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毀的前提,一定是要知道。“眠眠?”鹿眠隻是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問她:“你是怎麽想起來的?”林澗撫摸上鹿眠手指上佩戴的鑽石戒指,“今天早上,我在眠眠包裏發現了這枚戒指啊,它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就想起來了。眠眠一直保存著,我很開心。”鹿眠抓住了要點,佯裝嚴肅的眯起了眸子,“你偷翻我的包?”林澗臉色一白,內心頓時慌亂起來,攥緊了指尖甚至長睫都在顫抖,她害怕極了,害怕鹿眠剛打算好好和她在一起又因為她的卑劣而反感她,或者是歎口氣跟她說,林澗你怎麽還是從前那副樣子。但她似乎也得了後遺症。她緊緊抱住鹿眠,十分不安的:“發現眠眠多了一部備用機,就就是想看看......”她還是承認了,她尾調拖得很長,在撒嬌,但仔細聽,可以聽出她其實是在乞求。她的占有欲一直都在的,可她經受不起鹿眠任何的不悅了。幸運的是鹿眠現在很想包容她。鹿眠垂下眸子,湊近嗅她發香,懶懶地:“想看什麽?”見鹿眠態度溫柔,林澗稍稍的鬆了口氣,“嗯...就是想看眠眠有沒有背著我跟別的女孩子聊天,那時候我沒有記憶,都不太了解我們的過去,也不了解眠眠的人際關係,不知道有誰偷偷仰慕著你,就很怕你會覺得我膩了就不要我......”林澗從來不會用一些強硬的語氣去跟鹿眠聊這種事情,她足夠了解鹿眠的,眠眠吃軟不吃硬。眠眠根本拒絕不了一個對她百依百順,還為她爭風吃醋的戀人。“所以你發現了什麽?”林澗溫順道:“沒發現什麽,隻看到了戒指。”鹿眠說:“這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放在我的包裏很理所應當。”鹿眠有點點霸道,可是這就是事實,也是林澗最喜歡的調調啊,她放鬆了不少,“嗯啊,本來就是眠眠的......”本來就是眠眠的,其實她不是靠著這枚戒指挺過在精神病院的那幾個月,她靠的是鹿眠。她想的是,鹿眠有一天會回來的。親吻過後是軟語,兩人之間傳出打情罵俏的聲音,幫林澗穿裙子的時候鹿眠的手在她受傷的右腿上停留了許久,也許是想到自己今天又不太溫柔,林澗安慰了她好幾聲並沒有摔到,她才拉她起來。兩人離開了小房間,紋身店內隻要老板一個人。店老板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長發花臂女人,坐在收銀台刷手機,聽到動靜,看到兩人走出來,收了手機,投去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發現兩人麵色紅潤如沐春風,光牽著手還不夠,還要十指相扣,鹿眠像被順了毛一樣,麵色柔和,跟剛才剛進來的態度截然相反。她身旁的黑發女人也是,看鹿眠的眼神含情脈脈的。明明剛才還被鹿眠這麽暴力拽進去,怎麽一點脾氣也沒有,軟得像一灘水。真讓人想象不出來她生氣的樣子。老板在心裏“嘖”了一聲,撐著腮玩味道:“喲,和好啦?”鹿眠隻是懶懶的掃了她一眼,林澗有點不好意思,“謝謝老板。”“不用謝不用謝,我跟她是朋友,下次還來啊。”林澗抿唇微笑,“好啊。”去一家餐館吃過晚餐後,林澗迫不及待的將她的未婚妻帶回她的私人領地,鎖上門,隻有她們倆。她說到做到的,眠眠想要什麽都給的。她的未婚妻總是很惡劣,將她雙眼蒙住,放置她,遠離她,又用“親親好不好”這種溫柔的話哄騙著她的扭過頭,讓她品嚐到她的吻,在她被吻得入迷時又遠離她,讓她不住露出渴望的表情,不住的喚她的名字。好似後腰上紋下的“鹿眠”是什麽受了詛咒的烙印,詛咒她,得不到鹿眠的疼愛就會死掉。鹿眠會感歎著撫摸她的臉頰,撫摸她的唇瓣,她會將她的指節納入口中,她肆意攪弄,又將她的唾液擦在她臉上。再誇她“姐姐你好可愛”這種話,讓她變成更加放/蕩的女人。她真的很受不了被鹿眠叫她姐姐,特別的心動,還有種羞辱感,明明是姐姐,卻總是被眠眠......她或許不知道,她的神態與擺動如柳枝一般的腰肢和後腰上的“鹿眠”都被都被鹿眠錄下,存在一個隱秘的角落,成為她們之間禁忌羞恥的秘密。她或許也知道,這令她扭曲的內心滿足,獲得名為“幸福”的感覺。好幸福,好滿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醒來後林澗忽然消失還是在心中留下了陰影的緣故,盡管這樣盡興,這天晚上鹿眠還是睡得一點也不安穩,半夜驚醒了好幾次。