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大膽注視著她,幽深漆黑的視線在她的臉上停留許久,這雙平日溫和的眼眸此刻變得極具壓迫感威懾性。


    陳映梨被他盯得緊張難安,幾秒鍾後,男人忽然伸手,削瘦冰涼的手指,落在她柔軟的頸窩,漫不經心撥開脖頸上的碎發。


    她心中一緊,難以言說的酥麻感從腳底轉到後腦。


    季樾的手不像江定那般養尊處優,指腹生了薄薄的繭,少女的肌膚確實柔弱絲滑,他啞著聲說:“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出來。”


    他說的不徐不疾,波瀾不驚的語調,“我喜歡你。”


    陳映梨恍惚了下,粉白的臉頰隨即騰起一抹薄紅,眼睛睜著有點圓,似乎很驚訝,但她又支支吾吾答不上他的問題。


    季樾越看越喜歡她,她的身上帶些軟膩的香氣,緊張的時候牙齒會不自覺咬唇,咬的很用力,鋒利的齒尖沒入表皮,他怕咬疼了自己,手指撫過她的柔唇,“別咬自己。”


    陳映梨手足無措:“我……”


    季樾今晚不打算給她逃避的機會,看著她柔白漂亮的小臉,沒忍住伸手捏了捏,“我覺得你應該也是喜歡我的。”


    他慢慢說出這句話,語氣雖然溫和,確實很篤定。


    陳映梨抬眸望向麵前的男人,額前的黑發遮著他的眉,眼底是看不清情緒的幽然,莫名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陳映梨對他的確有好感,但還沒有這麽快就發展成戀人的準備。


    她含糊不清嗯了聲。


    季樾眉眼間的神情愉悅幾分,得到肯定的答案後行為就有點霸道,順勢撈過她的腰肢,把人抱到自己的腿上。


    陳映梨的臉和他貼的很近,呼吸相融,濕潤溫熱,這麽近的距離看著這張精致無暇的臉,她呼吸滯了滯,一時意亂情迷竟抬起手去摸他的臉。


    男人等她摸夠之後,大力掌控住她的皓腕,強勢反剪在她伸手,另一隻手則抬起她的下巴,眼神盯著她唇瓣上新咬出的傷口看了很久,心裏了然,這是誰做的好事。


    季樾之後也打了幾個電話給她,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他用手指幫她擦了擦唇,而後低頭吻了她。


    陳映梨喘著氣,感覺整個人都要被他吃下去,他的親吻和他的性格大相徑庭,一點都柔和,強勢侵略攻占,像要生吞了她的唇舌。


    她實在有點受不住,無意識推了推他。


    季樾嚐夠滋味還意猶未盡,抬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輕輕安撫著她,男人滿意看著自己在她的唇瓣留下來的痕跡。


    還有她身上沾染著他的若有似無的氣味。


    季樾等她緩過來勁,看見她紅透了的臉,“還好嗎?”


    陳映梨不太好,剛才真是把他嚇著了,太凶猛了……


    一個吻都如此凶猛,將來在床上那還了得?!


    於是陳映梨趴在他的肩頭,氣喘籲籲地問:“你以前談過戀愛嗎?”


    季樾如實告知:“沒有。”


    難怪。


    這麽凶。


    原來是清純少男。


    陳映梨從他身上下去,腿都有點軟,“你下次不要這麽用力。”


    季樾說:“好。”


    至於下次的事情,就下次再說。


    陳映梨其實早就困了,之前強撐著精神,此刻完全清醒,但她明天晚上還要拍戲,白天可以補覺但也不想熬的太晚。


    “你回去睡吧。”


    季樾也沒有留她房間過夜的念頭,“好。”


    男人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看著她,問了句:“可以親我一下嗎?”


