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儀在香堂燃了一炷香, 凝望了嫋嫋上升的煙霧, 良久,起身。旁邊的朝霞上前扶住姚詩, 一主一仆踏出了殿門。


    這景陽宮現在隻剩下她一位主子,行動之間就沒有那麽多顧及, 不用怕做什麽讓人說嘴。姚詩每天都在景陽宮宮裏繞著走三圈, 也算作鍛煉身體。她基本上不出去,偶爾就去鍾粹宮坐坐,景陽宮外的事與她無關,這四周的紅牆將她從喧鬧的後宮爭鬥中解放出來,好似在鬧市中劃歸了一片山水人家。


    早上照例走動三圈, 身上微微出了一些薄汗。姚詩走到側殿已經準備好熱水的浴桶中, 美美的泡了個澡。她基本上每天都會泡澡, 昭文帝平常也不怎麽過來,每天消消停停慢騰騰的做事,有時候竟然恍惚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來。


    宮人倒是不敢克扣得罪她, 她是目前跟隨昭文帝最早的妃子, 內有大皇子支撐,外有做高官的娘家。她又不折騰人, 要的東西要麽是份例中有的,要麽就會給些銀兩,總不會虧了大家。久而久之, 榮昭儀這地方就這麽在後宮眾人的麵前隱形起來。


    姚詩換了幹淨的衣服,在主殿練練書法打發時間。大皇子李曠明天才回來,晚上叫小廚房把材料提前泡上,李曠最近很喜歡酸梅湯。


    才到乾西所的時候,大皇子每天中午都會回景陽宮,晚上再去乾西所睡覺,但隨著年歲的長大,一是課業漸重,而是乾東、乾西兩所人也越來越多,李曠作為大哥也要有個帶頭的樣子,這樣子慢慢的,也就形成了五天回一次景陽宮的習慣。


    午睡一會,等起來的時候,伸一伸懶腰,姚詩又去看一看自己養的花,指揮下人除草。等回到屋子裏再喝一碗清茶。


    急促的腳步一下子打亂了這份平靜,姚詩好像休憩被驚醒的大貓,一下子攻擊性滿溢出來,而又很快收斂起來。


    點翠從外麵走了進來,雖然麵上不顯,但焦急還是通過肢體語言傳遞出來,她行禮道:“主子,皇上今天去乾西所,不知道為什麽,訓斥了大皇子。”


    姚詩盡力穩住心神,將手中的茶碗放到桌子上,發出“哢噠”一聲脆響,說道:“朝霞,管理好景陽宮的宮人,現在不要出去打聽,等到全哥,不,曠哥明天回來,讓他親自跟我說。”


    姚詩這邊有顧忌,其他人可就沒有,江又晴打聽到了消息,就讓人給吉尚侍遞了消息。萬寶林和溫貴人聽到這個消息,也各自找借口出來了,徑直奔向景仁宮。


    兩人在門口對視一眼,等待一會兒,就被白鷺領了進去。兩人屁股都沒坐熱,看到朱宛凝出來,兩人都有些急迫,等到朱宛凝坐穩了,兩人才開始說話。


    “娘娘,榮昭儀是做了什麽事嗎?”萬寶林問道。這次粗暴直接完全不掩飾目的的行為簡直讓她受到了不少驚嚇。


    朱宛凝搖搖頭,說道:“榮昭儀一向很老實,跟一團空氣一樣,什麽都沒做。”


    “那您為什麽現在要收拾大皇子。”溫貴人問道,“不是商量好了,處理完端榮華後,等我拉攏完莊良媛就對向婉儀下手嗎?”


