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請保姆?這不適合吧?社會主義國家了,還有人願意出來當保姆?”平安詫異,他從沒想過還有請保姆這一茬,有保姆的家庭都打上了資本主義作風的烙印啊。


    “有,這個我來打聽。”在一些有錢有權的家庭裏,保姆還有另一重身份,主家的遠房親戚,至於是不是也沒人探究真假。


    “平安,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我之前說的覺得結婚了,媳婦懷孕就套牢人家的想法,你最好沒有,今天你嶽母的意思是如果你有這意思她寧願把小杞帶回去把孩子打了也要跟你離婚。”蘇愉盯著平安眼睛,看他不自然地挪開眼,她說:“如果我有女兒,如果小杞是我女兒,你敢在她初初懷孕的時候對著我耍渾,我不把你臉扇腫對不起你喊的那聲媽。這是小杞年歲輕,個性不強,不然你當著她麵對她爸媽混不咧,她不用她媽拉,自己就去醫院打胎跟你離婚。”


    平安意圖為她考量,蘇愉領情,覺得這兒子算是還有良心,不是白眼狼,她也原諒他年輕不會處事,剛剛畢業就結婚的人,你不能奢望他處處周全,更何況他性子本來就油滑。但她不能慣著他一條錯路走到黑,好好一個小夥子有了這個作風,就顯得特難看又沒品。


    “你們這一代每家都有好幾個孩子,輪到你的孩子,一家隻有一個,等婚後他不僅要給父母養老,還要給嶽父母養老,四個長輩都是親爹媽。你想想你這舉動,娶了人家姑娘就不尊重人了,你嶽父母覺得是騙婚也是正常的。你看看你爸,你應該還記得,70年的時候我回娘家要離婚,我爹給我撐腰讓你爺你奶領著你爸去賠禮道歉,事後你爸還要親熱又尊敬地孝順他。這要擱你身上,你不得恨你嶽母恨得牙根癢,巴不得老骨頭架子走路摔死了算了。”


    注意到寧津在憋笑,蘇愉給了他一眼刀子,繼續說:“我不說你之前的舉止是對是錯,你為我出氣我高興,你說不喜歡你嶽母的舉止我也理解,但做事要講究方式方法,你嶽父母是真心想讓小杞好,你也喜歡小杞,為了她你也該尊敬她父母。你換位思考,你要是生了個女兒,她嫁人後你女婿前後言行不一,你想不想揍死他。”


    她瞄見他拳頭握緊了,說:“這事我希望我隻用給你講一次,你衝動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做的時候,你就換位思考,想你生的是姑娘,你就是老嶽父,按你覺得能接受的方式去跟你嶽父母相處。你媳婦不是我跟你爸硬按著你頭娶的,嶽父母也是你婚前了解過的,都是你自己選擇的,婚前你覺得可以接受,那婚後就別後悔。”說完也不聽他想說的話就趕他出門,該說的都說了,改不改隨他。


    等平安出門後,她接過寧津遞來的水杯大口喝水,嘴都說幹了。


    “辛苦辛苦,太辛苦你了,我這輩子最值得的炫耀的事就是娶你當媳婦。”


    “滾蛋,少油嘴滑舌。”蘇愉給了他一胳膊肘,睨他,說:“你有沒有覺得平安是受你影響了?你對你前嶽母前舅兄喊打喊捶的,他不知道怎麽處理這種關係的時候就向你靠攏。”


    “我對你爹媽可是尊敬的很,他淨學壞的不學好的我也沒法。”寧津擰眉,不敢十分確定地否認,“對著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啊,他姥他舅那種人就是要我翻臉不認親才會死心的。”


    “他可能是認同你粗暴解決的方式,或許是覺得那種處事方式很帥。”


    第130章 130   是個女娃娃


    這件事在蘇愉看來已經是解決了的事了, 從平安踏出房門的那一刻,他和他嶽父母的相處態度已經與她無關,第二天起來提都沒提, 心力都放在了另一件事上, 拜訪老師同學。


    從臘月二十二到二十八, 蘇愉從老師同學嘴裏打聽到現在確實是有保姆,準確來說是叫“當值”,多是家庭貧困的婦女出來做伺候產婦照顧孩子的活, 這種不穩定,一旦家庭情況好轉就會立馬辭職走人。而那種有經驗的“當值”多在上層家庭流轉, 不會滯留在市場上待挑選。


    蘇愉也跟寧津去按地址上門查看過,不說別的, 就是這家庭的複雜情況她都不敢請人回去帶孩子,到時候孩子要是丟了她後半輩子都擔責任。


    這時候小遠回來了, 小兒子回家又加上要過年了, 蘇愉把找保姆的事先停下, 先帶他去買衣裳。


    “你這都不逛街的?衣服還是去年的,棉襖上還烙的有洞, 煙頭燙的?你吸煙!”


