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那怎麽辦……我穿髒衣服出來嗎?”許雲白的潔癖犯了,一旦洗了澡就不想再穿髒衣服了。“不用,你先圍個浴巾出來吧,我開了暖氣,被窩也給你暖好了,你出來後直接進被窩就好。”陸念文道。此話過後,浴室裏沉默良久。就當陸念文想要再去喊許雲白時,忽而浴室門打開了,陸念文的眸光隨即被接下來的景象牢牢吸引,再也轉移不開。作者有話說:這周末加班,這章是存稿,發上來我就真的一個字的存稿都沒有了,徹底裸奔。明天就沒有更新了,十分抱歉,下周我看情況,看能不能補更一章。昨天唐山之事出來後真是氣憤至極,心寒至極。文白背景是虛構,但寫的是現實。銀星赤誠踏幽暗,我們永遠希望邪不壓正。感謝在2022-06-09 18:21:14~2022-06-11 18:05: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第三十一章 “我想吃炒飯”氤氳的熱氣伴隨著浴室門的推開, 緩緩蒸騰出來。許雲白圍了一條雪白的大浴巾,左手捏著胸口的位置防止滑落,右手推開了門。她的濕發披散, 浸潤出黑亮的色澤, 伴隨著她傾身出來,忽而從肩頭滑落幾縷, 與雪白的頸項形成鮮明的對比, 嫵媚動人。細膩白淨的肌膚透出紅潤的色澤,烏黑的杏眼仿佛也被水汽潤濕,含著一汪清泉般可人。門半開,她卻並不完全走出來,半掩著身子。飛快地抬眸,看到了陸念文就站在門口, 呆愣愣地看著她。許雲白忙垂下眼眸, 又縮了回去。“你……你堵著門了。”她在門後輕聲道, 話語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羞赧嬌惱的意味。“啊……不好意思。”陸念文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忙腳步飛快地走到了房間的窗戶旁, 對著拉起來的窗簾麵壁。心口狂跳, 呼吸窒澀。她心裏明白, 不是自己堵著門了,走廊的寬度足以讓門向外大敞,還能再站一個人。許雲白是真的害羞了, 她不想讓自己一直盯著她看。這確實不大禮貌,可是……真的太美了, 忍不住要看啊……陸念文抬手捂了下臉, 也跟著莫名害羞起來。身後傳來拖鞋踩在地毯上的簌簌聲, 隨即她聽到許雲白拿起了不遠處床頭櫃上插著的吹風機, 伴隨著“嗡~”的一聲響,許雲白開始吹頭發了。陸念文這心裏跟貓抓似的,想回頭又不敢,隻能一直站在原地。為了不讓自己像個傻子似的麵壁,她掏出了口袋裏的手機,開始心不在焉地刷起來。實際上她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全神貫注地關注著身後的動靜。許雲白大概吹了五分鍾的頭發,接著吹風機關了。陸念文又聽到了她上床鑽被窩的動靜,又過了片刻,許雲白輕聲道:“謝謝。”“嗯?謝什麽。”陸念文終於回頭看她。許雲白此時長發已經吹得大半幹,正縮在被窩裏,用被子把她自己裹成了一個白團子,隻露出一張臉,看上去莫名可愛。“謝謝……被窩很暖和。”她又道了一句,臉頰緋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沐浴後又被熱風吹了很久造成的。陸念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轉身向床邊走近,麵對許雲白坐在了另外一張沒動過的床邊上。她正想著該起個什麽話題來緩解現在這種尷尬又曖昧的氣氛,許雲白就主動問道:“你為什麽會在車上備著那麽多套衣服?”陸念文道:“啊,因為我經常突然要出差,晚上回不了家,多帶幾套衣服也就不愁換洗了。”“我還以為你經常因為救人而搞壞衣服呢。”許雲白笑了下。“哪有那麽多人給我救啊,我又不是super man,天天上趕著救人。”陸念文好笑地吐槽道。許雲白抿唇笑,陸念文覺得她現在好像心情好多了,剛才她不理自己時,還以為她是生自己的氣了。“今天也是太巧了,咱們來調查案子,就撞上了投水事件。也不知道這事兒是不是牽涉了刑事犯罪。”許雲白道。“等酈隊回來就知道了。”陸念文道。話音剛落,就有人敲門,門外響起了王明乾的聲音:“陸姐、許姐,在嗎?”“來了。”