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門,在門口脫掉了鞋。光腳踩上柔軟的地毯,卻沒有第一時間朝著睡棺走去,反而走到了一旁,拿起火柴,點亮了牆壁上放著的一盞蠟燭。接著她才緩緩地走到睡棺前,冷白色的肌膚在細小的火光中搖曳,血族神情冷漠,氣質霜冷。她站在三口睡棺前,思量了許久,還是選擇了中間睡過的睡棺。上次走得匆忙,她都沒來得及將棺蓋合上。林寂光腳踩進紅絲絨的睡棺裏,緩緩地坐下,戴著色彩黯淡純銀手鏈的手拉著棺蓋,將棺材緩緩地合上了。手上的純銀手鏈,是她和季白星第一次契約搭檔關係時戴的手鏈。原本是有紅繩纏繞的,不過紅繩驚不起磨損,早就掉了。純銀的手鏈最開始沒了紅繩包裹的時候,戴在手腕上,時不時就疼。但林寂卻從來沒有說過疼,就這麽一直戴著,從未取下來過。她冷白色的手腕上,早就被手鏈留下了消除不了的紅痕。遠遠的看著,倒像是真的紅繩了。林寂雙手交握在腰前。閉上了眼,很快陷入了沉睡。-淩晨一點。沉睡中的血族依然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她似乎睡得很沉,也聽不見周圍的聲音。季白星柔順的長發披在身後,她身上穿著白色的棉麻睡裙,鞋子各穿了一種樣式,堂而皇之地進了林寂的寢室,又輕車熟路地進入了地下室。季白星脫掉了不合腳的鞋子,光腳踩在毛毯上,她站在睡棺麵前怔愣了半分鍾,轉頭將牆壁上的蠟燭吹滅。再回過來頭的時候,已經能看到她淺色的紅瞳了。尖牙抵在唇角,季白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尖牙。她真的好餓。可她的引導者,卻總是不願讓她嚐到太多的血。季白星輕手輕腳地走到睡棺前,將睡棺撩起了一點縫隙。在睡棺裏沉睡著的血族依然沒有要醒來的跡象,眼簾緊閉,如墨的黑發在睡棺的紅絲絨上鋪展開來,襯著她如雪的肌膚,美得不可方物。季白星聽見了自己比鼓點還響的心跳。她壓著自己的心髒,希望它能跳得輕一點。她伸出手,捏著林寂的手心慢慢地抬起來,但她不小心碰到了林寂手腕上那根純銀的手鏈,輕微的疼痛在她手心裏過了一道電一邊,酥酥麻麻的。季白星愣了一下,分辨出這根手鏈的由來。她看著林寂手腕上被磨出來的紅痕,柔軟的指腹忍不住在上麵緩緩地揉撚著。紅色的痕跡,似乎很容易挑撥起她壓在心底很下麵很下麵的一些奇怪的想法。她揉著林寂手腕上的紅痕,遵循著本能,尖牙咬在了手腕的紅痕上。香甜的血液流出來,季白星畢竟不熟念,那鮮紅的血液順著手腕流淌下去,她心裏一驚,滾熱的舌尖剛剛碰到林寂的手臂,還沒有下一步動作,她卻突然發現自己不能動彈了。睡棺裏沉睡的血族睜開了眼,鴿子血般的紅瞳朝著她看了過來。眼神很嚇人,可季白星卻感覺自己的心跳得更厲害了。她很想要這雙眼睛一直這麽看著她。這種情緒沒由來,但卻在瞬息之間席卷了季白星的整個腦海。她感覺自己又能動了,俯下身去,神情眷戀地在林寂的臉頰上落下了一個濕漉漉的吻。“……”林寂沒有說話,隻是在季白星俯下身來的時候,拽著她的手,將其也拖入了睡棺裏。她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血仆壓在身下,黑色的長發糾纏在一起,她們的氣息也糾纏在一起。“我是不是有告訴過你”“你要學會忍耐。”季白星望著林寂的眼睛,手卻不老實地撩起林寂的頭發在手裏繞著。“可是,您沒有教我要怎麽忍耐。”季白星一點也不怕她的引導者,“我總要慢慢來……”“對嗎?我的主人。”第82章 血族11睡棺狹窄, 體溫相貼。裙子糾纏在一起,磨蹭在彼此的肌膚上,依依不舍。剛被初擁後的人類, 會格外的饑渴, 在最初的那一個月, 幾乎都要依賴她的引導者。依賴引導者的血液,依賴引導者的視線, 依賴引導者的親密靠近。但季白星沒有。一是因為女巫的血脈壓製, 二是因為林寂刻意不讓她接觸到自己的血。季白星並沒有展現出一個渴望自己引導者而失控的模樣, 和初擁前的模樣比起來,隻不過是受傷愈合得更快了, 擁有了不老不死的生命。但就像紙包不住火, 被壓製、壓抑著的本能, 總會在一次又一次的破格後,漸漸浮現出來。林寂抬起手來,冰涼的手指在身下漂亮女巫的臉蛋上,輕輕撚著。冰涼的指腹揉過女巫殷紅飽滿的唇角,觸碰過眼角的軟肉, 又撫摸過殘留著些許碎發的額頭。她看著往日裏總是溫和帶笑的女巫臉上, 露出了癡迷的神色來。在她的手指觸碰到女巫的瞬間,女巫的眼神就隨著她手指的遊走而轉動著。