的薔薇架還有不少空餘的地方,後院更是有一小塊的菜地,隻不過,那兒的菜地已經許久沒有人使用,雜草叢生,若是能夠好好打理一下,應該很快便可以把菜地利用起來。


    一想到這裏,她便忍不住喜上眉梢,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呢!


    她難得大方付了運費,存放在酒店的行李,由酒店的機器人運送過來,倒省了一番功夫。


    這裏的房主是對年邁的夫婦,老婦人的腿腳不太利索,但是有著老伴陪著的,兩人相依相伴,倒也不錯。


    老婦人名叫詹妮弗,什麽時候都板著一張臉,宛如時刻準備著炸毛的大貓,但是,人還是挺溫柔的,臨走前還特意往小崽崽的手裏塞了一顆奶糖。


    一邊板著臉,一邊塞奶糖什麽的,簡直是畫麵太美令人不忍直視。


    偏偏小家夥是個不爭氣的,人一走,他就迫不及待的把奶糖出來,急切的看著她,像極了銀漸層抓到老鼠崽,急切想要邀功的模樣。


    小崽崽美滋滋的把奶糖放在她的掌心,“媽媽,糖!”


    溫園園故作猶豫道:“誒,隻有一顆哦,那我吃了,阿羽就沒有了。”


    小崽崽昂著頭,宛如雄赳赳氣昂昂的小公雞,他不以為然道:“阿羽一點都不愛吃糖。”


    “那我吃咯?”


    小崽崽重重的點了點頭,故意把臉別過一邊,不去看這一幕。


    偏偏她又是一個壞心眼,故意在他身後吧唧吧唧的咂嘴,仿佛在顯示這顆糖有多麽好吃一般。


    若是個心智不堅定的小朋友,恐怕這會早就饞了。


    小崽崽則不同,他說不要就是不要了,縱使她怎麽樣的誘惑,他都像一個靜心寡欲的僧人,縱使他本身已經饞得不要不要的,但是,他完全沒有回頭的意思,用實力詮釋著“眼不見為淨”。


    溫園園故意逗了逗小崽崽,哪想到小家夥跟別的小朋友不同,完全不吃這套,隻好訕訕的摸了摸鼻尖,把奶糖重新放回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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