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沈媚兒前腳還在作亂調戲他,後腳還沒緩過神來,自己竟完完全全失去了自由,待自己反應過來之際,雙臂已經被他摁住了頭頂,絲毫動彈不得。


    沈媚兒臉上氣得脹紅,正要張牙舞爪的掙紮,然而,牙齒剛剛咬緊了,忽見伏在她上空的人急劇的喘了一口氣。


    她就躺在了他的身子下方,故而,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隨著他劇烈的喘了一口氣,他胸腔的肌肉,他腹部兩側的肺葉,隨著他的呼吸,飛速的上下滑動了一下。


    那鼓脹的肌肉一瞬間就成了活物似的,竟然還可以動彈。


    他上下滾動了一下,仿佛蘊藏了無盡的力量感。


    沈媚兒看愣了一下,再一抬眼,便對上了一雙略微殷紅的眼。


    薛平山一貫冷靜持重,亦一貫臨危不亂,是個巋然不動之人,從前,敵軍半夜突襲,將整個營地團團圍住,整個陣地頃刻被偷襲殲滅了大半,整個營地亂作一團,即便是在這個時候,他都穩如泰山,眉眼未曾抬過一下。


    不想,竟在此時此刻,頃刻間丟盔棄甲。


    任誰,都受不了任人這般勾引作亂。


    這人,還是他新娶來,摟著睡了整整一個月的妻子。


    哪怕,這裏是人來人往的街頭,哪怕這裏隨時有客人闖入,哪怕屋外悶雷作響,傾盆大雨隨時如約而至,哪怕,哪怕他想等,他咬著牙關,還想要再等一等,等到回到新房,給她一處安穩之處。


    然而,被大火烘烤了大半日的身子,被她一點便著,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轟隆——”


    外頭悶雷劃破了天際。


    窄小的破舊屋子裏,薛平山目光中的清明一點一點被淹沒了。


    看著身下的人兒,媚眼如絲,春色泛起,忽而就想起了那日,她對他又踢又踹,又叫又咬,嘴裏的言語似刀,生生將人切碎,他的腦袋嗡嗡作響,幾乎想也沒想,低頭將她作惡的嘴一把堵住了,世界徹底恢複清淨了。


    那日的情景,數度輾轉入夢。


    如今,天旋地轉,隻覺得昨日再現了似的。


    現實中,他尤不敢放肆。


    可夢裏,他可為所欲為。


    夢境,現實,在此刻輾轉周旋,二者糾纏混合,如何都區分不清了。


    然而,無論是夢境,還是現實,人,都已然在他的身下,被他牢牢掣肘。


    腦海中血氣上湧。


    薛平山幾乎是渾身顫抖著,低著頭朝著那道殷紅欲滴的紅唇輕輕的觸碰而去。


    第150章 下雨了。


    “轟隆, 轟隆——”


    悶雷變成了炸雷,炸響天際。


    閃電抽搐,將整個天空撕裂成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原本敞亮的天際瞬間成了烏白色。


    烏雲壓城, 黑雲滾滾,大中午的,儼然馬上就要天黑了似的。


    “要下雨了,爹, 要下雨了。”


    “您快進屋, 我來收攤!”


    “要下雨咯, 快, 快, 趕緊的,大暴雨要來了, 趕緊將東西往裏收!”


    “寶哥兒, 寶哥兒!”


    “淘淘, 淘淘!”


    “這幾個死娃子死哪兒去了!”


    打鐵鋪子外頭熙熙攘攘,一片喧嘩。


    對麵豆腐攤正在迅速的收攤, 隔壁幾個鋪子裏亦是忙活著收東西,遠處,幾家家裏有娃的正挨家挨戶的尋著娃。


    街上, 人影來回竄動,都是趁著大雨降臨前,趕緊往家跑。


    偶爾響起馬蹄聲及車輪聲。


    整個街頭亂作一團。


    屋子裏卻是熱火朝天。


    完全是另外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唇,起先隻是輕輕的觸碰, 卻猶如在幹柴垛子中點了一把火星子,噌地一下,幹柴烈火, 瞬間燎原成了熊熊大火。


    薛平山唇齒微顫。


    唇下柔軟細膩,仿佛一瞬間要從他的唇齒間化開了似的,他原隻輕輕碰著,漸漸的,卻不由得,壓根不由自主地加深了唇齒間的動作。


    隻覺得胸腔裏燃燒著一把熊熊大火,燒得他五髒六腑將要炸裂。


    卻在此時,遇到了世間最甘甜解渴地源泉。


    沈媚兒唇齒麻木,繼而開始慢慢作疼。


    她的雙手被他釘在了頭頂,她壓根動彈不得,且他越抓越緊,好似隨時要將她的手腕擰斷了似的。


    他毫無章法,毫無經驗可言。


    不經意間,也不知是他的,還是她的嘴巴被勾破了,瞬間,一股濃烈地血腥味在二人嘴裏散開。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快到令沈媚兒幾乎沒有晃神地時間。