盡管林澗被她弄得很疲憊,還是能感覺到愛人的不安,撐起柔軟的身子將她攬入懷中,抱著她的腦袋。“眠眠,我在呢。”“我再也不會走了,你不要怕,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明天早上睜開眼就可以看到我了。”“眠眠,安心睡吧......”“眠眠,愛你......”林澗的聲線真的很適合哄人,還有她的足夠耐心,用自己最柔軟的地方讓她枕著埋著。她想,這樣的話,眠眠就隻聞得到她的味道,隻能感知到她的存在了,會睡得更安心一些麽?被哄了幾次過後,鹿眠開始睡得很沉很沉,第二天早晨的手機鈴聲都沒能將她叫醒。電話嗡了好幾輪,林澗推了推她,“眠眠,電話...”鹿眠沒有睡夠,起床氣很重,皺起眉,換了個姿勢攬住林澗,重新閉上眼,“你接吧。”林澗其實很喜歡替鹿眠接電話,不過這次她睡眼惺忪,忘了看清楚來電顯示。“喂?眠眠啊,你什麽時候回家一趟?”作者有話說:有一個可以擁抱的伴侶真的好好110別怕(內容修改)還會被親哭麽?林澗楞了一下, 心髒像是被一隻大口緊緊箍住。電話那頭是霍婉的聲音。這個聲音的主人曾經對她說過的話此刻在她腦海中迅速回放。如同噩夢一般的記憶全被掀起。久沒有聲音,霍婉發出疑問:“眠眠?喂?怎麽不出聲?”林澗深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道:“阿姨, 您稍等一下。”說完這句話, 林澗不敢去聽霍婉說什麽, 拍了拍鹿眠,湊到她耳邊說:“眠眠,是阿姨的電話。”鹿眠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發覺自己的未婚妻語氣和臉色似乎都不太對, 清醒了不少, 拿過了手機。看到是霍婉的電話後, 她了然了林澗的不安。當初林澗在她們家站了好幾個小時暈倒被送去醫院那次霍婉和林澗的單獨談話其實她一直都在門外聽著, 霍婉心疼自己女兒, 說出來的話很絕很傷人, 現在…林澗大概是發自內心恐懼害怕她吧。鹿眠沒有拿著手機單獨出去接, 就在這,讓林澗也聽著。鹿眠知道林澗心裏敏感, 她不想她再去不安的猜測。“喂?媽。”電話那邊在沉默, 讓氛圍變得緊張起來。林澗急促的呼吸被覺察, 鹿眠握住了她的手, 林澗也回握住了她,過分依賴。“媽,什麽事?”“也沒什麽事, 我就是問你,什麽時候回家一趟?你數數看, 你都多久沒有回來了?”鹿眠思量片刻說:“過幾天吧, 過幾天就回去, 媽,你還有什麽事麽?”電話那頭的霍婉又沉默了許久,再出聲時語氣已經不似剛才那般,有些悶悶的,有點僵硬別扭,“剛才幫你接電話的人是誰?”“您沒聽出來麽?是林澗啊。”鹿眠並沒有什麽遮遮掩掩的打算,她說得倒是輕鬆,林澗嚇得心跳都停了一拍。霍婉問:“她身體怎麽樣了?”“記憶已經恢複了,就是身體還是恢複得不太好,下雨天腿會疼,有時候頭也會疼,疼起來都要命,吃藥也不管用,走起路來都瘸。”“這麽嚴重?那你還...!”霍婉欲言又止。“嗯?我怎麽了?”鹿眠苦惱的說;“我最近在陪她找醫生看,所以得再呆幾天才能回去,不然她一個人太難了,連幫她推輪椅的人都沒有。”“行,行,你們剛才是不是還在睡覺?這毛病睡眠不足可不行,趕快掛了啊。”鹿眠彎起嘴角,“好,媽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掛斷電話,鹿眠很隨意的把手機放到了一邊,將林澗抱入懷中,懶聲說要繼續睡覺。怎麽可能繼續睡,林澗根本一丁點睡睡意沒有,哄著她先不要睡,問她,“眠眠,你怎麽那樣跟阿姨說?”“哪樣?”“把我的身體說得這麽嚴重。”“你不想讓她心疼你?”林澗楞了一下,她從未往那方麵想過,有些受寵若驚,“所以阿姨現在對我是什麽態度?”“她知道我們重新在一起了嗎?她是不是......”說道後麵,林澗聲音都弱了下去。鹿眠打斷她的不安猜測,“剛才沒有聽到嗎?是想讓你睡眠充足的態度。”鹿眠語調輕慢得很,可這種重要的問題林澗根本開不起玩笑,鹿眠這樣說話,她一點安全感也沒有。“眠眠你不要開玩笑了,我現在怎麽可能睡得著啊......”林澗知道,自己讓霍婉很失望,在霍婉心中的印象肯定極其糟糕,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位長輩。對不起眠眠的她可以一點點還,但麵對霍婉...她發自內心的恐懼、愧疚。就像是有位對自己很好很關照的老師,自己卻在她的考試上作弊那樣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