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沉地呼出一口氣,這才轉了身。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在這裏又看見了盛行意。盛行意也站在路邊,跟秦恣隔了不止兩米,比上午要遠一點點,她盤著的頭發已經解了就散在腦後,有些微卷,馬麵服也換掉了,就穿著襯衣黑褲。夜裏帶著些許的濕意。此刻的盛行意像是今晚的微涼的月色,光是站在那裏,就能收獲不少人的注意力了。秦恣的指腹在手機屏幕上摁了摁,不知道要不要現在上去打個招呼。按理說她跟盛行意上午也見過了,哪怕就隻是那樣簡單地招呼了一下,但起碼也算是認識?不等秦恣想出個所以然,盛行意已經在這期間進了清吧的大門。盛行意並沒有像上午那樣注意到她。抑或是並沒有被她“吵”到,因為本身這邊就不是個安靜的地兒,還有很多駐唱歌手的歌聲透出來。秦恣看著空蕩下來的原地,緩過神來,輕牽了下自己的嘴角。兩分鍾後,自己的情緒差不多了,她也才進了清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賀蘭馨跟何念的關係很好,這家清吧叫“念念吧”。秦恣這次沒有阻礙地拉開門。“念念吧”的裝修很有格調,牆麵細看的話是敦煌壁畫,而且進去以後,沒有讓人覺得逼仄,挑高的布局很開闊,暖光也沒帶給人壓抑的感覺。已經九點了,清吧的生意正是好的時候,杯子碰壁的聲音很清脆,小台子上有歌手抱著吉他專注地彈著唱著,唱的是伍佰的《淚橋》,底下的起哄聲遊戲聲一陣一陣,濃鬱的混亂的酒味在空間裏散發。“阿恣!”賀蘭馨在二樓的木質欄杆處趴著,又冒著個腦袋,喊了她一聲。秦恣抬頭,朝著她笑了笑,從一旁的樓梯上去。懸空的木梯,踩在上麵有沉悶又空蕩的動靜。賀蘭馨已經在樓梯口等著她了,見到她上來,當麵說起來:“你這睡眠我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了,補個覺能睡七個小時,太誇張了吧!”“這是我過去的覺現在回到我身上而已。”秦恣的眉尾一挑。賀蘭馨拉著她的手腕,把人往裏麵的卡座領著:“現在加上你,咱們人就到齊了。”這是個四人小卡座,在角落裏,有一張小方幾,四個單人小椅子,桌上擺滿了酒和吃食。“阿恣。”何念起身,留著一頭利落的及耳長發,耳朵上戴著好幾個耳釘,上麵的鑽石反著光,而且還有眉釘,跟伴娘“何念”看上去很有反差。何念並不社恐,笑得很燦爛:“我是何念,怎麽稱呼我都可以。”秦恣也不客套:“念念。”秦恣的長相隨了金殷,比較張揚冶麗,帶了幾分攻擊性,哪怕現在就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也沒減去半分這樣的感覺。“高冷美女嗚嗚嗚我好喜歡。”何念立馬拉過秦恣把人按在椅子上坐下,“咱倆先加個微信,本來蘭馨還說直接把你微信給我,我說不,我要當著麵加,這樣才有成就感一些。”秦恣拿出手機掃了碼,賀蘭馨在一旁打趣:“高冷美女這個形象既成,阿恣你可得穩住了啊,那不然念念就塌房了。”“我本來就是。”何念立馬給秦恣倒了杯酒:“這個酒叫‘夏至‘,我店裏的招牌,嚐嚐?”“好。”秦恣接過,飲了一口,是酸甜可口的調,還有一股榛子的香氣。她問:“加了榛子利口酒和檸檬汁?”“對。”何念眼睛一亮,“過兩天我有個新款的試喝,阿恣到時候你來嚐嚐?”“好。”何念又說:“行意沒怎麽喝過酒,就覺得有些烈。”秦恣的視線從自己左邊的空位上掠過,上麵有一個杯子,裝作不經意地問起:“所以這是盛小姐的位置嗎?”何念點頭:“是啊,今晚就我們四個,她現在去洗手間了。她很少喝酒,今晚喝了一些,剛剛還去外麵透氣。”賀蘭馨笑著搭腔:“你要是走快點,你們就能在門口遇到了。”秦恣又抿了口酒,隻是翹了翹唇。倏爾,身後傳來了一道女聲,混在這清吧吵鬧的氛圍裏“遇到了。”是盛行意的聲音,有些清冽。秦恣腦袋稍抬,對上盛行意的眼。盛行意細細地用紙巾擦著手,雙眸裏又含著笑,她看著秦恣,嘴唇翕了翕:“隻是可能秦小姐沒有注意到我。”