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歌覺得自己牙酸:“你說什麽呢師尊?誰要聊那種東西?你能不能不要說這讓人上火的事。”步君河閉上眼:“為師我跟你好像沒什麽好聊的。”但也許是步天歌的譴責目光太過明顯, 又也許是步君河自己也挺無聊的,總之步君河想了想,還是道:“說說吧,你想聊什麽?”步天歌無奈了,沒話找話:“師尊,你那酒是從哪裏找到的?”“哪裏找到的啊,就是收拾飯堂時在一堆碎石下發現的。”一說起這個來,步君河就覺得自己一肚子火氣,唐宴那個家夥,下次找到機會絕饒不了她。步天歌搖頭晃腦在旁邊眯著眼睛笑:“,就是她,就是唐師叔,你說她不是沒事閑著,這不是故意報複師尊您嗎?唐師叔要是不說話,石師叔和我白師姐早忘了那事。”“這下子好,不僅害師尊您酒也沒喝到,還要被石師叔在這裏罰站,唐師叔這招太狠了啊,真的太狠了,師尊,你說怎麽辦?!”怎麽辦?步君河撇了一眼步天歌,哼哼一笑,上那雙通透的眼,步天歌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趕緊立正站好,目光緊緊盯著那半截柱子,目不斜視,閉嘴不語。那樣子正經無比,就仿佛剛才那個幸災樂禍的人不是她一樣。步君河轉頭看過來,輕聲一笑:“天歌,歌兒,你行了啊你現在,也別在這裏給我勾火,你唐師叔為師我自然會收拾她,但現在咱們兩個也有賬要算。”步天歌懵了懵:“啥賬?”步君河冷笑:“你剛才在大殿之上,為什麽說是為師我指使你的?”啥玩意?!步天歌立即瞪大了眼睛:“什麽叫指使?本來就是師尊你非讓我這麽做的嗎?我都告誡過你了,不要作死,不要作死,不作死就不會死,不是師尊你自己說什麽“隻要哄的住,作一下也無所謂”的嗎?”結果哄沒哄住,現在居然又往她身上撒氣,有你這麽做師尊的嗎?步天歌動了動唇角,吐槽,為師不尊,切!步君河似有所感:“你在說為師壞話?”步天歌:“我哪敢?”“哼,量你也不敢。”“……”步天歌,心好累。不過眼見夜深了,不管步天歌還是步君河都沒有啥在說話的興致了,雖然夜半,估計弟子們也都睡著了,但兩人,還是不敢動啊。睜著眼睛望星星,一閃一閃的,師徒兩相視一眼,重重的歎了口氣。這事鬧的,本來還以為都過去了,唉!果然還是那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太難了。……在太初待了兩日。孟便帶著孟黎等幾十個殘存的孟家族人們下山離開回孟州城去了,常瑤也跟著一起回去了。當然,他們回去的時候,步天歌……還在大殿裏罰站,一邊罰站,一邊還在念昨夜熬夜寫的檢討書。常瑤走的時候特意過來告別,一走近就聽見了自家姐姐那抑揚頓挫的聲音。“……我親愛的師姐。”“我,此時懷著無比愧疚的心境向您訴說,向您懺悔,向您深刻的檢討,這是我的錯,請您原諒我。”“十年前,是我喪心病……不,呃!是我疏忽大意,沒有考慮到親愛的師姐您的感受,而欺騙了您十年,雖然此事事出有因,但也並不能洗脫我的過失,在此,我表示深深的痛心和自責。”“如今我已經鼓起勇氣去反思過錯,期望親愛的師姐您能夠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但我不會以這個作為請求原諒的托詞,因為錯誤終歸是錯誤。”“經過此次深刻的檢討,我深深地反思……”“加以改正,也期望親愛的師姐您能夠監督我,信任我……”“我必將……”“夠了!!”冰冷的語調冷不丁打斷了步天歌的抑揚頓挫,侃侃而談,呃!胡說八道。眨眨眼,步天歌意猶未盡的抬頭看過去,就見白聽雪冷聲一笑,忽然道:“繼續站著。”“……”步天歌臉一僵。常瑤:“噗嗤!”孟捂住臉,不忍直視。步君河幹咳一聲別過頭。石抿起唇角,眼底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笑意。塗寶玉臉色一僵,唇角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艱難的安慰她:“歌兒,別灰心,你的檢討,寫的很好。”好個屁,塗清紅一臉無語的吐槽。石轉頭看向步君河:“你的檢討?”步君河唇角動了動,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幹脆一扯脖子:“我沒寫。”