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玩得高興，這一鬧什麽興致都沒了，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先回家，走之前都交待聞崢，要是這家人敢再來找事就喊他們，今天發生的情況大家夥都看著呢。聞崢笑著點頭答應，心裏麵卻知道這家人短時間門內是不會再下樓了。團團剛才那一打，再加上那孩子的一踢，傷害可不輕。這家人還住在樓上，現在停電電梯都停了，爬樓的過程種又是折騰，至少半個月那腿都走不利索，更不用說下樓了，那熊孩子估摸著也過不舒坦了。熊孩子討厭歸討厭，團團還不至於對個小孩出手，讓鳥兒幫忙嚇一下就行了，倒是那個男的還敢說聞崢，可不就惹到團團了。這次疼半個月還算是小懲，要是還敢再來，就不會這麽輕了。聞崢安撫地拍了拍團團的肩膀，牽著團團回家，關好門並且拉好窗簾，打開燈，在客廳裏麵繼續織起毛衣來。等到該做晚飯的時候，聞崢和了點麵團，打算做不需要發麵的烙餅。前兩天把不能久放的豬肉給炒了，肥肉煉出來半盆的豬油，還有不少豬油渣。從櫃子裏麵找出一袋紅糖，這是聞崢從喪屍世界中學到的做法，用紅糖和豬油渣拌餡烙餅。樓裏麵的燃氣管道還沒停，等餅烙好後，那股子麵香就出來了，聞崢這個不怕燙的把烙好的第一個餅遞給同樣不怕燙的團團手上。輕輕吹兩口，伸手把餅給掰開，那股香甜的味道立馬就把麵香味給壓了下去，嘴裏麵瘋狂地分泌口水，還要小心地避免餅裏麵的紅糖流出來。烙餅裏麵融化的紅糖是十足的燙嘴，手不怕燙但是嘴怕的團團還是耐心等了一會兒，感覺熱度降得差不多了後，低頭輕輕咬了一口。烙餅皮薄酥脆，一咬還有些掉渣，牙齒繼續咬下去，接觸到微燙的紅糖，甜味立馬就流入到嘴裏麵。再一咀嚼，在炸好後酥脆的豬油渣，在紅糖的纏繞下變得軟爛起來，越嚼越香。團團嚐了一口後，趕緊將掰開的另一半塞到聞崢嘴裏，聞崢嚐到後點點頭，對自己的手藝表示認可。父子兩個就站在廚房裏麵，烙好一個就吃一個，沒有一個烙餅能夠成功活到客廳。高脂肪高糖分的組合簡直是熱量炸彈，但吃起來真的會讓人特別滿足，聞崢和團團吃飽後忘卻了今天遇到的那點不愉快，睡了一個好覺。被熊孩子鬧了一場，其餘的鄰居倒是受了點影響，尤其是每天樓上樓下串門的多，玩的時候都注意看著自家的孩子。聞崢依舊自顧自地織毛衣，完全沒有被熊家長的話影響，織毛衣這種活從來沒有說隻限製女性才能做，聞崢還打算著多學點花樣。反正接下來幾年裏，天氣會越來越冷，毛衣不愁沒機會穿，等酸雨停了後可以買點厚實點的羊毛。第一件織好後，第二件就快很多，晚上沒事還加個班，團團都學會了，坐在旁邊幫忙織聞崢的，而聞崢則是織團團的。最後聞崢還在毛衣上增加了有點粗糙的圖案，團團的毛衣上麵是個被其他人認為是鳳凰圖案的鳥，聞崢衣服上麵像是個普通的小鳥，隻有他們父子兩知道那兩個圖案分別是團團真身的幼年和長大後的模樣。衣服穿到身上的那天，最近開始減弱的酸雨終於停了，被困在屋裏麵半個月，外麵的風聲和雨聲突然消失，很多人都沒發現。不過一旦有人發現，立馬就會傳遍附近。“雨停了！！！”興奮到劈叉的聲音在樓道裏麵傳遞著，在樓道裏麵玩的人立馬豎起了耳朵。“是不是有人說雨停了？”“外麵好像真的沒有下雨聲。”“我去開窗戶看看。”樓道的窗戶外麵到處都是雨水拍打在上麵的痕跡，酸雨落下的雨水不是清澈透明的，而是聚在一起黃色甚至黑色的渾濁液體，將窗戶的外側都給弄髒了，看不清楚外麵的情況。“哎，等等，先等我們把鼻子給捂住再開啊。”有人連忙喊道，在場的人都趕緊伸出胳膊，甚至脫下外套放到鼻子前，聞崢和團團從口袋裏麵掏出了口罩給戴上。之前這樓梯道的窗戶不是沒人清理，可在最開始幾次之後就都放棄了，一是要防範好外麵飄來的酸雨，麻煩，二是清理完沒多久又被雨給淋髒了，白費，最後就是每次開窗的時候外麵的氣味就進來了，關窗後都好久散不掉，刺鼻。