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在凶案現場說點八卦有錯嗎 作者:魚七彩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白開霽驟然打個激靈,做了更大膽的推測:“難道說陳婉的情郎是蘇世子?”陸陽恍然大悟:“所以說那劫匪其實是劫持了蘇世子與陳婉兩個人。二人是在私奔的路上,被劫匪給……不對啊,女婿若是蘇世子,陳員外會不樂意?倆人幹嘛要私奔啊?”“沒想到你這回比我還笨。”白開霽笑話陸陽道,“有沒有可能是蘇世子家世太好,逍遙王府那邊不同意呢?”陸陽拍了下腦門,感慨自己一定是這兩天日夜忙活,累得腦子不會轉了。陳家雖然家境殷實,卻非達官顯貴,遠遠攀不得王府那等高門,更不要說這逍遙王還是眾王爺中最得寵的那位。“真是一對苦命鴛鴦,可惜運氣不太好。”尉遲楓皺眉:“不太對,若說這二人準備的替身是為了私奔時聲東擊西,那為何蘇世子的替身之前不曾出現過?匪徒劫持二人,針對他們二人就罷了,為何要這樣弄死他們的替身?而且替身身上有特點的部位都被特意遮掩了,似乎有意讓世人認為死的就是他們本人。”“啊,好複雜,想的我頭疼。”白開霽雙手揉著太陽穴。陸陽看向一直沉思的宋祁韞,求問他的想法,請他做一個決斷,示意大家接下來該怎麽做。“乖乖孩兒,受命不殆,椿萱桃花不兼愛,世事再無奈,不會被打敗。”宋祁韞在他們分析案情的時候,心裏一直反複念著沈惟慕給他的這句話。椿萱和桃花不兼愛,那就隻能二擇其一。這答案呼之欲出,顯而易見了。見宋祁韞沒回應,白開霽推一把陸陽。“別催老大了,發生了這麽多樁案子,錯綜複雜的,一時間誰能那麽容易想明白?那個逍遙王也真是的,竟然逼老大簽什麽軍令狀。搞笑呢,大理寺又不是軍營,立什麽軍令狀,要立也該叫生死狀。”“眼下緊要的是叫生死狀還是軍令狀嗎?是抓凶手啊!”“你以為我不想抓?怎麽抓?凶手在哪兒呢?你告訴我在哪兒,我立刻去抓!”白開霽白一眼陸陽,怪他就隻會說廢話。陸陽嗤笑反問:“你難道說的不是廢話?”“你們倆都消停些吧。”尉遲楓溫言製止二人,令二人耐心靜等宋祁韞的吩咐。陸陽和白開霽或許不了解,尉遲楓卻明白,此時宋祁韞必然已經有頭緒了,甚至很可能已經想到了抓凶手的辦法。因為真遇到複雜難解的問題時,他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狀態中,完全無視外界的聲音。而剛剛他隻是思考片刻之後,便收回思緒,眼神清明,還旁觀了陸陽和白開霽的鬥嘴。若非心中有了主意,他豈會有這等閑情逸致?“宋少卿,屬下等已將二十萬兩的銀子安全運回。”餘歲將銀子安全運送到大理寺後,就立刻前來複命“我的囑咐你都照辦了?人錢一個不少?”餘歲恭敬行禮,點頭應是。“讓人夜裏出力幹活,總該備些吃食,犒勞大家。”“小人明白,這就去安排。”餘歲應承後匆匆離開。宋祁韞淨手後落座飲茶,也讓白開霽、陸陽等人歇息片刻,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才好有力氣和精神繼續辦案。白開霽吃到第六塊點心的時候,宋祁韞突然起身。“走吧,去抓凶手。”話畢,宋祁韞就率先大步流星地走了。抓凶手?陸陽和白開霽雙雙愣住,倆人互看一眼後,都激動地去追宋祁韞。“老大,我們現在去抓凶手?您知道凶手是誰?”“去哪兒抓?要不要備馬和出城令牌?”“知道,不用馬,就在這抓。”宋祁韞一一回應了問題後,就領他們到了大理寺庫房。二十萬兩白銀數量巨大,也比較沉重,此時差役們和碼頭的腳夫們正一起努力,將一箱箱白銀搬運進庫房。“還剩十箱,大家加把勁兒,幹完了有宵夜吃,羊肉包子羊雜湯!”眾人一聽有肉吃,鉚足勁兒將最後幾箱銀子搬完。腳夫們都累壞了,也不在乎地上髒不髒,反正他們平常都習慣了幹髒活兒累活兒,幹脆就坐在地上擦汗歇息。廚子端來羊湯和熱騰騰的包子分給大家吃,腳夫們十分積極地過來排隊取吃食。拿到肉包子和羊湯後,便就近找地方席地而坐,大口大口地吃喝起來。宋祁韞帶著白開霽和陸陽等人,隻站在院邊的角落裏,靜看著這些腳夫們領飯吃飯。“這羊肉包子看起來真香,一咬冒汁兒呢,我想吃一個,你要不要?”白開霽問陸陽。剛才那些腳夫們舉著髒手爭先恐後地去搶包子,哪怕蒸裏還有包子剩下,肯定也被碰髒了。陸陽一臉嫌棄,“你也不嫌髒!”“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不幹不淨吃了沒病。你這人就是矯情!”白開霽可不計較這些,便要去拿個包子來。他剛邁出一步,肩膀就被宋祁韞按住了。“給那個人也送一個包子去。”白開霽順著宋祁韞目光所指的那名腳夫看過去。這腳夫沒有像其他腳夫那樣拿包子和羊湯吃,也沒有席地而坐,有些局促地站在被眾人忽視的角落裏,呆呆地發愣,不知道在想什麽。