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昨晚上小四子跟兩家娘親在一起商量事情,商量得太晚了所以沒睡飽,殷蘭慈和陸雪兒是一早就跑去準備東西了。    “謝百花現在在難處,其他門派不幫他麽?”包延好奇地問龐煜,“之前他跟薛天鷹、烏在雲他們不是關係很好?”    “切,我看那幾家躲他還來不及。”龐煜撇撇嘴,“我聽說謝百花被平日一直欺壓的兩個副盟主打了一頓,要他跪下求饒才放他走。他最後好像逃出開封了,估計得淪落街頭什麽的。”    白玉堂微微皺眉,也沒說話,百花盟如此不近人情,他倒是沒想到。原本想饒謝百花一命,讓他好好反省一下重新做人,沒想到還不如死了——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麽。    展昭以為白玉堂同情謝百花的遭遇,湊過去說,“他可沒少害人,那天差點用天魔傘殺了全客棧的人,還種血膽紅,此人其心不善,若將罪狀羅列公堂,早就殺頭了。”    白玉堂好笑地看了看他,伸手捏住他腮幫子,“貓兒,你當我是你?有閑心去同情那種人。”    展昭揉了揉腮幫子,放心下來。    吃完早飯,眾人各忙各的。    展昭和白玉堂依舊去林子附近尋找血魔的下落,另外,殷候和天尊又神秘失蹤了,兩人急著要找到老頭們,好問問血魔的事情。    出了開封經過熱鬧的街道,就聽說天鷹山莊要擺擂台,讓百花盟的人自己比個高下,選出下一任的盟主,而至於謝百花,已經沒有人提起。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無奈搖頭,感慨於武林的殘酷,快步離開了。    就在展昭和白玉堂趕往郊外小樹林之前,有個人先到了,正是落魄如喪家之犬的謝百花。    謝百花如今衣衫肮髒,風光不再,原本一帆風順的他何曾受過這種氣,一想到自己前途盡毀已翻身無望,與其受人羞辱不如一死了之。隻是此人複仇心極重,心中對展昭和白玉堂恨不過,就跌跌撞撞無目的地往前跑,隻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先躲一躲。    他一頭撞進了小樹林,往林子的深處走,走著走著,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謝百花雖然武功廢了,但畢竟是多年的老江湖,察覺出異樣,可能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吧,他順著血腥的味道往前走,來到了一處山壁前邊。    血腥味是從山壁之中的一個洞穴裏傳出來的,他到洞穴口往裏張望了一下,黑乎乎的。    原本,趙普是要安排影衛和官兵守著林子等血魔的,但展昭覺得這血魔凶悍非常,而且武功極高,派些普通衙役官兵守著,無非是給他送些口糧而已。    血魔一日不吸血即亡,因此掐斷他的食物來源才是關鍵。    於是,官兵們都是挨個村莊走訪,將村裏人勸出來,讓這山成為一座荒山,餓那血魔幾頓再說。    謝百花陰錯陽差,沒撞見官兵,也沒碰到阻攔,一頭就到了血魔洞的入口處,往裏一看,隻見黑乎乎的幽暗洞穴中,忽然,出現了兩個螢亮的紅點。    意識到這是一雙紅色眼睛時,謝百花聯想到了天鷹山莊裏的那隻嗜血怪物,暗道了一聲不好。此時,他人也清醒了些,見那雙眼睛正幽幽地盯著自己,而且有東西正在跑出來,驚得他轉身就跑。    隻可惜他被打傷了,且饑寒交迫沒什麽力氣,沒跑幾步,就聽後頭惡風不善,謝百花就知道天要亡他,這次必定是性命不保了。果然,一雙利爪已經按住他脊背,將他按在了地上。    利爪尖銳,似乎已經穿破皮肉,謝百花疼得一閉眼,咬牙嘶吼,“老天爺,今天看來我謝百花注定要命喪於此了!隻求你讓我快些投胎轉世為人、天賦異稟,能學到絕世武功,到時候,找那白玉堂和展昭報這殺命之仇!”    感覺那血魔正張開大嘴,噴出來的氣息帶著一股腥臭味道,身上冰冷刺骨,傷口疼痛。謝百花認命地索性放棄了掙紮,準備做血魔的盤中餐。    可就在血魔要一口咬死他的時候,就聽到不遠處的林中,傳來了一陣低笑聲。    那血魔忽然停止了動作。    謝百花也驚覺有人,抬起頭,隻見一雙鞋子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他仰起臉看,眼前人穿著一身黑,布料相當考究,可見身家不菲。