後來即使是覺得家裏麵的氣味都不怎麽好聞，也沒人願意打開連通外麵的窗戶，因為室外的味道遠比屋裏更難聞。窗戶一打開，早上八.九點的時間門，外麵還是有點暗沉沉的。不過停電的這些天，大家夥的眼睛在一定程度上適應了黑暗，能夠看出這場持續許久的酸雨是真的停下來了，終於可以出門了。還沒來得及開始激動，外麵的味道飄散到大家的身邊來了。用手臂擋著鼻子的根本不行，空隙太大，一呼吸鼻子就開始難受，連忙換成嘴呼吸，嗓子開始難受了。“趕快把窗戶給關上，這味道實在是受不了。”好幾個人催促，等窗戶一關，就忍不住歎氣，就外麵這樣還怎麽出去啊。這場酸雨一下十幾天，可是把環境給破壞了徹底。聞崢和團團回到屋裏麵，給嗅覺靈敏的鼻子戴上厚厚的口罩，打開窗戶向外麵看過去。他家用的不鏽鋼窗戶還好，樓下使用的鋁合金窗戶已經被腐蝕得很嚴重，樓下種植的那些樹木，本該青翠的顏色在酸雨的摧殘下發黃卷曲，葉子掉落了將近一半，綠色的草坪基本上都變黃了。外麵沒有任何鳥叫和蟲鳴聲，路上沒有行人和行駛的車輛，下水道看起來堵塞了，這半個月的酸雨估計讓排水係統都崩潰了。地麵上的積水不淺，有些地勢低窪的地方都聚集成了小池塘，兩人的視力都有得到增強，能夠看見水麵上不僅飄散的有垃圾，還有不少動物的屍體，就連魚都翻著肚皮浮在水麵上。這些垃圾要是不及早清理，這些屍體早晚會引發另一場災難。在雨停第二天，電和網絡都還沒有修複，樓下響起了經由喇叭擴大的聲音，趴在窗戶上往外望，行駛在路上的車隊開的都是警車，沒到一個小區，就會有輛警車停下，車上的喇叭重複播放著，裏麵喊的內容是在招募清理城市的誌願者。聞崢和團團加快速度吃完早飯，找出準備好的衣服穿好，在腳上套著能達到膝蓋的厚膠靴，身上再披上一層雨衣，臉上帶著兩層口罩，頭上帶著帽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又盡量不影響行動，然後出門沿著樓梯向樓下走去。下去的路上，能夠看見有不少聽見動靜出門的人，不過全都穿著居家的衣服，看著聞崢和團團兩個人的打扮投出了不少詫異的眼光，也有人受到了提醒，跑進家裏麵翻箱倒櫃起來。打開大樓的門，聞崢和團團還沒有走出去，開著車的警察就察覺到動靜看了過來，聞崢第一時間門主動報名：“我們來申請當誌願者。”第178章 火山爆發-8還沒停歇的風吹來，帶著樹葉上殘留的雨水傾斜著掉落，站在室外的幾人都自動將身體背對著風刮來的方向，讓那些混濁的水滴擊打在保護著背部的衣物。招募誌願者的警察十分歡迎聞崢的加入，隻不過微微彎下腰看向身高剛剛到達聞崢腰部的團團：“清理工作需要接觸積聚起來的雨水，還有難以清理的垃圾，小朋友留在樓裏麵幫忙好嗎？”團團點點頭，他知道自己是不會被同意參與外麵的清理，本以為自己會被送回家，能讓他留在樓下幫忙就有點超乎預料了。沒被認為小孩子隻會添亂讓團團的心情好了不少。附近的街道居委會派人趕到了小區門口，警察和居委會人員交接的時候，越來越多的居民換上和聞崢差不多的裝備，出來申請誌願清理。警察安排著誌願者們分組排好隊伍，最先被委派任務的團團正拿著紙筆進行登記。警察開來的卡車後車廂打開了，居委會的人員正在將裏麵的東西派發給大家。先是一排排的長靴，和居民們從家裏找出來的靴子不同，這些長靴是專門生產的工業用品，用較強的耐酸耐堿耐腐蝕的特性。除此之外還有擁有相同特性的手套、能把頭完全保護起來的防服帽以及厚厚的口罩。這些保護裝備一出來，誌願者們都鬆了一口氣，原本還在猶豫的人排進了誌願者的隊伍中。每五人組成的隊伍，全部都換完防服衣物後，就被警察派發了需要清理的地點和任務，同時給予他們清理需要的用具。