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簽你二大爺!”  “我沒有二大爺,小窮也沒有,太可惜了江先生。”  風水輪流轉,輪到耿佑謙掛電話了,並且還拉黑了江陵。  江陵把手機扔到後座上,然後開車。  沈舟也不問他去哪裏,隻是捏起江陵車上的玩偶看了看,“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愛好。”  車前擺了一對毛茸茸的小熊,懷裏都抱著小小的愛心抱枕。  “我媽媽非要放著,說是招桃花,不過現在看還挺靈驗的。”江陵道,他七拐八拐出了城,又上了高速。  沈舟打了個哈欠,轉了轉脖子,覺得坐得有點累,“到底去哪兒?不會去把我賣掉吧?”  “哪兒舍得賣你,帶你去摸毛團子。”江陵通過收費口後,轉進一條小路,大約十五分,麵前出現了望海城知名景點——望海山。  恰好遇到某所學校小朋友春遊,大巴士一輛接一輛,都是小孩子嘻嘻哈哈的活潑打鬧聲。  江陵繞著山路開了一會兒,身邊的小殿下不說話了,他扭頭看了一眼就笑了,沈舟蜷在座椅上睡著了。  他從後座拽了毯子過來給沈舟蓋好,刮刮他的鼻子,“小豬,就知道睡。”  山邊有個隱秘的隧道口,被藤蔓遮掩,淩霄花開得正好,垂下燦爛的紅色,車子進入隧道的時候,藤蔓花葉都隻是輕輕顫了顫,仿佛方才不過是微風輕拂。  沈舟一覺睡醒,已經是夕陽西下,他揉揉眼睛,問江陵道,“毛團子呢?”  江陵不知道坐在邊上看了他多久,眼神溫柔得讓沈舟側過頭去,“問你話呢!”  “毛團子不就在外麵,你開門時候當心一點。”江陵揉揉他的頭,“隻是現在天晚了,我們可能要住在這裏了。”  沈舟趴在窗戶上往外張望,不由瞪大了眼,也沒聽清江陵到底說什麽,小心翼翼打開車門,立馬有許多毛團子蹦蹦噠噠地竄過來,耳朵超大的小狐狸趴在他的鞋子上,歪頭打量著他,大耳朵跟著它的動作晃啊晃。  “好可愛。”沈舟蹲下身試探著摸了摸,後麵便索性坐在草地上了,“那個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江陵坐在他身邊,隨便抓了一隻小兔子蹭蹭他的臉,小兔子耳朵抖抖,嚴肅地努著三瓣嘴。  “你怎麽知道這裏?”沈舟把爬到自己頭頂的大耳狐摘下來,懲罰性地彈了攤他的大耳朵,“真的好可愛!”  江陵捂住他的嘴,不許他去親,“你隻能親我。”  “嗯,好啊。”沈舟出乎意料地沒有瞪他也沒有傲嬌,反而輕鬆地點點頭,然後把大耳狐在江陵嘴上貼了下,“喏,那你替我親。”  帶著笑意的眼睛微微彎起,天上最亮的星星也比不過,江陵湊過去,沈舟把大耳狐擋在中間,小狐狸無辜地和江陵對視。  然後被搶走,隨隨便便就疊在了小兔子身上。  沈舟抱住他的脖子,整顆心都甜成棉花糖,軟綿綿又輕飄飄,一不小心,就飛上了天。  “喵?!喵喵喵!”拖著九根尾巴的大白貓急得用爪子直撓江陵衣服,“夭壽啦!這裏都是幼崽!你們兩個不要帶壞它們啊!”  兩個人親的忘乎所以不肯分開,大白貓隻好又去趕那些排排坐看得超級認真的毛團子,“喵~聽話,好孩子不看這個,少兒不宜。”  小鹿啪嗒坐在它身上,把大白貓牢牢壓住,還溫順地舔了舔貓耳朵。  江陵意猶未盡地鬆開沈舟,看著被壓趴在地的大白貓道,“小白,半天不見,你都胖成這樣了。”  “我這叫威猛,你才胖!你全家都胖!”大白貓張牙舞爪,尾巴直掃,小鹿被弄得癢了,拋開大貓跑到便是去啃嫩葉了。  