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和其他弟子麵麵相覷,牡蠣還能成精呢?“抱歉。”杜悠然攬著溫辭的腰,見他們不肯讓路,車輪一轉,準備從旁邊走過去。擦肩而過的時候,紫衣女子眼睛不悅地壓下,冷笑:“唬我?”“站住!”她一聲令下,聞音閣其他紫衣弟子紛紛圍上來,攔住杜悠然和溫辭的路。溫辭不開心地問,“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我們無意起爭端,隻想真誠地詢問二位華國在什麽地方?”紫衣女子說。溫辭心裏歎了口氣,拍了下杜悠然的手臂,解釋道:“我們那裏你們去不了,告訴你們沒有用,就連我和我女朋……夫人都是被迫來到這個地方,我們也在找回家的路。”紫衣女子見她臉上戴著麵具看不到表情,但聽聲音,倒是十分真誠,心中信了三分。“既然這樣,我們不得不舍下幾分臉麵,向二位提出一個不情之請。”她說。她還沒有開口,杜悠然和溫辭就知道這個人肯定是相中了歡鯉的嬰兒車,這段時間門向她們打聽這輛車的人和妖多如牛毛,還有鑄造師專門上門請教的。前者杜悠然果斷拒絕,後者杜悠然大方的讓他們看過。所以這段時間門一些看似粗糙,銜接僵硬,但用玄門材料輔以靈力鑄造,十分堅固的仿製嬰兒車,在海晏城流行起來。於是杜悠然說:“自知是不情之情,何必開口。”紫衣女子笑吟吟道:“此言差矣,誰不喜歡獨一無二的東西,隻不過這幾天我在城中觀察過,那些人的車子都是仿製品,不如您是二位手中的精巧。”“不好意思,我們不賣。”杜悠然說。街上人來人往,杜悠然諒他們不敢造次看了眼溫辭,兩人推著歡鯉直接往前走。聞音閣眾弟子尷尬地讓開路,不敢說話。看著他們的背影,紫衣女子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師姐師父出門前交代過,讓我們謹言慎行。”穿著白裙的女子低聲勸道。“閉嘴,看你身上這身衣服,聞音閣以幻術為尊,你還以為你是聞音閣那個受盡寵愛的叫天之驕子嗎?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指手畫腳!”白衣女子沉默地垂下頭。紫衣女子氣憤道,“本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一拍就碎的小車子,既無天靈地寶修飾,鑄造的材料看起來平平無奇,要不是瞧它稀奇,這種用過的東西根本配不上師父幼子!”“這兩隻小妖靈氣微弱,瞧著沒甚麽大本事,既然他們不想給我們,那我們就想辦法讓她求著給我們!到時我們找個鑄造師,讓他比著打個更好更華貴的送給師父。”紫衣女子冷笑,“去,跟上她們!”其他人立馬抬步跟上就走,白衣女子還想說什麽,被紫衣女子攔住,她抱起手臂,冷笑:“你該去哪兒去哪兒,不要壞我們的好事!”等他們離開,白衣女子輕輕歎了口氣,看了一眼他們離開的方向,抬手。一隻金色的白色的蝴蝶從她袖中飛起,跟上聞音閣弟子的腳步,而她本人轉過頭,看向白日中,仍然散發淡淡光芒的龍宮。“哎呀,早知道一開始不把嬰兒車拿出來了。”溫辭有些煩惱地說,她們所有的麻煩好像都是嬰兒車引起的。堂堂玄門,大家都是奔著飛升成仙去的,怎麽會對一個嬰兒車產生興趣呢?溫辭十分不理解。“怪我。”杜悠然垂下眼睛,反思自己。聽杜悠然認錯,溫辭不願意了,抱著她的手臂,溫柔地說:“怎麽能怪你?明明都是故意找我們麻煩人都錯!你隻是想讓歡鯉舒舒服服的生活呀!”不要責備自己!杜悠然立刻堂堂正正地抬起頭,“沒錯。”她們拐進一處幽暗的巷子。“而且找我們麻煩的也不一定是人啊?”溫辭歪歪腦袋,輕笑。杜悠然眼裏同樣閃過笑意,點頭讚同,“嗯,不是人。”幾隻溫嗯嗯從嬰兒車裏掉下來,呆呆地坐在地上。“嘰?”老大!“嘰嘰嘰!”為您效命老大,我們砍誰老大!鼠已饑渴難耐!跟上來的聞音閣弟子停下腳步,看著明顯等著他們的二人,微微一笑。“我們與其他殺人越貨的強盜不同,隻要你們答應我們的要求,靈石絕對不會少了你們!”溫辭不語,抬手給杜悠然撫平肩上的褶皺,衣袖滑落,露出纖瘦玉臂,看似比花枝還要脆弱的腕上掛著一隻鑲珠嵌寶的彩鐲,閃耀著燦燦光芒。聞音閣弟子被閃到眼,嘴裏威脅的話頓了下,心想該死,她們看上去不缺錢!有人心裏躊躇,聞音閣雖然是大派,但海族勢力他們不了解,別惹上硬茬子。