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琳敏頓時樂了,旋即又想到什麽可怕的事,拽著程星的手腕,語重心長道:“雖然媽媽知道你很愛媽媽,但不可以在跟老婆睡覺的時候也喊。”程星:“……?”好像事情朝著一種奇怪的方向發展了。下一秒,就聽薑瓷宜道:“她知道今天是您生日,給您準備了很特別的禮物。”關琳敏眼神都亮了:“真的嗎?星星,你可真是媽媽貼心的小棉襖。”麵對關琳敏充滿期待的眼神,程星絕望地看向薑瓷宜,發現她正促狹地笑。程星:“……”第21章 程星發現薑瓷宜變了。大抵是察覺到了她的變化, 所以薑瓷宜連帶著變得柔軟。看著薑瓷宜促狹的笑,程星也忍不住笑, 接下了她說的這事:“您放心,我絕對給您準備一個很用心的禮物。”關琳敏聽到了滿意的回答,又問薑瓷宜要不要跟她下去跟各家太太打招呼。薑瓷宜借口說自己身體不舒服,關琳敏頓了下:“用不用給你喊家庭醫生來?”“不用。”薑瓷宜說:“我休息會兒就好。”關琳敏叮囑程星照顧好薑瓷宜,就算跟她那幫朋友玩,也別讓薑瓷宜落了單。程星還納悶, 之前關琳敏去醫院時恨不得當場就綁著她們兩人去離婚,結果不到兩天,態度截然相反。不過當著薑瓷宜的麵, 她也不好再問,便催促關琳敏去應付來為她慶生的滿堂賓客。而程星重新推著薑瓷宜的輪椅, 無奈問她:“你想到要送什麽禮物了嗎?”“是你要送。”薑瓷宜佯裝不知,無辜地問:“剛才是我聽錯了嗎?”程星說:“那你不送?好歹也是表麵女媳。”“有你送就夠了。”薑瓷宜將這事推了個一幹二淨:“你一個人的心意足夠代表我們兩個人。”程星:“……”事實上, 她對於要送什麽還一頭霧水。-程星這一覺補得很晚,已經臨近中午。而這場宴會還要持續到晚上。關琳敏是個喜歡交際的人,程坤山在外忙碌生意, 關琳敏就負責跟各家的太太們打好關係, 沒事兒打打牌, 逛逛街,這裏邊的講究也大了去。程坤山的生意能維持著如今的局麵,跟在各種宴會上長袖善舞的關琳敏脫不開關係。關琳敏沒什麽心眼,待人大方真誠, 讓利時也絕不手軟, 各家都樂意與她結交。如今她頻繁帶著大兒媳出席各種場合,秦枝韻看上去是個溫婉的軟柿子, 實則內有城府,在未出嫁前就一直在秦家公司做公關經理,嫁到程家之後還兼管著兩家公司,沒誰能小瞧了她。這江港圈子裏都知道,程家到程子墨這一代,必能更上一層樓。至於程星?就是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反正家裏也不靠她有所建樹。程星對這些也知曉,都是原書中提及過的內容,但程家再強,亦不及百年世家的威望,遇上江港第一豪門,宛若蚍蜉撼樹,所以原書中後來的程家在頃刻之間破產清算,成為財經新聞一大熱點,足足在熱搜上掛了一周。每天都是新熱點。所以程星現在隻要攻略薑瓷宜,就能避免這些悲慘結局。程星此時餓了,宴會上的糕點和酒水都無法填飽她空虛的胃,而她推著薑瓷宜去樓下繞了一圈,倒是看見了幾張熟麵孔,卻不能將名字和人對上號。有人招呼她,她也就頷首回以微笑,然後推著薑瓷宜離開。後廚正忙碌著午宴的餐品,程星進去以後瞥見,找了位幫傭,讓她做兩份炒飯來。幫傭忙得腳不沾地,聽見有人說這種無理的要求,正欲發火,卻一抬頭看見自家小姐。這位千金是出了名的脾氣大,家裏幫傭都不太敢惹她,她態度立刻變恭敬:“小姐您什麽時候要?”“盡快吧。”程星說:“等會兒送到我房間來。”幫傭鞠躬:“好的,小姐。”“有一份的米要軟一些。”程星叮囑。之後又推著薑瓷宜離開,兩人穿著很簡樸,她們倒像是在家裏閑逛,一點兒都沒有在參加生日宴的覺悟。昨天的高定禮裙,薑瓷宜那件已經被程星弄壞,程星已經做好了賠錢的打算,為此剛醒來時還心疼了會兒。出門前,程星幹脆從原主的衣櫃裏隨便拿了兩件來。在偌大的宴會現場繞了一圈,兩人重新坐電梯回到房間。反正薑瓷宜沒法自由行走,又是在程星家裏,去哪裏都任由程星擺布。她也沒什麽意見。回到房間之後,程星開始翻箱倒櫃,薑瓷宜則坐在沙發上,一抬眼便能看到後花園的風景。昨天來得晚,隻覺得那條鋪滿鵝卵石的小路眼熟,此時看著滿園的鬱金香,亦覺得眼熟。可她分明從未來過程星的房間。認識程星這麽久,程星從未帶她來過程家。