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送你來的,留在你身邊的隻有這一個盒子。紀南岑這個名字還有你的年齡,都記在這字條上,唯一關於發生了什麽事,條子上隻留了一句話火災,家破人亡。我托在公安局上班的朋友幫忙調查,可那段日子渲城正是大雪寒冬,並沒有什麽傷亡慘重的火災,這事兒也就成了謎。”紀南岑並沒有表現出悲傷,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神色逐漸麻木。隻是故事結尾時,她還是眨動著眼瞼,眼裏失了平日裏的澄澈光芒。蘇嶼汐詞窮不知該怎麽勸慰,隻能緊緊扣住她的手不敢鬆動半分。“來。”陸瑾梅將那翡翠手鐲戴到蘇嶼汐的手上,像是了卻人生一樁重要的事。“我猜這鐲子是南岑母親的遺物,不然也不會隨她來到這裏,雖然不是什麽值錢的彩禮,但也是意義非凡的,謝謝你給了這孩子一個家,答應陸媽媽,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請您放心,我們不會讓您失望的。”蘇嶼汐沒有拒絕戴上翡翠手鐲,她默認了寓意的沉重,也欣然接受了假戲真做的事實。“南岑,帶著嶼汐去逛一逛孤兒院,順便把之默和清讓叫過來。”“好。”紀南岑應答一聲,如每一次離開時一樣,悄無聲息的將存著錢的卡,輕輕放在了辦公桌上。二人十指緊扣走出辦公室,隨之而來的是如釋重負的輕鬆。紀南岑抬起蘇嶼汐戴著鐲子的手腕,一陣有模有樣的欣賞後,她的笑眼裏冒出璀璨的星星,“還蠻好看的呢,隻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是你人生最開始,所擁有為數不多的貴重物品,我怎麽會不喜歡呢?”“走吧,我們去找陸之默她們,我猜陸媽媽肯定又是囑托呀什麽的,她一輩子都在為沒有家的孩子操勞,能看到自己養大的孩子組建家庭,如願以償的感覺一定很好。”“也許,這就是你和陸之默送給她最有意義的生日禮物。”狹長的廊道裏,冬日暖陽透過窗戶,映出一道道丁達爾效應。光束裹著身旁女人的臉頰,光有了形狀了,落在紀南岑的眼裏,愛情也跟著有了形狀。那溫暖的話語撫平了紀南岑雜亂無章的心,她看到在寒冬裏冰川漸暖的奇異盛景。“蘇嶼汐,我們結婚了。”紀南岑抱著老婆,站在窗邊迎接更多的光芒,讓彼此沐浴在有了家的幸福裏。被小財迷突兀莫名的話語逗得一愣,蘇嶼汐靠在她的胸口,跟著眯起了眼睛,回答亦是莫名其妙卻也是合情合理。“謝謝,謝謝。”紀南岑會意,吻著妻子的秀發,回應:“呐,不客氣。”“欠你的兩聲謝謝還你了,現在我們徹底扯平,可以開始公平公正公開,不懼他人流言蜚語,不懼父母反對的婚後生活了。”大小姐宣布著彼此的婚姻關係,小財迷又開始那一套不值錢的說辭,“那形婚協議還湊效嗎?”“一年期還沒滿,我們可以把抬頭改一改,形婚協議改成婚後生活協議,這樣聽起來好聽點。”“誒!那還罰款嗎?”“又開始錢錢錢了,還得看你表現好不好咯~”走出生活樓,紀南岑站在台階上,一眼便望見了陸之默和白清讓的身影。她們矗立在露天停車場,麵對著不速之客。三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停得亂七八糟,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大勢的站在二人麵前。為首的男人梳著服服帖帖的油頭,提拔的身體披著一件擋風的大衣,指間捏著雪茄送到嘴邊,繚繞的煙霧隨著風飄散。紀南岑轉身扶著蘇嶼汐的肩頭,將她推進了大廳,嚴肅的叮囑著:“嶼汐,我來不及跟你解釋,你乖乖待在這裏不要亂跑,我一會兒就回來。”蘇嶼汐眺望一陣,目光回到紀南岑的身上,她不解的詢問:“那些人有問題嗎?”“還記得想要綁走你的人嗎?”“你是說那些是怒馬會的人?”“所以你不能出現,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危險,聽話,躲在門後邊,我很快就回來。”“南岑...注意安全。”蘇嶼汐舍不得放紀南岑走,卻也清楚,眼下不是無理取鬧的時候。紀南岑火速跑到陸之默身旁,二人將白清讓牢牢的護到身後。段承霈如禿鷲般銳利詭詐的眼神,在新登場的角色身上來回打量,他吐出煙圈陰鬱的笑起來,“以一人之力毀了我兩個賭場的人,如果沒猜錯,你就是紀南岑吧?”“段承霈,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發話的人是陸之默,她迎著對方的眼睛朝前挪動一步,“你來這裏無非就是想威脅我們,你覺得這樣的場合,合理嗎?”“陸之默,不愧是pa-40傑出的雇傭兵,不需要我說什麽,就能明白深意。”“如果你還想多苟活幾天,最好帶著你的人馬上離開,不然...我怕我等不到總部指令...”段承霈捂著腰腹喪心病狂的大笑起來,他幹咳兩聲抖掉煙灰,重新將雪茄叼在嘴上,指著生活樓噓聲問著:“你在拿這裏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的命開玩笑嗎?”“額...”伴著一聲絕命的悶哼,段承霈身後的手下應聲倒地,眉心正中的槍眼打的很精準。