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樣貌很是平凡,一看就不會是原著中會出現的人物,貓咪失了興趣又趴回女主腿上。眼見著女主和祝池開始討論起收徒的事,貓咪趁機從女主腿上跳了下去。如今她身為一隻不夠強大的喵喵,能夠活動的範圍實在太小,於是加倍修煉想要快些化形。等化形之後她能做的事情才會更多。她又跑回了洞府裏邊,貓窩旁邊放著一大堆玩具,那一堆旁邊又單獨放了幾個布蘿卜。貓咪眼神一暗,突然有些難過,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把那幾個蘿卜給挑出來擺在一邊。或許是因為那是呂清妍在這時常叼出來玩的。奇怪的是在她將這些玩具挑出來後,耳邊再也沒有出現過呂清妍歡快的聲音。隻是還是不能入眠,一旦入睡就會想起前世種種。要說那段時光有多麽刻骨銘心,這倒也說不上來。但每每想起就覺得酸澀中帶著輕輕的甜,仔細回味之後那幾分酸澀也別有滋味。終歸到底還是忘不掉。貓咪輕輕一歎,然後小心將那幾個布蘿卜給擺整齊,擺到滿意之後她才趴回自己的窩裏修煉。不要再想了,再怎麽說魔尊也不會虧待小狗。這樣自我催眠後,白婧雪才靜下心來修煉。她想的確實沒錯,魔尊對小狗的容忍度可以說是很高了,就這幾天的時間裏,魔宮就換了十來次裝修風格。那些侍從們從一開始的追趕狗子,到最後的不聞不問,甚至在狗子拆家的時候在旁邊邊鼓掌邊笑:哇!毛毛好棒!這樣一來,想要泄憤的修勾對拆家沒了興趣。魔尊一路的成長都是靠自己,因此她的修煉方式就隻適合自己,再者她最近心緒煩亂事務頗多,也沒有精力教導。但作為一個負責任的主人,她並沒有因為狗狗不是人就不上心,為此她找了左使當狗狗的臨時師尊。雖然左使時常戴著那恐怖的麵具,但其實很溫柔。這種溫柔和付鳶那種不一樣,付鳶好歹還帶著年輕弟子的稚氣,若是被惹急了也會暴躁。左使的情緒從不外露,讓人看不出喜怒,仿佛她隻有笑這一種表情。呂清妍有些怕她,所以老老實實修煉,但有些東西實在太過高深,從前她聽不懂得時候貓貓還能給她解釋,現在她聽不懂也沒辦法。一陣香氣突然出現在寢宮裏,粉紅色的煙霧褪去,魔尊從塵霧中走出站在她們麵前。她臉色緋紅眼神迷離,身上酒氣濃重熏人。呂清妍用兩隻前爪捂住自己的鼻子,然後有些嫌棄地遠離了魔尊。左使見尊上回來了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禮。魔尊揮揮手示意她不必拘禮,然後隨意坐在桌案前詢問:“闕城如何?可有耐不住的人。”左使回稟:“臨安和浮悅有所異動,其餘各城倒是安分。”魔尊眼神一厲,又漫不經心一笑:“看來火還燒得不夠大,我得再添一把。”看著想要使壞的魔尊,小狗忍不住想要離開這裏,可惜她逃跑的動作被魔尊發現,於是被一把撈進懷裏。見狗狗捂著鼻子,魔尊才發現自己身上的酒味太重,她揮手除去自己身上的異味,又把狗狗舉在麵前笑著:“今天修煉得怎麽樣?”狗狗渾身一個激靈,她心虛看了一眼魔尊,耳朵和尾巴都垂了下來。修煉進度這件事怎麽能瞞得住魔尊,她有些疑惑:“你在倚劍宗的時候不是修煉挺快的?”小狗委屈極了,但她又不能說話,隻能幽怨看著魔尊。魔尊被她看得一樂,將她放在桌上然後將狗狗頭上的毛毛揉亂,“很快了,很快就能回去了。”狗狗歪頭,“汪?”魔尊看向那藏在暗處的小像,聲音突然變得很溫柔:“回你想去的地方。”魔尊的聲音太輕,像是隨時就能被吹飛的羽毛,稍不留神羽毛就隨風飛向天際和遠方。左使突然感覺很恐慌,她忍不住喊了一聲:“尊上。”魔尊才注意到這房裏還有人,最近總是神情恍惚,竟然會犯這種錯誤。自嘲過後,魔尊的神色便嚴肅很多:“莫璃,我需要你為我做一件事。”突然被叫本名,左使一時沒回神,反應過來後激動跪下:“莫璃願為尊上赴湯蹈火!”魔尊看著突然激動的下屬愣住,她不太明白,但赴湯蹈火是不需要的。從魔尊寢宮出來後,左使還是不理解,她一路思考著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她還以為魔尊需要她做什麽危險的事情,結果隻是問她傀儡術,外加要了一個已經外派的廢棄傀儡。按道理來說現在最該在意的不是闕城的動亂嗎?