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傳聞而已……而且,聽說出海的漁民其實很怕看到這東西,因為看到了都會遇到風浪。”    “也就是說,海人魚真的存在啊?”白玉堂想了想,問,“那它究竟算是魚還是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還在在意之前在馬腹祠後院池塘裏看到的那東西?”    “嗯……還有之前那瘸腿老捕快說的話。”    “我剛剛讓小良子在衙門裏找了找,那瘸腿老捕快沒在了,問人,也是一問三不知。”    “哦?”白玉堂也側過身,麵對展昭,“衙門裏的人故意隱瞞他的事?”    “可能吧。”展昭覺得這事情蹊蹺,“對了,那你查出什麽線索沒有?”    白玉堂搖頭,“都是傳聞,就和馬腹一樣,全部都是……”    “啊……”    白玉堂話沒說完,突然,就聽到外頭傳來了一聲聲嘶力竭的慘叫。    這一聲叫得極響,而且毛骨悚然。似乎是受到了什麽驚嚇,生生將床上早已睡熟的小四子和簫良都驚醒了。    小四子鑽進簫良懷裏,“小良子,什麽叫啊?好嚇人。”    “沒事,估計是起夜的遇到強盜了。”簫良趕緊拍著小四子安慰。    白玉堂和展昭已經一個翻身下床,到了門口,白玉堂道,“聲音是衙門裏麵傳出來的,我去看看。”    展昭點頭,知道白玉堂讓他留下照顧小四子,他當然也想跟去,但是這大半夜的也沒個聲音提醒,畢竟不方便。    白玉堂追了出去。    展昭在房中焦急等候。    ……不多會兒,就見白玉堂回來了。    “怎麽樣?”展昭問。    白玉堂匆匆跑回來,到桌邊倒了杯水趕緊喝,壓下那陣陣作嘔的感覺。    “出什麽事了?”展昭覺得莫名。    “魚不見了!”白玉堂回答。    “哈?”展昭吃驚,“這麽大一條魚,怎麽會不見?”    白玉堂擺擺手,“別提了,聽著邪性。”    “你……看到什麽了?”展昭覺得白玉堂似乎狀態不對。    “死老鼠。”白玉堂定了定神回答,“滿滿一地。”    展昭沉默了片刻,伸手過去,拍拍白玉堂的背,“白兄,你說著衙門裏的水有沒有怪味道?”    ……    白玉堂抬起頭一臉無奈地看了看展昭,歎氣放下杯子,轉身快步出去了。    展昭笑著搖了搖頭。    簫良自言自語,“哦,果然跟師父說的似的,白大哥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髒……”    過了很久,白玉堂才回來。    小四子仰著臉看他,“白白,你臉好白哦!”    白玉堂輕輕擺了擺手,回去上了床躺下,“睡。”    展昭在他身邊躺下,問,“唉,你剛剛還沒說完,怎麽樣了?”    白玉堂翻了個身,笑著看展昭,問,“你想知道?”    “嗯。”展昭點頭。    白玉堂伸手,輕輕地點了點展昭的鼻子,“我好像不記得了,等我什麽時候想起來再告訴你。”    “你……”    展昭知道他報複自己剛剛故意惡心他,但是也沒辦法,是自己失策,剛才應該先問了具體情況再惡心他。    “對了貓,你夢裏那女流氓長什麽樣子?”    “你問來幹嘛?”    “我下次看到的話,好避開。”白玉堂蓋好被子,選擇個舒服的角度躺好。    展昭忍不住好奇,問,“那麽大的魚,怎麽不見的?”    白玉堂隻是笑著回答,“明天告訴你。”    ……    展昭就聽到另一頭的小床上,小四子認真對簫良說,“小良子,不可以欺負人喏,這叫做現世報。”    “嗯嗯。”簫良也點頭。    展昭悶悶地趴在床上,他也看不見,剛剛又睡了一覺,這回更加無聊了。    正睡著,就感覺白玉堂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腰。    “喂,你手別亂摸!”    白玉堂此時已經有些睡意了,被展昭一推醒了,不太明白,“嗯?”    “手拿開!”展昭說了一聲,就要去扒拉身背後白玉堂的手,但是手腕子讓白玉堂一把抓住了,“別動!”    展昭愣了愣,抓著自己手腕的是白玉堂的手,那麽自己腰背上的是什麽“呼”一聲。    