    “哦。這個啊。”朱宛凝無所謂的說道,“我碰巧看見了,突然想這麽做,就這麽做了。”


    萬寶林隻當朱宛凝說笑,自己急得火燒眉毛:“皇後娘娘,如果您想對付榮昭儀,要從大皇子下手,您完全可以找妾等商議一下,妾總會為您想到辦法的。”


    “這一次如果是妾的話,會直接散播五皇子生活不好,三皇女去照顧的言論。因為乾西所您又管不了多少,這就把您摘出去了。這樣皇上會認為大皇子沒有盡好大哥的責任,還能挑撥榮昭儀和怡昭媛的關係,她們二人因為大皇子而關係好,想要讓她們拆夥也必須得由那裏入手。”


    萬寶林看著朱宛凝饒有興致的神情,歎了一口氣說道:“您這次對大皇子動手,她們必然會防備,這招是用不了了。”


    “那也沒什麽事了。”聽到沒戲,朱宛凝就說道:“按照計劃行事。”


    “是。”兩人點頭退出門外,各自再找人拜訪。


    溫貴人走在路上,覺得骨子裏都在滲著涼氣。朱宛凝說對付大皇子沒有計劃是真的,那不在意的態度才是關鍵。她看到朱宛凝當真不在乎,她根本不在乎未來如何,不在乎計劃是否成功,不在乎生死,她就是個瘋子。


    萬寶林不知道還繼續往下說,或者是知道,但是已經沒有辦法下來了,畢竟大家都沒有說原計劃還能不能執行。而自己還有機會,她還沒有做出什麽事,隻是嘴上叨叨兩句,莊良媛還沒有拉攏過來,向婉儀應該也不知道,一切還來得及。先慢慢淡出,然後找機會就跑,已經沾上了就要把損失降到最低。


    剛剛除了開頭問了一句話,其餘她就一句話不說,也沒有人在意。這樣雖然確實有利於她的淡出,但是也證明了朱宛凝的瘋狂,不知是喜是悲。


    第二天一早,姚詩就坐在景陽宮等待大皇子回來,等到中午,大皇子終於回來了,姚詩往過望去,看他的臉色,很是沉穩,並沒有才被昭文帝訓斥的沮喪。


    姚詩也放下懸著的心,她這麽多年都過來了,隻是擔心孩子受不了。先招呼大皇子吃飯,什麽事等到吃完飯再說。


    兩個人照常吃了飯,好像昨天根本沒有發生什麽事。不過這種平和也就持續到了吃完飯。擦臉洗手後,母子二人走到旁邊的小廳中,一左一右的坐在軟榻上講話。


    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坐姿,姚詩首先問道:“昨天發生了什麽,你父親那麽大火氣?”


    李曠如今也十二歲了,從小到大不是沒被昭文帝批評過,隻是一般看在他身體弱,不可能繼承大統,他本身也努力,沒說過什麽重話,昨天鬧得太大了。


    “昨日下午父親去乾西所看兒子和弟弟上課的情況。兒子去遲了一個時辰,並且沒有答上來父親的提問。”李曠平淡的說道,先交代事情主幹,再說原因,“兒子中午散學吃完飯的時候碰見了母親。”


    “皇後?”姚詩驚疑的說道,示意李曠繼續往下說。


    “母親先是和兒子說了幾句話,無非是問兒子生活方麵,兒子都規矩的答了。之後兒子示意告辭,母親卻沒有準許,而是不停的說其他事情。兒子看到時候不早了,就直接提出來要回乾西所。”


    “母親卻說兒子都沒有給祖母守靈,讓兒臣去坤寧宮給祖母抄一卷經文供上,說本朝以孝治天下,怎麽能延遲。兒子不敢不從,等到抄完後再去上課,就已經遲了一個時辰。父親責罵兒子散漫,又問兒子夫子當堂課要講的內容,兒子答不上來。父親就說還以為兒子都明白不用學了,甩袖而去。”


    姚詩一時有些不敢置信,問道:“就這些事嗎?”


    “就這些。”李曠答道。


    姚詩壓下心中的思緒,先緊著李曠,問道:“皇上就沒有問你為什麽遲到嗎?”