第5章 秦恣從盛行意的話裏得到了兩個信息。一是盛行意知道她的姓名,隻可能是從賀蘭馨這裏知道的。二是盛行意在路邊也看見她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是嗎?”秦恣端著杯子,往上提了提,歉意的樣子:“確實沒注意到盛小姐。”盛行意已經拉開椅子落了座,兩人的位置相近,她也舉起杯,跟秦恣的碰了下。很小的一聲杯壁碰撞的聲音,卻很清楚。盛行意吞下這口酒,眼皮撩了撩,看著秦恣,有些不確定地道:“聽蘭馨說秦小姐有件事情想問我?”“是。”對於自己的問題提前“偷跑”這件事,秦恣也不意外,因為根據她對賀蘭馨的了解,賀蘭馨肯定會提前這樣跟盛行意提一嘴的,否則不好開場。“隻是想問手工糖果是哪家鋪子做的。”盛行意睫羽輕扇:“就這個問題嗎?”“對。”“那我明天將鋪子的聯係方式給秦小姐。”“行。”秦恣應了聲,莞爾一笑:“提前謝謝盛小姐。”何念舉杯:“等下啊,不是我破壞氣氛,但是你們倆這是在做什麽呀!怎麽跟談判似的!還這麽生分!晚上蘭馨還在叫行意‘盛小姐’就給我氣得掐人中了,大家都是朋友嘛。”“那盛小……行意還叫我‘賀蘭小姐’呢!”賀蘭馨輕拍了下小方幾,“算了!那我自罰一杯!”“一杯是吧?你等著,我去把我店裏最大的杯子拿來,能裝幾升的那種。”“桶和杯我還是分得清的!”“別管!”何念就要起身。盛行意這時伸出手,將人的手腕一按,她抬著眼,看著何念,輕聲道:“先跟我喝點再去,念念。”賀蘭馨先反應過來,陪了一杯:“幹杯!人可算到齊了!”這場酒局是為了什麽,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秦恣低了低眼睫,注視著杯子裏透明的酒,她隨口挑起一個話題:“對了,念念,既然這杯酒叫‘夏至’,那是還有立夏、冬至這些嗎?”“24節氣湊齊了的,每一款口味都不一樣,所以店裏還會在相應的節氣辦活動。。”何念回答完,盛行意就看著秦恣,笑著添加說明:“是她懶得取名。”“誰讓24節氣名字很適合呢?文藝的我又整不來,隔壁取的都是‘日照金山’、‘借月留光’、‘玫瑰香我’這種名字,我已經很努力了。”“而且,盛行意,不是我說你,當初我是不是拜托你幫我店裏的酒取名字來著?現在又轉過來說我懶!”何念的話也一堆,不過秦恣知道她是在活躍氣氛。也為了讓盛行意的注意力都在此刻。秦恣分析著這一切,又掀起眼看著盛行意。在路邊看不太真切,現在離得近了,倒是能借著店裏的光線看見盛行意現在什麽妝容都沒有,就素著一張臉,但這樣也好看得很勾人。盛行意抿了口酒,眼尾彎著,麵對好友的‘指責’,她說:“我建議你從詩詞歌賦裏取,你又不想。”秦恣又有問題了。盛行意是習慣笑?還是本身就喜歡笑?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對盛行意現在有些好奇,也僅限於好奇。她好奇盛行意為什麽會說“不願意”,為什麽始終這樣一幅很好說話的樣子。對於自己為什麽好奇。秦恣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太閑了。秦恣插進話題:“明天就是夏至。”手機會提前通知節氣信息,所以她記得。賀蘭馨問:“所以有什麽安排嗎?阿恣,你要不去周邊轉轉,來西城一周了還沒怎麽去玩過呢。”盛行意靜靜聽著,她托著自己的臉。她的臉小,手指卻修長纖細,這樣一來半張臉就被自己的手給占滿了。而另一隻手卻拿著酒瓶倒酒,還給離得近的秦恣添了一杯,動作自然流暢,又多了幾分優雅。秦恣看著她的動作,嘴裏回答賀蘭馨的問題:“後天看看吧,明天星期天,外麵人多。”“但是現在大學生很多都放暑假了。”何念又接過話頭,也給自己滿上,“行意都放暑假了。”秦恣看向盛行意,唇角揚了揚,順著問:“盛小姐是大學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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