聞崢所在的隊伍就被安排到這棟樓附近，需要先範圍內包含動物屍體的所有垃圾都打撈起來，送到專門開過來的回收車輛上，以便之後同意燒毀，接著疏通所有堵塞的排水口，讓積聚的雨水能夠流通，空出能夠讓人行走的地麵。這不是什麽容易完成的工作，從樓前的樓梯上踩踏入水裏麵，就能夠感受到積水帶來的阻力，時不時還會接觸到水麵上漂浮的和沉在水底下的垃圾。遍布垃圾的渾濁積水讓人看不到水下的情況，最淺的位置都能夠漫過腳麵，積水深處甚至能夠達到小腿。即便有長靴保護著，大家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最讓人難受的是水裏麵需要清理的垃圾，尤其是動物的屍體漂浮在水麵上這麽久，早已經腐爛甚至生長出蛆蟲，那場麵十分令人作嘔。而且這些垃圾所產生的臭味，混雜著酸雨帶來還沒有消散的刺鼻味道，即便是兩層口罩都難以阻擋，持續地刺激鼻腔甚至眼睛。聞崢走在隊伍的最前麵，走到推車所放置的位置附近，就揮舞起警察派發的工具，長長的金屬杆能掃過身周的不小的範圍，金屬杆所鏈接的另一頭的金屬網，能夠撈捕到附近飄蕩的垃圾，然後在聞崢的動作下，將垃圾全部運送到推車中。水麵上的垃圾數量實在不小，而且水還是流動的，每當聞崢撈走一網，立馬就有其餘的垃圾補充到剛剛清出的區域，聞崢的腿連動都不用動，隻需要手臂重複剛剛的動作就行。同隊的誌願者跟在聞崢後麵，分散開各自找了個方向開始幹活，隻不過在這種場麵下幹活，心理和身體遭受雙重壓力。尤其是當有人在撈起一網垃圾後，裏麵有隻漂在水麵上的老鼠沒死，在被撈起來後竟然順著長杆向人的身上爬去，那位人高馬大的誌願者不由得發出一聲叫聲，直接就把手裏麵的撈網給扔了出去。站在不遠處的聞崢看見這一幕，手臂一動，手裏麵的撈網就迅速襲去，將那隻老鼠給抓住網中。手臂再一旋轉，網兜將老鼠困地嚴嚴實實，被聞崢借力一甩砸到推車裏的垃圾上麵，那隻本就奄奄一息的老鼠徹底沒動靜了。“你還好嗎？”這連貫的動作在幾秒內發生，聞崢處理完問了一句，其餘人還沒回過神。差點被老鼠爬到身上的漢子定了定神，回答道：“沒事。”說完他往前麵走了兩步，撿起被扔出去快要漂遠的撈網。等撿起來後看見長杆上掛著的垃圾，用手套撥開打算找地方清洗一下。結果在手接觸到垃圾後，即便隔著手套，一直壓製的惡心感鋪天蓋地地傳來，他快步走了起來，跑到樓前沒被水淹沒的垃圾桶前，將手套往樓梯上一扔，拽下口罩就吐了出來。而且這口罩一摘，周圍的氣味包括眼前垃圾桶的臭味更加凶猛襲來，嘔吐感怎麽都止不住，將胃裏麵的東西全部都吐出來後。“用口罩把鼻子給捂起來。”正當他吐得昏天黑地的時候，有人的聲音傳過來提醒，鼻子一捂聞不到味道就好了一點。等吐出來的隻是酸水，趕緊離垃圾桶遠一點，涑嘴兩次後才感覺好了許多，調整好繼續回去幹活。不止這一個人受不了，接下來半個多小時裏陸續有人忍不住嘔吐，就聞崢一個人始終堅持在水裏，讓其餘人不免有些佩服，這忍耐力不簡單。眼前的場麵雖然不怎麽好，但聞崢見過比這更難以忍受的情況，在洪水世界裏飄蕩的時候，眼前全是這樣的場景。裝著垃圾的推車都給裝滿了，一樣在幹活的警察讓大家先休息，用對講機聯係負責運送垃圾的車輛，過來將推車清空，這些車輛在裝滿後會將垃圾運往專門的焚燒廠。聞崢這才放下手裏麵的撈網，動了動有些輕微酸痛的隔壁，慢慢走到樓梯前。等在那裏的團團趕緊遞過來了一瓶水：“爸爸，趕緊喝口水歇一歇。”脫下手套放置到旁邊，聞崢接過水喝了兩口，聞著外麵的氣味，這會兒是什麽東西都吃不下去，也就能喝些沒味道的水。其餘的誌願者一邊佩服聞崢，一邊又羨慕他有個這麽貼心的孩子，就該讓自家的孩子也出來看看自己有多辛苦，想著想著又心疼孩子，就算是站在樓門口，光聞著這味道就是受罪。這一想，更覺得聞家父子兩人都挺厲害。等推車清空後，誌願者再次開始幹活，中午休息的時候什麽菜都不想吃。