怎麽會要一個混在靈界裏的傀儡。怎麽想都想不通的左使閉了眼睛,再睜開後眼裏全是崇拜。“魔尊大人的想法果然不是我們這種凡夫俗子能夠猜測的。”而偉大的魔尊大人拿了傀儡的控製權後開心極了。相比闕城,她更關心洛念殤收徒的事情,除了從左使這裏聽消息外她還會自己去搜集。劍尊斬殺魔界兩任魔尊,眾魔修自然對她恨之入骨,因此魔尊隻是在魔界的花樓裏喝喝酒就能聽到不少消息。這偶然間就知道洛念殤已經定了一個徒弟的人選。起初魔尊還是嫉妒,但是知道那人選是誰後差點樂出聲,因為那個人是魔界安插在靈界的傀儡。不過這個傀儡早就被放棄,許久沒用它搜集過消息。這種低級的傀儡要是被選上就一定會被劍尊識破,到時候還會有許多連帶反應。不過現在不會了。想到這裏,魔尊突然舉起小狗轉圈圈,笑得特別開心。小狗被轉得暈乎乎,四爪落地時還保持不了平衡,然後搖搖晃晃兩下肚皮啪嘰一下貼在地板上。魔尊看著她笑了笑然後準備躺一會兒。突然感覺褲腿被拉扯,斜眼一看發現是狗狗。見魔尊看了過來,狗狗興奮得原地轉圈圈,似乎想表達什麽。魔尊默默看著她從表演到急眼,然後問:“你還想玩轉圈?”剛才還急眼的狗狗立馬乖巧坐下搖尾巴,這模樣可愛極了。然後魔尊就為了這份可愛付出了整個夜晚的時間。第40章 相逢自從上次失敗以後, 男主就窩在闕城裏養傷。那神秘的大能為了幫他陷入沉睡,如今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處理,他實在不明白隻是貓狗而已, 竟然那麽難殺。不過這更讓男主確定,那貓狗就是擋他氣運的罪魁禍首, 思考間腿上的傷也開始痛起來。他慘叫一聲恨不得把傷腿砍斷。蘇雲落端著藥碗進屋時就發現他想要自殘的舉動, 她揮袖打落男主手中的劍,有些惱怒:“夫君做什麽?”這闕城之前的城主便是蘇雲落,雖然現在名義上的城主是男主,但實際掌權的還是蘇雲落。男主想要發怒, 但他最會審時度勢, 知道自己現在還得依靠蘇雲落,因此忍了脾氣悲道:“這狼毒未清卻一直往上, 舍了這腿才是最好的做法。”其實他根本就舍不得這條腿,隻是受不了這個罪, 又想起之前蘇雲落讓他的斷臂重新長了出來,為此動了些心思。蘇雲落心中閃過幾分厭棄,但她還是好生哄著男主, 讓他停了這個想法。重生以來, 歐陽灞就沒有一次能順著自己心意的事,如今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享受著美人照顧, 身為小人的他亦是生出幾分感動。雖然這點感動隻存在現在, 本質上他還是渣得透頂。見蘇雲落收碗就要走, 男主一把拉住蘇雲落的手,十分深情地畫餅:“雲兒, 待我成為魔尊的那天,你一定會是我的魔後。”蘇雲落不動聲色地抽出手, 溫柔道:“隻要和夫君在一起,是不是魔後又有什麽關係,好生睡吧。”從男主房裏出來,蘇雲落立馬變了臉色,她使勁擦擦自己的手,似乎要把那一層皮給擦破才算舒服。終於她放過了自己的手又恢複那樣溫婉的模樣。如今她居住在城主府東邊的側房裏,這裏離男主居住的主居室很有些距離,男主起初不太理解,但被蘇雲落三言兩語蒙混過去。推門而入,蘇雲落關緊門窗,這房間的采光不好,就算是白天屋內也很是昏暗。在這昏暗的環境裏蘇雲落才能想明白許多事情。“城主。”蘇雲落抬眼去看,有一道身影匿在屋內的昏暗中看不真切。她揉揉太陽穴,倒也沒糾正這個稱呼:“天機閣那邊怎麽說?”“此事不可為。”蘇雲落臉色變得猙獰,隨之又平靜下來:“你告訴他們,我偏要強為,讓他們仔細斟酌。”“是,屬下告退。”房間內一時又安靜下來。自從知道男主身上帶有氣運之後,蘇雲落便籌劃著霸占對方身上的氣運,為此她刻意接近,極盡溫柔,甚至讓對方做了名義上的城主。可相處過程中,她逐漸懷疑天機閣卜算的準確性,這樣一個跳梁小醜真的會是天命選定之人嗎?這個疑問一直盤旋在蘇雲落的心底,可沒人能夠回答她。但男主給她捅的簍子太大,她就算現在殺了男主也沒用,魔尊那心狠的女人不會放過她的。蘇雲落暗恨:不過是個低等藥奴出身,早知道當日就該一腳踩死她。蘇雲落見過藥奴時期的魔尊,那時的魔尊蓬頭垢麵,又因為試藥渾身青腫,如此根本看不清本來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