薑瓷宜一答應程星的求婚,程星便買好了那棟汀蘭公館的獨棟別墅。結婚當晚,她就被關進了那棟別墅的閣樓裏。那天程星的嘴臉,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喝多了酒的程星時醉時醒,偶爾會將她認成蘇曼春,抓著她的肩膀問她為什麽要出國,為什麽要拋棄她?隔一會又清醒過來,掐著她的下巴問她喜歡的人到底是誰?明明都跟她結婚了,為什麽還要留著那麽多信?還要在新婚夜把那些信珍藏起來!氣到聲嘶力竭,程星砸了家裏很多東西,又把薑瓷宜摔在地上,輪椅砸在她毫無知覺的腿上。程星像個魔鬼一樣湊近她,狠狠掐著她的下巴:“你這輩子就隻能當我的狗。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我要把你玩死。這個世上辜負真心的人都該死!你必須給我狼狽地活著,活得生不如死。”那時程星身上透出的陰翳氣質,讓薑瓷宜這個常年跟屍體打交道的法醫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即便隔了一段時間,再回想起來仍會讓薑瓷宜皺眉。忽然有人從身後拍了她肩膀一下,薑瓷宜表情冷淡地回頭,看見是程星。卻是和那天晚上,準確來說跟從前的程星完全不一樣的程星。從她那晚打開閣樓門的時候,薑瓷宜就察覺出了不同。可薑瓷宜無法斷定,這世上真的有完全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嗎?薑瓷宜靠她更近,隻是為了更靠近真相罷了。回憶讓薑瓷宜變了臉,把程星也嚇了一跳,“你……你在想什麽?”薑瓷宜抿了下唇,低斂眉眼,裝作不經意地看向別處,“沒什麽。”“你好像不喜歡外邊的花園。”程星問:“是不喜歡鬱金香麽?”這個程星的感知力很強,也很敏銳,更能察覺出人微弱的情感變化。而以前那個,平日裏跟她聊天都是說哪個品牌新出了一款包,哪兒的餐食更高大上,今兒又是從哪個國家進回來的玫瑰,渾身都堆砌著金錢的色彩,從來都不會關心她的心情,也不會跟她討論案情,哪怕她偶爾透露幾句,對方也隻會皺著眉說真血腥。不過,薑瓷宜並非不喜歡花園裏的花。“沒有。”薑瓷宜操縱輪椅走到桌邊,兩份剛炒好的米飯已經送了過來,還散發著誘人的香味。“鬱金香開得很好看。”薑瓷宜說:“隻是覺得這地方我曾經見過一樣。”“很多花園都是這麽建的,覺得眼熟也正常。”程星倒是沒不覺得這建築有什麽特殊,感覺跟公園的花壇差不多。“程家應該專門請了設計師來設計的花園。”薑瓷宜拿起勺子,吃了口米飯,沒有看著那麽好吃,米飯太軟,對她的口味並不友好,等到吞咽下去才繼續說:“要是你祖母聽見這話,又要氣得跟你打一架。”“那你再把她核桃捏碎。”程星笑著坐在她對麵,想起昨晚薑瓷宜風輕雲淡地捏碎核桃的樣兒,問她:“你是不是練過呀?那種核桃你是怎麽一下就捏碎的?”“以前經常搬屍塊。”薑瓷宜說。程星:“……”眼前的飯忽然就不香了。薑瓷宜卻很平靜,麵無表情地吃麵前的炒飯,吃到一半又抬起頭:“能把你的炒飯分我一點麽?”程星一怔:“你的怎麽了?”“不好吃。”薑瓷宜說。程星用勺子舀了她麵前那份,吃到嘴裏確實很黏。“你不能吃這麽硬的米,對胃不好。”程星解釋。薑瓷宜抿唇,隨即把勺子放下,“那我吃飽了。”程星:“……”不一會兒,程星把她麵前的炒飯和自己的交換:“你吃,別餓著。”薑瓷宜重新拿起勺子:“謝謝。”可她低頭吃的時候,程星分明看到了她嘴角的笑意。程星也忍不住笑:“剛才你盯著花園看得那麽入神,很生氣的樣子,我都有點不習慣。”“那你習慣什麽?”薑瓷宜問。程星想了想:“你現在這樣。”她說:“薑瓷宜,你沒必要繃得太緊。”總表現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其實會因為捉弄別人而露出促狹的笑意,也會因為換到想要的食物開心。分明還是個小女生,卻用冷漠將自己武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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