沈舟把大白貓抱過來,皺了眉道,“小白,你不是gm麽?還能出遊戲?”  “你們都能出,我為什麽不能出,我本來就是活的。”大白一麵嫌棄道,一麵用下巴直蹭沈舟,“喵~~”  江陵一把拽住它的九根尾巴,硬生生把他從沈舟懷裏拖出來,“你都這麽大了,再也不是要人抱來抱去的小貓咪了,恭喜你,終於長大了。”  “喵嗷!”大白貓試圖在江陵臉上撓上幾道子,它在遊戲就想這麽做了,奈何gm不能攻擊玩家,如今終於可以得償所願了。  沈舟根本不管他們的人貓大戰,他此時正趴在地上看兩隻小鬆鼠滾送過,蓬鬆的大尾巴幾乎比身體還要大。  金烏西垂,月亮上線,沈舟抱著一堆毛團子揉,還要防止他們爭風吃醋,力圖雨露均沾。  尾巴就是正義,向毛茸茸勢力低頭。  作者有話要說:  心肝兒們周末愉快=3= 下章回去造反了第93章   二人皆未想到, 本以為停滯的時間, 卻依舊在遊戲的世界裏轉動。  太子推開窗, 立刻有雨水飛濺進來,雨越下越大,明明是正午天空卻猶如夜晚一樣漆黑, 屋裏已經點起了燈,幽幽的光照在臉上,透著淒涼。  外麵廝殺聲四起, 他可以想象, 雨水衝刷著一具具屍體, 血很快會被衝刷幹淨。  身邊的妻子如往常一樣恭順的為他倒了一杯酒, “殿下是陛下長子,昭告天下的太子,何必擔憂那些亂臣賊子,陛下必定會為您討回公道的。況且太上皇一直疼愛您, 說不定到最後時刻會回心轉意的。”  太子端起白玉酒杯,酒香四溢, 他笑道,“他們給了你什麽樣的報酬, 讓你這樣迫不及待的來送我這個太子上路,嗯?孤的太子妃。”  所謂昭告天下的太子,國之儲君,如今隻能蝸居在這個狹小的宮室裏,等外麵的宣判, 這個太子實在是當得妙啊。  太子妃有些慌亂的道,“臣妾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麽。”  “哦?”太子晃了晃手中的杯子,“那還請太子妃同飲一杯。”  昏黃的燈光下,他神色依舊溫柔,認真的看著王氏,幾乎和尋常一樣,帶著些許軟弱,王氏臉色一白,避開太子的眼神。  不耐這樣的墨跡,門外的人大力推開房門,陳舊的木門重重撞在牆壁上,激起厚重的灰塵。穿著重甲的將領冷不防被灰塵落了滿頭,罵道,“這什麽破地方!太子殿下還是趕緊上路吧,別為難臣等了。”  窗邊的太子並不為所動,手指蘸了酒液在桌上隨意畫著,酒裏的毒大概很烈,灼得指尖生疼。那將領一瞪眼就要發作,還是身後的士兵拽了兩下才忍下了,冷笑道,“太子殿下這是存心為難了,那就別怪臣無禮了。太上皇口諭,太子既意圖謀反,為人子不孝,賜其毒酒以自裁。殿下再不喝,臣可要動手了。”  “……為人子不孝,倒好像孤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要皇祖父出來替父皇出頭。從未從說過,因為孫子不孝順,就要連兒子一起殺的。”像是聽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太子笑得彎下了腰,倒是太子妃揚眉嗬斥道,“義忠親王分明有事要問殿下,你們也是聽到的,誤了殿下的大事,砍了你的狗頭都不夠。”  將士們罵罵咧咧的出去了,太子妃斂袖對太子行禮,“若殿下能告知傳國玉璽在何處,太上皇承諾,饒殿下不死。”  “從來別人提起太子妃,都是稱讚德容兼備,名門毓秀,今後便是殺夫弑君,也不枉你這些年的賢明了。”