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女扮男裝進戀綜攻略全女主 作者:西西fer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那紅紙被居中對折,容羽把照片放到一旁,拿起折起來的紅紙在指間攤開,熟稔的磨砂質感紅紙,讓容羽瞬間想起,她一小時前剛在翰玉社區居民服務中心,簽名的紅色簽收單。當她完全打開紅紙的時候,就看到紅紙內部用玄黑色的筆墨,清楚明了地書寫上兩個大字婚書。下方是大段的吉日賀詞。“喜今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赤繩係定,良緣永結……白頭永攜,桂馥蘭馨……鴛鴦歸魂,魚水之歡……此證!”寫幾行字裏,除了最後那句“鴛鴦歸魂”聽起來怪怪的外,就是一副正統的古時婚書。而婚書最右側,還寫著容羽和木水清的名字。尤其她的名字明顯是她方才在驗收單上簽下的名字,字跡一般無二,連筆峰轉折都完全相同。“啪嗒”一聲,有什麽東西從婚書的夾縫處掉落在她腿上。容羽低頭拿起來一看。是一根纖細鮮亮,深紅如血的紅繩。隨著她將紅繩拿起,周圍的空間倏地如墜冰窖。入骨的冷意讓她渾身發抖,默默套上一旁的浴袍。空氣中湧出一股陰濕發黴的味道,又卷著一股草木的清香。容羽看著手上的婚書,忽然想起來什麽,拿出手機搜索翰玉社區的服務電話,立刻打過去。可這次接電話的卻是一名年輕小夥。青年的聲音聽起來最多二十出頭:“您好,請問您找誰?”容羽沉默兩秒,開口問道:“你們工作人員中,有沒有一位,看起來大概有四五十歲的女士。”青年回答的不假思索:“沒有,小區都沒幾個人,我在這兒幹兩年了,誰我都認識,壓根沒這麽個人。”容羽在問出口前,心中已隱有所覺,此時聽到青年的話也不覺得多麽驚訝。但她正要掛斷電話時,忽然想起來了個問題。“你知道小區內那位木小姐,是什麽時候離世的嗎?”她此話一出,青年聲音都緊張了:“哎呀,今天是木小姐出事第七天!不要瞎打聽她的事,木小姐死的時候正過19,會犯忌諱的。”容羽這下聽明白了。她被之前那名不知從哪兒來的“女工作人員”坑了,簽名不知為何稀裏糊塗簽到了婚書上。或許那名“女工作人員”與木水清是一夥的,甚至可能也是鬼。而現在是木水清的頭七,更是木水清19歲生辰後的頭七。她之前為了寫那本玄學流文,特地去查閱了各種關於玄學和道教的書籍。在古經的記錄中,古人認為離世的人,會在死後第七天返回家中,看望生前放不下的親人。而未成年或者剛成年五歲內就自然去世的人,會被稱為童子,也就是短命鬼。童子一般都為轉世曆劫的各路仙靈鬼神,所以都多災多難。古經記載,童子一般樣貌秀美,自童年起就命運多舛、家門不幸。且身體虛弱、性情敏感,最多隻能活到23歲。童子的命數基本夭折在3、6、9結尾的年數上,所以在19和23歲是大劫,一般都熬不過去。而童子在19歲逝世,就名為歸魂。容羽壓下心中思緒,左手握緊手中紅繩,繼續看向婚書上那句“鴛鴦歸魂,魚水之歡”,忽然聽到窗外“轟隆”一聲巨大雷鳴。青天白日裏的雷聲響徹雲霄,光亮照的整間房間都亮堂了兩秒,又重新恢複如常。緊接著,天上開始下起蒙蒙細雨。細雨如冰絲,砸在地上濺起點點光珠,有的隨風飄到容羽床邊的落地窗上,將清透的窗戶染上斑駁的水簾,什麽都看不清楚。容羽低頭,頂著掌心紅繩看了一會兒,抬手將其綁在了腕上。直播間觀眾有人不理解:【啊啊啊啊容容弟弟你真是不怕死啊!】【你懂什麽,這叫情|趣,我們果然是她們y中的一環(超大聲)】容羽綁好的瞬間,窗外天空又是一道驚雷,雷鳴電閃中,屋內的燈光開始明明滅滅,似是有什麽東西幹擾了屋內的線路。