展昭正覺得全身寒毛直豎,身背後就有一陣風過去……石頭一爪子拍下了展昭背上的東西。    簫良起床點上燈眾人定睛一看——就見是一條蛇。    那蛇樣子甚是古怪,有小孩兒胳膊那麽粗,乳白色,很幹淨漂亮,不算粗,就是一條普通的蛇而已。唯一奇怪的是,這蛇皮膚柔軟,並不見什麽鱗片,難怪爬進來眾人沒聽到聲響。    “什麽東西?”展昭看不見,但是感覺鐵定不是好東西。    “是蛇。”簫良回答。    展昭一個激靈。    “死了麽?”白玉堂蹲下去看,隻見那怪蛇張了嘴一口咬住石頭的爪子……    爪狸的爪子如同黑金一般剛硬有力,另外爪狸本身也具有毒性,所以這一口並沒有咬疼石頭,倒是把石頭惹了。    它歪著頭瞅瞅那小白蛇,突然……啊嗚一口,嚼嚼嚼,吞下。    ……    “啊!”小四子大叫了起來,“石頭你怎麽亂吃東西啊!”    “就是啊,都不知道那是什麽。”簫良也急。    石頭眨眨眼,還伸出舌頭舔舔嘴巴,像是說——味道還不錯。    “吃了不要緊麽?”白玉堂也有些擔心,“不知道有沒有毒。”    “石頭。”小四子揪住石頭的耳朵,“吐出來!”    石頭吱吱叫著跑去睡覺了。    “剛剛看清楚是什麽了沒?”白玉堂無奈,隻好問簫良再確定一遍。    簫良搖搖頭,“就像是一條普通的白蛇……嗯,應該還是換皮的那種。”    “換皮?”白玉堂琢磨了一下,似乎聽過一個什麽典故,說是白蛇換皮預示著什麽,可他向來都不太相信這些,因此沒記住。隻好等公孫來的時候,再問問他。    讓這白蛇一鬧,再看,外頭的天空都有些泛白了,白玉堂想著還是睡吧,都折騰一宿了。    剛躺下,展昭拍拍他,“唉。”    “嗯?”白玉堂有些睡意了,“還不睡?”    “那個……還有沒有蛇了?”    白玉堂愣了愣,突然一挑眉,“對了,我想起來了!”    “想起來什麽了?”展昭不解地問。    “那蛇叫美人蛇,沒毒的。”白玉堂說著,伸手輕輕一抹展昭的下巴頦,“你這貓不是剛剛做夢讓女流氓調戲麽,應驗了。”    “你……”    展昭氣壞了,白玉堂笑著搖頭,翻身蓋被睡覺了。    展昭躺下,想了想,還是爬起來抖抖被子,確定沒蛇了,才躺下繼續睡。    ……    第二天,簫良早早起床,拿來了早飯放到桌上,眾人洗漱起床。    “現在能說了吧?”展昭問白玉堂,“那魚怎麽不見的?”    “昨晚上大叫的是一個衙役。”白玉堂也不賣關子了,告訴他經過,“那衙役說他巡邏經過,見原本關著的,用來冷藏大魚的房門開著。他好奇,所以走了過去,卻見那魚走了出來。”    “走出來?!”展昭覺得不可思議,簫良和小四子的表情也一致,叼著筷子睜大了眼睛看白玉堂。    “我昨天估計也這表情。”白玉堂給展昭夾了一筷子菜,道,“他說是走出來的,乍一看嚇得他魂魄都飛出來了,所以大叫了那一嗓子,不過那大魚沒傷害他,匆匆跑到井邊,跳進去了。    “然後呢?”展昭問。    “我到了井邊看,井水還在攪動,然後到了放冰塊的房間裏,看到了一地的死鼠。”白玉堂說著把早飯放下了,問展昭,“是不是很詭異?”    “大魚怎麽可能走?!”展昭搖頭,“難道說這就是海人魚?”    “海人魚不說人身人頭,而且嬌豔無比麽?”白玉堂似笑非笑,“那可是一整條魚,我在陷空島住了那麽久,從沒見過會走路的魚。”    “吱吱。”    這時候,就見聽到石頭叫了起來。    眾人低頭看,隻見它已經將自己的早飯吃完了,站在門口蹦躂,時不時地嗅嗅地麵。    “地上有一條白道啊。”簫良走過去蹲下看。    “會不會是昨晚上那條蛇弄的?”白玉堂也走了過去。就見那白道從屋外一直延伸進來,似乎明確地指出了昨晚上那蛇的遊動路徑。    “去看看吧。”展昭拍拍白玉堂說,“有些蹊蹺,為什麽突然來了條蛇。”    白玉堂覺得可行,就帶著眾人一起沿地上或淺或深的白道尋了出去……白道從衙門的後門過,曲曲直直蜿蜿蜒蜒,拉出了老遠老遠,直到了衙門後頭一座小山坡的西南麵山坳處才停下,還打了個轉,留下了一個白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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