    “沒有。不過兒子已經跟夫子道歉了,父親召問夫子的時候就會知道。”李曠答道,“父親會在事後知道緣由,就不會怪我。”


    讓昭文帝道歉是不可能的,皇帝是不會出錯的,但隻要你不天天一副你冤枉了我的樣子,他多半會在私底下彌補一二。李曠年齡不小了,考慮問題也變得現實起來。那個時候,不解釋比解釋好。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姚詩安撫了一下孩子,“先去睡一會吧,到點了再走。”


    等到李曠的身影完全消失,姚詩心中才壓下去的思緒又重新翻騰上來。她真沒有想到是這麽個情況,竟然一點陰謀詭計的可能都不給,虧她昨天分析了半晚上的可疑人員,全都用不上。


    朱宛凝這麽做她還真想不出理由,自己本身是沒有招惹她,就算她看這個庶長子不順眼,昭文帝都六個兒子了,要真著急也要先有嫡子吧,何況李曠基本上繼承不了皇位,毫無威脅。即便這樣都擋不住她算計嗎?


    還有可能是因為自己和怡昭媛走得近,所以要警告一下自己?嗬嗬,在任何情況下,對大皇子出手的都沒有再相處的可能!以為出手自己就能和怡昭媛散開了?先不提個人情感問題,但從利益上來說,對手是皇後的情況下,抱團才能存活更久。


    仔細想一想,滿宮上下能夠和皇後掰一掰手腕的人也就剩下了怡昭媛。寵愛、地位、人脈,應有盡有。現在過去先把大體走向定了,見招拆招。


    姚詩想,擇日不如撞日,她看明天就是個好日子,明天就去拜訪一下怡昭媛。


    第68章 結盟


    昨天鬧得沸沸揚揚的事仿佛不存在, 今天半點沒有受其影響。流言在角落裏發酵,太陽底下是一片光明的圖景。


    姚詩坐在肩輦上往鍾粹宮走,既然朱宛凝已經對她出手了, 也就不必避諱。看著太監平穩的往過走, 心也慢慢的沉靜下來。


    曉雲早就在門外等候, 看到榮昭儀到了, 上前行禮,一遍引到主殿一遍說道:“主子, 榮昭儀到了。”


    “姐姐。”江又晴起身迎道,拉著榮昭儀的手坐到藤椅旁, 正對著的窗外經年不衰的青鬆。


    “這次是我連累姐姐了。”江又晴帶著歉意說道, 朱宛凝即便瘋,這次毫無演示的針對榮昭儀,幕後或多或少的都有對自己的不滿。


    榮昭儀倒是真的無所謂了,她並不是一個看重動機的人,她看中的是結果, 現在結果就是朱宛凝導致大皇子被昭文帝訓斥, 那她現在要做的, 就是報複回去。榮昭儀搖搖頭,說道:“不管是因為什麽做的事,都傷害了全哥, 這個場子我是要找回來的, 就先聽聽妹妹有什麽建議。”


    “姐姐。”江又晴拍拍榮昭儀的手,說道, “這事沒有那麽簡單。”


    江又晴微微坐正了身子,靜靜的看向榮昭儀說道:“吉尚侍說:‘皇後瘋了’,字麵意義上的瘋。”


    “此話怎講?”榮昭儀聽到江又晴的話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等到話語脫口而出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吉尚侍不是六尚之一,怎麽會和怡昭媛牽扯到一起,還有皇後的“瘋”,一切有些措手不及。


    “之前吉尚侍找我,說合作的事,我沒有相信,等到昨天大皇子的事情發生後,讓曉雲遞了紙條同意,她才說話。”江又晴解釋道:“皇後好像受到了什麽刺激,根據她的觀察來說,皇後現在的目標就是鬧得後宮雞犬不寧,害死一個妃嬪算一個。”


    “吉尚侍和萬寶林的教導姑姑是死對頭,萬寶林繼承了教養姑姑的勢力,吉尚侍向皇後建言放一批宮女出去,放出去的卻是和她親近的人。之後皇後也聽信萬寶林的話,對她多有打壓。她怕命搭在宮裏,所以確定了皇後的想法後就來找我。”