“那就繼續站著。”“好嘞!”反正罰站的好處也不是沒有,雖然有點丟人,但是,起碼不用去修牆壁了啊。哈哈,太好了……個屁啊。……因著時常性材料不足,故而太初的修建工作進展的速度也並不是很快,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被徹底毀壞的天地資源太多,休養生息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於是,等到太初的修建工作徹底接近尾聲的時候,已經又是一個多月過去了,雖然很多的地方還達不到理想的預期,但這也已經是最好的效果了。太初門都是這樣,恐怕雷音寺和滄水閣以及其他門派世家的修建工作隻怕也同樣很艱難緩慢,沒辦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但好在,一切都會慢慢過去的。大劫之後,人族修士百姓十不存一,九洲大地之上,更是一片荒涼,再也不複從前的繁華無雙,但是相比之下他處,前來太初陸陸續續拜師修道的人數則也有不少。畢竟太初嗎,三皇神器盡在,又有冠絕九州之巔的上一代掌門宮主步君河等一眾高手,甚至還有步天歌這個拯救了九州蒼生的人存在,這可是一個活字招牌。所以即便其他門派世家人煙稀少,但太初卻是人聲鼎沸,絡繹不絕,沒辦法,步天歌的名聲太大了,她的功勳也太大了。“白衣劍仙”之名更是傳遍了九州人間,大江南北,為天下所知曉敬仰。呃!雖然於這外號步天歌一點也不覺得激動什麽的吧。關鍵是太中二了啊。這都誰起的啊這是。不過雖然拜師之人眾多,太初也是急需要新鮮血液的加入,但是原則性問題還是不能少的,天資很重要不錯,但品德依然還是重中之重,而這也是最不能缺少的一點。因著幾位宮主在大劫之中傷的傷,死的死,已經無法在繼任宮主的緣故,故而,在太初修建結束之後的半個月後,宣告九州舉行了傳位大典。石傳位,倪飛雨繼任坎水宮宮主。雷魁傳位,雷震子繼任震雷宮宮主。遊不前傳位,朱不動繼任艮山宮宮主。不濟道人傳位,齊衡繼任中門宮宮主。孫影繼任巽風宮宮主之位。石壁繼任坤地宮宮主之位。天澤繼任兌澤宮宮主之位。老一輩宮主紛紛退位讓賢,也就隻有唐宴還在位了,但其實也並不是她不想退,關鍵是唐心蓮不在啊,她傳誰去她。唐宴很憂傷,更惆悵。當然,傳位大典之後,也預示著太初一門將走入一個新的紀元時代。大典結束之後,軒轅長寧就離開了,楚惑世跟著一起離開,於兩人之間若隱若現的關係,步天歌雖然覺得有些詫異,外加不可思議,不過感情這種事嘛,誰也說不準,相互喜歡就足夠了,其他的,也無所謂了。而且幾日之後,步天歌帶著白聽雪也離開了太初,現在的九州大陸可是和平的很,大劫結束,休養生息,正道昌盛,魔道衰弱。隻怕最近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之內都不會有什麽太大的變動發生了,當然,在之後,那步天歌就不敢說了,畢竟有正的地方就有邪,有光的地方就有暗,這是自然規律,很正常的事情斷然不是人為能夠控製的了的。所以她們的離開也就成了順其自然。離開青溪山脈之後,步天歌和白聽雪先去了南域看望巫族,這可是步天歌事先就答應了巫衣的,然後又去了孟州城,總之就是四處遊晃,悠悠閑閑。時光荏苒,轉眼便是一年之後。彼時正在西北方草原上烤山羊的步天歌接到了來自太初的傳信。摘下紅背飛鷹腿上係著的紙條,步天歌看了一眼,頓時就臉色一驚:“哎?啥玩意?掌門師姐要把掌門之位傳給二師兄?!”聽見步天歌一驚一乍的聲音,白聽雪走了過來,才步天歌手裏接過來一看,兩人視一眼,麵麵相覷。這是怎麽回事?江橋要把掌門之位傳給王葉?!好好的為什麽忽然間就要傳位?而且就在一個月後,雖然心裏也很是摸不著頭腦,但這種大事,步天歌和白聽雪自然是要回去的。但等兩人回了太初之後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言而總之一句話,江橋要把自己“嫁”去坎水宮,所以……“……”步天歌。“……”白聽雪。王葉一臉的無可奈何:“歌兒,你就說你想做掌門不?”“不,我不想。”步天歌嗬嗬笑,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