容羽安靜坐在床沿,饒有興致地等著木水清的到來。直到閃電劃破天際,天光迸濺明火,窗外的光線驟然閃爍兩下,容羽房間的落地窗外,果然隱約閃出一道身穿紅嫁衣的倩影。鳳冠霞帔、豔麗繁複,蒼白的臉映著鮮紅的唇。朦朧的雨簾模糊了窗外的“人”影,五官看不分明,隻能瞧見那抹濃重如血的紅。直播間眾人尖叫的彈幕還沒發出,隨著雷鳴結束,窗外的紅衣身影已經隨之消失。彈幕:【救命啊啊啊我一個人在家啊啊啊】【?1111,我也是我靠,好害怕,彈幕君呢,快來彈幕護體!!!】容羽卻不害怕。她知道窗外的人就是木水清。於是放下方盒和裏麵的物什,起身向落地窗前走去。貼近被雨水不斷衝刷的窗戶玻璃,探頭看向窗外。在她站在房間窗戶邊的瞬間,容羽聽到了一陣高昂詭異的嗩呐鑼鼓聲。那聲音音調極好,音域寬廣,卻刻意吹奏成詭秘妖異的曲調。聽起來像是有鬼怪湊在耳邊陰測測怪笑,猙獰扭曲撕扯著耳膜,聽得人後背發麻,如同裹挾在冰冷的海水中。容羽聞聲望去,隻瞧見兩排服裝鮮亮臉上頂著兩坨高原紅的紙人,更抬著一駕鮮紅綢布纏成的喜轎,立在她窗外正前方。那兩排紙人前排的身穿白衣,捧著各類樂器響鈴,剩下的身著紅衣,有的托著裝滿金條珠寶的托盤,有的抬著轎子,但都均是畫著誇張的笑臉。他們眼睛是純黑的,幾乎占據了三分之一的臉。比起平常見過的紙人來說,已經算相當大的了,近乎要有一米六高。但轎子卻不大,內裏目測也就半米長寬,看著似乎有些過於狹窄,甚至連七八歲的幼童坐進去都嫌小。根本不像是人坐的,倒更像是在上麵放東西的。事實證明容羽的猜想是對的,遠處忽然刮來一陣怪異的風。那冷風隔著沒有打開的窗戶玻璃,硬生生吹進屋內,吹起了容羽的卷發和睡衣衣擺。也吹起了喜轎的鮮紅門簾,露出了內裏繡著赤底鴛鴦紋的軟墊上,擺放齊整的一壺銀色瓷罐。天上綿密的細雨還在下,卻沒能沾濕麵前的紙人和喜轎。就在她看向它們時,兩排紙人忽然一齊扭頭,那張古怪帶笑的臉同時對上了容羽的視線。周圍的冷風嗚咽呼號著,紙人的身體卻一動不動,直播間彈幕區全都是觀眾的尖叫:【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容容弟弟你快走啊!發什麽呆】大概因為容羽知道這些都是假的,是連琅笙腦世界中的幻想,所以她不僅不覺得恐懼,甚至還覺得有些好玩。她頂著窗外的場景看了半晌,突然,紙人和喜轎全都消失在原地,連帶著那股扭曲張揚的嗩呐鑼鼓聲都跟著不見。容羽揉揉眼睛再睜眼,依舊什麽都沒看到。這才終於確定它們消失了。恰好此時,房間大門響起了敲門聲,容羽從房門貓眼看過去,發現是送外賣的來了,立刻開門拿外賣。送外賣的是個瘦高的小哥,她開門的時候,對方正麵色慘白地瞪大眼睛看向她的房門,見容羽推門而出嚇了一跳,又抖著手將午餐遞給她,臉上欲言又止。就在容羽道了句謝後,接過午餐準備關門時,小哥鼓起勇氣上前半步,小聲對著她道:“那個,剛才我看到一個穿紅衣服的女......生,”他似乎原本並不打算用這個字,但又不敢說出那個“鬼”字,於是嘴角有些抽搐,“好像進屋了。”他還有句話沒說【在門關著的時候】但有所人都能理解他的意思。旅店走廊上昏黃的旅店燈管,明明滅滅不斷閃爍,屋內屋外兩個人神態各異。容羽點點頭,臉上平靜的仿若根本沒聽懂青年在說什麽,隻說了句:“謝謝,我知道了。”就抬手關上了房門。她提著點的外賣進屋,把飯方才木桌上,環視一圈空蕩無人的房子,思忖木水清究竟是怎麽隱藏的身形。酒店房間到處都是磨砂的玻璃門,雖然不能完全看清楚門後的景象,但隻要屋內有東西,一定無處遁形。可她放眼望去,屋裏除了她的行禮,就是木水清寄給她的包裹,除此之外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表麵的安全反而意味著看不見的危險。