她貪戀這種親密的接觸,貪戀給予她第二次生命的人, 在她身上落下的點點痕跡。林寂最終停下了手, 落在女巫纖細的脖頸上。一隻手便能幾乎圈住的脖頸,一貼上便能感受到, 血管的跳動。林寂將手心蹭在血管跳動的地方,感受著那溫和而又有力的跳動。這種跳動對血族而言, 簡直是極大的誘惑。林寂曾兩次咬過這跳動的地方。每一次的感受,都妙不可言,令人回味無窮。再是能夠忍耐的女巫,也難以保持住在被咬住脖頸時,顯得鎮定自若。林寂見過季白星比現在還要漲紅的朱唇,也見過她這張總是鎮定帶笑的臉上,露出難以自拔的癡迷、失神的模樣,還感受過,漂亮的女巫在她懷裏忍不住顫抖,發出破碎的啜泣聲。沒有任何事情的喜悅,能比得上咬破季白星脖頸時的興奮。哪怕身上已經濕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格外不舒服了,卻也忍不住擁著對方,擷取更多。林寂感受著手心裏血管的跳動,思緒神遊,動作漸漸地停了下來。這一停下來,被壓製在睡棺下方的女巫就不願了。她感覺自己的肌膚像是在被烈火灼燒,每一處都燙得要命,偏偏隻有林寂觸碰到她的時候,才能感到涼意侵略的舒服。她唇中吐出的氣息也是熱的,她想要林寂的手不要停。於是她掙了掙被壓到角落裏的手,憑著感覺摸到了林寂一直落在她脖頸上的手。隻是碰上的瞬息,季白星就感覺身上灼燒的感覺消散了許多。麵前的血族不知想什麽入了迷,季白星握住了她的手,林寂也不過是緩緩地動了動自己的瞳孔,落在季白星的臉上。她看著因為血族力量壓製不住的季白星,拽著她的手,在自己的臉頰、脖頸、鎖骨處停留、摩挲。季白星本能的渴望她的觸摸,渴望她的親昵。她每一寸肌膚被林寂帶著涼意的手驚擾過,就升起片片的紅暈來,而她的眼角也洇濕著溫潤的淚水。不知是難受的,還是舒服的。林寂這才總算回了神。她見季白星已經覺得簡單的觸碰不夠,握著她的手,輕輕咬住了她的指尖,隻是還沒有輕輕地咬破指尖,便被林寂抽回了手。林寂壓住季白星不安分亂動的手,聲音壓得低低的,像是在季白星的耳邊說著悄悄話。“你確定,你想要這樣?”季白星手也桎梏得死死的,她動不了自己的手,便掙紮起身子來。睡棺裏不知是裙子摩挲的聲音更大一些,還是肌膚相貼、輕碰偶爾撞擊在一起的聲音更大。季白星抿著唇,並不說話,隻是想要能夠和林寂更靠近一點。但林寂卻也沒依著季白星來,她輕而易舉便能桎梏住季白星的動作。單手扣住她亂動的雙手,舉過頭摁在睡棺邊上,一手又捏著季白星想要踢過來的腳踝,微微用力地朝身後一拽,女巫的漂亮的眼睛裏便露出害怕的神色來。林寂捏著季白星腳踝上的凸起的地方,不輕不重地摁了幾下,見季白星抿著羞赧別開頭去的表情,才又開口。“現在,能說話了?”季白星不想回答,這麽一折騰,肌膚的灼熱感早就消弭了些許。她混沌的大腦裏,總算厘清了些許理智出來。可現下的狀況,卻讓略有清醒的她難以麵對。林寂又是不輕不重地磨撚了一下她腳踝的凸起。季白星閉了閉眼,不得不敷衍著,應了一聲:“嗯。”林寂鬆開了握著季白星腳踝的手,慢慢地將她的腳放下來,輕放在睡棺的紅絲絨內襯上。“我可以教你……”林寂抬起頭來,目光沉沉地望著季白星,對方的麵容在她第一次見麵便被驚豔了半瞬。而此時氤氳的氣氛裏,眼角耳垂綴著的點點紅暈,更為這宛如清風殊麗的麵容增添了別樣的風采。驚得她不會跳動的心髒,泛起名為情動的漣漪。“任何事。”林寂緩著聲音,將話慢慢地說來,“但你確定,這是你想要的嗎?”“你想要這樣?”季白星偏著頭朝著林寂看去,她目光清明,可仍然在望向林寂的時候,閃過瞬息的貪戀之情。“你都忍不住的事,難道什麽也不教我,我就能忍住了?”季白星聲音清亮,像是烈日下清透的水,隻聽一次就忘不了。林寂蹙了一下眉,鬆開了桎梏著季白星的手。“我們情況不同。”林寂鬆開了手,坐在睡棺的另一邊,看著季白星撐著身子坐起來,輕聲地道:“你常用巫術,不接觸血族有關的任何東西,完全可以不依靠我。”季白星屈膝坐在睡棺裏,她正揉著自己被壓得有些疼的手,聞言動作一頓,沉默了一小會,又低著頭繼續揉著自己的手腕。“所以,你之前說我漂亮的話,都是騙我的?”女巫漂亮的臉上總是帶著溫和的笑意,一顰一笑都勾人心魄。她柔順的長發披在身後,隨著動作而飄動,她整個人都是靈動的。“你很漂亮。以前是,現在也是。”林寂不太明白季白星問這句話的緣由,隻是語氣認真地又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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