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呂清妍沒看到白婧雪糾結的表情,她繼續說著一些有的沒的,“方欣方月漣的靈魂都能留在墳墓旁邊,那麽我們應該也能,這也算長久在一起。”井底的方欣無聊得連性子都變了,做鬼可沒那麽行動自由的。白婧雪不知道這隻小狗每天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麽,怎麽會這麽快樂。忍不住揉揉呂清妍的腦袋,“到時候以你的性子估計會無聊到瘋掉,然後變成怨鬼。”聽得白婧雪打趣自己,呂清妍將自己翻了一個麵,這樣她就能垂眸看著自己的白婧雪對視。白婧雪突然覺得視線燙人,她伸手想要遮住呂清妍的眼睛卻被呂清妍擋開,於是隻能轉移視線。“有你在怎麽會無聊,高中的時候我就喜歡看著你發呆,窗邊的你勝過那段時光中的一切。”白婧雪終於忍不住捂住對方的嘴,她實在不明白這家夥語文以前都可以不及格的,現在竟然變得如此能說會道。愛情還能人小嘴抹了蜜嗎?啊,真是太尬了,好在這裏邊沒看到其他人。雖然這麽說,但白婧雪心頭的欣喜還是大於尷尬的,見被捂住嘴的呂清妍眨著大眼睛一臉無辜的模樣,白婧雪慢慢鬆手然後又按了回去。“你先答應我不能突然說這些話。”呂清妍瘋狂點頭,於此白婧雪才放心鬆開自己的手。覺得有些熱,呂清妍不再躺著撒嬌,重新坐了回去。坐著坐著她又覺得不太熱了,於是又躺回了白婧雪腿上。呂清妍就這樣看著白婧雪,然後開始傻笑起來。白婧雪忍不住捏住她的鼻子,“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些什麽。”“想你啊。”因為被捏住鼻子,這三個說的調調很是奇怪,白婧雪見她老毛病又犯,忍不住就是無奈。雖如此,她也沒再去捂呂清妍的嘴巴。白婧雪看著房間牆壁上掛著的花神像,忍不住說:“洛念殤教的方法倒是有用,估計邪神不再敢來了。”呂清妍一聽激動壞了:“那太好了,我總擔心你睡過去就醒不來了。”這幾次睡著醒來時呂清妍都守在床邊,原來對方的目的是這樣。白婧雪心中一暖,“怎麽會呢。”“也是,婧雪最厲害了,是我想太多。”沒說兩句又開始誇,白婧雪無奈一笑:“我是不是該封你為情話女王?”呂清妍笑得眼睛彎彎:“情話女王不該是你嗎?”白婧雪疑惑,皺眉不解:“我?”前世與白婧雪接觸過的人都說她是個毒舌,平時不開口,但要是誰得罪了她一開口就精準戳人肺管子。情話女王這四個字,說實話還真配不上。白婧雪笑:“你這是拿我開心呢。”呂清妍搖搖頭十分認真的開口:“你還記得我被家裏趕出來後你對我說的那句話嗎?”然而不用白婧雪回答,白婧雪記不記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呂清妍記得。那時的白婧雪對她說:“你不是十一分之一,在我這裏,你是唯一。”那天好像飄了很大的雪,可呂清妍一點也不冷。第128章 梨花凋落, 鋪了一地的香,現在這個季節正是梨花開放的時節,所以它的出現不是因為邪神臨世。不過也怪, 邪神每次作亂時盛開的花裏都沒有白色。白婧雪站在梨樹下伸手接過一片花瓣,又將花瓣吹落, 讓它落葉歸根。這裏是城外, 白婧雪兩人在等著洛念殤她們回來,再往前看是一座墳山,本來青綠的山體因為鮮花的盛放點綴上各種色彩。本來應該在田地中勞作的人都跪在地上朝著路邊的小石像跪下,然而他們已多日不曾進食, 不斷有人暈倒在地麵上。白婧雪也嚐試著救人, 可遭到了其餘村民的瘋狂反抗,甚至不惜自殘。不過在暈倒第三個之後她終於坐不住了, 直接走過去將人全部打暈,強硬喂了些湯水。正扶起一個小朋友準備喂時, 白婧雪發現小女孩的眼珠子在動,於是放下湯碗輕言:“醒了?”或許是警惕的緣故,女孩沒有回應。白婧雪一笑, 忍不住想要逗弄對方:“沒醒, 看著細皮嫩肉的,不如生吃補上一補。”說完還捏了捏女孩的臉, 滿意道:“肉質不錯。”小姑娘不過三歲, 也聽過爹娘說近日城裏出了妖怪所以要請花神出麵, 如今聽到白婧雪說要吃她,立馬不裝了開始拳打腳踢。玩笑顯然開得太過分, 小姑娘嘴一扁就放聲大哭,眼淚珠子一直往下淌, 往她暈倒的父母那邊掙紮:“娘親救我!”白婧雪的衣服被她一踢踢髒了,好在為了偽裝她換掉了慣常穿的白色衣服,換成了灰藍色的布衣,被踢上一腳也不必心疼。呂清妍正在處理另外的村民,她聽見動靜往白婧雪那邊看,見那小孩對白婧雪又是踢又是鬧,於是她走過去像拎雞仔那樣拎起女孩。“她嚇你呢,我們是人。”好說歹說才把這丫頭哄好,見孩子冷靜下來,白婧雪將袖裏紅彤彤野果放在女孩小小的掌心。女孩同樣餓了那麽兩天,好不容易有點吃的東西,直接往嘴裏塞了進去然後又酸得吐了出來。