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 她做的所有夢,怎麽都跟紀眠有關呢。一室明媚春光,祁瑾秋忍不住笑出了聲。笑聲從胸腔溢出, 悶沉又暢快。這讓笨蛋兔兔的臉頰越發紅潤。她將腦袋埋得更深, 甕聲甕氣問:“笑、笑什麽?”像是為了扳回一局,她開始舉例:“你剛剛跟我說那些,我都沒有笑你。”祁瑾秋安撫性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克製住心底的歡喜,溫聲軟語地哄她:“因為開心呀, 沒有笑眠眠。”“聽到眠眠說喜歡我, 特別特別開心。”因為歡愉想要冒出的尾巴被紀眠用不太穩定的靈力壓回, 她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害羞。輕咳兩聲,拉開距離問:“那我們、現在是...”“嗯?”“是、”望著眼前人的笑容, 羞窘的兔兔萌生退意,即將脫口問的墜入愛河跟她的兔尾巴一起憋了回去。她動作迅速地鑽回被子裏,扯過被角蓋住整個腦袋,像極了以為安全鑽回洞口的呆呆兔。“怎麽了?眠眠。”祁瑾秋明知故問。兔兔不理人了。“先起來把粥喝了再睡好不好?”祁瑾秋從床櫃端來蔬菜粥, 明豔的麵容藏著不易察覺的疲憊。小兔子從被窩裏探出兩隻眼睛, 波光瀲灩的眸子警惕地審視著她。“好嗎?”“那我自己來。”祁瑾秋做出讓步:“嗯。”兩人心照不宣, 心思各異。直到再也忍受不了那般焦灼的視線, 紀眠才輕聲問:“你能不能、別一直看著我?”祁瑾秋從善如流地收回目光。蔬菜粥清淡適口, 很符合紀眠的喜好, 很快就吃完了一碗。她想自己下床收拾,雙腳觸地的一瞬,腿腳酸軟的厲害。祁瑾秋手疾眼快地攙扶著她,手掌攬住她的肩膀:“想去哪?”“不想、一直睡床上。”祁瑾秋望著身旁臉頰泛著水彩紅的小兔子,沒有堅持讓她呆在主臥,而是問:“我抱你去客廳,一起看個電影?”雖然很不好意思,可紀眠沒有拒絕:“好。”挽著的姿勢變成公主抱。懷裏人輕飄飄的沒什麽重量,邁過書桌時,祁瑾秋一不小心撞了下桌子。書桌搖晃,一本封麵鮮豔的書籍從夾層中掉了出來。兩人順勢望去,祁瑾秋依舊古井無波,紀眠卻臉燙的如火球似的,下意識去捂住她的眼睛。“不許、你看。”粉紅色的書籍封麵印著大字《論從萌生好感到墜入愛河需要多久》,其中還夾雜著她那天做的心動測試題。無論如何,她都不能..不能被祁瑾秋看到。被兩隻手疊加捂著,嚴絲合縫,祁瑾秋一點光亮都瞧不見。她揚起唇角:“嗯,我不看。”這個姿勢難以拆解,如果她下去撿書就不能捂祁瑾秋的眼睛,因為腦袋迷糊的笨兔兔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繼續捂著祁瑾秋的眼睛,然後抱著她下蹲撿起。她有些心虛,所以聲音都磕絆:“你...你蹲下來。”祁瑾秋很配合。紀眠順勢扯開一隻手,將那本書推到床底下,確定不會露出,她才忍著羞繼續道:“可以、站起來了。”“好。”蹲下與站起,祁瑾秋都沒費什麽力氣。如果小兔子這個時候拿開手,就能瞧清她眼底深深的笑意和寵溺。“我鬆開了。”視線重新恢複明亮,祁瑾秋望著裝修布置簡單又不失溫馨的主臥,忽然有點兒想占山為王。她麵上不顯,也不問小兔子捂著她的眼睛悄咪咪地幹了什麽。穩步邁向沙發,將其放下後,她又去給她倒了杯溫水,繼而才回臥室裏拿碗筷去廚房清洗。紀眠望著她來去自如的背影,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吃了嗎?”她問。“還沒有,待會陪你看電影再吃。”聯想到祁瑾秋說的二十多個小時連轉,紀眠的心在這一瞬間變得十分柔軟。她在臥室裏忽然鑽回被子,就是想聽祁瑾秋問出那個問題。問她們現在確定關係了嗎?她是不是、就是她的女朋友了?可是就算...就算聽到她都那樣說了,祁瑾秋也沒有問。