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以。”“小惹怎麽還沒醒呢。”嚴複再問。“可能累著了吧。”嚴晴秋隨口一說。“咳咳咳。”嚴複被茶燙到了嘴巴,他趕緊把茶放下,“她還會累嗎,我看她好像也不是很受累……”吃苦的不是小奴隸嗎?“不清楚,最近我看她老熬夜。”嚴晴秋記著搬家的事,添油加醋地說:“哎,怎麽說呢,就是幾個通宵幾個通宵忙活,我看著都覺得累。一個藝術家比人家幹體力活的還要辛苦,真是的。”“那你幹嗎?”“我還好,我挺閑的我又不用受力,我就是看著她好辛苦。”嚴複心情有些複雜,他還以為女兒是拿捏宋輕惹的人,沒想到她躺在下麵動都不動,想了想,他暗示了一下女兒,“也不能讓她這麽辛苦。”“是的,我跟她說沒用,你跟她說吧,她也不聽我的話。”嚴晴秋也暗示回去,“你做叔叔的說兩句,應該比我說有用吧。”嚴複被他噎住了,“秋秋這個事,我不好說吧?”“為什麽不好說?爸爸……”嚴晴秋用很懷疑他的眼神看他,故意激將他,爸爸,你是不是不行?嚴複被哽住,怎麽說呢,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這個女兒,嚴晴秋出生沒多久母親就去世了,那時候她就是在宋家長大,每次是宋家帶著她,在教育方麵他做的很差勁,也沒有好好教育她怎麽愛一個人,把一切都教給了學校。“你確定要我去說?”嚴複問。嚴晴秋閉著眼睛點頭,又怕她爸爸誤會,說:“你要是不想說也沒事,反正,我……也挺無所謂的。”那表情怎麽看都不是無所謂的樣子。說著,宋輕惹出來了,她還是那副收拾的幹幹淨淨的模樣,頭發盤起來了,脖頸纖長,戴的是一條黑色抑製環。嚴晴秋在旁邊擠眉弄眼,爸爸快說。“等會說,現在人多。”主要當這麽多人麵說他都有點不好意思。嚴複感覺自己也需要點臉麵。嚴晴秋心裏遺憾,“好吧。”這個也不著急,“那你待會跟她好好聊,她要是不同意,你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但是你別說是我說的哈,免得她驕傲,她那個人非常驕傲。”“嗯。”上桌吃飯,家裏口味還是很清淡,好在做的粥比較鮮。“秋秋,這個是支票,一個億,你拿去還了。”嚴複吃著把管家喊過來,他從公文包把錢遞給嚴晴秋。嚴晴秋伸手去接,問:“那你周轉得過來嗎?”宋輕惹也看過來,目光微沉了一瞬,隨即說:“是啊,叔叔先拿著用,萬一傅家卷土重來呢。”嚴複想了想,要是昨天沒看到女兒當奴隸,他可能就點頭了。但是想想還是算了,畢竟女兒在外麵一直當奴隸養家不太好。“沒事,目前傅曄不敢怎麽樣,畢竟我們資金充足了,新產品也出來了。”宋輕惹捏捏杯子,她沒著急喝,先點點頭,說:“好。”是低估了叔叔的愛女之心嗎?她抿了一口酸奶,笑意不太明顯。嚴複吃著飯,沒看到嚴晴秋把錢給宋輕惹,反複叮囑著嚴晴秋,“秋秋,你一定要把錢還了哈。”“知道的。”嚴晴秋捏著支票,這是第二次拿這麽多錢,卻還是沒有習慣,她的手指還有點發抖。但是嚴複在旁邊看著,她就很不好意思,她假裝出一副很有錢的樣子,趕緊把支票塞到兜裏。嚴複說:“對了,秋秋你還有錢花嗎,我再給你一百萬。”“有錢的。”嚴晴秋不想亂花錢,這個月的一百萬她還沒花完,萬一回到現實世界自己養成大手大腳的習慣怎麽辦,由奢入儉難啊。吃完飯,幾個人坐著也不說話。嚴晴秋眨眨眼睛暗示嚴複快說話,最後是宋輕惹起來,她拿著平板準備走了,看樣子是要去上班了。嚴晴秋連忙看向嚴複,宋輕惹走到門口嚴晴秋跟到門口,宋輕惹沒理解他們在幹嗎,以為嚴晴秋在向她求救,她說:“叔叔,現在八點半了,你今天不去公司嗎。”嚴複隻好從餐桌前起來,他硬著頭皮走過去,站在宋輕惹旁邊,宋輕惹疑惑看著眼前這對父女倆,想著他們還有話要說:“叔叔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可以隨便提。”嚴晴秋瘋狂暗示嚴複,想上去一把抓住宋輕惹了,讓嚴複話說完了,再放宋輕惹走。嚴複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他揮了揮手,讓傭人離遠點,他走上去認真地說:“小惹啊,本來這個事不應該我來說,但是你媽媽不在了,秋秋媽媽也不在了。”嚴晴秋點頭附和了一句,“是的,我爸爸說的對,你要聽他的,你家裏都沒人了。”那個房子也太陰森了,她看看都害怕,隻是這麽說別人房子不合適,她忍住沒直接說出來,怕不禮貌。宋輕惹倒沒胡思亂想,想著是嚴晴秋在阻止自己回家,她能看出來,“叔叔,你說。”嚴複壓了下聲,“本來這個事吧,應該她媽媽關管的,就是……你有時候不能那麽a,照顧一下秋秋的感覺。”“嗯?”宋輕惹沒聽明白。“就是你不能那麽個人主義,我爸不好意思直說,比較委婉。”