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愫芩的目光在三人身上轉了一圈,滿是驚豔:“真的長大了,三個崽崽今晚都很漂亮。”聞言,紀眠心中一動。“當然啦,柳姨給我們挑的衣服呢!”秦芝蓓十分捧場。“待會可不能調皮搗蛋,我有朋友在裏麵,先進去了。你們可以玩會再進來。”說完,她又溫柔道,“你們兩個要照顧好眠眠。”“知道啦。”“肯定的!”該交代的在來前就交代完了,這會說來說去也是差不多的話。柳愫芩並沒有多言,朝紀眠笑了笑,便先一步進了拍賣即將開始的大會場。她前腳剛走,秦芝蓓後腳便皺眉道:“我忽然有點想去趟衛生間,可能是冰激淩吃的太多了,肚子有點不舒服。”“那你趕緊去吧,我跟眠眠就在這邊等你。”紀眠點頭。“嗯,待會見。”說完,秦芝蓓便一溜煙不見人影了。“我們先去那邊看看吧,還有二十分鍾呢。”柳怡薇自然而然地走在紀眠身邊,“我也是第一次來這種拍賣會,感覺是挺不錯的哦。那些甜品款式跟市麵上的都不一樣,好像是請五星級廚師單獨研做的。”從始至終,紀眠都很鎮定自若:“我也是第一次。”兩人停在左邊的長桌前,柳怡薇又往前走了幾步,目光停在裝點最精致的那塊蛋糕上:“想不想嚐一嚐呀?”比起秦芝蓓的熱烈直接,柳怡薇的一舉一動,既有柳愫芩溫柔的影子,也有獨特的像小貓似的俏皮。說著,她回頭朝紀眠眨了眨眼睛,模樣像極了靈動的貓貓:“要不我們背著蓓蓓先嚐一個?”通道口傳來漸行漸近的高跟鞋腳步聲,華麗的水晶吊燈染亮來人的臉龐。白色的方領開口晚會裙,將凹凸有致的好身材突顯的格外曼妙,聞悅化著很精致的妝容,步履閑適地朝裏走。而紀眠兩人依舊聚焦於甜品,並沒有多留意來往行人。可聞悅卻在即將拐彎前,硬生生換了方向。她望著不遠處穿著改裝旗袍,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的omega,唇角揚起明媚的笑意。她身後的女人見她停下腳步,不禁問:“怎麽了?悅悅。”觸及香檳的手稍頓,聞悅轉手換了杯顏色濃稠,酒量最多且沒過大半的紅酒。“見到熟人,過去打個招呼。”“行啊。”腳步聲由遠及近時,柳怡薇正側彎著身取甜品。推著飲品小推車的服務員從前方不遠處緩緩推來時,腳步聲正好停下。察覺到肩膀被人從後麵拍了下,紀眠立馬轉過身。“姐姐,真的是你呀。沒想到在這還能遇見你。”隨著她轉身,廳堂內的光線仿佛一瞬間都變得格外明亮。紀眠麵色清冷地望著身前人,沒有回應。“姐姐,你懷裏抱著的是瑾秋姐姐的兔子嗎?”聞悅不露聲色地往旁邊移了半步,眼底閃過嘲弄,語氣卻甜得讓人發膩:“瑾秋姐姐那樣的藝術家,對這種拍賣會最不感興趣哦。”紀眠攥緊手指:“你有什麽事嗎?”一米距離外的柳怡薇取好甜品,轉過身瞧見聞悅時,臉上笑意漸淡。“薇薇,你也在這呀。”聞悅笑著朝她邁步,手中舉著那杯色澤鮮豔的紅酒。她腳下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步子邁得很快,那輛飲品小推車恰好穿梭而過時,她腳下好似一崴,高舉著的酒杯裏的紅酒順勢全部灑到紀眠身上。香醇純正的紅酒打濕了紀眠的臉龐,滴落而下後,迅速浸透白色的衣裙繼x而暈染開,就連安靜乖巧的兔兔也沒能幸免於難。森冷刺骨涼意襲來,錯愕間,紀眠聽到了聞悅壓得極低的輕聲。輕描淡寫、又裹挾著無盡惡意。“你配嗎?”作者有話說:祁媽媽還有三秒抵達戰場。感謝在2023-03-04 23:59:34~2023-03-06 00:34: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新 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周八的普通人類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混沌老師 10瓶;小說宅女、炫寶是小樹的!、拐走一隻鵝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67章 偌大的會場內, 紅酒灑落時所有的光線仿佛都集中於這一隅。高腳紅酒杯跌落在地,發出清脆響聲的同時,濺碎的玻璃從omega的瑩白腳踝邊沿劃過。行人神色各異, 隻有恰好站在通道盡頭的柔美女人臉色驟變。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柳怡薇,她脫掉身上的小西服外套, 三步做兩步迅速走到紀眠麵前,給她披上西服遮住領口的紅漬。接著又扯過桌上的抽紙,動作小心地給紀眠擦臉上的酒痕。“姐姐, 不好意思, 我剛剛沒站穩腳崴了。”壓低聲音輕嗤的聞悅,再抬臉時立馬換了副麵孔。恰巧路過的小推車完美地遮住了一切,好似真的如她所說般,是她不小心崴腳才導致這場事故。深覺不對勁的柳怡薇冷了臉:“聞悅,你”清脆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 緊接著響起的女聲令聞悅一驚:“聞家的千金, 連怎麽道歉都不會嗎?”