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太尉的白月光


    作者:四原


    文案


    上一世,沈玉檀替嫁到趙家,溫柔小意侍候夫君,孝敬公婆,戰戰兢兢過了小半輩子。最後卻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重活一世,回京路上偶遇謝歧,沈玉檀突然發現,這位以後權傾朝野的謝太尉,竟是當年自己救下的奄奄一息的男人。


    為了避禍,震驚之餘,沈玉檀作了兩世以來最大膽的決定。


    春宴上,她假裝崴了腳,意欲勾引謝歧,然而腳下打滑,拽著謝歧一塊跌進了池塘。


    沈玉檀以為自己死定了,不料謝歧竟一紙婚書娶了她。


    洞房花燭夜,男人飲完合巹酒將人攔腰抱起,垂眸望她,帶著挑逗的聲音低沉道:“往後敢在別的男人麵前崴腳,我便打斷夫人這雙腿。”


    沈玉檀:……這會兒反悔還來得及嗎?


    本文雙重生,he


    架空,1v1


    內容標簽:前世今生 甜文 朝堂之上


    主角:沈玉檀,謝歧 ┃ 配角:趙雲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太尉救著救著就娶了我


    立意:上一世她救他,這輩子換他娶她


    第1章


    寒冬臘月,盛京才下過雪,屋外一片冰天雪地。


    丞相府書房外,沈玉檀衣著單薄跪在厚厚的積雪上,胳膊被兩個壯實的婆子反扣著,意識已經不太清明。


    一個婆子見她快要昏死過去的模樣,伸手拍了拍沈玉檀的臉:“夫人還是快些認罪的好,省得咱們跟你一塊挨凍。”


    玉華公主小產,闔府認定是她害的,沈玉檀百口莫辯。


    丫鬟蘭芝見狀,掙脫開束縛就要衝過來,婆子抬腳把她踹回去,啐道:“雜碎的玩意,還當自個兒是主子呢。”


    沈玉檀身子止不住打著哆嗦,她目光堅定而狠厲,一遍遍說著:“我不認。”


    “呦,夫人這是說什麽呢?”


    沈玉檀狠狠咬唇,倏地抬起頭,衝著書房大喊:“趙雲軒,玉華小產不是我害得,你心知肚明!”


    他們成婚九載,沈玉檀嫁給趙雲軒時,正處在趙家落敗的時候。她陪趙雲軒熬過最艱難的那段日子,好不容易等到他官居一品,皇上卻一道聖旨命趙雲軒尚公主。


    玉華公主與丞相情深義重,甘願嫁給趙雲軒做平妻,當年在盛京流傳成一段佳話 。其中心酸,卻隻有沈玉檀一人知道。


    玉華明麵上溫婉知禮,背地裏耍手段,心腸十分歹毒。這些年,她一忍再忍,最後竟落得個謀害嫡子的罪名。


    若不是玉華同趙雲軒謀劃事情的時候沈玉檀偷聽到,她怎麽也沒想到,趙雲軒要至她於死地。


    玉華根本沒有懷孕,這一切都是他們設下的局。


    書房裏,沒有一絲聲音。他明明在裏麵,卻無動於衷。


    沈玉檀攥緊的雙拳無力鬆開,僅剩的那點幻想被擊個粉碎。她撐著身子要起來,次次被婆子按回原地 ,膝蓋重重砸到青磚上。


    遠處環佩作響,沈玉檀抬眼望去,玉華正從書房裏走出來。她一身鵝黃長裙,外披狐裘,嬌俏的容顏帶著幾分適宜的悲痛和憐憫。


    沈玉檀目眥欲裂,恨不得撲上去扒掉她這層偽善的皮。


    玉華踱步上前,染著丹蔻的手指撫上她的麵龐,“夫人害了本宮的孩子,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改?”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沈玉檀盯著玉華公主,忽地笑了。


    她一笑,即便形容淒慘仍是絕色之姿,玉華無端心生妒忌,死死捏住沈玉檀的下巴,“你笑什麽?”


    沈玉檀越笑越大聲,直到笑出眼淚才停下,她看著玉華,沒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情神情,輕吐出聲:“一個月前,我便知道了。”


    捏著臉的手明顯一僵,玉華雖強掩驚愕,聲調卻無意識提高:“你知道什麽了?”


