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你們特麽的想幹什麽?”陸琪情緒已然有些崩潰:“以為把這些都告訴陸惜時就行嗎?”“當年的事,你猜陸惜時知不知道?”陸琪陰惻惻地冷笑。“她當然知道。”薑瓷宜淡然道:“不然怎麽會把你送出國呢?”薑瓷宜看向她,那雙眼睛像是能看穿人的靈魂:“但你覺得,如果這個視頻曝光在網上呢?”“程家和陸家的合作你們不要了?!”陸琪吼道。薑瓷宜淺笑:“那要看陸家能為陸二小姐拿出多少籌碼。”“或者換句話說,陸二小姐值多少錢。”薑瓷宜說:“陸家正值上升期,陸惜時多年汲汲營營,你猜這個視頻能不能摧毀?”陸琪徹底崩潰,大吼道:“薑瓷宜!你要什麽?!”“我聽得見。”薑瓷宜說:“你可以小聲點。”薑瓷宜看上去泰然自若,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陸琪的心理防線擊潰,將其逼到牆角。即便她坐著,氣勢上也已經壓死了陸琪。“我要當年跟著你欺負過我的所有人,上門來給我道歉。”薑瓷宜看向她:“你能做到的吧?”陸琪:“我特麽都多少年沒跟……”薑瓷宜兀自打斷:“陸琪,你能做到的。”“不然,陸家會跟著你一起付出慘痛的代價。”薑瓷宜冷冷道:“你會成為陸家的棄子。”“啊!!”陸琪氣得一腳踹在車門上。薑瓷宜卻摁上車窗,輕呼出一口氣。第90章 陸琪在路邊發瘋的姿態被很多人都拍了下來。隱在暗處偷偷看著的無數雙眼睛讓她愈發敏感多疑, 一腳踹在車門上,“草!你個賤人設計我!”薑瓷宜卻隻隔著車窗, 眼神很複雜地看她一眼。不一會兒就有幾個身形魁梧的男人出現,很恭敬地“請”陸二小姐回家。陸琪卻指著程星的車喊:“你們給我把她們弄下來!”保鏢們置若罔聞。薑瓷宜在車內低聲道:“走吧。”這場戲唱完了。車子往前疾馳,陸琪卻站在原地跳腳大喊,眼睛都氣紅了。為首的保鏢將手機遞過去,陸琪惱道:“連你們也不聽我的話了麽?!”“二小姐。”保鏢沉聲道:“您接一下。”陸琪正要罵,卻看見了屏幕上的備注。是陸惜時。所有的惱怒在此刻都偃旗息鼓, 甚至隱隱有些後怕。剛才的視頻如果被陸惜時看到……陸琪驀地打了個哆嗦,顫著手接起來:“姐……”“酒醒了嗎?”陸惜時冷聲道:“醒了就回家。”分明沒有說任何重話,但陸琪能聽出來, 陸惜時生氣了。陸琪的唇微動,風將她濕嗒嗒的衣服吹起來, 後背發涼。“好。”陸琪說:“知道了。”-車子一路向前進入鬧市區,間隔兩百米就有一個紅燈。回去時的運氣沒來時好, 隔三差五就是一個90s紅燈。車內的氣氛倒也平和,好似她們就是去外邊吃了個飯似的,並未發生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程星開車的時候會用餘光掃過薑瓷宜, 剛才陸琪是真的存了想掐死她的心思, 所以頸間一圈紅痕。在路口停下時, 程星將音樂聲音調低,很專注地看向薑瓷宜,問她:“剛才怕嗎?”薑瓷宜正低著頭不知在思考什麽,聞言抬頭, 前方斑馬線上是匆匆過馬路的行人, 大抵是見她們的車前方撞過,會不約而同側過頭看這輛車。目光被前擋風玻璃隔絕開, 並未給旁人打量的機會。薑瓷宜沒有回答,反問:“你怕麽?”“我問你的喉嚨。”程星說:“我沒有受傷,怕什麽?”薑瓷宜聲音仍舊冷冷清清,跟她這個人一樣:“我的喉嚨沒事,並不疼。”程星看著那道紅痕隱隱泛出青紫,就覺得連說話都難受。但薑瓷宜卻說不疼。程星忍不住伸手去摸,剛碰到薑瓷宜就下意識往後縮,甚至倒吸了一口涼氣。薑瓷宜側過臉,看上去有些別扭。綠燈了,程星一腳油門踩下去往前走。流動的道路似乎更能帶給薑瓷宜安全感,不停變幻的風景能讓她更容易思考。