    陳映梨猶豫幾秒鍾,走到他麵前踮著腳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了一下,“快回去睡吧。”


    季樾好像還沒滿足,朝她伸出手,要過她的手機,三兩下將自己的備注改成了【男朋友】,並且給他自己置頂。


    隨後他把手機還給了她,“晚安。”


    陳映梨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沾了枕頭她就睡死過去,第二天中午才醒,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還像一場夢。


    季樾和她告白了。


    她答應了。


    啊啊啊啊。


    談就談吧。


    她把這件事告訴了莊惜海。


    “唉,你鄰居除了窮也沒別的毛病。”


    “窮怎麽了?未來可期。”


    “他最好不是鳳凰男。”


    “應該不至於吧。”


    莊惜海聽她現在就開始維護季樾,話多起來:“你和江定離婚的時候,是不是說過以後找個比他更有錢的更帥的,去他麵前耀武揚威。”


    陳映梨:“我哪有這麽幼稚。”


    “你失去了炫耀的機會。”


    “哦。”


    *


    陳映梨下午六點出工,拍完最後一場領盒飯的戲,就殺青了,可以坐飛機回京。


    今晚和她搭戲的演員是男主角,袁秦地是個恐高患者,到現場看見已經布置好的威壓設備,哭天喊地,“我不要拍啊啊啊!”


    “救命啊。”


    “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陳映梨聽完他的鬼哭狼嚎,好心給他遞了紙巾,“別哭了。”


    袁秦地抹完眼淚,表情猙獰回過頭看著她,嚶嚶嚶道:“我控製不住,他馬勒戈壁哇,我怕高,萬一繩子斷了我豈不是要死了?”


    陳映梨感覺他說話的聲音已經構成了噪音:“你別叫了。”


    “你有沒有同情心,我都這樣了你還吼我。”


    “是我吊威壓,有你什麽事?”


    被男主一箭射下山崖的人,是她又不是男主。


    他到底在號什麽喪啊!


    袁秦地的眼淚就像水龍頭,啪的說關就關:“哦,那沒事了。”


    他又問:“你不恐嗎?”


    陳映梨搖頭:“不恐高。”


    袁秦地說她很牛逼。


    等陳映梨穿上吊威壓的設備後,身體騰到半空,腦袋竟然隱約開始眩暈,她搖了搖頭,那種眩暈和恐懼感,並未得到好轉。


    導演見她臉色蒼白,“小陳,你恐高啊?咋嚇成這樣了?”


    陳映梨正要說她沒有,江定就先幫她回答:“她不恐高。”


    他垂眸看著她問:“你身體不舒服?”


    陳映梨接過助理遞來的水,坐在台階上,仰頭喝了半瓶水,“嗯,有點心慌。”


    江定抿唇:“要不然讓替身上吧。”


    導演很尷尬的站出來,“不好意思啊,我們沒給她準備替身。”


    她演的又不是什麽重要角色,壓根就沒想過給她安排替身。


    “沒事,我透個氣就好了。”


    陳映梨拍這場戲時進入狀態的很快,眼中愛恨交織情緒飽滿,血淚順著眼尾緩緩滑落,被心愛的男人穿透心髒,還不可置信的望向他,痛苦遠遠多過震驚,失控的身體往後滑落,隨著呼嘯的寒風,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卡。”


    “我們換個機位再拍一條。”


    陳映梨雙腿落到實地,臉色比剛才還要白,看上去被嚇得不輕。


    男主角屁顛跑到她身邊,眼神古怪,“你真不恐高?看起來不像?”


    陳映梨確定以及肯定,“真的。”


    是不是因為她昨晚睡得太遲的後遺症?


    沒到底上去就覺得頭暈目眩,難受想吐,頭疼欲裂,總感覺自己會一頭從半空中烖下去。


    袁秦地賤兮兮的問:“你不會以前吊威壓出過事故吧?”


    陳映梨蹙眉,“我不清楚。”


    導演看見她臉色這麽白,也不敢換機位再拍一條,方才拍的那條也夠用了。


    他大方的讓人收工。


    陳映梨目前劇本上的所有戲份就此殺青,隻是還沒有對外公布,製作方決定看本周末女配和攝政王的戲份播出後的反響如何,再決定要不要給她加點戲份。


    目前她這個角色在這部劇裏人氣還算不錯。


    討論度也不差。


    陳映梨的粉絲在網上買了通告單,知道今晚要拍威亞戲的時候都急瘋了。想找她的經紀人留言,都找不到賬號。


    【媽呀,我們老婆以前拍戲吊威壓摔下來過啊!!!】


    【一年前客串的網劇?】


    【演技辣眼的那個嗎?】


    【我還找到了當時的媒體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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