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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章


    一家人用過飯,蘇居甫準備前去衙門。


    孔氏替他準備著過夜的東西,蘇苑娘聽說常伯樊要隨哥哥去打下手,聽吩咐,趁哥嫂在說話之際走到常伯樊身邊,輕聲道:“等會兒我讓三姐回去一趟替你準備過夜的厚衣裳,我聽嫂嫂說可以自己帶小一點的爐子,我們家就有,我讓家裏人給你送去。”


    也就一夜,便是什麽也沒有常伯樊也能熬過去,但聽她這般一說,忙點頭:“我聽你的。”


    見他要,蘇苑娘放下心來,又朝哥嫂的廂房走去:“我再去聽聽。”


    她也是現學現賣。


    孔氏忙忙碌碌了一小陣,把家中公子要去衙門的東西都整理好了,蘇居甫常在衙門過夜,她知道要備什麽,整理起來得心應手,小姑子好奇問,她答得也仔細。


    小姑子來身邊轉了兩三趟,便連她哥哥也對她搖頭不已,道她用不著給常伯樊帶那般多的東西去,他又不在衙門當值,用不著那麽多的東西。


    孔氏整理的都是可留下他下次用的。


    “無礙,常伯樊用不上的,我讓他留下給哥哥。”蘇苑娘隻想學,聽哥哥這麽一說,忙道。


    “呃?”一聽她的叫喚,蘇居甫揚高了聲調,疑惑上了,“怎地這般叫你的夫君?”


    連名帶姓的。


    “從小就這般叫的……”前世亦如此,這世就沒改口過,蘇苑娘被提醒,看向兄長:“可是不對?”


    “呃……”蘇居甫不好說,這種事往大了說是有不妥,但她夫郎若是不在乎,反而是小夫妻倆之間的小趣味,他說不妥那才是不妥,蘇居甫略微一考慮,道:“在外麵別這般叫他,私底下他歡喜你如何叫他你便如何叫。”


    “記著了,別在外麵叫,”蘇居甫怕這把所有事都寫在臉上的妹妹聽不懂,教小兒般循循善誘:“他們會道你沒規矩,對你指指點點。”


    “是的,”蘇苑娘點頭,“爹爹也這般說。”


    “唉。”看來父親也知道這事,蘇居甫搖頭,很是想坐下來親自問問妹妹這些年是如何長大的。但時辰不等人,外麵眼見的天黑了,這等大事發生之際,他不能晚到,能多早到還要多早到一會兒,省得上官要見他找不到人無端敗了好感。


    蘇居甫帶著妹夫快快去了。


    他不讓常伯樊帶人,兩人身邊僅跟了一個長年在蘇居甫身邊的長隨。看著他們去了,孔氏忙碌起了家事,讓蘇苑娘幫她看管小兒。


    等到她把家裏安置妥當回到客堂,就見小姑子抱著仁鵬在火炕上睡著了,孔氏湊過去瞧了瞧,看到了小姑子眼下的一片青黑。


    姑侄倆睡得甚是香甜。


    “娘子有些乏了,便睡著了。”守著娘子的通秋忙上前與舅夫人解釋道。


    “這兩天累著她了。”


    小姑子對她的安慰和擔心孔氏看在眼裏,說起來她夫郎常說妹妹是心中無垢之人,父親與他總擔憂她無法在俗世存活,孔氏心裏還當這是父子倆過於疼寵她,把是非擋在了外麵讓她看不見,這世上哪有什麽無垢之人?等她嫁了人沒有了像她父母一樣的人愛護她,跌幾次跤受幾次傷,等知道疼了就知道如何護著自己了,豈可能有真活不下去之事。


    但親眼看到小姑子對他們的竭盡全力,孔氏就又不那麽看了。


    她不是傻子,公公婆婆也不是用溺愛捧殺她,想來她就是這麽個性子,沒有人改得了她而已。


    好在姑爺現今看著是心悅她的樣子。


    孔氏坐在炕邊的一角,看了兩張天真無邪的臉好一陣子。


    **


    二日,常伯樊隨蘇居甫一道回了蘇宅。蘇苑娘本是想趁兄長在,在兄嫂家中多呆一天,但想與常伯樊開口的那刻,她看到常伯樊在渾身的疲倦中還溫


    和地看著她,話到嘴邊就消失了。


    她走到他麵前,頓了片刻方道:“我們回家罷。”


