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什麽都做不了, 隻能幹巴巴的聽我控訴, 天一亮,全當什麽都沒發生過,還是一如既往的一成不變。所以呢?遲到的在意變得一文不值, 我需要你們的時候, 你們選擇的舍棄,季崇明都比父親看的通透, 我呀, 不過是你們舍棄的成本裏,最低廉的選擇。”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麵展現出來, 轉眼間, 蘇嶼汐眸底浮起慣有的清冷, 深呼吸後,言語恢複了冷靜。站起身,蘇嶼汐執意朝山下走去,這一次她拒絕了母親的跟隨,就像是堅定了自己的選擇,不需要無用的陪伴,不需要遲到的關心。“天底下,沒有哪個父母會傷害自己的子女,沒有哪個父母是自私的□□者,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一度想了解真實的你,是你一直以來把我們拒之門外?”奚榆矗立在原地,她的質問擲地有聲,她的質問帶著想要靠近卻無法靠近的無奈。“放心,我不會觸犯你們的利益,也不會傷害蘇家的根基,但我沒辦法原諒你和父親,你們從來都不是我的底氣,從來。”......老實說,這種被世間遺忘的感覺很不是滋味。就好比周末睡至黃昏,窗外喧囂的一切都與之無關,沒有手機的叨擾,沒有外人的打攪,似乎死在榻間都無人記起的存在。這一夜,也許是少了蘇嶼汐的懷抱,紀南岑被無數個稀碎的夢境困擾,她睡的很不踏實,直到淺眠的盡頭是睜開眼的蕭瑟。屋子裏的彩燈依舊閃爍,八音盒的曲調依舊循環,她探著身子關掉了小火車的開關,鼻間傳來沉悶的歎息。無處發泄的寂寥,讓分秒都變得難捱。捂著臉頰揉了揉,清醒好像整整一晚都沒有離開過,她那少得可憐的睡意實在太難尋了。‘滴滴滴’赫然響起訊息的提示音,驅散了紀南岑的萎靡不振。她慢條斯理的摸出手機,隻是看到信息的刹那,疑惑從眼底溢出了來。【季顏和林洛的手上各有一套你們的形婚協議,以及惡意剪輯的視頻,這是威脅的根源。短時間內你應該弄清楚,形婚協議是怎麽傳出去的,有哪些人知道你們形婚的事?找到泄露消息的源頭,並且毀掉她們手上的證據,於你而言,這樣的行動不難。】紀南岑下意識撥通陌生人的電話,忙音預示這是一串虛擬號碼,她便嚐試著發出疑問信息,結果自然是沒有成功。是誰在這個節骨眼跳出來幫自己,甚至早已替她捋清了一團亂麻,清晰的指出了解決問題的明路。紀南岑迅速闖進了自己的武器房,檢查一番後,發現並未有人進來過的痕跡,她鬆出一口氣。進入備戰的狀態來的很迅猛,這是一個雇傭兵本就該有的特質,冷靜、迅敏、理智。從牆角將小白板拉了出來,扯下蒙了一層薄灰的罩布,紀南岑憑借著回憶,寫下了所有了解形婚始末的人員名稱。排除掉自己和蘇嶼汐,她在刹那的猶豫間劃掉了陸之默的名字,剩下的隻有知情的肖樂遙,還有一個未知名號的法律顧問。很快,紀南岑在法律顧問的字眼上畫了圈,並且打了大大的問號。從陌生人發來的消息中不難找到突破口,季顏和林洛的手上既然有形婚協議的備份,問題迎刃而解。“法律顧問?”了然道出症結,紀南岑迅速製定出一套應對的絕妙計劃。與此同時,和陸之默的過往點滴飄然出現在腦海裏。‘不可否認,你在格鬥技術上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但多多少少有點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意思。’