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之禦突然抱著她慢慢朝著裏頭走去,邊走邊與她說:“孤聽說太子妃近日為皇太孫的事頗為愁怨。可這種事怎麽能讓太子妃一個人操心,孤說了要一起努力,如何能撇下太子妃。”


    魏枝枝隻任由趙之禦抱著,將頭低得越來越深,下巴都快抵上自己的鎖骨。


    兩人這般行到床榻邊上。趙之禦將她放在床榻上坐下,而後自己蹲下身子,用手緩緩抬起她的下巴。


    燭光映在她如珠的眼眸裏躍動,紅霞覆上她的兩頰,將她的肌膚燒得嫩軟。


    趙之禦盯著她微微張開的雙唇,啞聲說道:“枝枝為何不說話?可是不願意?”


    說罷,他慢慢鬆開勾著她下巴的手,作勢將要起身。


    魏枝枝見狀立時慌亂,本緊緊拽著被角的雙手,落到了趙之禦的衣袖之上,緊緊攛住。


    趙之禦呼吸漸快,複蹲下身子,問她:“枝枝可願意?”


    魏枝枝思量了一陣,點了點頭,隻攛著他衣袖的雙手不曾鬆開半分。


    “殿下既已明白,何須再問。”


    不同於那日浴堂的迷離,此時的趙之禦眼眸似是藏進了所有的星辰,魏枝枝看著那雙眼睛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而後閉上。


    換來唇上的一陣綿軟,而後綿軟漸漸帶上雨露,繼而在她的世界卷起一陣狂風暴雨。


    發髻散落,輕撫過她此刻早已裸/露的肩頭,隨後而來的便是他的手掌,輕柔而急切。


    魏枝枝忍不住【唔】了一聲。趙之禦才緩緩離開她一些,右手撫過她的鬢發,而後眼神從頭至尾在她身上流連。


    “枝枝,曾經我太想得到你,做了錯事,如今終於給了你妃位,卻也沒並未給你築起安穩的宮殿,讓你受了那麽多苦。”


    魏枝枝得以喘息,微張濕潤的雙唇。她此刻躺在床榻上,看著半伏於她身上的趙之禦輕輕搖頭。


    轉而柔聲喚了一聲:“殿下。”


    趙之禦被她這一聲殿下叫得怔楞,一時出神間,便由著魏枝枝雙手抵上他的胸膛,將他用力一推,而後她翻身而上。


    一陣柔軟隔著衣料貼上他的胸膛。趙之禦喉結微滾。


    “那便讓殿下慢慢補償過來。”


    魏枝枝淺笑一聲,而後慢慢在趙之禦的身上挪動。


    “八年,我時常在外人麵前縮著脖子,便是怕這裏被人發現異樣。” 魏枝枝說著,用手撫上趙之禦的喉結,而後落下一吻。


    “別的姑娘,都可以戴上好看的耳飾,我卻被母親塞實了自小帶的耳洞。” 說罷,魏枝枝將雙唇靠向趙之禦的耳根,在上麵又輕輕落下一吻。


    “可我脖子上受的刀傷,卻不及殿下胸口結了的伽厚。” 魏枝枝用手拂開趙之禦的衣領,朝著他的刀口吻去。


    “最後,是我想了好久好久,從見到殿下第一眼開始,與殿下朝夕相處,與殿下經曆種種,直到今日才想通的事,將通過這裏說與殿下。”


    魏枝枝用手指抵住趙之禦的唇珠,


    “便是···即便我曾說你給我的八年為牢,如今,我卻發現,那並非牢籠,關住我的不是什麽牢籠,而是我的心,我對你的思念給自己的枷鎖。


    是我心甘情願,為你畫地為牢。”


    魏枝枝眼尾漸漸濕潤,用手描繪著趙之禦的唇形,而後她的發絲間瞬時扣入修長的手指。


    她的周身都被趙之禦的氣息包裹。


    雨點密密麻麻地落向她寸寸肌膚,或急急而下,或綿綿飄灑。


    伴一聲驚蟄始雷,百蟲驚醒,翻動鬆軟的土壤,花朵含苞而立,而後悄悄綻放開來。


    春夜伊始


    *


    重華殿裏,到了太子繼位,都仍隻有一個太子妃。它在後宮後來還有個別稱,叫做春凳殿。


    聽曾照顧過太子妃起居的宮女悄悄說過,時常在清早的時候,看到那放在重華殿寢殿床尾的春凳周邊,散落著一地太子與太子妃的衣物。


    足可見那一凳的春華。


    至於皇太孫不,現在應該說是太子殿下。


    “皇上,小殿下又哭了,隻肯皇後娘娘抱著,其他人一抱便哭,奶娘喂奶也消停不下來。”


    “所以皇後娘娘來人說,讓您今夜還是歇在其他寢宮。”


    原福稟報完,便縮著脖子不敢吭聲。


    趙之禦痛苦地閉上眼睛,搖了搖頭。而後似是心有不甘,起身直直走出書房。


    聽說後來小太子哭了一夜,翌日,宮人進去服侍皇上起居時,偷偷瞧見皇上正跪在床頭給皇後娘娘道了一個早上的歉


    自此君王不早朝開始有了不同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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