    “現在聯係上端榮華的事來看,或許事情是咱們想複雜了。最開始折騰沈貴嬪,之後的端榮華,再到你我,如果從皇後‘瘋了’的角度來看,確實能夠對的上。”


    榮昭儀沉思了一會兒,這確實有些荒謬,但是又有一些證據佐證,說道:“這樣的話,就不是讓她吃虧,而是要將她壓下去。”


    “是的,這就難了很多。”江又晴撫摸了一下微凸的腹部,說道:“如果不能將她按下去,我擔心我這一胎能不能順利生出來。”


    “怡妹妹安心,到時候有我呢,我當年也沒少幫文賢皇後處理宮務,保胎還是沒有問題的。”榮昭儀安撫著,又思慮的說道:“現在靠你我二人難免有些孤木難支,也要看一看有沒有其他人可以拉攏。”


    “姐姐說的是。”江又晴想了想,對曉雲說道:“去請貞嬪過來。”


    又對榮昭儀解釋道:“貞嬪現在沒有把柄在皇後手上,二皇女本身出身並不得寵,父親身份又比較敏感,皇上不會準許她再養皇子,她指著二皇女過活,希望蹭樂安的光。”


    貞嬪來的迅速,見到了榮昭儀也沒有感到驚訝,行了禮就在下首找地方坐了。


    江又晴說道:“昨天的事你也知道,我和榮昭儀的打算你也能猜出一二,你是什麽看法?”


    貞嬪昨天接到消息就知道會有這麽一遭,早就準好了,皇後連榮昭儀都不放過,跟何況她這個越過她撈孩子的,說道:“我與姐姐相處這麽多年了,自然是姐姐是什麽態度我就是什麽態度。”


    江又晴又將之前的話簡略的重複一遍,重點提到皇後那邊的情況。


    “這樣來說,萬寶林是皇後的人。端榮華那件事與成選侍有關,成選侍之前就跟萬寶林走得近,現在看來,成選侍應該也投靠了皇後。”貞嬪說道。


    “除了這兩人,剩下的別的妃嬪還有誰就不清楚了。白鷺管理宮務很有一手,我那邊的人沒有辦法找出人選。”江又晴說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萬寶林好像對我有一些看法,雖然我委實不記得哪裏得罪過她。”


    “如果皇後隻聽信萬寶林的話,那麽更有可能是從上往下下手,萬寶林會稍微掩藏一下自己的意圖。但是皇後最先選取的是端榮華,端榮華實質上並沒有什麽值得人算計的,確是直接和成選侍搭邊的。成選侍位份低微,絕對沒有勇氣跟萬寶林唱反調。可以確定至少還有一個人為皇後出謀劃策。”


    這邊話題才起了一個頭,曉雲卻敲了門。等到裏麵靜下來,江又晴喊進後,曉雲進來說道:“主子,向婉儀來了。”


    江又晴有些疑惑,向詩雲來做什麽?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但還是讓人將她領進來,人都到了地方,同樣是主位,拒絕不太合適。


    向詩雲從小廳走到江又晴所在的屋子,不出所料地見到了榮昭儀,對於貞嬪的出現也接受良好。掛著多年來積攢的已經成了習慣的笑容,對榮昭儀和江又晴行禮,又接受了貞嬪的行禮後,才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妾是來找怡昭媛救命的。”話雖這麽說,向詩雲卻沒有半點求救的驚慌失措,而是不緊不慢的說道,“畢竟是皇後娘娘,想來想去也隻有怡姐姐能夠幫我了,正好榮姐姐和貞貞妹妹也在,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關向婉儀什麽事,怎麽皇後又找上她的麻煩了。江又晴有些茫然,卻又知道向婉儀這次恐怕真的是對皇後有想法,她還沒忘記呂更衣的事情和她有關,她身為一宮之主,位份遲早會上去,能吸引到她的位置,皇後給不起也不會給。