也更容易說出不易說出的話。“我是問你,剛才的我可怕嗎?”薑瓷宜的語氣有些說不上來的怪:“你,會害怕嗎?”“有什麽好怕的。”程星卻回答得坦蕩,“你已經很留情了。”薑瓷宜聞言低笑:“是麽?”“是的。”程星肯定道。似是沒想到這種答案,薑瓷宜怔愣了許久。程星也沒再打擾她放空,一路都很安靜。直到回家以後,兩人同在一個空間忙碌,簡單洗漱完程星便繼續給她按摩和針灸。薑瓷宜躺在床上,雙手搭在小腹,雙眼無神望著天花板。萬籟俱寂,程星終於問出了她想問的話:“你在想什麽?”薑瓷宜緩慢轉動眼珠子,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聲音很沉:“我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開心。”薑瓷宜以為報複完陸琪,看陸琪站在原地無能狂怒暴躁跳腳的模樣會開心,會放鬆,但並沒有。她的情緒很平淡。在和陸琪對峙時,拿捏住她的命門時,看見她崩潰的嘴臉時,都沒有想象得開心。以前被欺負時也會幻想,有朝一日肯定要報複回去的。但當這一天真的到來時,卻隻覺得疲憊。以前還有一股恨勁兒撐著,現在沒了。隻覺得陸琪這種人就是跳梁小醜。“但你做得很好。”程星說。“不覺得很惡毒嗎?”薑瓷宜說:“我讀書時選修過心理學,所以我選擇了她最害怕的方式報複。”她報複的方式也不是一次性的暴力。而是像當年陸琪對待她一樣,隱形暴力。她將刀懸在了陸琪的頭頂,要她惶惶不可終日,要她害怕畏懼。因為這把刀無時無刻都閃著光,說不準哪一刻會墜下來。她不覺得自己厲害,隻覺得她好像活成了自己討厭的人。所以一路上她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不。”程星卻搖頭,手上動作沒停,“我隻覺得你善良。”薑瓷宜錯愕:“嗯?”“隻有善良的人才會這樣思考問題。”程星說:“巧了。我也輔修過心理學。”“真正惡毒的人從來不會覺得我欺負人有什麽不對。她們大多時候是以自我為中心的,就像陸琪,她今晚一定在想你為什麽拿捏她,為什麽激怒她,為什麽要報複她,一定是你討厭,是你讓她成為現在這個樣子的。就算陸家真的因為她發生了問題,她也隻會覺得是別人對不起她,而不是她自己做了錯事。”“壞人之所以壞,是她們沒有同理心,也不會共情,更不會反思。但善良的人卻不一樣,就像你現在,會思考你怎麽用這種方式報複別人,會覺得愧疚,甚至隱隱有些不安。因為你有同理心,你能共情。”“比起做個善良的人,我更希望你做個壞人。”程星的聲音很溫柔:“你被欺負了就要報複回去,被傷害了就要傷害回去,不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你已經很好了。”程星所認識的薑瓷宜,是在絕境時還願意伸出手拉別人一把的人。聰明,世故,心思細膩,或許不夠圓滑,但在這個世界有自己的生存法則。好像在嚐試做一個壞人,卻從沒有成功。因為骨子裏就是個善良的人。程星沒把這些評價告訴薑瓷宜,怕她聽得太多會不利於思考。這些心結,終究得是自己一個人解開的。程星再怎麽巧舌如簧,說得天花亂墜,她想不開都不行。果然,她說完之後薑瓷宜便沉默了。程星已經換到了另一條腿給她按摩,按到足底,給她每一處穴位都放鬆。足底很多穴位都很疼,但薑瓷宜目前還沒有那麽重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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