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曄,你到底把葉緩怎麽樣了?」秦暖的心裏帶著最後一絲絲的僥倖的看著林希曄質問。


    她乞求著聽到的是和心裏害怕相反的答案。


    但顯然,林希曄不會讓她如願。


    「當然是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了?」林希曄回答的一臉雲淡風輕。


    輕撫著紗布的手移到她挨了一巴掌到現在紅腫仍沒消的臉頰上。


    手上的動作輕柔的像是撫著稀世珍寶,但眼眸裏迸射出來的,卻是殘忍嗜血的光芒,在昏暗的燈光下,駭人的很。


    林希曄的回答讓秦暖的腦袋翁的一下,腦海裏閃現很多很多的畫麵,但每一副都鮮血淋淋。


    「林希曄,你為什麽要那麽做,你為什麽要那麽做?」看著林希曄,秦暖眼裏深深地擔憂變成憤恨,厭惡的憤恨。


    她都說了她沒有要走,他為什麽還不肯放過葉緩?


    她眼裏的嫌惡憤恨讓林希曄眸裏的殘忍嗜血瞬間擴散開來。


    秦暖卻一把揮開林希曄還放在她臉頰上的大手,之後拔掉手上的輸液管就要下床。


    林希曄一把將人按回病床上。


    「你哪也不能去。」看著秦暖,冷冽的警告。


    「你放開我,我要去找葉緩,我要去找他。」雙手用力的推打著林希曄的手,語氣堅決的說道。


    他不會對葉緩手軟,她知道。


    那受了傷的葉緩現在在哪?


    她不敢想。


    所以她現在就要去找他,他不能讓他受著重傷還躺在冷冰冰的郊外。


    她要去救他,她怕去晚了,就什麽都來不及了。


    她怕那個曾經的陽光少年變成冷冰冰的石碑,她怕,很怕。


    所以不管不顧的就要起來。


    她過激的反應讓林希曄本就陰沉的一張臉更是陰沉的駭人。


    按著秦暖的手臂因為用力青筋凸起。


    「秦暖,你就是找死。」冷冽的從齒縫中擠出來的幾個字。


    那個死字刺激到了秦暖某根緊繃的神經。


    「林希曄,你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你對付葉緩算什麽,你有本事你殺了我,你放了葉緩。」 不顧被按的發疼的肩膀,秦暖雙手推著,打著。


    此時,她的腦海裏,隻有一副畫麵,那就是葉緩躺在冷冰冰的郊外,他的血,一直一直流。


    那樣的紅,刺的她不敢眨眼,好像一眨眼,那血就能將她瞬間吞噬。


    因為隱忍,林希曄的額頭青筋凸起。


    「林希曄,就算你什麽都有,也永遠不會有人愛你,因為你不配,沒有人會愛上一個冷血的劊子手,我也不會,我永遠都不會愛上你。」推不開,秦暖就低頭去咬林希曄的手臂,隻希望他放手。


    他放手了她才能去找葉緩。


    她去了,葉緩才能活下來。


    她不要他死,不要他有事。


    「沒人愛嗎?」


    看著似困獸一樣想要衝破重圍的秦暖,林希曄嗓音低沉的反問。


    秦暖卻充耳不聞,貝齒死死地咬著林希曄的手臂,血腥味在嘴裏擴散,讓空著的胃裏一陣翻騰,秦暖卻還是沒有鬆開貝齒。


    她隻想讓葉緩活著。


    隻要他好好地活著。


    不管他是因為什麽突然發了瘋的要帶她離開,她都不怪他,隻希望他活著。


    那個她愛了整整一個青春的少年安好的活著。


    林希曄的眼微微的眯起,薄唇微啟,語氣輕緩的說道。


    「那麽廉價的東西,我不稀罕。」大手,用力的抓著秦暖的長髮,迫使她鬆開嘴。


    頭皮被扯得生疼,疼的眼淚飛了出來,秦暖依舊沒有鬆開嘴,好像一鬆開,就什麽都沒有了。


    秦暖不鬆嘴,林希曄惡狠狠地警告。「秦暖,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去弄死那個男人。」


