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帶著笑,心中卻鄙夷不已。這蔡公子原先還以為是什麽大戶人家的子弟,沒想到卻連個屁都不是。每次來都扣扣索索的,出點兒銀子心疼得跟挖心頭肉似的。要綠玉招待他,下輩子吧!“不成!我就要綠玉!”蔡良本就滿腹怒氣,哪裏肯罷休。“那可不成,蔡公子。”老鴇伸手一招,一個滿頭釵環的姑娘俏生生地走了過來。蔡良一把把老鴇推開,他正在氣頭上,此時哪裏肯聽一個老鴇的話,氣頭上來便一間間房搜了過去,鬧得雞飛狗跳。老鴇急得眼睛都紅了,忙叫龜/公去帶人上來。“吵什麽吵!”蔡良搜到第八間房間的時候,總算是把人找到了。屋子裏不但有綠玉,還有個一身錦服的公子哥。“喲,這不是蔡子恒嗎?”那公子哥立即就認出了蔡良來了。蔡良鐵青著臉,“你又是誰?”“我是誰不要緊。”公子哥攬著綠玉的腰身,笑眯眯地說道:“蔡公子竟然有閑情逸致出來玩才真叫人吃驚,現在誰人不知道你躥說你大伯徐尚書誣陷賈恩侯清白,誰人不說你狼心狗肺,心思惡毒,我要是你,就別出門了,免得丟人現眼,遭人白眼!”第64章 “什麽?”蔡良怔住了, 他張了張嘴, 腦袋裏轟的一下,一下子有些懵了。“喲, 看樣子你還不知道啊。”那公子哥浪蕩地倚靠在綠玉的肩膀上,惡意地說道:“看來徐尚書也沒把你當自家人。”“你胡說!”蔡良一驚一氣, 整個人腦子都糊塗了!他憤怒地揚起拳頭,卻被趕來的龜、公拉住了雙手。“蔡公子, 您還是下次再來吧。”蔡良被“送”出了花月樓, 老鴇不客氣的笑著說道。花月樓後台硬著,根本就不怕蔡良背後的徐成鬆。蔡良狼狽不堪地站在門口。在掙紮的時候, 他身上的衣裳都淩亂了。然而, 此時更叫他難受的是, 那些來往的人都拿著看猴戲的眼神看著他。“哎呦,這不是那報紙上說的那位大官的侄子嗎?”有人認出了蔡良來了, 畢竟蔡良這些日子在花月樓裏也算是出了名的又要名聲又摳門的的人。“真是他呀,怎麽被老鴇趕出來了, 該不會是不舍得花錢吧?”旁邊的人笑嘻嘻嘲諷道。蔡良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他怒瞪向那些人。然而,能出入花月樓的多半是達官貴族的紈絝子弟們。這些人的家族勢力都不小,如果蔡良是徐成鬆的兒子,他們還會賣徐成鬆一個麵子, 但他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侄子罷了, 這些紈絝子弟怎麽會放在眼裏。故而蔡良的反應隻是讓他們更加放肆地嘲諷。蔡良灰頭土臉地回了府。他也不敢去質問徐成鬆, 吃人嘴軟, 拿人手短,他哪有資格去質詢他。故而,蔡良又把這一筆賬記在賈赦的頭上。然而,沒等他報複賈赦,賈赦這廂卻發生了一件事。“陳陽然?”賈赦皺著眉頭問道。“是,他是甲子年的考生,也是我們陳家的旁枝,年少時便有神童之稱,當年會試考試,我們陳家上上下下,連同江南的學子們都篤定他必然會榜上有名,甚至還說不得能拿狀元,但誰曾想卻是名落孫山。”陳榮貴說到這事,不免有些唏噓。“可這跟登報有什麽關係?”賈赦不解地偏頭問道。“當然有關係。”陳榮貴急切地說道,“這裏頭大有文章。”“什麽文章?”賈赦敏銳地察覺到陳榮貴說的這件事恐怕不是什麽小事,鄉試就能鬧得滿城風雨,會試這等大事,真要有問題,恐怕絕對能把京城的半邊天給掀起來。“當年會試時,徐成鬆是主考官,所有人都以為他剛正不阿,絕不會徇私枉法,故而這陳陽然得知落榜後,也不曾懷疑這其中是否被人動過手腳,隻是感慨時運不濟。他家境貧寒,孤兒寡母,全靠著族人救濟,但是及冠之後,他便拒絕我們族人幫忙,被個官員請去當了幕僚,誰曾想,許是老天有眼,那官員一日酒後失言,將事實告知了他,他這才知道,當年他本來合該榜上有名,卻被徐成鬆掉包,將他的卷子與那官員的卷子調換,那官員也是因此良心過意不去,才讓陳陽然當了他的幕僚。”賈赦心想,他原先想的錯了。這事不是能把京城的半邊天掀起來,而是能把整個京城的天都掀開。主考官出手調換考生卷子,這事傳出去,徐家必死無疑了!“他可有證據?”賈赦心裏雖有主意,但也不會貿貿然行事,冷靜地問道。陳榮貴苦笑一聲,“哪有證據,他一個幕僚,若不是僥幸從哪官員醉話得知,恐怕這輩子都不知道有此事。”賈赦了然又無奈。事實的確如此,陳陽然一無家世背景,二無人脈關係,想也知道如何能搞到證據。況且對方又是徐成鬆這樣千年的狐狸,他一小小舉人,遭此大禍,上天無門,下地無路,如何申冤?如何討回公道?“自打得知了這事後,他日日夜夜憤恨不已,恨徐成鬆不公,每日對著仇人,又不敢輕易請辭,生怕被那官員得知他知道秘密,對他家人下手,日夜受此煎熬,不瞞你說,他如今才三十多歲,已經憔悴得好似七老八十似的。我這次來,不是求你一定要幫他,這事不容易我知道,隻是倘若你有心對付徐成鬆,此事便可成為扳倒他的利器。”陳榮貴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賈赦道。“這樣吧,”賈赦斂眉思索,抬起頭來道:“那人若是方便,你去尋他來,我和他好好談談,真要扳倒徐成鬆,此事得從長計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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