謝百花見趴在背上的血魔爬了下來,到了那黑衣人身後,一副十分聽話的樣子。    忍著身上傷痛,謝百花爬起來,抬頭看,隻見那人戴著一張麵具。麵具是黑臉紅眼睛再加一張血盆大口,做得相當嚇人。看身形高大魁梧,應該年紀不大,但他昂著首的傲慢樣子,似乎有些身份。    謝百花爬起來後,伸手摸了摸肩膀,發現已經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    麵具人微微低頭,似乎是在打量謝百花,因為被麵具遮擋了麵部,所以看不出來表情,但謝百花確定自己不認識這人,就問,“你是誰?”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發出了一些笑聲,這笑聲很驚悚,聲音沙啞,帶些假音,應該是刻意為之。    笑了幾聲後,那人蹲下,透過麵具眼睛處黑洞洞的窟窿,隻能看到一雙瞳仁,顏色怪異,似乎是紅色,但要仔細看,因為顏色很深很深。    那人聽了謝百花的問話,冷笑一聲,不答反問,“想不想變回以前那樣,甚至更強?”    謝百花大笑了起來,“我的武功被廢了,怎麽回去?現在我就跟喪家犬一樣,不如就給你養的這怪物做點心好些。”    那人搖了搖頭,“你真的想死?我看你心中有恨啊。”    “當然有!”謝百花咬牙切齒,“我不甘心,我要讓白玉堂、展昭、天魔宮、開封府,所有的人都碎屍萬段!”    那人又笑了起來,“就憑你?就算武功恢複到之前,你也辦不到這些。無論地位、出身、武功、才能,你都跟他們差了太多。”    謝百花咬著牙,“我化作鬼也不會放過他們……”    “你準備去哪裏做鬼?”麵具人很感興趣。    謝百花覺得好笑,“做鬼還能去哪裏?當然是去地府。”    “那如果在人間做鬼呢?”那人說著,伸手摸了摸一旁乖乖地蹲在他身邊的血魔,“像他一樣……嗯,應該說,比他更強些?”    謝百花驚訝地看著一旁的怪物,“比他更強?”    “而且,可以一天一天,變得更厲害,你的潛力將會永無止盡,不久的將來,整個武林,唯我獨尊……你種那麽多血膽紅,為的不就是那一天麽?”    隨著麵具人的話,謝百花的神情也一點點地興奮起來,最後一驚,“變成血魔?可是,吃了血魔膽並不能變成血魔,我研究了好些年了……“唉,他們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謝百花猛地一伸手,一把抓住了黑衣人的衣擺,“你有辦法?”    黑衣人笑了笑,“那你肯不肯做鬼啊?做鬼是要付出代價的。”    “什麽代價?”謝百花急切地說,“隻要能報仇,讓我死都可以!”    “嘖嘖。”麵具人搖了搖頭,“記住,做鬼的第一要點。”    謝百花認真聽著。    “隻有別人死,千萬別讓自己死。”說著,麵具人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來,交給了謝百花。    謝百花接過錦盒,見麵具人站了起來,轉身走了,有些不解,“就這樣?”    麵具人頭沒有回,隻是徑直走進林中消失了,以至於謝百花差點以為是自己傷重產生了幻覺。    顫顫巍巍地打開了錦盒,就見裏頭有一顆膽囊一樣形狀的果實,血紅血紅,有一些黑色的斑點,仔細看,還有蛛網狀的紋路。    謝百花微微皺眉,這顆果實,有些像是血魔膽,但又似乎不是……    一想到吃下血魔膽之後的慘狀,謝百花猶豫,但是耳邊又不自覺地浮現出了剛剛那麵具人說的話,想到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也是死路一條,不如賭一把。他把心一橫,拿起那紅果子往嘴裏塞了進去……    “貓兒。”白玉堂和展昭往山上走,方圓幾裏地的人都被撤離了,所以很安靜,兩人就閑聊起來,白玉堂問,“你覺不覺的,咱娘在打什麽注意?”    展昭聽到“咱娘”兩個字的時候,不自覺地樂了一把,“嗯,她倆跟小四子湊到一起了,自然是要鬧一鬧的。”    “咱倆可得小心點,小四子最多嚷嚷幾聲,咱娘可是會來真的。”白玉堂笑著說。    “知道啦。”展昭笑嘻嘻一擺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白玉堂見他莫名心情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那具“咱娘”的效果。    兩人有走了一會兒,來到一個岔路口,正在考慮是往左還是往右,就聽到“啊!”一聲慘叫。