太子抬頭看向正妻,太子妃係出名門,他此時才真正明白,門閥世家是何其趨勢逐利。隻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向疼愛他的太上皇居然會作出這樣的決定,半分猶豫也無地拋棄他,扶持義忠親王,實在可笑之極。  竟不是他以為的孿生兄弟齊徽朗,也不是受盡帝寵的沈舟,竟是早就敗落的義忠親王,皇祖父真是能忍,會忍。  果然是打蛇不死,反成仇,罷罷罷,縱是此刻不死,待得義忠親王上位,他這個廢太子又有什麽好。  太子妃道,“義忠親王答應保臣妾一族富貴,妾也是無奈。此生欠殿下的,來世再還。”  “願來世,你還得起孤這份仇。太上皇雖賜自盡,但孤仍是這一國太子,談何向義忠親王這樣的鼠輩求饒。他此生,都不會得到玉璽,他不過是個亂臣賊子。”  “陛下已經駕崩,留下遺旨傳位給義忠親王,義忠親王才是天下之主,真龍天子。你何必如此冥頑不靈,隻要交出玉璽,我們可以去南國仍舊好好做一對夫妻。”太子妃頓了頓又道,“父親答應,他會保全殿下。”  太子一生中,今天的笑話聽得最多,“你們,你們竟然已經弑君了!不過須臾之前,你還在說不必擔憂亂臣賊子,現在又成了真龍天子。你的口才,實是領教。孤要見太上皇,玉璽的秘密,孤隻會告訴他。”  太子仁厚,從來在太子妃麵前都是自稱我,這一刻的稱孤道寡像是保住了最後一點尊嚴,他拒絕再看一眼太子妃,“孤就在這裏等王叔,說不準就奉旨而去,辜負你王氏一門富貴。”  太子妃略一思忖,匆匆出去了。  太子索性卷起袖子,將手伸出窗外,雨水打開手掌上,洗去了指尖的灼燙,也仿佛帶走了渾身所有的溫度。皇祖父先是病重,拒他於殿外,太妃還曾屢次安慰他,說皇祖父是怕他也染病,如果不是金郡主說漏嘴,他居然不知道太妃每日都會帶著義忠親王去探視皇祖父。一步錯步步錯,就因為自己相信了一手將他培養長大的祖父。  “仲明真是好雅興。”身著龍袍的義忠親王獨身進來,從前因為圈禁的病弱和鬱鬱寡歡一掃而空,滿臉都是誌得意滿。  仲明是太子的字,伯仲叔季,日月之光,從來都是隻有太上皇和皇帝敢叫的。看來王叔很快就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  太子甩甩手,毫不在意水花濺在義忠親王的龍袍之上。  義忠親王似笑非笑,“車架已經在外麵等著了,仲明是想被人抬出去,還是請出去?七殿下如今正飽覽江南大好風光,你放心,我會送你一並去的,三秋桂子,十裏荷花,仲明你泉下有知也會高興的。”  太子打斷他道,“這樣的好風光,更是適合王叔填詞作賦,不是嗎?再有一二美姬相伴,紅袖添香。這是王叔當日所向往的。”  義忠親王沉下臉,“我不是來同你耍嘴皮子的,玉璽呢?除了你,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了。”  原本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他那個該死的皇兄也確實死了,萬萬沒想到裏裏外外都翻了個遍居然沒有找到傳國玉璽,連皇後都不知道藏在哪裏。隻要有玉璽,他就是順應天命的新帝。  “孤不知。秦並天下而扶蘇自殺,不知當□□問傳國玉璽的是胡亥還是趙高。成王敗寇,隻是王叔,真的贏了嗎?”太子溫和地笑道,“胡亥殺兄,秦二世而亡,黃泉路上,孤等著王叔,這天想來也快了。”  