    “不,我不吸, 這是同事吸煙煙頭戳我身上了,不信你聞我身上有沒有煙味。”小遠把手遞到她鼻下, 看她還真聞,失笑道:“我還能騙你了不成,這麽不相信我。”


    蘇愉拍掉他手,乜了平安一眼,意有所指說:“男人可複雜了, 心口不一的時候多。”


    “你說我爸?”小遠朝跟平安同方位的男人望去,“我爸騙你了?”


    “我可沒有。”總歸是想給平安留點顏麵,寧津沒多做解釋,催母子倆要買衣裳就趕緊去,再晚人家也關門放假了。


    到了正月初三,二丫帶她男人還有小虎和大丫母女倆來拜年,年禮跟往年不同,一看就是她婆婆給準備的,裏麵還有適合孕婦喝的奶粉,真是個細心又周到的人。


    “小杞到夏天要生了吧?到時候她媽來伺候月子?姑娘嫁的離娘家近挺好的,娘家想回就回,生了娃娃還有親媽來照顧。”二丫有些羨慕。


    崔杞紫臉色有點尷尬,支吾說:“她在醫院還要工作,本來平安說他照顧我月子,後來媽回來了說請保姆。”


    二丫眼睛一亮,問:“嬸,到哪能請保姆?請到了沒,要是靠譜,等我懷孕生娃了借我用段時間,工資方麵沒問題。”


    蘇愉說還在找,還沒找到靠譜的,她看向大丫,問她現在還在飯館當洗碗工?


    “對,我想換工作但我沒上過學,也找不到更好的。”她看了眼女兒,低聲說:“巧巧越發大了,我想給她好一點的生活。”


    “沒學過認字?”蘇愉問。


    “學過,小虎教巧巧的時候我跟著學了的,現在巧巧會的,我也會個大半。”


    “你現在工資多少?”


    “二十八,去年剛漲了五塊錢,再漲工資估計還要等一兩年,所以我才想換工作,而且我怕巧巧因為我當洗碗工讓同學笑話。”大丫手捏緊了棉襖的衣擺,看了眼二丫,發現她也在瞅自己,尷尬地笑了一下。她也不知道這行為對不對,但她的確是想換個工作,也不想讓妹妹時不時的給小虎和巧巧裏裏外外的買衣服,會讓她在婆婆麵前抬不起頭。關於婆媳關係,她最有經驗了,沒有哪個婆婆願意兒媳貼補娘家。


    “那你來我這裏吧,等小杞生了你來照顧孩子,反正你照顧巧巧,二丫小時候也是你帶大的,我一個月給你開50的工資……”


    “這麽高?多了吧嬸,帶小孩而已。”她以為有個四十就頂天了。


    “等小杞出月子去上班了,比如孩子喝奶你送去醫院,晚上你帶孩子睡覺,照顧小孩也是有要求的,比如不能跟娃娃親嘴,不能嚼了飯菜再掏出來喂孩子,小孩的衣服洗了你要經常拿出去曬,到時候我都給寫好,你照著做。”她看向小杞,說:“我給你們請保姆主要是帶娃的,家務都是你們自己做,這個我不管。”


    大丫有點猶豫了,晚上帶娃睡覺,那她豈不是不能回家了。


    “晚上我們自己帶娃,白天給大丫姐帶。”小杞說,白天娃給人帶,晚上再不帶娃睡那可不行,那豈不是給別人生的孩子了,都沒感情,說不定都不認媽了。


    “那行,我再加十塊,小杞坐月子那個月你再多照顧一個她,估計也就是扶她下床上茅廁、做一天三頓飯,衣服啥的有洗衣機,等她出月子了就是一個月50,細節上的你們自己商量。怎麽樣?”她問大丫跟小杞,兩人都說可以,那這事就定了。


