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湯和驚呆著臉,擦了擦汗。


    大冷天聽的渾身冒冷汗。


    安淩雲走到宮卿玨的眼前:「原先我覺得,遇到王爺是這輩子頂大一個倒黴的事情,身在帝王之家,貴為親王,別說是婚姻,即便是吃飯睡覺,都是掌握在別人手中的。


    但此時覺得,倒是頂幸福的一件事,王爺不亂情,王爺也不殘暴,我很知足。」


    想起那些女人的悲慘命運,安淩雲頗感壓抑。


    那麽殘忍的一個男人,還要給他沉冤昭雪。


    真是鬱悶。


    宮卿玨捏著安淩雲的下巴:「本王不愛聽那樣的話,但後麵的愛聽。」


    「王爺,這事你早就知道,隻是找不到這院子殺人的痕跡是麽?」


    「是。」


    宮卿玨確實因為這事頭痛,這案子是個燙手的山芋,他不想接。


    果郡王的為人他清楚,死不足惜。


    這院子的事情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但是果郡王身份尊貴,誰也不敢撕破這個臉,讓皇家蒙羞。


    如今扔給了他,辦不辦都是麻煩事。


    鬆開手宮卿玨背著手看了看周圍:「血腥,本王還是聞得見的,隻不過,人死了,大雪覆蓋了整個地麵,本王來的也確實晚了兩個月,這案子查起來有些困難。」


    「王爺,我可以還原這案子。」


    安淩雲淡然說道,宮卿玨看去:「你?」


    「隻是王爺想不相查,畢竟那些女人的遭遇一旦被人知道,定了罪名,日後女人們就能加難以存活了。」


    安淩雲為古代女子深感悲哀。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本王深感同情,但不能縱容,大梁國開國以來,國運昌榮,雖有不足,但絕不姑息。


    她們本可向衙門狀告,但是選擇了隱忍,發生這等事,怨不得別人。」


    「……」安淩雲拉長臉:「王爺,臣妾進府的時候,也沒少被迫害的,臣妾都告到皇上麵前去了,還不是沒能合離?」


    「胡鬧,本王怎麽一樣?」


    宮卿玨繃著臉,過去的事提他做什麽?


    湯和低了低頭,王妃記仇了。


    「廢話少說,先把這案子給解決了,王妃所說,可是真的?」


    宮卿玨詢問,安淩雲也不好胡扯,這才正色道:「自然是真的,王爺,那晚下雪的時間應該是人死了之後,剛好下了雪,所以她們安排了一切,這樣就能有時間了。」


    「即便如此,沒有證據,也不能定罪。」宮卿玨也知道,但是證據不足。


    安淩雲說:「王爺,小郡王呢,我可以看看麽?」


    「嗯,可以。」


    宮卿玨轉身離開院子,朝著另外一個地方走去。


    安淩雲隨後跟著宮卿玨來到另外一個院子,院子清新雅致,院落不大,但是裏麵擺設考究,用具一應俱全,院子中還有一棵臘梅樹。


    院子裏有人守著,安淩雲和宮卿玨進門有人出來,是個嬤嬤。


    嬤嬤忙著福了福身子:「奴婢參見閑王。」


    「嗯,叫七姨娘出來,順便把孩子帶來看看。」宮卿玨吩咐道。


    「是。」


    嬤嬤轉身回去請了七姨娘出來,七姨娘身邊拉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孩子目光呆滯,像是嚇傻了。