血肉混合著腦漿飛濺在其他人的臉上,怒馬會的人立即將段承霈團團圍住,不敢輕舉妄動。陸之默順著段承霈囂張的話語,反問著:“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她抬手示意暫停,不知暗藏在何處的狙擊手停止了射擊。段承霈也是從殘酷戰場中活下來的人,麵對這些小打小鬧的死亡,並不會感到害怕。他知道自己落於下風,將雪茄扔在地上,就著腳尖狠狠碾了幾下,他指著陸之默的鼻子點了點,並沒有撂下狠話,轉身徑直上了車。......黎楚楚一路驅車趕回到季顏的家,火急火燎的推開門,卻不見人影。她惱火的扶著額門,粗喘著呼吸,拿出手機撥通了季顏的電話。一陣又一陣的忙音後,那混蛋終於接通了電話,“喂?”“季總,你在哪兒?”聽筒裏傳來轟趴熱鬧的動靜,在一眾嘈雜裏,她依稀聽見季顏微醺的大笑,“老子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叫你回家就回家,那我叫你去死,難道你真的會去死嗎?蠢女人。”黎楚楚取下墨鏡,不可思議的反問著,“真心話大冒險?”“別他媽擾了我的興致,該幹嘛幹嘛去...”季顏嚷著準備掛斷電話,一陣沉寂後她又改了口,“地址發給你,馬上過來,我已經玩膩了,不想要你了,不過我這個人還是很重情義的,給你介紹幾個新客戶,好好打扮打扮,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作者有話說:1.沒有車車,這是很重要的劇情章節2.耀受之家的暗號這麽好猜誒!3.已然祈求著預收文《案發現場禁止談情說愛》的收藏第66章 尹生黎楚楚化了歐美式大濃妝, 才勉強遮去眼瞼上的淤青,冒著發炎的危險戴上美瞳,掩飾了充血的瞳孔。她五官姣好, 平時保養也算不錯,身材苗條又不失豐腴, 凹凸有致的線條, 多一分嫌多, 少一分嫌少, 給人一種輕佻卻不浪蕩的性感。內裏穿著抹胸式裹臀連衣裙,肩上披著香檳色的長款西式外套。自然搖曳著水蛇腰肢,穿過富麗堂皇的大廳,也勾了路過的客人頻頻回望。季顏給的地址, 是渲城富人經常出入的高級會所, 黎楚楚隨她時常來這裏消遣, 也算是老熟客。婉拒了侍應帶路, 她輕車熟路的走到v888包房門前, 可扶著門把的手頓了頓,倏而又折返走向了不遠處的洗手間。麻木的站在在盥洗台前,她從手包裏取出口紅, 平靜的補妝。‘我已經玩膩了, 不想要你了。’潺潺的水聲衝不走季顏冰冷的話語。寥寥一句,正一遍遍的在腦海裏飄蕩, 也一陣陣的在心底掀起苦悶的風浪。失去所謂的金主, 這位辛苦的母親,不僅要麵對女兒昂貴的醫療費, 還要麵對即將居無定所的困處。黎楚楚知道, 她的年紀已經比不過那些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再想尋到出手如此闊綽的人,已是大海撈針的難。補好妝容,又理順披散在肩頭的長卷發,努力緩和著心緒的混亂,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努力拉扯出虛偽的笑容。笑裏帶著苦,苦不堪言。這樣的笑實在醜陋,不禁在心頭戲謔自己,重新拿上手包,她抽身朝著包房走去。推開門,偌大的包房裏擠滿了娛樂至上的富二代,萎麗頹廢的畫麵讓人感到不適。坐在沙發正中的季顏摟著兩個陪酒女,一個正肆無忌憚的吻著她的唇,一個正撫摸著她的脖頸。季顏透過縫隙,瞥眼看向迎麵走來的黎楚楚,並沒有做出招呼的表示,直到唇齒吮吸失了興致,才將女人們推開。她拿起一瓶洋酒,連杯子都省了,粗莽的塞進黎楚楚的懷裏,不耐煩的催促著:“你遲到了,罰你一分鍾內喝完這瓶酒,不然就滾蛋。”“喝啊!喝啊!”“快喝啊!”“噢噢噢,喝,喝!”周圍那些本是沉迷親吻摟抱的富家公子千金們,像是逮住了什麽好玩的事,發出擾耳的起哄聲,不嫌事大的看起熱鬧來。麵對季顏的羞辱,黎楚楚別無他法,舉起整瓶芝華士生猛的灌進嘴裏。暗金色的液體從她的唇角溢出一片狼狽,順著天鵝頸浸濕了整片胸口。耳邊起哄的聲音越來越大,最終淹沒了她的神經。黎楚楚已經習慣了將尊嚴反複踐踏,這又不是第一次,但也許是最後一次,她一邊灌著酒一邊遊離思緒。她對尊嚴的定義是什麽?想起紀南岑焦慮的關心,想起安安畫裏那一朵有天使光圈的雲,想起除自己之外,所有人的歸宿都是幸福的,那便是極好的。季顏嬉笑著倚進沙發,欣賞著她一手營造的盛景。從手包裏取出一疊厚實的現金,啪的一聲扔在了桌上,她惡劣的引誘著:“喝完了,這些就是你的,如果想要更多的錢,你就繼續喝,你喝多少我給你多少,敢不敢玩啊?”“還得是咱季總會玩!”“喝,喝死這婊子...”“哈哈哈哈哈,他媽的為了錢什麽都肯幹,臉都不要啦?”起哄的笑聲逐漸變成了刺耳的羞辱,黎楚楚盯著錢,灌酒的姿勢不曾改變。接完電話的女人,單手揣進西褲裏,準備推門而入時,會所經理微彎著腰,畢恭畢敬的托這位包房的消費單,試探性的詢問:“尹總,這間包房的消費是簽您的單,還是等著結束了客人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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