    “向婉儀此話怎講,皇後娘娘怎麽會害你,其中不是有誤會吧。”江又晴不鹹不淡的頂了回去,主動權現在在她手上,哪有這麽輕易就放人進來,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


    “怡姐姐不知道嗎?”向詩雲說道,“溫貴人跟萬寶林現在共同服侍皇後娘娘。”


    “向婉儀又是如何得知的?”江又晴和榮昭儀、貞嬪對視一眼,看樣子這第三人找到了。


    向詩雲又說道,這次拿出了誠意:“溫貴人挖角挖到我身上了,我看著下一步就要對我動手。雖然這次我躲得過,但俗語說,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這一次不成還有下次,哪有每次都這麽恰好發現。這也是我來找您的原因。這口氣您二位不會白白忍下,而我要想活命就要和那位掰掰腕子。”


    這是利益一致?江又晴和榮昭儀對視一眼,由榮昭儀進行風險評估。江又晴倒是相信向婉儀所說的,如果不是這樣子的話,向詩雲是不會來和她聯合。向詩雲知道皇後要對付她的突破口是溫貴人,這點江又晴是知道一些情況的,雪青應該就是她的人。在朱宛凝倒台之前不用擔心她反水。


    “那向婉儀有什麽辦法呢?”榮昭儀問道。既然向婉儀已經率先找到這裏,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如果不接受,這個同盟還有存在壯大的可能嗎?隻靠她們三個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推翻朱宛凝。向詩雲入宮這麽久,除了良嬪那次翻了車,其他時候都表現良好,就連良嬪那一次,也粉飾的現在不仔細回想都沒有印象的地步,是個人才。


    “我能夠為大家爭取到一些時間,到第一次對我下手,我能夠獨自解決。平常探聽消息這些我也照做,有什麽需要的也盡管開口,我能做就做。”向婉儀說道,皇後是衝著她來的,她才是最著急的那一個。


    “那就這麽敲定了。”江又晴說道。


    貞嬪又繼續之前的話題:“那還有那些妃嬪能夠拉攏?”


    “孫芳儀正忙著備孕,好不容易把五皇子甩脫了,也在抓緊辦自己的事。顧良媛忙著照顧四皇女,在打到她身上之前不會明著出手。”向詩雲率先說道。


    榮昭儀說道:“端榮華還是有一些底子,如果是順風局她不介意踩一腳。季淑女是跟著她的,到現在也沒怎麽出過延禧宮,看端榮華的掌控程度,本身不需要努力爭取,順其自然。”


    “這麽一撥拉,宮裏也沒有幾個人了。看起來好像就剩下良嬪還有兩分拉攏價值。蘇家瘦死駱駝比馬大,現在更加指望良嬪增添光彩了。”貞嬪說道。


    “但這也不現實,”江又晴看向向婉儀,良嬪確實很有用處,但莊良媛也算是明麵上的向家人,“良嬪和莊良媛是死對頭,不可能和睦相處。”


    向詩雲勾唇一笑,說道:“很快就不存在這個前提了。”


    “相信溫貴人很快就能將莊良媛勸反。畢竟我可是見死不救呢。”


    她隻是行個方便,而已。


    第69章 計劃


    江又晴心中驚訝, 卻也不露聲色。莊良媛因為向婉儀才能進宮,在啟祥宮又沒有受到什麽虐待,即便現在不受寵了, 也是生活無憂的, 何至於此呢?


    轉念一想, 在遷宮的時候, 莊良媛的那個樣子,和之前得形象已經大為不同, 心性改變也不是什麽難以想象的事。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莊良媛受不了也是能想象的到。


    向婉儀放任溫貴人拉攏馮箐, 也不是不能理解。不管是因為什麽私心, 單論行動來說,向婉儀還真沒有對不起她。在這種情況下,莊良媛仍然被定義為可拉攏的對象,那麽她優先保全自身也是對的。


    “良嬪參與的事還要再說,最好等她自己找上來。”榮昭儀說道, “和她並沒有什麽交情, 這種事要確保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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