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遠遐就是受害者。“現在已經有人因為假藥死亡，而多個地區的蠕蟲出現了儲存可腐蝕液體的進化特征，以後的傷亡情況會更加嚴重，人們對特效藥的渴求恐怕會提升到一個新的程度。”“眼看著又要亂起來了……”第10章 死亡蠕蟲-10胡遠遐死亡的案例將會被報告上級，他可能不是第一個因假藥而死的，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在得到公布特效藥的準許之前，警局需要先給胡家父母交待清楚胡遠遐的死因。老兩口坐在休息室裏，放在他們麵前的熱水直到放涼也沒被喝上一口。馬警官一走進來，本來渾渾沌沌的胡家父母，立馬站起來，認真聽著每一個字。“你說是因為假藥……”說話時，胡父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什麽？假藥？”湊在休息室門外偷聽的胡家親戚，一急就推門進來，“怎麽可能是假藥？遠遐不是親眼看過了，說是和真藥一模一樣。”“經過檢驗，胡遠遐所使用的一瓶藥物並不是國家派發的特殊藥物，並且還含有強烈毒性，胡遠遐是中毒身亡。”馬警官板著一張臉，正色麵對這些人：“如果你們知曉胡遠遐購買假藥的途徑，請告知我們。”“啊？好，那個……我知道……”“你當然知道，就是你把這個賣假藥的推薦給我家小遐了，都是你害了他。”“大哥，我也是被騙了啊。這不是遠遐都說是真的，我才買的，這藥一千元一瓶呢，我還自掏腰包買了一瓶送給遠……”“你還有臉說！”哭泣聲、吵鬧聲和阻攔聲都留在身後，聞錚獨自離開了警局。到家後，回想這兩次和巨型蠕蟲打鬥的經驗，聞錚針對蠕蟲的特點寫出來一份訓練指南，將文檔發送給了每位隊友，連同第二小隊和第三小隊都發了過去。“自己摸索出來的經驗，大家有空可以看看，說不定能用上。”“多謝聞哥，你太謙虛了。”“晚上訓練繼續嗎？你可得親自指點下我們。”“聞哥，要不是你喊了一聲，我們幾個估計就在醫院裏躺著了，大恩不言謝，以後有需要幫忙的我們絕不二話。”“檢查結果出來了嗎，小胡是什麽情況？”“昨晚他用的其中一瓶藥是假藥，和特效藥非常相似，但毒性很強。”“奶奶的，那群該下地獄的假藥販子！”和隊友們聊天的途中，聞錚又登錄上網絡平台，相關的輿論已然開始發酵。這些蟲子的生長周期和進化周期極其相近，最開始就是在幾天內先後出現，這次更是在差不多時間裏進化出腐蝕性血液。即便在發現這些死亡蠕蟲的血液有腐蝕性作用後，馬警官第一時間將情況上報。但信息的傳遞需要時間，上級盡最快速度提醒了各地人員注意這一點，還是沒有完全避免了傷亡，其中虛假藥物的泛濫更加劇了傷亡程度。聞錚他們所在的小區還算狀況比較好，他們那裏比較偏遠，地方大，人口少，一個小區隻有一隻蠕蟲活動，加上聞錚反應及時，最後隻有一名成員死亡。那些人口密度極高的市區就很嚴重了，在巨型蠕蟲麵前，作為食物的人類天天聚齊在一起的地方，更像是個極其豐富的狩獵區，就是需要小心獵物的反擊。那裏巨型蠕蟲的數量不是郊區地區可以相比的，它們的地盤很小，甚至可能相隔一個街道就有兩個蠕蟲活動。這次蠕蟲大規模暴動，人口密度高的區域出動了大量警察來應對，可腐蝕性血液實在打得人措手不及，就算是警察也傷亡不少。從昨晚夜裏到現在，還不到一天的時間，網絡上就有許多人上傳了地麵、物件、武器乃至傷員的受傷照片。有棟小樓不僅地麵被巨型蠕蟲鑽出而破壞，承重牆還濺灑了不少腐蝕性血液，看見那麵後牆才能深刻感受到腐蝕的強度。在一番戰鬥後，蠕蟲沒能打死，那棟樓卻基本變成了危房，想要再住進人，和重新建一所房子的耗費差不多。也有地方的蠕蟲在戰鬥中，撞擊了旁邊人家裏的煤氣灶，當場引發了劇烈爆炸。蠕蟲被砸死半截，周圍幾十米的街道都穿上了一層黑色皮膚，傷亡情況可以說是此次最嚴重的。房子等無生命物體的照片看完後，沒親眼看見的網友們還能發表不少感言，等到看人受傷的照片，那簡直是看著仿佛自己也疼了起來。場麵過於慘烈。有些膽子小的人看完當天就坐起噩夢。傷員們全部都送往了醫院，醫護人員和研究人員更是日以繼夜地研究這些傷勢和治療方法。一切卻沒有那麽容易，蠕蟲體內的腐蝕性血液不僅能破壞皮肉甚至骨骼，還能阻礙它們愈合。特殊藥物能夠止血，卻不能解除阻礙愈合的成分。如果不能及時找到有效的治療方法，可能會需要采取截去受傷部位的方案。積壓的悲觀情緒一股腦爆發了出來，尤其是那些在傷亡中死傷人員，和他們的家人朋友，都需要一個準確的說法。在各種謠言還沒有進行足夠多的傳播前，官方及時開通了直播間，消息發布立刻轉遍全網。等直播間開啟，短短幾分鍾就有了上億的觀看人數。這畢竟是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可能考慮到了大家激動的心情，這次的直播裏沒有任何廢話，首先講述起這次巨型蠕蟲的進化結果以及之後應對措施。