    秦暖因為咬的用力而酸疼的貝齒在聽到林希曄話的時候一頓。


    林希曄趁機扯著秦暖的長髮將人扯開。


    沾染著鮮血的唇在蒼白的臉上格外的刺眼。


    林希曄卻猛地低下頭,咬上她的唇,用力的咬著。


    頓時,兩個人的血融合在了一起。


    秦暖掙紮著想推,力道在林希曄那,卻起不到一丁點的作用。


    不管何時,在林希曄麵前,她都是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林希曄力道大的恨不得將秦暖融到自己的骨血裏。


    如果可以,他真想那麽做,那樣她就再也跑不了了。


    哪也不能去,隻能和他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林希曄發了狠得咬,咬的不止是唇,還有秦暖的肩膀。


    雪白的肩頭頓時開了一朵血花,秦暖痛的咬緊貝齒,卻不讓自己發出一聲痛呼。


    在她看來,這些和葉緩所承受的那些根本沒辦法相比。


    她還有什麽資格喊痛。


    痛,也是她該承受的。


    秦暖不出聲,林希曄咬的更狠,一寸寸的咬下去,誓要聽到她的求饒。


    「林希曄,疼……」被咬的狠了,秦暖一個沒忍住,痛呼出聲。


    林希曄發紅的眼因為秦暖嘶啞的痛呼僵住,之後緩緩地抬頭,就看到秦暖雪白的肩頭,已經一片模糊。


    瞳孔不由的一縮。


    手,不由自主的去碰被他咬過的地方,秦暖疼的倒吸口氣。


    吸氣聲讓林希曄的手猛地收回,隨後霍的起身。


    秦暖卻一把拉住了林希曄的手臂。


    「林希曄,你怎麽對我都可以,放了葉緩。」拉著林希曄的手臂,看著他,嗓音帶著沙啞的乞求。


    她的乞求讓林希曄微縮的瞳孔張開,之後冷冷的反問。


    「我為什麽要放過他?」


    「你……」


    「放心,我不會要了他的小命,我會留著他的命好好地玩,一點一點的玩,玩的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語氣輕緩卻危險。


    「不,林希曄,你不能那麽做。」她一點都不懷疑林希曄話的真實性。


    因為她知道,他說到的就一定會做到。


    他寵你時,能把她寵上天,但他要殘忍起來,那絕對是人神共憤。


    「不能?那我就讓你看看我能不能。」被秦暖拉著的手臂改為拉著秦暖的胳膊,將她拖下床,拖著她往病房外走。


    「不,林希曄,我不去。」秦暖卻突然怕了,怕的不敢去。


    「不去怎麽行?你不是想知道那個男人怎麽樣了嗎?我讓你去看看,看看他是怎麽苟延殘喘的活著,看看他是怎麽因為你生不如死。」不管自己的力道是不是會傷到秦暖,林希曄就強硬的將人拖出病房。


    外麵值班的護士見狀,先是一愣,之後馬上跑去叫人。


    在她們心目中,林希曄是絕對不能惹得惡神。


    「林希曄,我不去,你聽到沒有,我不去。」秦暖用力的往回掙著,就是不要和他一起去。


    過大的力道讓秦暖的頭一陣陣的疼,肩頭的血花一朵朵盛開。


    「林,林先生,林,林夫人的傷需要靜養。」聞訊趕來的病房主任硬著頭皮上前勸道。


    林希曄冷冷的掃了主任一眼,吐出一個滾字。


    「林先生……」被罵,病房主任往後躲了躲,但還是咬著牙上前。


    「我讓你滾聽到沒有。」沒等病房主任將話說完,林希曄就怒吼一聲。


    此時的林希曄就是一頭暴怒的獅子,哪還有之前運籌帷幄,心機深沉的模樣。


    感情麵前,人人都是瘋子。


    對上暴怒的林希曄,病房主任不由得後退,似乎都感覺頭頂有冷汗冒出來,伸手擦了擦,心裏乞求著陸誠快一點過來,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林希曄,你給我放手,放手聽到沒有。」不顧難堪,秦暖拍打著林希曄的手臂。


    林希曄卻充耳不聞的拖著人往前走。


    她不是要看嗎?那他就讓她看看,好好地看看。


    有福不會享,想做苦命鴛鴦?


    好啊,他成全他們,就看他們受不受得住了。


    「林希曄,我不去。」不能去,去了,隻會讓葉緩更慘。


    所以不能去。


    最後,醫護人員沒等來陸誠,卻等來秦暖直接在林希曄的拖拽下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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