    沈玉檀不語,玉華漸漸失了鎮定,反手一掌摑在她臉上,“說,你知道什麽了?”


    她看著向來冷靜自持的女人露出醜惡的嘴臉,輕笑出聲:“你同趙雲軒謀劃此事時,我就在外麵。既然公主不想生出孩子,我為何不順水推舟送你一份大禮。”


    “你以為,這一月以來送去你屋裏的吃食,我做了什麽手腳?”


    話音剛落,胸口猛地落下一腳,沈玉檀倒在地上,玉華捂著胸口道:“賤人,我要殺了你!”


    她拔下頭上的簪子衝過來,四下亂作一團,憑誰也攔不住玉華公主。


    冰涼的簪頭刺進脖頸,眼前被鮮血和女人猙獰的麵容所替代。沈玉檀卻覺得,她這一生從沒這麽暢快過。


    一息尚存時,沈玉檀望見那道白色的身影從書房慌張跑出來,推開玉華,緊緊將她摟在懷裏。


    失去意識前,腦海裏竟蹦出個可笑的念頭,如果當初她沒有嫁給趙雲軒,還會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


    沈玉檀覺得身子越來越輕,最後漂浮在半空中,她親眼目睹趙雲軒緊緊抱著她的屍首,而玉華鬢發盡亂,發瘋一樣大鬧靈堂。


    而後畫麵一轉,太和殿上,左右兩列衛兵神情肅穆,皇帝顫顫巍巍將京城兵權交到趙雲軒手上,目光懇切道:“丞相,你要保住朕,隻要你能保住朕,這天下都是你的。”


    殿外,廝殺聲陣陣。


    一聲慘叫過去,四下陷入詭異的死寂。半響後,殿門被踹飛,有一人披著染了血的鎧甲,執劍而來。


    月光下,他的戰袍反著奇異的紅光,溫熱的血順著衣角淌到地上,侍衛中有人驚呼一聲“謝太尉”。


    “謝歧,你好大的膽子。”皇帝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不顧眼前的處境痛罵出聲:“亂臣賊子,你竟敢勾結叛黨,起兵謀反,來人,替朕就地誅殺佞臣!”


    皇家大勢已去,底下眾人,無一人輕舉妄動。


    謝歧唇角勾笑,輕輕動了動手指,身後的士兵湧進來,兵刃相接,太和殿頃刻化為人間煉獄。


    她看見謝歧對著趙雲軒說了什麽,而後手起刀落,趙雲軒的頭顱滾到地上。


    大仇得報,沈玉檀慢慢合上了眼。


    —


    方府一處院落裏,丫鬟們捧著水盆方帕進進出出,名叫蘭芝的大丫鬟跪坐在床前,滿麵愁容,一遍遍給床上的人擦著身子。


    床榻上躺著的女子姿容俏麗,薄被掖在肩下,露出的肌膚滑膩白皙,猶如絲緞。


    而此時,她一雙鳳眸緊閉,眼珠不停轉動,朱唇半張,似乎是夢魘了。


    她呼吸漸漸急促,蘭芝攥著帕子快要哭出來,“姑娘醒醒,可別再嚇我了。”