直播間觀眾提心吊膽地等著恐怖的事情出現。卻見容羽麵色平靜地打開外賣吃起來,甚至還能邊吃飯邊玩手機,登錄直播平台肥貓互聯網視頻平台,進入直播間和觀眾互動。進入節目組後,嘉賓的賬號就在節目組綁定登記過了。容羽賬號自動更名為本名,一進入直播間,就有醒目的金色進場提醒,直播間眾人都看到她進來了。彈幕:【嗷嗷,容容弟弟進直播間了!!!話說我真服了,你都不害怕的嗎?】【我已經不敢看了快,如果不是羽寶這麽淡定o~_~o】【清清妹妹,終歸是錯付了,你居然選了個恐怖本,你個直球女!!】容羽看得好笑,抬手在屏幕上打字:【容羽:還挺有意思的,而且反正我看不見,看不見就可以當恐怖不存在。】她你一言我一語地跟直播間彈幕聊起天兒來,完全不像是身處人造鬼屋現場,麵上絲毫未顯驚慌。隻是容羽的賬號在這個劇本裏時似乎被加持了其他特效,她之前都能看到直播間內的直播內容,這次卻什麽都看不見了,原本該是畫麵的地方漆黑一片,整張屏幕就隻能瞧見觀眾們送的禮物,和瘋狂刷屏的彈幕區。她邊吃邊和觀眾們聊天,氣氛一時間都沒那麽恐怖了,直到容羽吃完飯,去漱了漱口,回來後邊看彈幕邊收拾桌上碗筷時候,忽然瞧見直播間彈幕統一的瘋狂尖叫。容羽按住彈幕讓其不再刷屏,才看清楚上麵的內容:【在你身後!容容啊啊啊啊啊!】容羽回過頭,卻依舊什麽都沒看到。但下一秒,有一陣極為輕柔的觸碰感,附上了她的肩頭。似乎有人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接著慢慢下移,沿著她的胳膊逐漸靠近手腕,與她雙手合十。那柔軟而冰冷的觸感極為淺淡,輕柔得宛如一陣風。容羽隻是微微用力握了握手,那股被雲霧覆蓋的感覺就再次消失,一切像從未發生過。如果不是容羽看到了手機屏幕上彈幕的話:【容容,你看不見嗎?!啊啊啊就在你身後啊】【樓上姐妹,羽寶好像真的看不見(。)】【臥槽節目組你到底有什麽技能是我不知道的,隱身你都會啊???】【雖然但是,知道容容是看不見的,隻有我們能看見,莫名覺得更刺激了是怎麽回事啊啊啊】【+111(這是可以說的麽)(捂嘴)】【+1008611】容羽還想在看兩眼,手機突然發出一聲清脆的“哢噠”聲,像是被人按著鎖屏了。可她依舊沒看到木水清的模樣。房間內安靜無聲,唯有容羽一個人的呼吸。她盯著周圍看了一會兒,見木水清的確沒有出現的意思,轉身將收拾好的午餐碗筷整理好,扔到了房間門口,準備下次出門的時候扔掉。而後掀開被子上床睡覺,繼續補眠。這幾天她經曆的事比她從小到大幾十年的都刺激,雖然做的事情並不覺得疲憊,可她也算是持續性地用大腦在連琅笙腦世界工作,身體雖然沒反應,大腦卻覺得格外得累。意識乏得很,總是忍不住想睡覺。於是躺在床上沒多久,容羽的意識就開始逐漸發散,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但就在她半夢半醒間,腳踝倏地一涼,有隻冰涼的手,正沿著被子下沿探入內裏,指尖抵住她的腳踝,而後逐漸向上。輕拂過她的小腿,膝蓋,腰部......最後流戀在她的頸部,抬高她的頭,摩挲起她的唇。被子被鼓起一道人的形狀,卻完全看不見身影。與賀嬌身上來自海水的冰涼不同,對方指尖的冷意,更像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寒涼。隻是摸著她的唇部,容羽就有種被蛇纏住的感覺,被觸碰到的地方如墜冰窟。她擰眉別過頭,卻趕不走那股如蛆附骨的觸感,對方的身影無孔不入,呼吸間,容羽整個人都像是被緊緊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