光暈落在來人的臉上, 往常總是笑盈盈的祁母,此刻臉上寫滿了不滿。她的目光先是落在紀眠暈著紅酒的臉上, 繼而才停頓至聞悅。“錦姨。”柳怡薇瞧見來人,臉色稍稍好了一點。“錦姨,我剛剛已經跟這位姐姐道歉了。”聞悅賠笑道,“都是我的錯, 待會我會把這條裙子的賠償款打給這位姐姐, 真的很抱歉。我也不想發生這種意外, 但我們都是女人, 穿高跟鞋發生這種意外, 我想大家應該都能理解。”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孩氣場, 極少比得過有著豐富閱曆的成熟女性。這番話落在祁母耳裏,無疑是火上澆油。她走到紀眠身邊,溫和地問:“有哪裏不舒服嗎?眠眠。”紀眠怔愣地望著倏而出現的祁母。“別害怕,錦姨在呢。”紀眠依舊沒有說話,寒意從脖頸處開始蔓延,很快便順著四肢百骸浸透全身。“錦姨,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拍賣會很快開始。”說完,聞悅就想邁步離開。可剛轉過身,祁母隨身攜帶的兩個保鏢便攔住了她的步伐。“我同意讓你們走了嗎?”祁母沉聲道。聞悅眼底閃過絲縷不耐,臉上卻掛著十分明豔的笑容:“錦姨,那我就留在這陪您,待會我們進去也坐一起。”幾人僵持間,從廁所返回的秦芝蓓穿過人潮來到焦點中心。她先是不解,再瞧見紀眠此刻的模樣,以及聞悅臉上的笑容後,一股火從她的心尖竄到了頭頂。她腳下生風,拿著一塊小蛋糕很快便走到了四人間。緊接著,她當著眾人的麵,毫不猶豫地將抹茶味的蛋糕,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拋擲到聞悅的裙子上。“哎呀,剛從廁所出來,腿有點麻手沒拿穩。”秦芝蓓一臉無辜。白色的裙擺沾上綠色,聞悅臉上的笑容徹底掛不住了。她咬牙道:“秦芝蓓,你什麽意思?”“跟你一樣啊,手抖嘛。”氣憤讓聞悅再也繃不住,她上前一步,正要拽過秦芝蓓的衣領,祁母肅聲道:“聞悅,道歉。”“錦姨,您讓我跟秦芝蓓道歉?您沒有看見嗎?是她先朝我動手的。”聞言,祁母麵色漠然地覷向四周行人:“大家看見了嗎?”在s市,還沒有哪家名流敢公開跟祁家作對,世代從商的祁家,就像一條威風凜凜的巨龍,盤息於s市之上,無人可撼動,也無人敢叫囂。聰明人紛紛撇過腦袋,假裝沒有聽見往裏走。亦或是配合著一臉疑惑道:“秦小姐難道不是不小心嗎?”場麵以一種近乎野蠻的方式扭轉。權力之下,秩序淡無。工作人員紛紛不敢上前,等到大堂經理過來時,也依然隻是默默地打電話給高層,毫無上前勸阻之意。會場內傳來代表著還剩十分鍾便開始的搖鈴聲,眾人如夢初醒,紛紛麵不改色地繼續入場。孤立無援的聞悅將目光看向了身後的好友,可她還沒開口說話,好友便撇過視線,垂著腦袋默默離開了。她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好友的身影。可誰都不想正麵與s市的鋼鐵洪流對衝,那道削瘦的身影一次都沒回頭。“錦姨,我們兩家合作了這麽久,您也算看著我長大的長輩。您真的要因為這個姐姐為難我嗎?”花園餐廳那頓飯後,她僅用一天時間便將紀眠的所有信息都調查清楚了。無父無母,學曆連最基本的初中都沒到,也不知道是哪個貧困山區出來的omega。二十歲來到s市城北,住在最偏遠、房租最低廉、隨時都有可能塌陷的危房裏。沒有一份算的上是職業的正式工作,一般都在商鋪裏打著廉價的零工。二十二歲時,因為一幅畫聞名遠近,被s市在全國內排的上名號的美術學院破格邀請就讀,然而她卻拒絕了。二十三歲、鋒芒畢露,在被譽為美術之巔的尼賽展會舉辦了個人畫展。二十四歲,被圈內最具權威性的美術雜誌期刊評選為,當代最有影響力的50位畫家之一。這樣的個人履曆放在普通人群中,或許是優秀的佼佼者。可對於站在金字塔頂尖的她們而言,並不算什麽。因此她並不認為,她喜歡的人會真的愛上這樣的omega。她覺得,頂多就是因為那張確實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臉,不然這樣的人,根本入不了祁瑾秋的眼。人都是視覺性動物,更何況還是omega,alpha會被其外表吸引,進而狩獵,其實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可她還是覺得不配。這樣的人,即使隻是僥幸被青睞,也根本配不上她喜歡的人。根據她的調查,紀眠暫時還沒被祁瑾秋帶回家裏,而她之所以敢這樣,無非就是因為兩家之間的緊密合作。都沒有帶回家的omega。她並不認為,她這樣的小把戲會真的惹怒祁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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