    “妹,等你坐月子的時候我去照顧你,我就是你娘家媽,你放心地生,別怕上學了沒人帶孩子。”小遠走過來就聽到大丫這句話,他止步笑著詢問:“我是不是來的時間不對?這不是我能聽的話啊。”


    “說的像是你不娶媳婦不生娃了一樣,到時候你媽沒退休還是請人照顧。”二丫問他:“有沒有對象了?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你嫂子也有同學朋友,你要是有想法就求我倆幫忙。”


    “沒對象,還不打算找。”他開玩笑說:“你這結婚了就見不得別人單身逍遙是吧?也想拖我進圍城?跟我媽學學,別動不動就是處對象結婚的,我媽都不催我。”


    “圍城裏風景好啊,你個毛頭小子還不懂……”


    “你找我有事?”蘇愉打斷二丫的話,問小遠。


    “我來找兩本書看看,平安讓我給他媳婦帶話,別坐時間長了,要起來走走。”他聳肩,真是酸唧唧的,都這麽大人了能不懂怎麽舒服怎麽來?


    看他那惡寒又嫌棄的嘴臉,讓在座的都看出來了他還真是毛頭小子的事實,蘇愉笑著給他拿兩本書打發他出去,免得遭人打趣,結了婚的女人說話格外大膽,像是撕破了封印似的。


    時間匆匆,從開年到七月初,除了往返的信件和包裹增加了之外,對蘇愉跟小遠來說,這半年跟往年似乎沒什麽變化。但寧津已經在尋摸技術靠譜人老實的司機了,他打算不再長途跑車了。


    七月初三,寧津從郵局裏接到電報,七月初二的午夜,他大孫女出生了。


    “小遠你也回來了?請假了?”蘇愉驚訝。


    “我前幾天回首都辦事,算著孩子快生了,我就沒走,直接來這邊了。我還擔心平安忙不過來想來搭把手,沒想到完全沒用上我,孩子生的第二天早上我才知道,昨天大丫姐已經去醫院了,說是明天出院。”他也是佩服,生孩子這麽大的事,平安愣是給安排的妥妥當當,他嶽父母都不知道,他在醫院待了半個小時,要走的時候剛好碰上神色匆匆的兩個人。


    放下東西洗個澡,三個人前往醫院探望產婦和小嬰兒,小杞的情緒挺好,平安眼下一片烏黑。


    “小杞你身體如何?生孩子受沒受大罪?孩子生下來幾斤?”蘇愉問,對平安說:“我們來了,你要不要回去睡一覺?”


    “我挺好的,樂樂生下來六斤二兩,在自己工作的醫院生,被照顧的還挺好,就是平安遭罪了,他忙了一夜沒闔眼,一直到大丫姐過來他才回去睡了半天。”說這的時候她笑眯眯的,滿臉幸福,可見平安的舉動讓她滿意。也是,平安這一番操作的確沒有讓人可指摘的地方。


    “他當爸爸了高興,當晚你就是讓他回去他估計也睡不著,孩子小名叫樂樂?大名呢?”


    “寧綺樂,綺跟杞發音一樣,有爸爸的姓,跟媽媽名字的第二個字讀音一樣,我跟小杞就希望她快快樂樂一輩子。怎麽樣?好聽吧?我可是想了好久的。”平安喜滋滋地要誇獎。


    “好聽,有水平,用心了。”蘇愉探頭去看寧津懷裏的小姑娘,她肯定會是個幸福的小孩。


    有大丫在,她是個閑不下來的,不管是產婦還是小孩都照顧的很好,小杞又是需要多休息的時候,待了一會兒看她累了他們也就打算離開。


    “之後我送飯過來,大丫你不用再跑回去做飯了。平安你自己安排你的時間,該工作就工作,我回來六天,這幾天飯菜我來安排,明天出院我讓你爸找車來,你好好休息,別這麽多人都在你還忙的日夜顛倒了。”


    出了醫院,一直沒說話的小遠張開雙臂伸懶腰,感歎道:“這就是愛情啊。”


    “你也會遇到你的愛情。”


    他皺著臉,無奈說:“我的愛情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在這之前他從沒急過,但看平安這誠誠懇懇照顧妻女的樣子,累的眼睛有血絲還笑的合不攏嘴,他突然急了,他萬一要是沒遇上愛情呢?以前他覺得合適就行,像姥爺姥姥、姨媽姨父、表哥表嫂都是相親認識,覺得合適就結婚,一直生活的也挺好。但他從沒在姨媽、表嫂、表姐臉上見過嫂子臉上的那種滿足,她整個人都散發著快樂又幸福的光。