‘陸之默,不帶你這樣埋汰人的,啥時候學會先揚後抑的修辭手法?’‘我說的是事實,你是好兵,但成不了好策謀,遇到問題總想著武力解決,永遠治標不治本,你得學會靠這裏解決問題。’陸之默點了點腦袋。‘來來來,你來打個樣。’‘如果有一天我們成了敵人,你打算怎麽解決我?’‘打不贏就加入。’‘嘖,瞧你那沒出息的樣,我告訴你,任何人都會有致命的缺點,抓住這些缺點將其放大,你會收獲成功。’‘你這麽完美的人,也會有缺點?’‘當然,你和楚楚是我的缺點,孤兒院是我的缺點...你這腦子不行啊...’‘誒!成年人不能說不行啊。’收回思緒,紀南岑似乎抓住了陸之默四兩撥千斤的把戲,不禁喃喃自語:“缺點麽?”是啊,蘇嶼汐是她的缺點,於是季顏和林洛便抓住這個不費吹灰之力的軟肋,自己怎麽就想不到呢?在冷兵器的器架子前挑了趁手的武器,紀南岑一邊擦拭著刀刃,一邊咂摸著今天的行動路線。還得是要各個擊破還不能打草驚蛇,那就先找到那法律顧問,才能了解季顏和林洛視角的始末。看來今天能見到那個心心念念的人,這簡直是諸事不順裏麵,唯一的好事。......黎楚楚替女兒掖了掖被子,轉身輕手輕腳的走到尹生的麵前,“安安睡著了,我們出去聊吧。”“好。”二人走到住院部樓下的花園,到了午休時間,不見幾個散步的人影,尹生還是尋了一處不被打攪的角落。她小心翼翼的擦拭好木椅,方才拉著黎楚楚坐定,“想聊什麽?”黎楚楚替尹生從新係好圍巾,牽著她的手在指尖把玩,有些不好意思的詢問:“沒幾天就要跨年了,你成天往醫院跑,公司不忙麽?”“忙歸忙,但也礙不著我來陪你和孩子啊,工作上的事你不用擔心,我都有好好規劃的。”尹生年紀比黎楚楚下,可總能給人一種極為靠譜的感覺,就像她說的那樣,工作和家庭兩不誤,她兼顧的格外好,至少不會給這位辛苦的單親媽媽添堵。“我們都住到一起了,你也不怕看多了嫌我煩?”“盛夏的晚月常見,可從來沒有人會為此生厭,而你就是我的晚月。”被尹生溫柔的情話打動,黎楚楚的雙頰浮起生澀的羞紅。季顏讓她誤以為情感的維係源於性,尹生則讓她看到愛情淩駕在本能發泄之外,是山花爛漫,是雲月旖旎,是溫柔關懷。“傻笑什麽呢?”尹生明知故問,抬手緊緊攬住女友的肩。她們的背影在醫院的環境氛圍下,顯出一股子白頭偕老細水長流的時光錯覺。“晚上想吃什麽?別說吃我,膩得很。”“我想吃你吃我~”“假不正經的。”黎楚楚嗔怪著點了點尹生的腦袋,“別帶壞安安!”就在二人趁著短暫的空閑談情說愛的時候,某個高挑身影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疾步走過,倏而又倒退著步子,探身打量半天。“你們...在這兒談戀愛麽?”赫然出現的紀南岑,煞風景的打破了甜蜜的氛圍,她傻傻的詢問,簡直是情商為零的反麵教材。黎楚楚本想逃離尹生的懷抱,奈何被她牢牢圈住無法動彈。“對啊,看不出來嗎?我們正在談戀愛。”尹生沒好氣的回答,言語寫盡了你來的真不是時候。紀南岑幹脆一屁股坐在黎楚楚的身旁,木椅瞬間變得擁擠。倒也好,硬是把黎楚楚的擠進了尹生的懷裏。紀南岑買了一堆送給安安的玩具,還有各種進口零食,“我給安安買的,還缺什麽你直接告訴我就是。”“什麽都有,你就別費心了。”黎楚楚笑著擺了擺手,繼而調侃著:“誰要是再說我們南岑是貪財的小氣鬼我就罵他,你對安安這麽好,保不齊別人還以為那是你的孩子呢。”“那可不是嘛,我算她半個媽~”紀南岑樂嗬嗬的接下話茬。尹生吃醋反駁,“不行,我才是她的小媽媽。”“咦!你這麽小氣,我們家楚楚知道嗎?”