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你去給小關拿點曲奇。”秦太太叮囑。宋阿姨一轉身就從廚房拿出來幾個用格紋紙包好的保鮮盒,拿了個精致的紙袋子裝好送到關黎麵前,說:“這都是太太自己親手做的,早就惦記著拿給你嚐嚐了,平時工作忙起來也別餓著自己。”“謝謝阿姨。”關黎笑著點頭。“阿姨我也要。”莫荃冷不丁開口撒嬌。“有有有,當然也少不了你的。”秦太太笑道。莫荃來給秦玨過生日,不但敢張口就要秦玨心愛的小白馬,離開時手裏多了幾大包秦太太親手做的小零食,心滿意足地載著秦玨和唐韻出發去馬場,司機開出老遠了還衝著後麵秦太太揮手。直到看不清秦宅的大門。莫荃臉上的長輩專供的撒嬌耍癡一瞬間消失,懶洋洋地縮回座椅裏,瞥了秦玨一眼,冷哼一聲:“你那便宜妹夫架子可真大。”秦玨挑眉,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能看出關黎不對勁的,可喜可賀。“他還不算我妹夫吧。”秦玨慢條斯理道。“就是說啊,他算哪根蔥,還喊你小玨,小玨是他喊的嗎?”莫荃憤憤不平。秦玨抿唇微笑,這個莫荃倒是有點意思。其實秦玨對“小玨”這個稱呼很敏感,或許和她自己的經曆有關,但的確除了她父母以外,其他試圖喊她“小玨”的親戚長輩後來都被她發現是想要借著身份打壓她侵吞她父親留下來的基業。當年秦玨的父母遭遇飛機失事去世,家裏轉眼間隻剩下剛考上大學的秦玨和年幼的小妹,孤立無援之際秦玨身邊隻有形形色色貪婪的飽含惡意的目光,不過後來,那群人都隻能稱呼她為“秦總”了。除了稱呼以外,關黎對公司大包大攬甚至有點防著秦玨參與公司決策的意思,在秦家又過於如魚得水,秦太太對他熱情得過分,這些都讓秦玨感覺不舒服。畢竟他既是長風科技的副總,又是秦玨妹妹的男朋友,這身份在秦玨看起來夠得上敏感了。“那麽,你有什麽想法嗎?”秦玨打算問一問莫荃這個老朋友,看上去她對原主的家事挺了解。“想法嗎?”莫荃忽然笑了起來,一個字言簡意賅:“分!”秦玨:“……”果然,她就多餘問這一句。第6章 馬場馬場,大晴天陽光普照。這是唐韻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也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活的馬,工作人員請她挑選坐騎的時候她後退了兩步慌亂地連連擺手,然後清晰地聽見秦玨輕笑了一聲。“給她一杯西瓜汁就行。”秦玨吩咐。工作人員了然,領著唐韻到旁邊的遮陽傘下坐下,端了杯插著薄荷葉的西瓜汁上來,然後沉默著退到她身後待命。“嬌弱的omega看著,看我怎麽狠狠地贏過你家秦總。”莫荃在唐韻麵前笑嘻嘻。“趕快去換衣服。”秦玨催促道。工作人員領著秦玨和莫荃去換衣服,唐韻捧著西瓜汁啜飲,就這會兒功夫,一個領導打扮的工作人員走到唐韻跟前,客客氣氣地打聽唐韻的喜好。唐韻又窘迫了起來,這裏的工作人員似乎把她當成新客戶發展,但殊不知她這輩子大概不會再有第二次踏足這種場所的機會了,她也沒有被人這樣服務的經驗,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偌大的跑馬場,隻剩下她一個人麵對一群工作人員。好在秦玨動作快,換好了利落的騎裝出場,工作人員立刻拋下唐韻圍去秦玨這個老主顧身邊。唐韻逆著光看過去,純白的騎馬服格外凸現出秦玨的纖腰長腿,工作人員牽來了那匹據說是她從小養大的白馬莎莎,秦玨摸了摸馬背上的鬃毛,莎莎暴躁甩頭,似乎十分抗拒。陽光刺痛了唐韻的眼睛,她眯起眼睛,看秦玨瀟灑地翻身上馬,莎莎長嘶一聲,前蹄高高躍起,想要把秦玨甩下來,秦玨收攏韁繩不知道怎麽一使勁,轉眼之間就把莎莎製服下來。“好!不愧是秦總,莎莎就隻肯聽秦總的話。”工作人員拍手稱讚。