不過體力被消耗了不少，最後都吃了點沒有太大味道的饅頭和米飯，填了填肚子。忙到下午，因為垃圾還會從別的地方飄來，所以沒有完全清理幹淨，不過數量明顯比早上少太多了。天色陰暗黑的比較早，下午三四點的時候，警察就宣布今天的工作先結束。拿起卡車上麵裝載的水箱和水槍，將大家今天幹活穿戴的長靴、手套和雨衣衝刷了幹淨，讓大家早點回去休息。誌願者們脫下外麵的防服裝備，再取下頭上的麵罩，在有點涼的氣溫下大家都出汗了。裝備衝刷後依然有點味道，但沒有幾個人介意，看見誌願者回來，樓裏麵沒有參與的居民幾乎都在為他們鼓掌歡呼。接下來的幾天，誌願者們適應了工作的惡劣環境，沒人再忍不住嘔吐，遇到什麽意外情況先試著解決，對付不了的趕緊喊聞崢。等水麵上的垃圾都清理差不多了，開始對付堵塞的排水口，難度再次增加，後來還是由專業人員過來解決，他們這些誌願者幫忙打下手。排水口一疏通，地麵的積水就快速地流入地下。雖然這些被積水在流入地下後會汙染土地和水源，但是人類所生存的環境早已經被半個月的酸雨汙染了，現在已經是債多不愁的狀態。積水逐漸退卻，沉在水底蓋在地麵上的垃圾汙垢露了出來，清理這些的危險性沒有那麽高了，更多人加入到清理的隊伍中來。先將小區以及周邊的主幹道給清理出來，再接著往其餘的地方擴散，出來幫忙的居民越來越多，留在家裏麵的人就變少了，結果還有人悄悄盯上了那些沒人在家的一樓住戶。有些一樓安裝的防盜窗不耐腐蝕，被酸雨侵蝕後就變得有些脆弱，結果在有心人嚐試的時候還真的把防盜窗給拆卸了下來，僅僅發出了一點輕微的動靜，周圍沒人注意到。這人趁機翻窗戶進入到這間沒人的房子裏麵，又將損壞的防盜窗放置到原位置做掩飾，在裏麵翻箱倒櫃地尋找值錢的東西。等他帶著收獲從裏麵出來後，結果看見了一個小孩正盯著窗戶，將他的動作看了個正著。小偷深吸一口氣，腦子飛快地轉著，他用口罩蒙著臉，附近又沒人，隻要將這個孩子控製住就沒事。“小孩，我家的門鎖壞了，隻能從窗戶翻出來。”小偷說完翻出了窗戶，還沒跑兩步就聽見著小孩的嘴裏麵哼出來一個曲調。還挺好聽的。腦裏麵剛出現這一反應，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正在接近，小偷在兩秒後感受到從頭上、身上傳來的疼痛。他被一群小鳥給圍攻了。也不知道這群小鳥從哪飛來的，各個力氣大得很，翅膀和嘴打在身上特別疼，數量還多，逼得他連反抗的心都生不出來，隻得抱頭逃串，結果沒注意方向，逃到進樓的入口處，正好被回來休息的誌願者遇上。看見有人被一群鳥圍攻，先是震驚，還沒上前幫忙，就看見跟在鳥後麵的團團嘴裏麵發出了一道聲音，那群鳥就飛回了團團身邊，隻剩下一隻鳥，伸出鋒利的爪子，抓破了被圍攻人的衣服口袋。裏麵藏著的金戒指和金項鏈就這樣掉落下來。鳥兒停止了動作，小偷聽見這動靜感覺到不對勁抬頭，就對上了正在盯著他的圍觀人群，感受到了一陣窒息。這群該死的鳥到底是從哪飛來的。第179章 火山爆發-9還沒有走遠的警察得到消息趕過來，被抓住的小偷還想要狡辯，但失主已經辨認出來了自家的財務，可以說是人贓並獲，容不得小偷又狡辯的機會。小偷被警察帶回警局，留下住在低層的居民盯著損壞的防盜窗發愁，後來看見圍在團團身邊那群聽話的鳥兒，於是在重新修複好防盜窗前幫忙巡邏的任務就交給了這些鳥群。接下來幾天裏小區裏還真迎來了幾波入室盜竊，隻不過往往還在動手，就被日夜輪流巡邏的鳥兒發現，呼喊來不少人把人給抓了正著。住在低層的人感謝又喲咻額不好意思，所以基本都拿了些雜糧給聞崢和團團當作鳥群的口糧。不過也有人偷偷嘀咕著有糧食不知道省著自己吃，給鳥兒都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