    她原本想說如若有下次,他可自己先回家,不必來接她,但想想,他不來接,她興許也就不回了。


    那麽多的可能,常伯樊許是不想賭,遂才一夜未睡也要過來接她罷。


    如此,一道回罷。


    夫妻倆去向蘇居甫夫妻告別。


    郎舅倆在衙門皆一夜未睡,兩人身上都有萎意,蘇居甫皮黑一些,慘狀更甚,他眼裏滿是血絲,臉色青黑交集,看起來就像苦戰了一宿。


    他回來本就要到床上去了,但妹夫跟著他回來接人,他在招待客人的小客屋裏打起精神小坐了片刻,果然等到了小夫妻倆。


    蘇居甫疲困不已,已無力說多的,揮手跟小兩口道:“先回去歇著,等明後日事畢你們就來家來,我跟你們說說後麵的事。”


    “是,那伯樊帶著苑娘這就回了。”常伯樊道。


    “回去好好歇一會兒,”這廂蘇居甫與妹妹說話的時候臉色好了許多,“哥哥知道這兩天辛苦你了。”


    蘇苑娘搖頭。


    “回罷。”蘇居甫起身,送他們。


    蘇居甫這一送,送了他們到門口,蘇苑娘怕她再多話,兄長還要在門口挨凍,忙上了家裏的馬車,連想探頭出去再看兄嫂一家一眼亦不敢,等到常伯樊在外麵再三告辭上了馬車,馬車一動,她方鬆了一口氣。


    常伯樊看她長吐氣,不明所以,便看了她一眼。


    蘇苑娘見他頭上有雪,忙拿起帕子給他撣雪。


    “苑娘為何吐氣?”她不說,常伯樊便問。


    “怕我說話,哥哥又得跟我說話,現下可算是回去了。”也不會討嫌了,蘇苑娘說著又是輕吐了一口氣。


    “等兄長忙完了手頭的事他就能好生歇一陣了。”常伯樊聽出了她的意思來,心中為著她對家人的體貼無奈之餘又有些揮之不去的忌妒。


    “你們的事可好了?”蘇苑娘忙問,當他們昨晚一道出去是辦事去了。


    應天府的事,孔氏是知道一些的,但蘇苑娘毫不知情。蘇居甫無意與妹妹說這些外麵險惡的事情,而與他心意相通的孔氏明了他的意思,在蘇苑娘麵前完全沒有透露出一點口風,常伯樊在乍聽到她這話之後發現她一點也不知情還愣了一下,但在須臾之間亦大意明了了舅兄不想告知她的意圖。


    他此前也是這般想的,可如今他若是再這麽想,他也不會帶她長途跋涉上京來。


    趁著回去的一路,常伯樊抱著她把他和舅兄去應天府所做之事和來龍去脈與她細說了一遍。


    昨晚常伯樊隨舅兄到應天府的更房之時,已有他的同僚先到了。


    應天府的歇更房兩個屋子,一個是文職的,一個是武職的,蘇居甫是縣尉的文吏典使,去的是武職也就是衙役呆的那間。


    這件命案是縣尉主辦,府尹叫來問案的人本應是縣尉的人,但武職歇更的這間屋子來了一半人的時候,那間文職的屋子居然也進了不少人。


    “兄長去前跟我說一見事情不妙就要躲著點,我起先也沒聽明白是什麽意思,坐了沒一會兒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原來這應天府分文武兩派,這任縣尉是府尹大人的人,但縣丞是吏部放下來的自己人,是朝廷裏的人用來掣肘府尹大人的,明著縣丞大人比府尹大人位低,但縣丞大人一係的分量可未必比府尹一係低,原因是縣丞大人那係掛著吏部,可直接往上走,是以這衙門裏的人很多都站在了縣丞大人這邊說話,就連府尹大人親自審個案子,前來攔阻者不是一二,我和長兄剛到不久,長兄就被大人叫走了,我這剛和在門內的幾位兄台打過招呼,那文職房的人就來了一大批,沒道


    幾句就吵嚷推揉不已,到後頭以縣丞那邊的文職先行出手打鬧了起來,苑娘,聽到這,你覺著是哪邊打贏了?”


    “哥哥邊的人?”蘇苑娘已知兄長是縣尉的典使了,她當然是義無反顧站在兄長這邊。


    見她想也不想答是她哥哥那邊的人贏了,常伯樊搖頭不已,接道:“不是,是文職那邊的人贏了,苑娘可知為何?”


    “是他們官大嗎?”