紫衣女子看了眼那個鐲子,眼睛一亮,低聲道:“鐲子上有鳳族的氣息,鳳族珍寶,怎麽會在兩個麵具覆麵,不敢露出容貌人身上,別是她們以不明手段偷到的!”“我懷疑她們是賊人,拿下她們!”紫衣女子大聲道。她心裏打算的極好,如果她們同樣是海族貴客,那麽拿下她們,送到鳳族麵前,她可以解釋怕賊人偷竊鳳族寶物。聞音閣的幻術多以音律驅使,鳳凰熱愛音樂,和聞音閣關係很好,就算抓錯人,看在聞音閣的麵子上諒她們不敢為難,隻能化幹戈為玉帛看,到時候再請鳳族說和,聞音閣以數百上品靈石為禮,讓她們把不值錢的車子讓出來,誰看不是她們聞音閣大度又正直!但紫衣女子千算萬算,算錯兩件事。第一,她眼中“鬼祟”二人,跟海晏城龍族公主是好友,溫辭的彩鐲,由龍悅吟所送。龍悅吟一個月前常來她們家裏坐坐,抱著歡鯉玩杜悠然儲物戒中的兒童玩具,那叫一個不亦樂乎。後來海慶節越來越近,她忙碌於海晏城事務,抽不開身,百忙之中不忘讓人送來一對極為華麗的寶石彩鐲,感謝溫辭送給她的糖,杜悠然給她玩的那些稀奇玩具。彩鐲是儲物戒,裏麵的容量極大,杜悠然和溫辭手中所有儲物戒加起來翻十倍都趕不上其中一隻的體積,因為如此,支撐它使用的靈力同樣多。杜悠然缺什麽不會缺靈力,戴玲瓏送的儲物戒仍然裝歡鯉和她們“穿越”時帶的東西,彩鐲裝在海晏城購買的天靈地寶以及吃的,還有,吃的。第二,她眼中看起來平平無奇,靈力微弱的小妖怪,是她修為不濟,難以勘探。她甚至沒看到地上的鼠!“嘰!”好一個目中無鼠!鼠跟你們拚啦!巨鼠化作巨態,滿滿擠在巷道中,杜悠然抬手布下結界,拿出搖椅和溫辭坐下,衝了兩杯奶茶和溫辭捧著。武俠片現代版。“魔……魔氣?”“她們是魔修!”一名紫衣弟子驚恐地說,從巨獸身上傳來的威嚴令他膽寒,他未見過的妖獸雙眼血紅,渾身魔氣繚繞,飛撲而上!聞音閣弟子反應極快,頃刻掏出法器,當中就是一套催拉彈唱。刹那間門冰雪雨霜幻化,幻象層層疊疊,凶險暗藏,殺機浮現。巨態下的鼠一個個啞口無言,眼中凶性爆發,黑爪踏碎幻象,在他們驚慌失措中張開巨口。“啊”“誰敢欺負我朋友!”天空龍吟落下,杜悠然立刻收起結界,一藍一白兩道影子落下。龍悅吟生氣地舉起長槍,忽然愣住。她腳下,六個紫衣人一個疊一個堆起來,昏的不能更昏。杜悠然鬆開吸管,緩慢道:“這些人說我和溫辭說魔修,要搶歡鯉的車。”“呸!胡言亂語!”龍悅吟收起法器,狠狠瞪向賊人們,心裏想那天晚上就知道他們不行,沒想到竟然敢在海晏城潑人髒水,搶人財物!“等他們醒了,我要親自把他們趕出海晏城!”龍悅吟身後的白衣女子不安地看了她一眼。龍悅吟沒注意她的目光,看到旁邊的嬰兒車,臉上的怒意頓時化作開朗的笑容,她蹲下身子,伸手握住歡鯉的小手,比量片刻,苦惱地說:“哎呀!鯉鯉,我們這麽久沒見麵,你怎麽還是跟之前一樣小呀?”“啊喔!”歡鯉穿著魚尾巴小裙子,葡萄大眼看著龍悅吟,跟她說話。杜悠然的目光從白衣女子身上收回,淡定地說:“我們牡蠣精都是這樣,長得慢。”龍悅吟更苦惱了,連忙問:“那鯉鯉什麽時候能長大呢?我也聽不懂她說什麽呀!”而且有的玩具,她想和歡鯉一起玩!“我們也不知道呢。”溫辭聳聳肩,笑道,“但她肯定會長大。”杜悠然重新叼住吸管,懶洋洋道:“嗯,牡蠣精,隨心。”第67章 杜悠然看到那個白衣女子默默地上前,向她們行禮。“公主殿下,她們是我的師兄師姐,請把她們交給我吧。”她跟龍悅吟說完話後,轉過身來向杜悠然和溫辭作揖。“我雖不能代表聞音閣,但對於聞音閣弟子所行之事深表歉意,我這就帶他們離開。”杜悠然上下打量她,慢聲問:“你也是聞音閣的人?”“我是聞音閣弟子,修習陣法。”白衣女子垂著眼睫,恭敬地跟杜悠然說話。龍悅吟跳起來激動地說,“她不僅會陣法,還會幻術呢,昨天晚上她給我變……額。”“蝴蝶!”龍悅吟閉上嘴,吞了一下口水,滿腦子都是胡萋萋的繞梁之音。杜悠然看了龍悅吟一眼,語氣平靜地對白衣女子說,“你是聞音閣弟子,龍族公主要將他們逐出海晏城,若他們醒來你待如何?”白衣女子鎮定自若地說,“師姐惹是生非前不允許我跟著,她不知道是我將龍族公主找來,等他們醒來後,我隻說同他們一起被趕出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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