嚴晴秋在旁邊補充,“反正你要多聽他的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嚴複點頭,推了推眼鏡,“嗯,就是偶爾你也讓她動一下,她一個在下麵老看著你,得多冷漠啊,照顧一下她的自尊。”嚴晴秋傻眼了,不是這事怎麽和她想的差別那麽大?爸爸,是不是誤會什麽了?“然後,叔叔再送你們一句話,就是,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年輕人要愛惜身體。”嚴晴秋傻眼了:???爸爸你在說什麽啊。嚴複說了半天,老臉都紅了,“小惹能懂嗎?”宋輕惹一向平靜的臉這回沒繃住,她咬了下嘴唇,看向嚴晴秋,“這是,你讓你爸爸……讓叔叔說的嗎?哎……這。啊。”她笑了笑。“誤會了誤會了,不是這個意思,爸爸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要竭澤而漁……嗯?什麽意思?”嚴複看嚴晴秋結結巴巴不好說的樣子,明白了,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這是我自己想的,給你們的忠告,秋秋是不知道的。”“……”爸爸,我死了。嚴晴秋真想不明白,為什麽爸爸會想到這些,難道是昨天讓爸爸看到了?不對啊!她觀察過沒人的!老天,要命啊。知道了那,豈不是更慘。我的老父親知道了我在外麵做小奴隸,還以為我是被抽打的那個,我爸該不會以為我是跪在地上被皮鞭子抽打的那種奴隸吧……別啊,我是個正經人!就是個稱呼,你能懂現代人的曖昧稱呼嗎?她欲哭無淚,嘴無力地張了張。宋輕惹拍了拍她的肩膀,“叔叔放心,我會好好考慮的。”“理解就好。”嚴複看看嚴晴秋,看她那麽詫異的眼神,也覺得自己沒說好,暴露了女兒的小心思,“那我去公司了,你們繼續……”嚴複一邊走一邊歎氣。管家給他拿著包,“先生在擔心什麽?錢不都還了嗎?”“哎。我就是擔心她夜夜當小奴隸,身體是不是吃不消,我看她們一直睡不好的樣子,就是別太……”嚴複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管家說:“可能我們沒有跟上時代,現在的年輕人就喜歡這麽玩。”嚴複搖頭:“話不能這麽說,現在啊,很多變態喜歡這麽玩。希望她們兩個能懂我的意思。”嚴晴秋:“……”為什麽管家也知道了。我感覺好多年後,江湖上要出我的野史了。原本以為他們走了,尷尬就消散了,可是院子裏的車聲響起,塵土一揚起。氣氛陷入了更尷尬的境地。嚴晴秋深吸口氣,她用力抿抿唇,已經尷尬到沒正常說清楚的地步了。宋輕惹歎氣,“真是的,這種事情你還跟爸爸說,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嚴晴秋拔腿就跑,從院子裏跑出去,她也不知道往哪裏跑,順著一條路瞎轉悠,越跑越累,這日子沒法子過了,以後還怎麽做人啊,實在太累了,人也跑不動了,她坐在花壇的椅子上喘氣。“嗚嗚……”豪門日子也太難過了。【哈哈哈哈!】嚴晴秋罵道:【有必要笑的這麽大聲嗎?很好笑嗎很好笑嗎?】係統:【您誤會了,我們受過專業的訓練,不管多好笑,我們都不會笑的,除非是忍不住。】嚴晴秋想尖叫。要命啊,神經病,天算地算,她都沒算到是這種死法。係統:【話說,你要兌換你365個老婆嗎,快過期了。】【社死也要人喘口氣得吧!不用管我!】嚴晴秋搓搓臉,車停在她旁邊,車喇叭響起,宋輕惹坐在裏麵,她唇角帶笑地說:“上車吧,我送你去公司,第一天上班就遲到是不是好。”嚴晴秋捂著自己的臉,“對不起,我已經沒臉見人了。”宋輕惹笑出了聲,她努力穩住情緒安慰人,說:“沒事隻要你不尷尬,那尷尬的是別人了。”“我都不想活了。”“沒事,你還是個猛a到時候我跟你爸爸澄清。”宋輕惹哄著。秋天的樹葉子被風吹動,幾片黃色的葉子落下來,宋輕惹也很想笑,尤其是嚴晴秋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嚴晴秋用力捂著臉,地上透出小小一片陰影。“好啦。我真的幫你和爸爸講清楚。”“我爸爸。”嚴晴秋抬起頭,手指縫慢慢撐開露出她的眼睛,宋輕惹衝著她點點頭,“對的,我去跟叔叔說。”嚴晴秋很想哭。眼底微微有些濕潤,看宋輕惹的時候眼底出現了光暈,一片一片的,像是吹出了一圈七彩的小泡泡。宋輕惹下車,她打開車門,問:“秋秋想坐哪裏,前麵還是後麵?要是後麵的話,坐在我椅子後麵,這樣我就看不到你的臉了,你可以隨便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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