二人一言不合就打起了嘴炮,黎楚楚揪住她們的耳朵批評著:“你們就不能像成年人一樣好好交流?”“說正經的,方萬那狗東西的問題解決了嗎?”紀南岑一邊清點著禮物,一邊問起關於孩子父親的事。提及方萬,黎楚楚頓了頓神,但很快又恢複了笑容,顯得很是無奈,“暫時沒來騷擾過我們,對了,之默最近還好麽,感覺很久沒有見到她了,前幾天安安還問默默怎麽不見了。”“她在國外出任務呢。”麵對這樣的問候,紀南岑已經麻木,她隻能沿用老套的說辭來搪塞。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回到病房。安安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小家夥很懂事,見不著媽媽也不哭不鬧,倒是看見了紀南岑,展著胳膊求抱抱,“岑岑!”“哎喲喂,小不點~”紀南岑坐到床邊,一把抱著安安,迫不及待的展示自己買來的小玩意,“喜歡嗎?”“喜歡!”安安一個勁的往紀南岑的懷裏拱,興奮的歡呼著:“岑岑!上次你來救我的時候,好厲害好厲害的!”“我來救你?”紀南岑不解的看向黎楚楚和尹生。“對呀!你還穿著黑貓警長的衣服,可神氣了!”“哈?”紀南岑更懵了,隻得順著孩子的歡呼接話,“你要是乖,下次岑岑也穿黑貓警長的衣服來看你,好不好?”“好啊~”待了一會兒,紀南岑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準備告辭離開,黎楚楚跟在她身後,“我送你吧。”“不用,我又不是小屁孩,還怕我走丟了不成?”“你們難得見次麵,走走聊聊唄。”尹生陪著安安看小人書,便和紀南岑潦草的揮揮手,“孩子我看著,就不送了。”走到樓梯的拐角處,黎楚楚想起那日跟警察離開時的畫麵,有些突兀的問起:“我聽之默提過幾次你找家人的事,這些年有下落了麽?”“怎麽突然問這?”紀南岑莫名的撓撓腦袋,她總不能說找家人的事全都被陸之默截胡了吧,隻好故作不知。“那天方萬跑到病房大鬧,是一名女警察把安安救出來的,就在這個樓梯口,我和那女警擦肩而過,雖然隻掃了一眼,但我記得很清楚,她和你就像一個模子裏出來的。”“嗨呀,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上次去孤兒院,陸媽媽也跟我提過這事,她那會兒就托人查過,可渲城並沒有我的落戶,更何況過了這麽多年,這已經不是大海撈針的問題了。”黎楚楚好心叮囑著:“留個心眼總比錯過的好,空了托人去查一查,說不定就真找著了呢?”“行吧,我留意留意。”紀南岑不以為然,隨即掏出紅包塞到她的手裏,解釋道:“要是方萬又來找你們的麻煩,就給我電話,我來出麵解決,總不能什麽事都落在你和尹生身上,我們是家人要學會相互照應,這可是陸媽媽時常囑咐的話,這個你收下。”黎楚楚見了紅包就跟見了瘟神似的,避之不及,慌忙拒絕:“我不需要!”“這是陸媽媽給你的,小老太婆在枕頭下壓著個鐵盒子,裏麵全是她存給安安的零花錢,老人家一片心意,怎麽能拒絕呢?”黎楚楚遲疑的接下了紅包,好奇問道:“你什麽時候去的孤兒院?”“昨天。”“陸媽媽身體還好麽?”“精神好著呢,你別擔心...”紀南岑看了看時間,表現出還有要事處理的樣子,“就送到這兒吧,快上去陪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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