    “肯定會的,你多嚐試,別一有姑娘示好你就退後,別設框架,我對兒媳沒要求,那外人的看法更不重要。你跟平安學,他就覺得愛情是兩個人的,媳婦是他自己的,雙方父母他都不在意。”他能擔起他小家庭的責任,不推脫、不為他的行為後悔,她就認可他的想法。


    接下來六天,蘇愉除了給產婦做飯基本就是閑著,孩子有大丫照顧,小杞起來上廁所也不讓人扶,熬艾草水給她擦身都是平安下班回來了他親自動手。徐青蘋來了兩次看幫不上忙,待在人家一家人中間又不自在,匆匆來又匆匆走。


    蘇愉把她前世了解的科學養育孩子的方法給大丫說了,看她記住了她也該走了。


    “我能不能走?”早上寧津送平安出門時問兒子。


    “你不多待幾天?”


    “你想讓我多待幾天我就多待幾天,但我肯定還是要跟你媽在一起過日子的,不可能長時間跟你住,那跟分家過沒區別了。”寧津給他說自己的決定,他肯定不可能單獨來跟兒子媳婦住,“我找司機已經有眉目了,到時候有人跑車,我時間空閑了就經常回來。”


    “我也沒想讓你跟我長時間住,我記得你不是喜歡女娃娃嘛,當年要給我生妹妹,妹妹沒有,現在有孫女了,你不多稀罕稀罕?”


    生娃的人都不一樣,又不是女娃娃他都喜歡。“孫女我當然喜歡,我都招員工了就是為了能常來看孫女,要是隻有你,我一年見一次也不想。”


    平安翻大白眼,“隨你,你想走就走。”


    “那我明天就跟你媽一起走的,月底我再過來。”他從懷裏掏出五百塊錢遞給他,“有娃了開支大,你跟小杞也才工作,你留著,免得手頭緊巴。”


    平安緊皺眉頭,“我不要,你這什麽行為?怎麽還偷著給?”


    “什麽偷著給,你媽也知道,你結婚後給你的每筆錢我們都有記賬,等小遠結婚後會一起給他。”寧津踢他,罵道:“我在你眼裏就是這種人?滾蛋,煩死人了。”


    “誰讓你背地給我的,這能怪我亂想?”平安還是把錢推了回去,說:“我真的不缺錢,現在家裏最大的開支就是給大丫姐的工資,這你們已經給了,我跟小杞每月都有工資,刨除衣食住行用還有剩餘的,等過兩年我們工資漲了大丫姐的工資就我們自己給。”


    “那你要是缺錢了就發電報啊。”


    蘇愉回西北還沒到半個月接到一封來信,是二丫寫的,她說有姑娘托她介紹對象,想打聽小遠是不是真的沒女朋友。蘇愉讓她自己寫信去問,看小遠自己的意思,小遠願不願意以這種方式找女朋友她不插手。


    第131章 131   一切剛剛好


    蘇愉聲名鵲起是在89年的夏天,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所發表的論文才真正得到學術界的重視。事情的起因源於小遠的工作,他當年堅信他媽的實驗結果正確,一意孤行的在原該種油鬆的區域種了其他植物, 上麵撥下來的40萬株油鬆指標隻種下了近20萬株。然而隻存活了三年, 成人手臂粗的油鬆幾乎全枯死在這個幹旱的夏天, 將近20萬株的油鬆目前存活的隻有一百來棵。(注:有現實案例)


    近20萬株的油鬆樹苗,再加上人工費和運輸費,以及這些年的養護費也是一二十萬的事, 一大片的青綠枝條成了村民燒柴都嫌細的枯枝敗葉,這事無論如何都瞞不下去, 從上到下處置了一批人,另一個山頭的蘇遠就顯現出來了。被壓製了三年默默幹活的實幹派翻了身, 隨之而來的是調任和采訪,曾擔任過技術指導的蘇愉和她的論文也被眾人所知曉。兩片改善了的西北荒漠也出現在報紙上、廣播裏、電視上, 蘇愉這些年拍的照片輪番登上了各個報刊, 有對比才能顯現現狀的驚人。連帶寧津那隻注冊無實體的公司也成了香餑餑, 正宗野生沙漠藥材不再愁銷路。