    “這……”常伯樊沒成想她還答對一些,頗有點瞎貓碰上死老鼠的意味,失笑道:“是也不是,是呢,是因他們背後有人,他們才敢打不贏也敢伸手,而武職房的人不敢還手,倒不是真怕了他們的人,而是他們要是還手,那到時就得與文職房的人的一並抓起來,到時候府尹大人要問話辦案就無人可用了,他們不得不束手就擒,任人作亂了。”


    這裏麵的門門道道頗多,端看他們這麽鬧,尋常人心裏若是沒點數,都看不明白這前因後果來。常伯樊是因一路有舅兄的解釋,方才在事情初端的時候就看出了點道道來,在文職房的人衝來武職房來挑釁後,他並沒有如舅兄所說那般躲起來置身事外,而趁無人注意他之時在一邊使了個巧勁。


    常伯樊先也是被衝進來的人嚇到了,等他看文職房的人是有商有量來的,有人衝進來,有人還守著了門,明顯是不想讓房裏的人出去通風報信。


    武職房歇更的那間屋子分著內外兩個屋子,內外有兩個炕,兩間屋子都有窗,常伯樊見勢不對,趁沒人在意裏麵的那個屋子,就打開窗跳出去打算去報信,等他跳了出去發現縣丞的人早有預謀而來,他們還堵在了這歇息的院子的大門處,纏上了先來這邊歇腳等著傳報的衙役。


    常伯樊是找了一圈,找出到了出去的法子。等到他報信回來,武職房這邊的人不少人被打得臉青鼻腫,當時常伯樊也是詫異這些看起來牛高馬大還上過沙場的人怎麽會被對麵那些明顯矮他們一個頭的文弱書生們打成了這副慘狀,等到府尹暴跳如雷處置這些人的時候,常伯樊才把事情看了個明白。


    但這些細節就不是能與苑娘細說的了,常伯樊僅把大體的事情告知給了她,讓她明了了現今應天府勢力的劃分就好,至於他去了,還幫忙了的事就不與她說了。


    因著常伯樊報了信,及時找到了人,後半夜的事情他就跟在了蘇居甫的身邊,知道了不少內情。


    臨走時,左姓府尹叫他過去問了兩句話,也就名字住哪來京所為何事等之類的事,不過等聽到常伯樊是來戶部討銀子的,他還是汾州鹽伯之後後,這位大人的神色明顯一變,送他的時候也恭敬了不少,而不是隨意把他當舅兄的哪個兄弟看了。


    “托舅兄的福,我與左府尹已見過麵了。”說至此,常伯樊笑著與她道。


    “可……這對你的幫忙不大罷?”應天府的府尹說起來要比一般縣令官位重,官從五品,隻比一州州府府尹的四品官階差一品,但常伯樊是從戶部要銀子,這府尹雖是管著天子外皇城的父母官,但管不到朝廷命官身上去罷,更何況那是戶部。


    “這你就不知道了,等回頭縣尉的人往我們家鋪子裏多走幾趟,你就知道他們的厲害了。”常伯樊淡道。


    他此言一出,蘇苑娘瞬間明了,並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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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章


    常伯樊見她沉默,摸了摸她的頭。


    嶽父一家皆希翼她一生能在花苑當中當一朵遺世獨立的花,他也想如此。


    可他力不能及啊,且他現在也不想了。他喜歡她當那個總會等候他回家去的妻子,但現在他更期待她是那個會與他並肩前行的女子。


    如此,他們定會攜手一起走得很長很長罷,不會有他顧不了她、她心上存不下他的時候罷?


    他想日日夜夜長在她的心上,她的思緒裏。


    常伯樊的手有點涼,蘇苑娘拉下來放在了她腹上的小暖籠上,雙手蓋於其上,徑直想著她腦海裏的事。


    常伯樊頭上的常家早就不管用了,他已無身份可用,常家過去的榮光在京城中甚至當不了敲門磚,是以哥哥才帶他去衙門認識人罷?


    哥哥想得周到,她卻未必了,常伯樊若是不提醒她,她不知要到哪日才能想到這些事情上麵去。


    這廂蘇苑娘徑直想著心事,常伯樊見她不語,但手上的暖和讓他的心寧靜又溫暖,讓他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想問,隻想靜靜地看著她,品著這一刹那他所能嚐到的這一片寧靜的溫暖與愉悅。


    嶽父到現在都不懂他對她的情有獨鍾從何而來,可我心安處即是家,他的孤苦和強撐到她這裏方得慰藉。從她小時朝他伸出小手的那天開始,在他日複一日對她的盼望當中,她已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他又如何能舍下,怎會不獨獨情鍾於她?


    “常伯樊?”這廂,就在常伯樊閉眼與她依偎假寐之際,聽到她叫了他一聲。


    他正要應聲睜眼,又聽她自言自語:“睡了呀。”


    說著她聲音小了,近乎歎息般道:“累壞了罷?”


    常伯樊感覺著她靠了過來,把她身上暖和帶著香氣的披風往他身上扯,就在這一刻,常伯樊的鼻子冷不丁地酸了一下,堵得他這刹那間竟無法呼吸。


    他要的,他那夢中期盼的,正莫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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