國家的研究小組，正在加班加點地研究針對性的耐腐蝕材料，重點研究耐腐蝕的防護衣物。接著就是關於此次造成巨大傷亡的假藥問題，將此次因假藥死亡的人數公布後，網絡上一片嘩然。“我還以為最多這些假冒偽劣產品最多就是沒有用，也不會傷害身體，沒想到好多都有毒啊。”“還好我沒敢用，不然我也沒了。”“那群藥販子賣的是假藥，一個個價格還都死貴，全都鑽錢眼裏麵了吧，我這就舉報他們。”“我媽還私下找巡邏人員看過，人家說和真的一樣，我媽才買的，可貴了。”“你沒看剛才公布的啊，裏麵有好幾個巡邏員買假藥自己用才去世的。”“誰都知道那些藥很可能是假的，但要是有真的能買，誰會買那些三無產品。”“對啊，這都多久了，國家還不公開售賣藥物。”“別光把因為假藥死亡的人數放出來，那些沒有得到及時救治的傷亡人員數量呢？”每個人都在發表著自己的意見，而這次直播的第三件事，便是公布了特殊藥物的製作方法。一聽到主要材料是紅烏子，大部分觀眾都在懷疑自己的耳朵。“紅烏子不是劇毒嗎！！！”“所以說，有些假藥其實原材料對了，不過處理方法不對罷了。”“什麽罷了，處理方法不對，可就是做出解藥和做出毒藥的區別。”“我已經下樓采摘紅烏子了，我家樓下長了一大片。”“樓上這種行為估計就是國家為什麽不公布的原因了，紅烏子有劇毒，自己不會處理別亂弄。”“得了吧，有些人就是不讓幹什麽偏要幹什麽，估計過幾天醫院裏會有不少紅烏子中毒的病人。”回答完大眾最關注的幾個問題，直播結束，新的挑戰才剛剛到來。舉報假藥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打來，所有警局的電話基本都沒有停過。得知假藥害人的諸多事例，大部分人對於假藥可謂是厭惡至極。售賣假藥的販子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被街坊四鄰甚至曾經的客戶所舉報已經是基本操作了，一些試圖想跑的都被鄰居抓住直接扭送到警察局。警局忙得腳不沾地，保護人民，以及和死亡蠕蟲戰鬥的任務基本都交給軍隊了。出門的人更少了，依然還在上班的人群，看見在路邊行走的軍人，總有一種恍惚感。特殊藥物的主要材料是紅烏子的資料公布，即便再怎麽宣傳紅烏子的毒性，依舊還有人采摘紅烏子。基層的政府人員就怕有人誤中毒，反而浪費醫療資源，采用各種方式來進行宣傳警告，每天忙忙碌碌。巡邏隊員除了以前的巡邏任務，還需要輔助和以上任意三方行動。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秩序才稍微穩定下來。針對腐蝕性傷口的治療還是沒有有效的方案，最後隻能放棄那些身體部位，現在傷員開始進入了下一步的治療康複中。而在戰鬥中死亡的人員，陸續舉辦了葬禮。胡遠遐的葬禮，小區的所有巡邏隊員都去了，聞錚站在人群裏，看見胡家父母新長出來的白發，和如同蒼老十幾歲的麵孔，心情沉重。他護不了所有人，僅僅希望在照顧好家人的基礎上，讓更多的人能有機會活下來。“小聞，我聽說你自己寫了一套應對蠕蟲的訓練方法。”離開的路上，馬警官的聲音讓聞錚從思考中回神。“都是我琢磨出來的野路子。”聞錚微微一笑。“不錯。”馬警官讚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段時間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尤其是上次戰鬥中表現得非常出色。”“把你的訓練方法發給我一份，另外準備一下，過幾天跟我一塊去滅蟲交流會。”第11章 死亡蠕蟲-11自己的表現在普通人裏麵算是突出，但對於有著豐富作戰經驗的警察和軍人來說，可謂是雕蟲小技。聞錚心有疑惑，但能看出馬警官還挺希望自己參加，最後還是欣然同意。讓父親每天陪著母親上下班，路上要小心謹慎，又囑咐隊友們在他離開有也要多加訓練，聞錚這才離開。要不是他們區域的蠕蟲已經解決，短時間內不會有第二條出現，他還放不下心。提前來到馬警官所說的地方，等到大巴車到來，車上差不多快要坐滿了。上去後，便看見車上的截然不同的兩隊人。縱然都穿著普通的衣服，但半個車廂的人坐在座位上都腰背挺直很少談話，聞錚還在裏麵看見眼熟的麵孔，是他們那片派出所的一名民警。而後半個車廂裏麵的人就姿態不一了，很多坐在一起的還會低聲交談，隻是他們的表情和眼神都透露出超乎尋常人的堅定。觀察了下大家，聞錚發現裏麵還坐著兩名印象深刻的熟人。就在他家搬家的那一天，意外遭受襲擊的超市裏，當時在一位中年男性犧牲後，主動站出來攻擊巨型蠕蟲的一男一女。這兩人同樣坐在這一趟車中。等車子啟動後，聞錚看著外麵的風景，沒多久就發現他們此行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