秦玨抖了抖韁繩,莎莎平穩地踱步到唐韻麵前,秦玨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或許是因為逆光再加上距離和角度,秦玨唇角平日裏總帶著點玩世不恭的微笑被拉平,看上去格外凜然不可侵。唐韻應該是反感這種高高在上的,但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幕就無端地讓她心裏發顫,她趕緊吸了一口冰冰涼涼的西瓜汁咽下去,把莫名其妙的顫動也咽下去。“秦玨,我這段時間可是突擊練習了一波,你等著跟在我屁股後麵吃灰吧!”莫荃騎著一匹棗紅馬從後麵攆上來,張揚地衝著秦玨大喊。莫荃:“到時候灰頭土臉,可別怪我不給你麵子。”秦玨轉身大笑:“你可以試試。”秦玨和莫荃商定了遠處山丘上一顆枯樹做終點,誰先策馬趕到誰算贏,話音剛落,莫荃的一夾馬腹衝了出去,像這輩子沒贏過一樣一點風度也沒有,秦玨看著搖了搖頭,然後俯身拍了拍莎莎的脖子,嘴裏念叨了兩句話,莎莎像是聽懂了一樣直竄出去,眨眼功夫就追上了搶跑的莫荃。烈烈秋風在耳邊呼嘯,秦玨壓低了身形幾乎貼在馬背上,她很多年沒有這樣暢快的騎行了,小時候在馬場胡鬧的時候她父親還會板起臉故意教訓她,要她行事端正將來支撐門楣,後來果然輪到她支撐門楣了,她都快要忘記她原來也是個愛玩愛鬧的二世祖。終點,近在眼前。秦玨又加了一鞭,莎莎嘶鳴著猛衝過去,踏碎滿地枯枝敗葉,躍到終點那棵枯樹前,秦玨收緊韁繩勒馬轉身,等了半分鍾莫荃才氣喘籲籲地趕上來。莫荃撐在馬上喘粗氣,抬眼盯著滿麵風光的秦玨,半晌喘勻了氣直起腰,還不忘嘴硬,“你過生日,故意讓著你罷了。”“那就承讓。”秦玨朗盛笑道。“你就這麽舍不得?”莫荃憤憤不平又意有所指。“馬可以送給你,別的不行。”秦玨說。這個跑馬的情節為什麽不能跳過,係統為什麽一定要她贏過莫荃,秦玨雖然沒談過戀愛,但她畢竟也是生意場上廝殺出來的,這點機鋒啞迷她不至於看不出來。莫荃想要的不是這匹馬,而是人,是唐韻。“你看上她了?”秦玨問。莫荃和秦玨兩人並排往回走,這條山道前後都空無人煙,秋風卷起地上的枯葉在空中打旋,然後再飄飄悠悠落下來。寂靜無聲。“我看上她?”莫荃輕笑了一聲,反問道:“你難道不知道我是為了誰?”“我還想問你呢,你真看上她了?”“把人看得這麽緊,回家也帶上,阿姨和你妹妹都見過了,你到底在想什麽?”莫荃問。秦玨:“……”她怎麽從莫荃嘴裏感覺到一絲不對味,況且唐韻是她要帶回家的嗎?那明明是係統要求的!“她是我秘書,加班處理點公事,我不能讓人家小姑娘大半夜自己回家吧。”秦玨說得冠冕堂皇。“哈。”莫荃用一聲輕笑表明了態度,秦玨那一句話,她連個標點符號都不信。“算了,反正那誰也走了,這輩子難說還回不回來,你隻要以後不後悔,愛怎麽著怎麽著吧。”莫荃搖了搖頭,“我不管了,我就不愛給人當媽!”秦玨:“?”莫荃這句話,她才是一個標點符號也聽不懂。書裏麵這些設定好的愛恨情仇於秦玨而言就像是一個成年人被迫觀賞一群小朋友過家家,簡單淺薄程式化,她根本沒興趣,但身陷其中隻好耐著性子陪她們演下去,她半點也不想細究,隻掰著手指頭算還有多久才能脫離這片苦海。從山頂終點一路晃晃悠悠地下山,遠遠瞧見唐韻還乖巧地捧著她那杯西瓜汁,秦玨和莫荃的戰績所有人都知道了,秦玨誌得意滿,莫荃又一次含恨敗北,熟悉這兩位老主顧的工作人員都見怪不怪了。“再跑兩圈?不盡興。”莫荃興衝衝地提議。也不知道是誰剛剛累的恨不得趴在馬背上,不過秦玨看破不說破,欣然應承下來。老實說,許久沒跑馬,忽然跑一次,她也被勾出來點癮。“來吧。”莫荃率先加速。山下的空地開闊平整,秋高氣爽,心曠神怡,跟清風白馬做伴好過跟各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牛鬼蛇神打交道。這個莫荃雖然說話不著調有點討厭,但至少沒讓秦玨感覺到她會背後捅人刀子,原主的這個朋友交的還算對秦玨的胃口,既然馬場一行是躲不過的劇情,秦玨也樂得跟這人瞎混一天。