義忠親王咬牙切齒道,“你最好老老實實說出來,不然想死都沒有這麽容易。太子風姿出眾,不要遭了罪才知道後悔。”  “孤說不知,便是不知。太上皇既賜孤自盡。”太子收起笑容,略抬起下巴,挑眉看向義忠親王,仿佛還是金殿上誌得意滿的儲君,那是他生命裏少見的倨傲,太子總是好脾氣地寬容旁人。他再一次端起酒杯,這次他一飲而盡,仰天笑道,“祖父的命令, 無所辭。”  毒果然很烈,五髒六腑都被燒起來,血不斷的從嘴裏鼻子裏湧出,很快視線也被鮮紅色遮住。桌上的酒痕被雨水打濕,再看不見太子寫的是什麽。  雲端跌落,太子不過是個笑話,他如是想,胸口的最後一口氣幽幽的被散去。  江沈二人上線,吳峰幾乎瘋了一樣,滿麵胡茬,雙眼通紅,“殿下和大人這些時日是去何處了?梅將軍幾乎把揚州城翻過來,都已經挖地三尺了。林大人急得病倒了。”  無端端地二人就憑空消失,眾人沒辦法不往遭的地方想,更兼太子謀反,兵敗自盡的消息批頭砸來,險些急得他們去排隊上吊。  沈舟看看江陵,示意他來編故事,遊戲居然時間軸bug了,也是服氣了。  原本他們是想要在山裏過夜的,要不是沈大川連環奪命call喊他們回去,他們今晚也不會上線。等再拖兩天,估計義忠親王龍椅都坐穩了。  江陵道,“殿下收到密報,城中有大變動,為了引得幕後人動手,我和殿下就先藏起來了。”  冊那,這坑爹遊戲,投訴投訴!和更有錢脆弱的友情直接拗斷了。  好在他們活生生好端端的站著,吳峰也就信了,急忙命人四處傳信,尤其是給林如海,要不是胡院判子啊,林大人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  “一句話就掩了二十年的祖孫親情,這太上皇真的是絕情。”沈舟翻看著這一旬的情報,“賈家可真是廢物,除了賈寶玉被賜婚,竟一個出挑的都沒有,叫人想用都用不了。”  “皇貴妃不會真的讓宜春郡主嫁給賈寶玉吧?”  “萬一局勢危險,皇貴妃大約會讓賈寶玉暴斃。”沈舟道,“永遠不要小看女人的狠心,也不知道今上是真死還是假死。”  “看著不像。”江陵道,“誒,齊二跑了,也是無聲無息地逃走了。”  “慕容宇棠的房間裏有密道。”沈舟漫不經心地嘲諷江陵,“還用得著等你想起來?我早就叫暗衛在出口埋伏了,一旦他出來,就跟上去。喏,這個是送回來的消息。沈夫人,你這個賢內助不大稱職。”  作者有話要說:  心肝兒們晚安第94章   江陵正要說話, 聽到係統撕心裂肺地開始嚎, “警報!警報!係統維護即將開始!玩家在十秒後將會被強製下線, 倒計時開始……”  沈舟無語,“這遊戲還能不能玩了。”  江陵摸摸他的頭,“我馬上去投訴。”  投訴電話剛一打過去, 對方就接通了,莫穹道,“特別不好意思啊, 出了點bug, 你們下線之後遊戲世界的時間還是在往前推進, 已經讓程序員在修了。”  麵對莫穹, 江陵默默把其他話都吞下去了,並且超級鄙視了一回躲在媳婦兒背後的更有錢。  莫穹又道,“明天讓小舟抽空來拍個照片吧,代言用。”  “稍等下, 你自己和他說。”江陵把電話給沈舟,“莫穹喊你拍照。”  “哦。”沈舟接過電話, 盤腿坐在床上,超級乖巧地道, “嗯嗯,好的,好的,沒問題,小窮哥哥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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