陸念文起身去門口,王明乾送衣服來了,她接過裝有許雲白的衣服的袋子,遞給床上的許雲白,然後故意看了眼手表,16:54,道了句:“你肚子餓了嗎,要不我去買點吃的吧。”她其實是想回避,讓許雲白換衣服。難得的是,許雲白竟然沒有說不餓,而是裹著被子小聲提出了要求:“我想吃炒飯。”說罷還輕咬了一下唇,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陸念文愣了一下,她仿佛在這話裏聽出了些許撒嬌的意味。“好……的。”她遲疑地應道,隨即轉身走出了房間。帶上門後她舒了口氣,滿腦子隻剩下“我想吃炒飯”這一句話。大約20分鍾後,陸念文從學校的食堂提回來了8份炒飯。買炒飯的時候她問過張誌毅等人,大家都對晚上吃炒飯沒有異議。陸念文覺得有點好笑,許雲白一句話就決定了8個人的晚餐吃什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在食堂她也被人認出來了,好多學生想上前和她搭話,陸念文匆匆應付了一下,買到了炒飯就逃也似的出了食堂。她回來時,大家都已經回來了。許雲白已經換上了穎姐給她搭配好的衣服。束腰駝色長大衣加高腰黑色修身褲,配著高筒皮靴,內裏一件淺白的加絨修身襯衫,長發紮了馬尾,清麗迷人。所有人都聚在組長張誌毅的房間裏,陸念文提著炒飯進來時,大家都對著她笑,笑得她莫名其妙。“咋了?”她問。“小陸,你多半又要得表彰了,栗廳都知道你今天下午救人的事了,你和小許後麵肯定有嘉獎。”張誌毅笑道。“嗨,救人應該的,嘉獎不嘉獎的無所謂。”陸念文淡笑一下,給大家分發炒飯,最後提了一碗專門為許雲白準備的,遞給許雲白。許雲白接過時低頭看了一下,是加了雞肉粒的揚州炒飯,多加了點蔬菜,少油清爽,和其餘人手裏加了大葷肉和辣椒的油炒飯截然不同。上一回許雲白去陸念文家裏吃火鍋時,陸念文問過她的口味,知道她不愛吃大葷大油,也不怎麽能吃辣,但很喜歡吃蔬菜。這份炒飯應該是她特意叮囑炒出來的,和別人都不是一鍋出的。許雲白抿唇低頭,心口又暖又癢,那讓人發慌的感覺又出現了。她偷瞄陸念文,這個人已經端著飯碗開吃了,她吃飯總是特別的香。許雲白也餓了,和大家一起一邊吃飯,一邊聽酈學明說調查那個落水女生的事。“那女生名叫吳辰麗,工大機械工程學院的大四生,是困難學生,助學貸款幫助對象。一周前在工大附近的體育公園散步遊玩時,被脫開拴狗繩發瘋的大型犬咬傷了臉部,住院了三天,全臉縫針,破了相,之後就在宿舍裏養傷。“她不是本市人,家在道州,父親舉債在外不回家,母親在外務工,都管不了她。她今天下午在工大湖邊和人打電話,打完電話後精神恍惚,之後就落水了,暫時還無法判斷是故意自殺,還是意外落水。但有目擊者觀察到她落水的全過程,全程未和任何人發生矛盾或者被推搡。“和她打電話的是她的男友,一個其他學校的學生,打工時認識的。據說她被狗咬後,她男友就和她斷了聯係。她一直嚐試給她男友打電話,都沒有回音,直到今天她男友終於接電話了,但多半是和她說了分手之類的話。她絕望之下,受到了嚴重的精神打擊,才會落水。”這小姑娘的遭遇讓眾人沉默,張誌毅蹙眉問:“她母親知道她被狗咬了也不來看看她?”“說什麽哪怕離開一天就沒工作了,不知道是借口還是真的,但估計……母女之間關係也不好。”酈學明搖頭道。“那大型犬怎麽會突然發瘋的,狗主人是怎麽回事?”張誌毅又問道。酈學明回答道:“我打電話問了薛主任,薛主任說那狗是狗主人不知道從什麽非法渠道剛買到的,也沒上狗證,也沒打疫苗。是杜賓犬,生性凶猛,看上去都沒被完全馴服。那天狗主人是第一次把狗牽出來遛,但途中狗對另外一隻金毛產生了強烈的敵意,脫出了主人的控製,一下子就跑掉了。等狗主人找到狗時它已經闖了大禍,幸而當時過路有個釣魚的男子,用手裏的魚竿把狗打跑了,不然那女孩可能會被咬死。”“女孩現在怎麽樣?”“脫離生命危險了,但是還需要留院觀察。目前意識還不是很清醒,不能完整地說出自己下午到底為什麽投湖。可能存在心理上的問題。”酈學明轉述了薛主任的電話內容。“她男朋友呢?也沒出現?”“沒有。就隻有一個和她同宿舍的好心女孩一直陪著她,吳辰麗的事也都是她告訴我們的。”張誌毅撓了撓頭,無奈道:“好吧,看來這裏麵不存在什麽刑事案件的可能性,就交給地方處理吧。我們明天繼續查案,呃……雖然打了個岔,但也算是看過現場了,大家有什麽想法?”