    床上的人眼珠轉得越來越來,倏地睜開眼,胸口劇烈起伏。


    “姑娘醒了!”一名眼尖的丫鬟見沈玉檀睜開眼,歡喜地去拉蘭芝。


    “姑娘覺得好些了嗎?身子可還發冷?頭疼嗎?”蘭芝圍在床前問了一連串的問題,焦急地看著沈玉檀。


    她勉強撐著身子起來,蘭芝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沈玉檀頭痛欲裂。


    她明明記得,玉華用發簪刺入她的脖頸,她流了好多血,最終死在玉華公主手上。


    之後她不知置身何處,看著皇權顛覆,趙雲軒死在謝太尉手上,再一睜眼,卻是眼前這番情景。


    沈玉檀茫然打量著蘭芝,她梳的是雙平髻,彎眉杏眼,說話間頭上一對翠色的珠花晃動,平添幾分靈動。


    沈玉檀隻覺得眼前的人陌生又熟悉,她死後,蘭芝應當也不會落得好下場,可眼前的人活蹦亂跳的,穿衣打扮跟少女時一般無二。


    不光是蘭芝,屋裏站著的丫鬟婆子,全是在荊州貼身伺候的人。沈玉檀低下頭,入目是淡紫色的床帳。


    這些盡是出閣前閨房的擺設,想到這,沈玉檀渾身止不住顫抖。


    蘭芝嚇壞了,以為她身子又發冷,急忙添了一床被子,聲裏帶著哭腔:“老夫人生前最疼姑娘,但人死不能複生,姑娘單為老夫人,也不能如此作踐自己的身子。”


    聽了蘭芝的話,沈玉檀後背直冒冷汗,她貝齒緊扣,緩了許久才摸清一件事,她重活了一回。


    抵著冰涼的床架,沈玉檀清醒了些,試著張了張口,聲音嘶啞難聽。


    一碗水遞到手裏,她一口灌下去,費力吐出幾個字:“大舅母呢?”


    “大夫人看完姑娘剛回房。”蘭芝回頭吩咐道:“桃兒,去把大夫人請來,就說姑娘醒了。”


    那邊丫鬟應聲退下,蘭芝往沈玉檀嘴裏塞了個藥丸,喉嚨的刺痛感漸漸消散,沈玉檀深吸了口氣道:“我睡了多久?”


    “姑娘自打老夫人出殯後便昏倒了,大夫說姑娘體弱畏寒,又悲慟過度,讓奴婢們熬藥調養著,今日已是第三日了。”蘭芝苦心勸道:“老夫人過世,大爺又遭貶謫,姑娘可萬萬不能再出事了。”


    沈玉檀是盛京沈府家的女兒,因雙親早逝,幼年時被接到荊州舅父家。舅父方映堂任荊州刺史,幾年來,方家連帶著水漲船高。


    沈玉檀雖是外孫女,但方家人良善,且小姑娘從小生得粉雕玉琢,待快要及笄,更如柳條抽枝般出落的亭亭玉立。方府上下誰人不知,沈玉檀向來是方老夫人的心頭肉,老夫人比疼親孫女還要疼她。


    老夫人本想著等在過兩年,在荊州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將沈玉檀嫁過去,人離得近,自己也能時常照看著。哪知天不遂人願,年初時方映堂因辦事不利,皇上一道聖旨下來,直接從刺史貶為了一個小小的縣官。老夫人入冬前本就染了病,乍聞消息,急火攻心,吐血昏倒後再也沒能起來。


    前世沈玉檀守在靈堂哭了三天,出殯的時候昏倒在路上,一連喂了幾天藥才醒過來。


    諸般回憶湧進腦海,沈玉檀用力摁了摁額角道:“我好多了。”


    “姑娘沒事就好,奴婢熬了姑娘最愛喝的鮮筍鴨湯,姑娘先嚐嚐合不合胃口。”蘭芝說著,湯匙送到嘴邊,沈玉檀就著喝了幾口,心不在焉想著別的事。


    她回到了外祖母逝世這年,若她記得不錯,再過幾日,盛京沈家會派人來接她回去,美其名曰沈老夫人思念孫女,並再三向舅父承諾在盛京為她擇一好夫婿,舅父這才不舍送她離開。


    誰料二房兩麵三刀,表麵對她百般疼愛,背地裏竟打得是讓她替嫁的如意算盤。而她代替二房嫡女嫁給趙雲軒後,才是噩夢的開始。


    沈玉檀微微蹙眉,按住蘭芝的手道:“我問你,聖旨下來多少時日了?”


    蘭芝怔了怔,掰著手指算了一會:“已經半月有餘了。姑娘操心這些做什麽,當務之急,還是先養好身子要緊。”蘭芝想了想,又勸慰道:“以大爺的本事,官複原職是早晚的事。”


    沈玉檀搖搖頭,幾個月後,舅舅不光不能官複原職,還會被扣上逆黨的罪名,闔府男丁斬首,女子發配為奴。


    但舅舅一向忠義清廉,又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上一世事發後她已嫁給趙雲軒,多番走動卻於事無補。而今重來一回,她絕不會放任事態發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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