轉眼一個上午過去,太陽頂到正中,氣溫升上來了,騎馬服貼在身上不透氣,秦玨感覺到疲憊的時候,汗珠已經順著臉往下流了。“你出了好多汗啊,這麽虛?”莫荃問。秦玨搖了搖頭,她試著調整呼吸,但心率卻好像越來越快,她在現實世界是個久坐不動的老職場人了,但這個身體的秦玨和馬場關係這麽好,應該是經常來這裏玩物喪誌才對。“原主身體不好嗎?”秦玨問係統。係統:“人設中沒有這一條,她應該是個大猛a來著。”秦玨的臉色有點發白,胸口有種仿佛被大石頭壓著一樣的悶痛,她穿書之前也是這種感覺,然後她就眼前一黑到了這個鬼地方,總不至於是她現實世界的病根也一起帶來了吧。秦玨俯身撐在莎莎背上,輕輕拍了兩下,莎莎載著秦玨往回走,馬場的工作人員都等在陽傘附近,她恐怕得趕快坐下來歇歇。“喂,秦玨你沒事吧,你臉色現在有點嚇人啊。”莫荃跟上來問。“我可能……不太……好。”秦玨捂著心髒,視野一點一點暗下去,她感覺力氣正在被抽幹,時間在這一刻仿佛格外緩慢,一陣天旋地轉,韁繩從手心裏滑脫,整個人從馬上摔下來的過程在她的感知中如同被切片定格。很熟悉,就像她倒在淩晨的辦公室時一樣。係統在秦玨腦子大叫,嗚嗚啦啦聽不真切,眼前徹底黑掉之前,她看到遮陽傘下唐韻驚愕地站在原地,一群工作人員驚恐萬分地衝向她。第7章 趁人之危醫院,單人vip病房。唐韻從沒想過這樣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她的金主現在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甚至還沒來得及和她發生實質性關係,人就先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當時秦玨臉色慘白從馬上摔下來,把唐韻嚇壞了,她手腳冰涼被釘在原地,眼看著工作人員們一窩蜂衝上去,莫荃在千鈞一發之際拉住了秦玨的馬,才讓秦玨免於被馬踏傷。之後打電話叫急救,通知秦玨家裏,在醫院辦手續打點,幾乎都是莫荃一個人包辦的,隻抽空給了唐韻一個冷冰冰的眼神。但莫荃的冷眼完全沒有道理,她和秦玨不就是個拿錢辦事的關係嗎?她甚至連真正的長風科技員工都算不上,她是什麽身份,別人不知道,莫荃還不清楚嗎?難道她還指望唐韻為秦玨哭天抹淚嗎?醫院這種地方充滿了壓垮人的生離死別,一邊是幸運的獲救者感激醫者仁心無量功德,一轉眼另一邊就有唐韻這樣錙銖必較的人算計著錢財算計得自己滿身汙穢。唐韻確實被秦玨突發急病打得措手不及,跟著莫荃一路惶然地跟來醫院,聞到這股熟悉的消毒水味才忽然冷靜下來,她熟悉這個味道了,這個味道提醒著她,她來自什麽樣的世界。篤篤篤高跟鞋敲擊的瓷磚地板上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過快的節奏昭示著來人的焦急,秦瑤攙扶著秦太太趕過來,秦太太旗袍領子上最上麵一顆盤扣崩開了她都沒發現。“小玨,小玨怎麽樣了,這到底是怎麽了?”秦太太抓著莫荃問。“醫生說沒太大問題。”莫荃笑了笑,安撫秦太太。秦玨的管床醫生進來,是個清瘦的女omega,鼻梁上架著小巧的金絲框眼睛,口罩擋住大半張臉,雖然年齡不大,但從眼神中透出不容置疑的沉穩。秦瑤瞥了一眼她的胸牌,於牧,副主任醫師。秦瑤把於牧攔在病房門口,小聲問::“於主任,請問她怎麽了?我姐姐平時身體很好的。”“病人有嚴重的心肌缺血,運動過量導致心源性昏迷,幸好搶救比較及時,目前情況平穩,家屬要注意患者一周內需要臥床靜養,出院以後也不能參加任何劇烈運動。”於牧說。“心肌缺血?以前從來沒聽她說起啊,怎麽會突然這麽嚴重呢?”秦瑤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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