眾人麵麵相覷,但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張誌毅歎了口氣,用塑料勺子挖了一勺炒飯道:“得了,先吃飯吧,明天我們再去現場走一走。”大家聞言鬆了口氣,立刻加緊扒飯。這個時候,許雲白突然冒出來一句:“這不就是密室案嗎?”眾人齊刷刷將目光投向她,許雲白麵龐又繃了起來,進而解釋道:“一個被監控鎖定的密閉場所,所有人好像都沒有進去,但被害人就是莫名死在了裏麵。這不就是典型的,推理小說裏麵常常出現的密室案件嗎?”痕檢劉子威撓了下鼻子,笑道:“說起來確實是這樣,我一直以為現實裏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案子,沒想到真給我們撞上了。”“密室,那是故弄玄虛的犯罪手法,咱們要麵對的是企圖用智商碾壓我們的凶犯,而不是什麽妖魔鬼怪、大羅金仙,知道這一點就行了。怎麽著,也得把手法給破了,咱們的智商能比犯罪分子差嗎?”張誌毅半是惱怒,半是給大家打氣道。一直沉默著悶頭吃炒飯的陸念文這會兒已經把最後一口炒飯咽進肚子裏了,她拿了瓶礦泉水擰開灌了兩口,然後道:“我提個想法吧,明天我想試試看,監控的監視範圍到底有多大,我們是否能夠避開監控進入花園。我總認為當年的偵查可能存在漏洞,卷宗裏對監控範圍的探查雖然有,但似乎有些單薄了。當年的偵查人員,有些過於被監控所束縛,且注意力似乎放錯了地方,一直在關注那個十點多鍾進入小花園的黑衣男子,查不到他,就沒有在其他的方麵做進一步的努力。”張誌毅沉吟了一下,道:“好,這是個好的出發點,明天就先按照小陸的想法來。今天大家也折騰了一下午,晚上就各自早點休息吧。目前省廳那裏還沒有給我新的消息,說明這個案子的物證暫時也沒有進展,多半是要靠我們重堪現場了。”散會後,大家從張誌毅的房間出來,各回各自房間。許雲白有些吃多了,想出去散散步消消食。而陸念文想著趁這會兒沒事,再去看看現場。因為案發時就是晚上,和白天的狀況還是有區別的,她想也許會有什麽新的啟發。於是兩人一拍即合,一道出門。不知為何,今天陸念文有些沉默。沒了她起話頭,許雲白則更難開口了。二人肩並肩走著,步速不快,但也很快就穿過了操場外的道路,走到了後街附近。這會兒時間才晚上七點多,操場上還有不少夜跑的學生。陸念文在操場邊駐足,往東麵望去,能看到夜色之中的遊泳館剪影。她又往西側望去,那裏有一道進入體育館的入口。想了想,她向那入口走去。許雲白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也沒打擾她思考,隻是默默跟在後麵。作者有話說:你們真的指望這兩人在這個階段發生點什麽?不能吧。曖昧才是最有意思的階段。【doge】感謝在2022-06-11 18:05:13~2022-06-14 18:22: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第三十二章 問題太多,以至於兩人都沉默了。體育館與後街之間有一麵長圍牆, 圍牆對著後街的那一麵是精心繪製出來的彩畫牆,牆下還種植著一長條的綠化帶。進入體育館的門在靠北的位置,麵對操場, 從拐彎的道路過來就能看到。晚間七點多, 體育館仍然是開放著的,陸念文走到門口時發現這個體育館並沒有設置門衛室, 進出比較自由, 體育館的外圍是一圈空曠的空地,水泥地上刷了綠色樹脂,拉有攔網,布置成了網球場的樣子。但整片場地可以自由穿過,體育館的最南端也有一個開放式入口,可以直通更南麵的停車場。陸念文從北端的入口進入, 一路走到南端的出口, 頓住了腳步。她發現自己出來後, 就身處在校南門門衛室的視線範圍之內了。隻要門衛室內的門衛一抬頭,就能看到自己。她想了想, 回頭對身後的許雲白道:“假設凶手利用體育館與後街之間的這麵圍牆作為遮掩, 應該就可以避開後街上的店家、行人的注意, 來到了校南門附近。”許雲白點了下頭道:“是的,然後呢?他不是還得從這裏穿過後街,從那個監控下進入花園?”“我們總覺得那個凶手是進入了花園, 如果他根本就沒有進去呢?”陸念文蹙眉道。“沒有進去怎麽殺人?”許雲白不解。陸念文沉默,她隻是有個很模糊的想法, 但還沒整理成型。“你是說隔空殺人嗎?利用遠程攻擊的武器?”許雲白突然被她啟發, 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