白婧雪還挺不好意思,但是這滿城的人都隻管拜神去了,她們想吃東西隻能挖挖野菜采采野果再去打個獵什麽的。這野果她以前吃過,酸度還能接受,但現在看來是她的口味有問題。白婧雪又在袖子裏掏掏,發現已經沒了,如今湯也沒了,不如上山再打隻野雞什麽的,反正以她現在的身體素質是輕而易舉。不過,把這麽小的小孩放在原處又不放心,思慮過後,白婧雪決定將這小女孩帶上山。本來以為會廢一番周折,沒想到孩子點頭同意了,這安全意識真是不夠。白婧雪搖搖頭,看著呂清妍將小女孩抱起來。上山之後就能看到連在一起的墳墓,墓碑多是木刻的,有些墓碑因為年代太久隻剩下埋在地裏的那一截,而有些幹脆就沒有了,隻有隆起的土包證明著有人在此地長眠。這些估計是附近那些村民的祖墳,若是富裕人家不會是這樣的。白婧雪隻是看了兩眼就想離開。“可以停一下嗎?我想去祭拜一下我的奶奶。”沒想到這個小女孩如此懂事,白婧雪停下腳步將女孩從呂清妍懷裏抱了過來:“好啊,你認得在哪裏?”女孩點點頭,隨後伸出小手指向不遠處的一個墳墓,從墓土和木碑看來,這座墳的年歲不大。白婧雪將女孩放下,對方就邁著兩條小短腿跑到了那處,然後摸摸立在墳前的那塊木頭,童真的聲音在山林間回蕩。“奶奶,妞妞來看你了。”“妞妞要告狀,爹娘不給我飯吃還打我。”“嗚嗚嗚。”眼見著小丫頭又掉眼淚珠子,白婧雪忍不住蹲下擦去小姑娘眼角。這座墳墓上也長出了很多野草,風一吹草葉輕輕搖動沙沙做響。小丫頭哭了一會兒吸吸鼻子,她走動兩步去拔墳墓上的野草,可那些草葉太過鋒利,她那麽用力一定會受傷。白婧雪將她抱了起來,然後又交給身後站著的呂清妍,在懷中重量消失之後,白婧雪蹲下身處理墳上的雜草。小丫頭看著白婧雪說:“大姐姐原來是好人,花神是壞神。”這還是她們來到蒼溪聽到的唯一一句本地百姓對花神不敬的話,雖然是通過孩童之口。看著還沒被汙染的孩子,呂清妍忍不住笑:“為什麽會這麽想呢?”小丫頭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爹娘整日拜她,還拉著我一起,我餓得哭他們也不再管我了。”小丫頭越說越委屈,“他們不是說神是救我們的嗎?”呂清妍揉揉她的腦袋,一方麵驚訝這孩子思維和表達非常清晰,另一方麵她在這裏當了這麽久的過街老鼠,而這些憋屈都是邪神給的,因此聽著有人說邪神壞話那自然不會阻止。她擺出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對!這是一個壞神!所以我們要打倒壞神!”這個時候,白婧雪已經拔完了墳上的草,盡管處理得很小心但手掌還是沾了泥土,她看著掌心的泥沉默了一會兒。倒不是她嬌氣,而是她突然發現自己很久沒有如此髒過。在大學期間,呂清妍是跟著她回過家的,父母知道她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倒是沒擺什麽臉色,隻是她回來了也需要下地幹活。白婧雪倒不覺得有什麽,拿起鋤頭就要和父親出去挖地,但她從小身體就不好,所以挖幾下就忍不住喘氣。這時父親就會停下揮舞的鋤頭回頭,用著滿是嫌惡的眼神和語氣:“幹這點活都不行,別人家的女娃都不像你這樣嬌氣。”然而這一次也不例外,耳邊那些刺耳的話語天上過於灼熱的陽光以及一個麻木的自己,這是過去人生裏她的每一個夏天。她的反駁隻會換來拳腳相加,所以選擇閉嘴,計劃著在畢業之後快點遠離這個家庭。可這個夏天似乎不太一樣,有人奪過她手裏的鋤頭扔在一邊,然後拉住她的手往外拽。夏風中,白婧雪抬起頭看到呂清妍生氣的側臉,直到這時她才突然發現,這人是讓學校束手無策的叛逆份子。白婧雪慌了,她很怕對方衝動,於是將另外一隻手放在對方手腕上,往日平淡的表情終於出現裂痕,泄露出主人的慌亂與祈求。“清妍,你別衝動。”發現自己把白婧雪嚇到之後,她將表情一收,又開始嬉皮笑臉起來:“放心啦,我和他打起來的話會受傷吧,到時候婧雪會傷心的。”白婧雪聽她這麽說才安心,而或許是因為外人在場的原因,白父也沒有做出任何阻攔。於是呂清妍拉著她在田間小道上奔跑,驚飛了草叢間歇息的螞蚱也驚起了菜園的飛鳥。白婧雪跑了這麽些距離實在累了,但她沒有喊停,在奔跑的過程中她離家越來越遠,仿佛在此刻她已經逃離。可身體實在不堪重負,她隻能出口喊停:“清妍,我跑不動了。”於此,呂清妍才停止了自己的奔跑,她轉頭看著白婧雪因為過度而紅的臉蛋,忍不住心疼,於是蹲身拍拍自己的肩膀:“上來吧,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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