    「王爺,屬下想看看孩子。」安淩雲拱手道。


    七姨娘生的貌美如花,但是眼底無光,分明是飽受風霜的人。


    安淩雲想從孩子入手。


    「去吧。」


    宮卿玨背著手等,七姨娘把孩子送到一邊,安淩雲蹲下看著孩子,孩子雙眼十分漂亮,而此時看著安淩雲並沒有波瀾。


    抬起手安淩雲握住孩子的手,孩子沒有反應,安淩雲啟動掃描。


    很快,安淩雲放開了手。


    「孩子嚇壞了。」


    安淩雲起來,回去和宮卿玨復命。


    宮卿玨看了眼七姨娘和孩子,轉身離開院子。


    出了門,安淩雲拉住宮卿玨的手:「我能讓孩子恢復。」


    宮卿玨回頭:「這不是玩笑,出了事本王保不了你。」


    「可以試試。」


    安淩雲一臉堅定,宮卿玨思忖了片刻:「好吧。」


    過午,七姨娘院子裏傳來喊叫,七姨娘從院子裏跑了出來,到處找孩子找不到。


    而此時,湯和跟著七姨娘去了前廳果郡王妃那邊。


    七姨娘瘋了一樣衝進去,跪下抱住果郡王妃的腿:「王妃,王妃快救救合兒吧,他不見了,不見了。」


    「起來,別哭。」


    果郡王妃扶著腳下的人起來,抬頭看向門口的湯和,心下一顫,明白大限將至,也不慌張。


    起身後整理了一下,走去門口見湯和。


    「湯先生。」果郡王妃行禮。


    「王妃請,各位姨娘也請吧。」


    說完湯和隨著果郡王妃去了事發的院子。


    此時,安淩雲叫人穿了一身血衣躺在地上,用外套遮住了頭,做成被砍頭的樣子,她和宮卿玨站在院子裏。


    孩子被放下,看到地上的東西,嚇得忽然起了反應:「啊……啊……」


    孩子抱頭大喊,安淩雲拿了幾根銀針快速靠近,紮在孩子的幾處穴位上,確保他能冷靜下來。


    孩子站了一會,暈倒過去。


    安淩雲抱起孩子走到一邊,小心翼翼把針去掉。


    宮卿玨走到安淩雲麵前:「怎樣?」


    「還要等他醒過來,他恢復了,但是我不確定他恢復的程度,有些能被嚇傻,有些瘋瘋癲癲,不過總比他一直不言不語木著的好。」


    孩子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安淩雲,孩子哇哇哭了起來,安淩雲抱住孩子拍著:「不怕。」


    孩子一邊哭一邊喊:「父王要殺我,他要殺我!」


    安淩雲看向宮卿玨,宮卿玨舒了一口氣。


    看向院子門口,果郡王妃站在那裏,帶著一群女人,女人們嗚嗚的哭了起來。


    安淩雲很無奈,但也沒辦法。


    起身抱起孩子,安淩雲送到果郡王妃的眼前。


    「這麽多人死一個,總比大家一起死的好,案子被盯上了,要是沒個人出來,怕是也說不過去。」


    這是最好的辦法,安淩雲能做的隻有這些。


    她覺得,走到門口離宮卿玨有三十米遠,小聲說宮卿玨聽不見。


    果郡王妃抱起孩子交給七姨娘,說道:「小兄弟,你是什麽人?為什麽你耳邊有耳洞?」


    安淩雲笑道:「我是跟我夫家來的。」


    果郡王妃何等聰明,抬頭看向安淩雲身後的宮卿玨,點點頭:「懂了。」


    果郡王妃朝著安淩雲福了福身子:「多謝小兄弟。」


    說完果郡王妃繞開安淩雲去找宮卿玨,到了宮卿玨的眼前福了福身:「閑王,這案子明天會給閑王一個交代,可否請閑王妃到府中做客,明早命婦在門外恭迎。」


    宮卿玨挑眉看了眼安淩雲:「好。」


    說完宮卿玨離開院子朝著外麵走去,安淩雲自然不能留下。


    離開果郡王府安淩雲一路都沒說話,晚飯也沒吃。


    夜裏翻來覆去的睡不安穩,宮卿玨索性將人拉到懷裏禁錮著。


    「既然怕,何必管,現在睡不著了?」宮卿玨沒好氣揉了一把,這女人心還是軟的。


    「那麽多人,果郡王死有餘辜,我怎麽睡得著。」


    「還是想想明日去果郡王府的事情。」


    「……」安淩雲惆悵了一個晚上,早上起來素衣打扮,坐著閑王府的馬車跟隨宮卿玨去了果郡王府。


    馬車下果郡王妃率領果郡王府的女眷在門口迎接。


    「命婦拜見閑王,閑王妃。」


    「嫂夫人請起。」宮卿玨抬了抬手,免去了繁文縟節,果郡王妃也不在遲疑,開門見山說道:「王妃裏麵請,命婦有東西給王妃看。」


    安淩雲也不知道果郡王妃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得到了宮卿玨的示意,安淩雲跟了進去。


    來到一間寬敞的屋子裏麵,果郡王妃命人關上房門鎖住,帶著其他的妻妾將衣服一件件的解開脫下來,一直到她們脫完。


    安淩雲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血色全無,果郡王妃緩緩穿回衣服:「命婦別無所求,姐妹們實在可憐。


    原本,我們共侍一夫,即便有多少恭敬,之間免不了勾心鬥角。


    但是遇到這樣一個夫家,讓我們情如姐妹。


    王妃許是不能體會,畢竟閑王對閑王妃是愛憐的。


    我活了四十年,從來沒見過王爺還能帶著王妃出門辦事的,可見閑王和閑王妃的感情情比金堅。


    今日這樣做,也絕非是為了活命,但昨日王妃那樣說,感動了命婦,命婦願意一人承擔此事,但求王妃能夠保護我姐妹們,保護孩子!


    命婦來生原做牛馬報答王妃。」


    果郡王妃說完下跪,其他的妻妾也都跪下。


    安淩雲心情不好,出了門就走了。


    宮卿玨等在門外,看人出來走了上去,詢問:「怎樣?」


    「我要進宮麵見母後。」


    「……」


    宮卿玨看她了一會,知道她的想法不易更改,但也不能這般縱容。


    「王妃若是想讓阿休活著,本王就答應了吧。」宮卿玨想了個折中的辦法,但安淩雲這人執拗,這事她不得不管。


    「王爺,若你執意不同意我進宮麵見母後,那我隻能去找我爹了,相信我爹有辦法帶我進宮。」


    安淩雲是豁出去了。


    這件事,她知道可能害了自己,害了閑王府,但她絕不能袖手旁觀,找卿煜帝怕是白費功夫,男人是無法理解女人的悲哀的,去找王皇太後,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本王不許。」宮卿玨身後去抓,安淩雲扭身過去,那她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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