    他是生澀的,生疏的,壓根毫無經驗章法可言,純粹誤打誤撞。


    其實她也不遑多讓。


    然而,到底多了一世,到底是經過過一遭地。


    縱使前世經驗不多,亦壓根沒有如此這般親密過,可終究,摸到了一些門道,不像他這麽個門外漢似的,亂作一團。


    她怕她的唇被他咬破了,怕自己的牙齒被他撞碎了,顫抖緊張之餘,隻緩緩閉上了眼,良久良久,隻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舌尖輕輕的□□了一下,然而不想,因著她這個小小的舉動,隻覺得猶如在□□裏炸響了一顆巨雷似的,瞬間炸得整個世界四分五裂,轟隆作響。


    隻覺得原本地激烈成了瘋狂,原本的跌跌撞撞成了暴風驟雨,頃刻間,將她整個淹沒。


    薛平山眼中漸漸赤紅了一片。


    他隻覺得腦海一陣轟隆作響,不知是外頭的炸雷炸了,還是自己整個腦袋嘣了。


    在這一刻,他的理智神智齊飛,他隻瘋狂又癲狂的去索取,去追逐那一抹芳華軟糯。


    唇齒被他撬開。


    她想躲,他卻瘋狂追擊。


    她想逃,卻壓根不處可逃。


    不過片刻功夫,便被他牢牢捉住,叼起,吸允,然後愈發瘋狂索取。


    男人在某些事情上是擁有著無師自通的巨大本領的,而她的這一小小的舉動,就像是開啟了一道核心機關似的,瞬間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脈,令他血脈暢通,令他橫行無阻。


    嗚嗚,沈媚兒後悔了。


    她不該,她不該多此一舉,不該心軟好心。


    他```他要做什麽?


    沈媚兒先是被對方的舉動嚇了一大跳,繼而隻覺得自己的唇齒將要淪陷在了對方口腹之中,緊接著,她的呼吸受阻,她的嘴裏的氣要被他一口奪走了似的,繼而整個靈魂都要被他吸幹了似的。


    嗚嗚,他究竟是想要捂死了了她,還是要吸幹了她。


    親嘴是這樣親的麽?


    不是就是嘴碰嘴麽?


    媚兒隻覺得頭暈目眩,天旋地轉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魚兒,馬上就要被他一把下鍋油炸了似的,他來勢洶洶,像是狂風暴雨要將她給一把卷走了似的。


    沈媚兒的身子先是陣陣發顫,繼而陣陣發軟,不多時,隻覺得喉嚨的氣,出氣多,進氣少,漸漸的,思緒一點一點淩亂,整個人快要暈厥了起來,她終於驚慌的,嗚嗚掙紮了起來,終於,就在她意識快要消散了之際,堵在她嘴裏裏的唇齒嗖地一下,瞬間放開了她。


    薛平山將額頭抵在沈媚兒的額頭上,急劇喘息著。


    他體壯如牛,便是打死了那隻老虎時,都不像如今這般狼狽,眼下,整個人像是失了魂般,神色渾沌,又像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卻沉浸在這種清明中,尤不想醒來。


    而沈媚兒得了自由,瞬間猶如缺了水的魚兒似的,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空氣灌進了喉嚨裏,火辣辣的疼,不多時,待緩過神來後,沈媚兒忽而哇地一聲,哇哇大哭了起來。


    這哭聲在寂靜的小屋子裏格外嘹亮。


    薛平山聞言愣了一下,立馬將喘息的臉麵從她的額間抬了起來,隻低頭定睛一瞧。


    隻見身下的人兒小嘴殷紅,唇角微腫,下唇唇瓣上開了一道細微的口子,流了血,血跡被人吸允幹了,卻有一些殘跡蹭到了嘴角,呈現淡淡的粉色,染滿了整個唇形外圍,又像是偷吃了紅果,嘴上臉上殘存了紅色的汁兒似的,一臉狼狽,卻又一片```邪魅。


    這般狼狽模樣,一眼便能瞧出,是被人欺負,被人□□過了。


    而這人,竟是他!是他這個丈夫!


    薛平山腦子嗖地一下炸開了鍋來。


    下一瞬,他立馬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想去撫她的臉,去觸她的唇,隻伸到半道上,手微微一顫,有些不敢觸碰上去。


    而他一鬆手,沈媚兒雙手便立馬得了自由。


    被他緊緊釘在了頭頂,絲毫動彈不得,猛地想要抬手,卻發現手腕陣陣發軟,如何都抬不起來,待幾經嚐試後,沈媚兒隻緊緊攥緊了拳頭,一拳一拳砸向薛平山的胳膊,他的胸口,隻嗚嗚哽咽道:“嗚嗚,你欺負我,叫你欺負我,叫你欺負我!”


    她一邊哇哇哭著,一邊惡狠狠砸著他。


    他是在親嘴,還是吃人!


    他是鬼麽,想吸幹了她的陽氣不成!


    媚兒被欺負得夠嗆。


    前世分明不是這樣的,前世分明沒有這一茬。


    媚兒委屈的捶打著打鐵匠。


    薛平山見狀神色驟然一慌,他怎麽可能會欺負他,他隻是,他隻是——


    一時失了魂魄。


    他想要安慰她,想要哄她,然而她哇哇大哭,哭聲如何都止不了似的,薛平山束手無策,心一慌,最終,頭一低,再次貼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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