白開霽笑著應承,拿著包子就送到那腳夫跟前。“吃吧。”腳夫看到包子一愣,笑著道謝接過,就將包子托在掌心,沒有送到嘴裏。“怎麽?不舍得吃?那還有呢,我再給你拿幾個。”白開霽十分熱情。“不用不用。”腳夫推辭。“你就吃吧,別客氣。”陸陽湊了過來,眼睛直勾勾盯著腳夫。腳夫應承後,低著頭將包子送進嘴邊,咬了一小口。“我記得你,會編草蝴蝶,叫式子藏?”宋祁韞問。腳夫愣了下,忙行禮應是,有幾分唯唯諾諾的樣子。宋祁韞對他笑:“你這名字可是‘世子藏’之意?”第78章 式子藏疑惑地對宋祁韞行禮,“草民愚笨,不太懂宋少卿的意思。”“蘇錦多,到這種時候還裝就沒意思了。”宋祁韞命人控製住式子藏,令尉遲楓檢查其麵部是否易容過。“不必。”式子藏聲音冷淡下來,他挺直腰板矗立,平視著宋祁韞,整個人的氣質驟然改變,從唯唯諾諾轉變成了矜貴桀驁。式子藏抬手撕掉臉上的麵皮,露出真容來。宋祁韞身後的隨行人員中有不少王府的侍從,當他們看到麵皮下露出一張世子爺的臉,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有的甚至嘴巴張得很大,足夠塞下一顆梨。“世、世子爺?”“真是世子爺?”王府眾人圍上前去,紛紛問候蘇錦多,並查看他身體的情況,同時不忘向他回稟王爺王妃多麽擔心他。蘇錦多都淡漠置之,隻是看著宋祁韞:“你如何知道是我?”“世子爺矜貴,與他們終歸是不同。”宋祁韞這話聽起來有幾分耐人尋味,既像是誇讚,又像是嘲諷。蘇錦多看了眼那些坐在地上吃飯的腳夫們,立馬明白過來宋祁韞意指的“不同”在哪裏。他做不到跟那些腳夫們一樣,隨便席地而坐,張口就吃不幹淨的食物。他說得對,終歸是不同,雖然他一點都不想要這種不同。“但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何忽然來了這裏?”如果一開始宋祁韞沒有懷疑他,如果沒有跑到這來觀察他,即便他露出這點破綻,也不會被宋祁韞發現。“這兩日雖案子發生得多,卻沒什麽有用的線索留下,尤其是那躲在幕後的主使,叫人摸不到一點頭緒。想必蘇世子也是這樣認為,才會狂妄到親臨現場,主動送上門來。倒便宜了我們,給我們省下不少力氣。”蘇錦多臉色陰沉下來,“宋祁韞,少說廢話。”越來越多的官兵被調遣過來,將四周圍得水泄不通。宋祁韞自然不說廢話,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在確保這次的緝拿萬無一失。畢竟蘇錦多的身後還有防不勝防的蘑菇教,那自當該一防再防,以防萬一。“‘風過留痕,雁過留聲’,這世上從不存在完美犯案,凶案隻要發生,就必有破綻。”又是一句在蘇錦多聽來是廢話的廢話。“宋少卿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啊?我怎麽有點聽不明白了。”張莽十分不解地走到二人中間,阻隔了宋祁韞與蘇錦多之間的對峙。“你難道在懷疑我們世子爺是那些凶案的幕後黑手?這怎麽可能!”“你這腦袋,嘖嘖!”陸陽將張莽拽到自己身邊來,“行,那就由你來解釋解釋,你們本該被綁架的世子爺,如今為何會易容了,混在這些腳夫中?”張莽噎住:“這……”張莽轉過頭去,焦急地請蘇錦多跟大家解釋,世子爺必有苦衷,一定是大家誤會世子爺了。蘇錦多沒說話,甚至沒看張莽一眼。張莽這才動搖了,不敢相信地望著蘇錦多。這怎麽可能?世子爺向來克己複禮、溫潤如玉,對上恭謹孝順,對下寬厚仁慈,從小到大一直是謙謙君子,從無一絲失德失儀之處。這樣完美的世子爺怎可能做出如此弑殺之事,犯下如此之多的殘忍命案?蘇錦多勾起嘴角,目無波瀾地看著宋祁韞:“我做事無須向別人解釋,也不接受別人無證據的指責與懷疑。倒不如當著眾人的麵說清楚,你所窺見的破綻是什麽,如何能牽扯到我身上。”蘇錦多這番話簡單總結三個字就是:滾刀肉。他不解釋他為何會易容假扮成腳夫,也不解釋自己失蹤這些天在哪兒,是否真的被綁架,為何會以這樣的方式露麵……隻讓對方拿證據。非常聰明的以靜製動之法,先看對方掌握了多少證據,是否能把自己定罪,再伺機想法子找理由逃脫。宋祁韞倒無所謂先說,在絕對的證據麵前,所有的狡辯都會是一場空。“自蘇世子失蹤後,接連發生數起凶案,都或多或少與逍遙王府有關聯。明月樓、四喜茶鋪、會靈觀、豐水巷、永安街、回春堂、白鶴書院,這些案發地都有一個共同點,便都是由逍遙王負責的星月暗探組織成員據點,而鄭府是逍遙王妃的娘家,沈府的沈玉章大人則與逍遙王關係十分要好。星月組織十分神秘,普通人甚至連許多朝中大臣、皇親貴胄都不知曉其存在,其組織據點更非外人可輕易得知,所以泄密的源頭最有可能的就是逍遙王府,且能探知如此高等級消息的人身份必然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