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危險。“甄別人,甄別事。”程星說:“而且,你要明白,你是一個很不錯的演員,你應該演很不錯的戲,你不比別人差,所以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抬頭挺胸,自信一點。”“不是你的,你不能拿。”程星拍拍她的肩:“但屬於你的,你就不能放過,你不欠任何人,所以不要低頭,明白嗎?”紀羨吱怔怔地看著她,忽然掉了眼淚。程星傻了,以為是自己話說重了,正猶豫著要不態度再軟一點,別把孩子給嚇著。結果下一秒,紀羨吱抽噎著說:“程小姐,你好像我媽媽呀……”程星:“?”把紀羨吱送到辦公室,帶她簽完合同以後,程星還把她送出公司,紀羨吱餓得肚子咕咕叫。程星於心不忍,給她買了一份肯德基套餐。紀羨吱坐在她對麵大快朵頤,程星心情非常複雜,盯著她看了會兒,紀羨吱抬起頭看她,朝她傻笑。程星看見她嘴角的番茄醬,抽了一張紙給她遞過去。紀羨吱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謝謝姐。”程星:“沒事。”從她給紀羨吱說完那些大道理之後,紀羨吱對她的稱呼就從客氣的程小姐變成了很親昵的姐。她低頭給薑瓷宜發了個表情包:【救命.jpg】薑瓷宜:【?】程星:【我給你認了個女兒,你覺得怎麽樣?】薑瓷宜:【……?】程星拍了張紀羨吱開心吃快餐的照片。薑瓷宜立刻打了視頻電話過來,程星接起來:“不忙?”“還好,下午茶時間。”薑瓷宜問:“怎麽回事?”程星當著紀羨吱的麵,也不好把她那番震驚人的言論重複一遍,隻把手機翻了一下,喊紀羨吱:“小紀,來打個招呼。”紀羨吱抬起頭,一雙懵懂的眼睛看向薑瓷宜,先閃過一絲慌亂,爾後帶著笑打招呼:“薑小姐好。”薑瓷宜卻看著她皺眉,頓了下後很篤定地說:“我們見過吧。”紀羨吱抿唇,想要否認,下一秒就聽程星質疑道:“我還沒介紹,你怎麽知道她姓薑?”“在程家晚宴那天。”薑瓷宜說:“我們在衛生間裏遇到過。”紀羨吱:“我……你……”她臉一瞬間憋紅,眼睛也跟著紅了,“對……對不起。”“你說什麽對不起啊?”程星懵。片刻後,薑瓷宜卻問:“那天劉檸的東西是你趁機放進我包裏的?”紀羨吱垂著頭,“對不起。”她沒有為自己辯解,不管有什麽苦衷,她就是做錯了。薑瓷宜卻沒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隻說:“今晚跟程星一起過來吧,道歉要當麵才有誠意。”說完便掛了電話。程星心裏都跟著忐忑,紀羨吱在一旁低聲問:“姐,我道歉真的可以取得薑小姐的原諒嗎?”程星一邊給薑瓷宜發消息:【腫麽回事?嚇懵了。】一邊安慰紀羨吱:“等見麵之後了解情況,是誤會的話她不會怪你的。”“不是誤會。”紀羨吱說:“我……我確實把劉檸的東西放進了薑小姐包裏,那天是我害薑小姐被冤枉的。”“什麽?”程星頓時惱了,“你為什麽要那麽做?”紀羨吱:“我……”紀羨吱說不出來,她覺得不管什麽原因,她錯就是錯了。所有的理由都是詭辯。程星看著她這樣,一時間心裏也五味雜陳。下一秒手機微震,薑瓷宜發來消息:【女兒做錯了,帶回來教育。】程星:【?】薑瓷宜:【況且你這便宜女兒長了一張無辜臉,別凶她。】程星:【……??】第95章 電話掛斷後, 紀羨吱便沒再吃了。但還有很多東西沒動。程星問她,她就說吃飽了。店內來來往往的客人很多, 原先很熱鬧的場景一下子變得冷清。程星有心想問幾句晚宴那天的事,但看紀羨吱的模樣,又什麽都問不出口。薑瓷宜說得對,紀羨吱長了一張無辜臉,讓人生不起氣來。這世上的事也挺奇怪。如果在認識紀羨吱之前知道她在晚宴陷害了薑瓷宜,那程星一定不會跟她有互相了解的機會。但現在是認識並簡單了解以後才知道這件事。所以心情頓時變得複雜。從理智上來看, 應該跟紀羨吱撇清關係。可知道了紀羨吱這種性格之後,就會想她是不是被人強迫的。畢竟之前,程星親眼目睹她的經紀人逼她去酒局。底層的人生, 總是沒辦法自由。一時間,程星不知該說什麽來緩解這有些尷尬的氣氛。還是紀羨吱先開口:“程小姐, 我……可以等見到薑小姐的時候再解釋嗎?”程星微怔:“啊?可以。”得,稱呼又回去了。就是哭腔很明顯, 有種盡力隱藏卻藏不住的感覺。讓人聽了還以為程星在欺負小孩兒。紀羨吱雖然是快大學畢業的人,但看上去跟高中生似的,尤其垂下頭哭的時候, 大顆眼淚啪嗒掉下來, 像是珍珠。程星糾結片刻, 還是抽了一張紙給她遞過去。紀羨吱打了個嗝,沒看見。“擦擦。”程星往前遞,放到她眼前:“阿瓷不是洪水猛獸,不會把你怎麽樣的。”紀羨吱接紙的手都在顫, “謝謝。”程星:“……”這一天都是什麽事兒啊!-程星擔心紀羨吱的狀況, 幹脆跟daisy請了個假。daisy也沒問緣由,直接給她算成了外勤。陪紀羨吱在店裏坐了好一會兒, 等她情緒平複一些之後,程星拿起車鑰匙喊她:“走了。”紀羨吱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從店裏出來,程星喊她在路口等著,她去開車。在程星離開之後,不一會兒一輛低調的灰色蘭博基尼停在紀羨吱身前。紀羨吱沒看車牌號,還以為是程星已經過來,伸手去拉車門。結果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紀羨吱立刻縮回手,手指垂在身側,喉嚨發緊地打招呼:“蔣……蔣助理。”看見了蔣助理,便下意識往後排看。後排是空的,沈小姐沒來。紀羨吱緊張地往四周看,確認程星還沒過來,慌張問他:“你來做什麽?”蔣助理公事公辦地說:“剛好在附近辦事,沈小姐讓我問問您合同處理得怎麽樣,需要幫忙的話可以找我。”“不用。”紀羨吱說:“我已經處理好了。”她現在需要處理的是別的事。蔣助理盯著她看了會兒,思襯著叮囑:“程家那位不是什麽好人,沈小姐說,您有交友的自由,但那位還是算了。”紀羨吱垂在身側的手捏緊,手骨咯吱脆響,苦笑道:“我哪裏配和人家交朋友。”她一向不敢反駁蔣助理的話,因為對她來說,見到蔣助理的次數都比見到沈小姐多。沈小姐忙的時候,通常都喊蔣助理來傳話。蔣助理的話就是沈小姐的意思。而且,紀羨吱跟了沈小姐的時候,蔣助理就已經是沈小姐的助理了。尤其蔣助理一張端正的國字臉,常年跟不同的人打交道,早已練就出波瀾不驚的能力,氣勢森嚴,就像沈小姐的那幢別墅一樣,處處透著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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