一點都、不解風情。小兔子不想為這個煩惱,於是就鑽回被子裏,捂著自己羞紅紅的臉,認真地自我安慰。然現在,她看到祁瑾秋為她這麽前後忙碌,無微不至的照顧又讓她開始心軟。或許、她可以再主動一點。由她來挑明她們的關係。她想。這麽決定後,紀眠回憶著學習的拉扯技巧,在茫茫影片中挑選了一部評分很高的愛情電影。一切準備就緒。就差女主角祁瑾秋的出現。.另一邊。將碗筷漾過水暫時先放進水槽後,祁瑾秋疲倦地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她給自己盛了一碗蔬菜粥,清洗幹淨手才端著清粥離開廚房。客廳麵積算不上寬敞。放下沙發和其它基本的家居電器,剩餘的過道麵積並不多。沙發邊沿鋪著地毯,瞥見紀眠光著的雙足,祁瑾秋放下碗筷,去主臥衣櫃給她拿了雙襪子和熱水袋出來。“要注意保暖。”她邊說邊靠近柔軟無害的小兔子,指尖觸及她的腳踝時,小兔子才晃過神來縮回。“我、我自己來。”祁瑾秋並不知道小兔子的腳很敏感,沒有應她的話,將棉質地的白色長襪,從她的足尖開始套入。這是張弛有度,克製有禮的alpha第一次與笨蛋兔兔反著來。兩隻玉足都穿好白襪,麵紅耳赤的紀眠立馬縮回雙足,拿起正方形的羽毛抱枕捂住臉。祁瑾秋沒說話,先將熱水器充上電,才過來吃飯。害羞了好一會兒,聽著細微的攪勺聲,她像株羞嗒嗒的含羞草似的,遲遲降不下臉上的熱意。直到不遠處的alpha解決掉那碗粥,她才從枕頭後麵探出腦袋。“眠眠。”“嗯?”“看電影吧。”她隻字不提剛剛的事,好像已經翻過篇了。紀眠按下開始鍵,三分鍾序幕結束,祁瑾秋起身去拿插座旁的熱水袋,接著又麵色淡淡地遞給紀眠:“給。”懷裏的抱枕被熱水袋取而代之。而且,紀眠接過後,祁瑾秋並沒有回到她原來的座位,她就在紀眠身邊坐了下來。兩人靠的很近很近,隻要紀眠動一下,就會碰到祁瑾秋。電影繼續,懷裏的熱水袋就像非常暖乎,紀眠的臉都被燒紅了。電影最開始的片段,就是限定級別的畫麵,當鏡頭特寫拉到女主的腳踝時,好不容易拋擲腦後的事又湧了上來。紀眠撇開了視線。坐在右邊的祁瑾秋並不知道身旁的小兔子,已經羞得不敢看了。因為從電影開始時,她就困倦地半闔起眼睛,雙手鬆弛地放在一邊。等到電影開始五分鍾,紀眠察覺到不對勁,撇過腦袋望就發覺祁瑾秋睡著了。她看起來非常疲憊,臉色也並不是很好。紀眠迅速關掉電影,然後輕手輕腳地去臥室裏拿出毛毯,將祁瑾秋整個人都包裹住。靜謐的客廳中,做完這一切,她又不禁去打量祁瑾秋的睡顏。清冷的眉眼洇出春色,她的眼底漸漸浮起笑意,指尖輕巧地掠過alpha挺翹的鼻梁。“我早就跟你說過啦。”她輕聲嘀咕,“我想做你一個人的小兔子。”她之前說過一次,剛剛又在心裏排練了一次,在行動即將付諸實際前,祁瑾秋卻睡著了。.一覺睡醒已經是晚上的事x情。祁瑾秋大腦無限放空,垂眸發覺自己身上的毛毯時,目光變得很柔軟。她沒有發出什麽動靜,就著這個姿勢安然地在沙發上坐了會兒。落地窗的窗簾半敞著,透過其能夠瞧見懸空的銀月。才下過雨,烏沉的空中隻能窺覷到月亮,並無璀璨繁星點綴。祁瑾秋饒有興致地望著,腦海中會想到了兩人下午在臥室發生的那個擁抱。小兔子的心思很好猜,更何況她當時所有的想法都寫在臉上。她也差點隨著她表明心意,確定關係。可她還是克製住了。因為小兔子很沒有安全感,且這與她設想和預料的告白場景完全不同。她更希望,兩人之間確定關係前的最後一步流程,由她來安排和完成。這也能讓小兔子更直接地感受到,她對她的珍視。目光從窗外收回時,所有的公寓被巨大的黑暗侵蝕,萬家燈火逐一熄滅。眼前所有的一切如被黑幕遮攏,祁瑾秋立即離開沙發區域,前往主臥尋找小兔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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