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說美食自己還一個勁的往你跟前湊,又氣又無奈的安檸一時間惡向膽邊生。真想把這些話錄下來,讓清醒過來的木老師聽聽她鬧起來什麽樣子,還說自己像小孩。當然也隻是想想,僅剩的理智告訴她,這麽做的話,就算木顏舍不得殺她滅口,短時間之內她也別想跟女人說上話了。收拾好傷藥,安檸把一塌糊塗的床單換了下,也顧不上鋪得平不平整,她這會已經到了身心俱疲的極限,喂木顏吃了點糕點,直到女人搖頭表示吃不下了,她才狼吞虎咽地把剩下的一掃而空。隻能說洛羽確實很有先見之明,當時那種情況下都沒忘記這盒糕點帶上,之前無人問津的小蛋糕,現在算是吊命神物了。木顏一直聽安檸的沒有說話也沒有亂動,直到安檸快睡過去女人才不滿地哼了一聲,往她懷裏拱了拱,臉貼著女孩柔軟的胸口睡了過去。摟著女人瘦弱的身體,心中安定的安檸這一覺睡得綿長安寧,連夢都沒有做一個。直到手機鈴聲響起,擾亂靜寂的空氣。“白龍馬,蹄朝西……”安檸手在床上亂摸一通,好不容易抓住手機,原本想直接掛掉,卻從眼睛的縫隙中看到了屏幕上辛慈的名字。她心裏一驚,清醒過來大半,先按掉了手機鈴聲,又去看身邊的木顏。女人跟昨天晚上一樣縮在她懷裏,連動作都沒怎麽變,就是紅腫未消的雙眼和蜷在胸前纏著紗布的手臂看上去叫人心疼。木老師的睡眠比自己淺得多,居然還沒醒,看來是真累壞了。安檸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女人露著的肩膀,自己輕手輕腳的走出臥室,才接通了電話。電話一震,辛慈吊兒郎當的聲音就從話筒裏傳出來,“大姐你怎麽才接!我還以為你昏過去了。”安檸沒理會她的不著調,隻是低聲問,“怎麽了?”話一出口,她就感覺不妙。她平常說話就算算不上字正腔圓,至少也是吐字清晰,現在卻是肉耳可聞的大舌頭禿嚕音。昨天發麻的舌頭症狀雖然稍有緩解,但還是不能控製自如。“喲,你說話怎麽成這個樣子了?”從那邊辛慈一句話轉三個彎的語氣安檸就知道她肯定沒想什麽好事。可惜這回壞事是自己做的,她也擺不出義正詞嚴的架勢叫人家別多想。“咳,不小心咬到舌頭了,”做作地輕咳一聲,安檸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過去,“你打電話有什麽事嗎?”辛慈也沒過多糾纏,笑著說,“沒什麽大事,就是關心一下你,畢竟我還沒洛姐姐那麽大的心髒,木顏小姐昨天看上去有點嚇人。”安檸回想起木顏血紅的雙眼,也沒法反駁她的話,隻能說:“已經沒事了,我今天就回去。”“別別,我給你請了兩天假,明天下午前回來就行,這兩天好好陪陪木顏小姐吧。”那邊的辛慈嘶了一聲,好像是喝東西燙到嘴了,“哦,另外,”她壞笑兩聲,“麻煩轉告木小姐,洛姐姐說她在這等著她回來……”話音未落,就聽一聲沉悶的聲響,像是枕頭砸到人腦袋的聲音,洛羽氣急敗壞帶著一點驚恐的語氣從聽筒那頭傳來,“你個小沒良心的,不就是昨天晚上……”安檸默默地掛掉電話,在心中給辛慈和洛羽默哀了一秒,又看向手機屏幕。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八點半,要是在夏令營裏,都快開始集合了。她收起手機,走回臥室,床邊堆著的床單上一塊塊幹涸的水跡特別顯眼。這到底是木老師的眼淚還是……安檸揉了揉發燙的臉,走到床邊坐下。床上的女人依舊保持著她離開時的樣子安靜的睡著,稍顯淩亂的黑發遮住了半張小臉,她的眼睛和嘴唇都還紅腫著,臉色也比之前紅潤了不少,一副被疼愛狠了的模樣。纖細白嫩的脖子上,朵朵紅痕清晰可見,像是頑皮孩童在潔白宣紙上蓋下的戳。安檸知道,在那薄被之下還有更多。她的心不安分地跳動著,因為害羞,更因為滿溢的愛意與被滿足的占有欲。那是她留下的,那是木顏允許她留下的。怕攪擾了女人的睡夢,她就那麽坐在床邊,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肚子傳來不安的咕咕聲,才捂著肚子苦笑著站起身。她跟木老師昨天都沒怎麽吃東西,那一盒糕點現在恐怕也消化的差不多了。做好飯還是叫木老師起來吃了再睡吧,女人本來就夠瘦了,可不能再餓著。安檸走到廚房,把那台雙開門大冰箱翻了個底朝天,最後隻掏出來幾袋速凍水餃和麵條,有的好像還是她之前在這住的時候買的。木老師平時到底是怎麽吃飯的?不是說有錢人都注重一個養生嗎?木顏這倒好,用自己的身體支持現代速凍食品發展。