    “媽,還有哪裏沒拍上?”小遠抹著頭上的汗問。


    “我看看, 應該差不多了。等你回首都了寫報告的時候記得把這邊的綠化麵積和植被生長情況都給寫清楚歸檔。”


    小遠應好,他有些不明白他媽為何如此防備, 有照片了還不放心,幾次三番地交代要匯總數據給總局, 然而這些這邊的林業局就有記載,他這麽想也這麽問了。


    “防居心不良的人啊,你我都是在土裏沙裏打轉的,你在這裏耗了三年,新衣服上身不到一周就左一個口子右掉顆扣子, 賣了大力氣才有這個成果。如果沒有確實的數據記載,一二十年後長成材的樹林被人鑽空子鋸了賣了你也沒辦法。”蘇愉始終更相信自己親手匯總的數據。


    “打算什麽時候結婚?跟閔旻談的有兩年多了,她是個好姑娘,你要是沒結婚的想法也別耗著人家,有結婚的心思就抓緊時間,別讓外麵的壞小子給你搶走了。”回去的路上她問起兒子的私事,這兩年她沒過問兒子的戀情,但有二丫這個牽線做媒的寫信,她該知道的都知道,每次給小遠寄東西都多寄一份讓他轉寄給女朋友。


    “我回去了就拜訪她爸媽,如果鬆口了我就給你們打電話,你們回去給我談婚期,爭取在今年年前讓我把女朋友變成妻子。”


    蘇愉想了下,這兩年小遠去閔旻家好幾次,這不像是她爸媽反對的意思,估計也是在等小遠往回調,這次能直接調回首都而不是在本省林業局,估計閔旻爸爸從中使了勁兒。


    “現在西北事也少了,我跟你一起回去,反正下個月月初也要回去看樂樂,幹脆提前了算了。”


    蘇愉跟寧津帶著小遠跑了兩趟也沒把婚期爭取到年前,閔旻爸媽要留她在家過年,說是冬天太冷新娘受罪,幾番拉扯把婚期定在明年的初夏。閔旻家是沈陽的,但她留學回來後在首都工作,家裏給她買的有房,蘇愉在她看好的地方買了一套作為她跟小遠的婚房。


    在首都買的房跟在平安現住的房價錢差了一兩千,蘇愉問寧津:“你看要不要給平安換套房?”


    “不用換,換啥啊,給他置辦的婚房他也不咋住,天天住在單位分的房子裏,你就是給他換套大的他也住不了。”男人擼了下臉,無奈地說:“蘇老幺,兒子都到了娶媳婦的年紀,有了小家有自己的心思不假。但我們是一家人,以前感情也非常不錯的,你不至於這麽公平公正,搞得一家人像兩家人似的。沒這麽多小心思的,你要是這麽補永遠都公平不了,平安結婚的時候我還能買到一分錢兩顆的水果糖,現在成了一分錢一顆,按你這麽算,他倆結婚用的喜糖花的錢都不一樣。”


    蘇愉含笑聽他嘟囔一大溜子,“房子跟喜糖能一樣?現在兩地的房價都差的挺多,以後差的更多,你這次要是拒絕了我可就不再提了啊,你大兒子要是有怨言我就讓他去找你。”


    “找我,讓他來找我,他找我啥啊?又不是我給他分配的工作,以後不提了,反正房子是一人一套,更多的就等著我倆死了才有他繼承的。”


    這次過年蘇愉還是回東北,小遠過年要去給他嶽父母拜年,打算的是年後帶閔旻回老家見見他姥爺姥姥,再去看看他爸,結婚後不一定能請到長假。平安跟小杞的年假也攢起來在年後用,樂樂出生到現在還沒回過老家呢。


    家裏房間不夠住,閔旻跟小遠又是未婚夫妻,住一起也不好看,所以小遠跟寧津白天在鎮上,晚上去蘇愉三姐家睡,蘇愉跟二兒媳睡。


    “等我們都走了你先別走,你留家裏找施工隊把老房子給推了蓋成三層的樓房,下次再回來就我倆一樓,小遠平安各一層。”蘇愉對寧津說,她之前沒想到房子的事,這次弄的感覺挺糟糕的。


    “我們估計一年就回一兩次啊。”寧津估計等嶽父母去世後回來了的次數更少,蓋個房子還挺折騰的,他每逢回來都怕被他爹媽兄長給找上門求這求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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