兩人一皺眉,這一帶應該沒有人了才對啊!    他倆趕緊循聲追了過去,撥開灌木,就看到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個人,還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道。    這種味道兩人在熟悉也再厭惡不過了。    衝到林中一片空地之上,就看到血濺了滿地。    地上躺著三個人,樣貌已經看不清楚了,血肉模糊的三個,穿著獸皮背著弓箭,可見是上山打獵的獵戶。最近正是狩獵時節,經常有些不怕死的獵戶長著自己年輕力壯衝進山裏來,果然出事了!    三人渾身是血,其中兩個已經變成幹屍了,還有一個似乎有氣,躺在地上抽搐,身上血也差不多幹了,十分可憐。    展昭上前扶起他,“喂,你怎麽樣?”    那人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展昭見他馬上就要斷氣,趕緊點了穴護住心脈,但白玉堂伸手把了把他的脈,皺眉對展昭輕輕一搖頭。    展昭湊過去,在他耳邊問,“你叫什麽?有家人麽?”    白玉堂輕輕歎氣,展昭還是心腸好,這也許是那人能說的最後一句話,這貓不問他血魔的線索,而是問他的家人。    那獵戶張了張嘴,半天,隻說出了三個字,“白衣……鬼。”    說完,氣絕身亡。    展昭將他放下,看白玉堂。    白玉堂眉頭緊鎖,低聲問展昭,“那血魔……昨日見,穿的是一身黑吧?”    展昭點頭,“難道還會換衣服?”    兩人站起來四處尋找了一下,展昭在一具獵戶的屍體旁邊找到了一個打開的錦盒。    他拿給白玉堂看。    白玉堂接了錦盒,不解地搖頭,“錦盒?”    展昭皺眉,指著地上的一連串腳印,“腳印和之前的不一樣,感覺體型稍微小了點。”    “傷口似乎也不太一樣。”白玉堂查看傷口。    兩人默默對視了一眼,都知道情況不妙了——出現了兩個血魔!這玩意真的滿大街都是不成?    兩人在山裏尋到了傍晚才離開,餓著肚子往回走。走了一路,都不說話,進開封城門的時候,終於聽白玉堂問了一句,“貓兒,你覺得呢?”    展昭搖了搖頭,低聲道,“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我也覺得。”白玉堂微微一笑,“特別邪惡的感覺。”    “你也這樣覺得啊?”展昭剛剛還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這種感覺,現在想起來,還真是!    兩人想先回去先吃點東西再跟包拯說一下今天的發現,剛走到太白居的樓下,上邊一顆花生米丟下來。展昭和白玉堂一起伸手接了,抬頭看,就見小四子趴在窗台上,對他倆招手。    公孫也在,探出頭來問,“吃飯沒?這麽晚才回來,餓不餓啊?”    不問還好,一問,兩人肚子都咕咕叫了,趕緊上樓去。    樓上眾人都在,正吃了一半,殷蘭慈特地跑去廚房讓多加幾個菜,叫兩人坐下吃。    展昭和白玉堂坐下後,端著飯碗聽眾人繼續剛剛的話題。    龐煜嘖嘖兩聲,“我雖然不會武功啊,不過百花盟的那幾個副盟主真的功夫很一般啊!”    “是啊!”簫良點頭,“難道沒有其他高手了?”    “所以才會那麽懼怕之前的謝百花吧。”趙普搖了搖頭。    展昭問,“那比完了沒?最後新盟主是誰?”    “還沒定呢,就比剩下最後兩個,一個叫張可一個叫吳斌,都是原來的副盟主,今晚打最後一場,就在天鷹山莊外邊的擂台。”殷蘭慈給展昭和白玉堂夾菜,“一會兒我們吃完了還要去看。”    “白白和喵喵也去吧?”小四子給兩人舀了兩碗湯喝,嘴角翹著似乎心情不錯。    “就這樣去?”展昭有些擔心,“會不會到時候又打起來。”    “不會,百花盟的人都好像很討厭謝百花,他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簡直眾叛親離。”陸雪兒擺擺手,“我看等他們新盟主選出來,說不定要集體給玉堂磕頭表示感謝哩。”說完,也給白玉堂和展昭夾菜。    展昭和白玉堂看了看碗裏的菜,怎麽材料稀奇古怪的,就有些不解地看兩位娘,問,“這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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