安檸雖然有心現在就出門去買菜給木顏做頓大餐,但又怕女人醒來找不到自己再多想,隻能先湊合著吃。壓下心裏的酸疼,她撕開一袋餃子,全下進煮沸的鍋裏,等時間到了,也不管味道如何,狼吞虎咽吃了個精光才算混了個半飽。麵和餃子都容易坨,還是先把木老師叫醒再下吧。安檸回了臥室,見女人還睡著,隻能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溫柔喚道,“木老師。”女人一動不動。安檸心裏一沉,用力搖晃了木顏兩下,“木老師!”還是一動不動。她徹底慌了,伸手去摸女人的腦袋。體溫正常,呼吸正常,怎麽就是不醒呢?安檸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就要打120。就在此時,剛才怎麽喊都沒反應的女人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服下擺。沙啞低沉的聲音透著煩躁的不滿,“你能不能有點眼色?”雙眼含淚的安檸:“?”女人慢慢從床上坐起,揉了揉太陽穴,一片清明的黑瞳望向泫然欲泣的女孩,不耐煩道:“我沒事。”看她的狀態,分明是早就清醒了。那為什麽……安檸腦中靈光一閃,指著女人怒道:“你裝睡幹嘛?嚇死我了!”她是真嚇到了,本來昨天木顏的狀態就不正常,她剛才還以為女人怎麽了呢。女人倔強的偏過頭,“是,怎麽了?”半晌沒聽見女孩的聲音,她回頭一看,卻見穿著寬大睡衣的女孩坐在床上,扁著嘴看著她,眼淚已經順著臉頰落到床單上了。“你別哭,”木顏心裏一慌,伸手幫她擦眼淚,向來能言善辯的女人磕磕巴巴地哄道,“我真沒事,我就是……”剩下的話她說不出來了,她其實在安檸出去接電話的時候就醒了,可惜隨著身體一起蘇醒的還有記憶。所以她現在不想見人,尤其是不想見到安檸。一看到女孩紅腫的唇她就想起昨天晚上那種蝕骨銷魂的體驗。像是溫熱的遊魚鑽進了身體裏,又像是被拋到高空迎著淩冽的風下墜,整個人都不受控製的戰栗。如果這些都可以歸為生理反應的話,那按著安檸不讓她起來的自己……也太放浪了一些。木顏隻恨自己的腦子連失去理智後的記憶都保存的如此完整,要是她也能跟安檸那樣喝完酒斷片就好了。她也不至於這麽無地自容。女孩賭氣似的躲開了她的手,自己用袖子胡亂擦了把臉,板著臉看著她,“那你打算躲到什麽時候,餓暈過去嗎?”木顏沉默不語,眼前的一切都已經超出了她所能處理的範疇。坦白來說,從昨天把安檸放進來開始,事情就已經朝著不可挽回的道路狂奔而去了。辛苦織就的偽裝被自己和安檸聯手,以一種笨拙的方式撕掉,她卻還沒想好要怎麽用真實的自己麵對安檸。她一直都不正常,她自己清楚。在安檸身邊的時候,她還能在女孩的影響下試著去做一個正常人。可一旦離開了安檸,那些骨子裏的冷漠偏執甚至於瘋狂,就會開始慢慢腐蝕她,直到無法承受的那天。那是悲苦童年刻在她身上的印記,怎麽洗都洗不掉,除了安檸誰也治不好。安檸看著眼前的女人低下頭,不自覺地咬著唇,像是在糾結該說什麽。女人的唇本來就是腫的,她咬得又用力,齒痕出現在柔軟的唇瓣上,浮出一抹血色。“木老師……”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扶住了女人瘦弱的肩膀,凸出的骨頭硌疼了她的掌心。不,不能再心軟。她咬緊牙關,將即將出口的寬容話語咽回去。如果這次不說清楚的話,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被木顏丟下。她還清楚的記得昨天看到女人手臂傷口時的感覺。憤怒,痛苦,乃至於憎恨。恨女人為何不愛惜自己。她要得到答案。沉默的對峙中,木顏又一次敗下陣來。女人閉上眼睛,破罐破摔般的說,“我不知道。”第57章 她早就該夏日明媚的陽光從窗戶的縫隙中鑽進來, 給女孩白色的睡衣邊鍍上了一層金光,也分割開了床上近在咫尺的兩人。安檸與同齡人相比稍顯稚嫩的臉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出一種無瑕的神性。被陰影籠罩著的女人閉上眼睛,不再去看她的臉。是的,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能躲到什麽時候, 也不知道自己能躲去哪。過去數年不甚愉快的記憶一次次的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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