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子的話說完,白玉堂讓粥給嗆著了……        第9章 藍衣人,白衣人        飯後,簫良在小四子的“吩咐”下,真的去跟夥計要了一個老大的桶過來,白玉堂哭笑不得,趕緊讓掌櫃的去換兩個小的,單人的那種。    夥計疑惑地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展昭,別有深意地笑了笑,“嗬嗬,這種桶是夫妻倆用的鴛鴦桶……”    話沒說完,就見白玉堂臉色難看,夥計趕緊跑了。    展昭知道白玉堂臉皮薄,別人不好意思了就臉紅,白玉堂的情緒表情變化都比較簡單、無論是不好意思、不高興、不願意,總之一律翻臉。    小四子頗為不滿,抱著胳膊坐在石頭背上撅嘴。    展昭在他旁邊呢,伸手戳了他一下,“小四子,想什麽呢?”    “沒……”小四子咳嗽了一聲,道,“我要睡覺了。”    簫良走過來問,“槿兒,剛吃完就睡?”    “唔。”小四子點頭,拉著簫良一起躺下,“小良子也睡。”    簫良向來什麽都聽小四子的,擺明了,小四子不肯幫著展昭洗澡,要讓白玉堂來。    白玉堂和展昭之間,原本在開封府的時候就總有些好事的人說道,還有些女孩兒家,一看到兩人在一起走就激動叫喚。    起先兩人真是沒感覺到什麽,但是漸漸的,特別是趙普和公孫成親之後,兩人每次遇到這種情況,都會無比的尷尬。    展昭最開始的時候很擔心,因為白玉堂這人挺古怪,這種誤會他一定會很不高興……說不定就有意避嫌不跟自己來往了。如果因為這種事情而失去了一個這麽值得交的朋友,那也未免太不值得了。    可出乎展昭的預料,白玉堂很反常地根本不在意這些,而且還經常往開封府跑,這一點的確非常奇怪。可展昭隻將此歸結為眾人對白玉堂有偏見,其實他很好相處。    白玉堂就更難以理解自己為什麽對展昭的容忍度比所有人都要高了。他平日有些毛病,不喜歡人靠近自己三步以內,除了幾位兄長幾乎不與人深交,更別說展昭沒事就跟他勾肩搭背的了。    夥計帶人打了熱水來,展昭坐在床邊,對白玉堂道,“你先洗吧。”    “等我洗完水都涼了,你先吧。”白玉堂說著,突然笑了笑,“我幫你洗完了,一身水正好我再洗。”    展昭眼皮子抽了抽。    小四子在被窩裏和簫良臉對臉呢,高興——成啦!    “不用。”展昭堅決搖頭,“我不洗了。”    白玉堂也不勉強,“行吧,我先去洗。”    說完,走過去了,將屏風擋在了兩個浴桶的中間,自己脫了衣裳下水,熱水還挺舒服。    小四子有些內疚了,探出頭來問展昭,“喵喵你不洗啊?”    展昭單手托著下巴,“唉……沒朋友。”    小四子立刻良心不安了,從被窩裏鑽出來拉著展昭說,“那我給你洗,你不要生氣。”    展昭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小四子的腦袋——小呆子真好騙。    白玉堂在屏風這頭的浴桶裏泡著,腦袋裏亂哄哄想著這次事件中眾多離奇之處,特別是昨晚上在馬腹祠堂後院水池之中見到的那個怪物,究竟是什麽呢?    正想得入神,就聽到那頭“嘩啦啦”的水聲傳來,看來展昭也開始洗了。    白玉堂抬眼,卻發現屏風沒有擋好……可以看到展昭的半個身子,不過肩膀以下都在水裏。    小四子拿著塊帕子,給展昭搓背,邊將他的頭發撥到前麵來。    白玉堂微微挑眉,單手托著下巴端詳起來。    展昭頭發濕透後更黑了些,順著耳後垂到到胸前,黑色頭發與蜜色的肩膀一襯,看起來真的是挺賞心悅目的。    另外,展昭挺瘦。    小四子正給展昭搓澡呢,抬頭發現,白玉堂能看到這邊,趕緊道,“喵喵,往後靠。”    展昭不疑有他,坐直了些,往後靠。    立時,浸在水中的上身也都露了出來,水珠順著肩頸滾落……練武之人身材柔韌緊致,再加之清瘦,輪廓清晰恰到好處。    白玉堂一挑眉——身材不錯。    小四子接著道,“喵,胳膊。”    展昭將雙手伸出來放到了浴桶壁上,水線繼續往下了些……胸膛處也是若隱若現。    白玉堂低頭垂下眼簾,伸手揉了揉眉心……覺得還是別看了,說不出的感覺,伸手取了衣服,擦幹身子穿上衣服出來。    小四子見他走了,無奈歎氣……白白哪怕有九九一半的流氓,這事兒也就成了!    正在發呆,就聽展昭似笑非笑地問他,“小四子,搓完了麽?今天搓好久,要掉皮了。”    小四子臉上一紅,趕緊給展昭衝了衝,拿帕子給他擦。    展昭披上了衣服出來,白玉堂正坐在窗台前往外看,頭發半幹,窗外微風吹過來,白衣黑發,再加上原本就俊極的外表。    小四子隻覺得可惜,喵喵看不到啊,白白真好看呐!    簫良下樓去想給小四子拿些點心,跑回來時直嚷嚷,“了不得了!”    “怎麽了?”展昭問,“又死人了?”    “不是,縣城通緝犯人呢,滿城的榜文。”    “什麽犯人?”展昭納悶,“這次的凶手抓到了?”    “沒,說那凶手不止殺人還殺了馬腹大仙,兩個男的,一個白衣一個藍衣,都長得特別俊。”    ……    簫良話說完,展昭和白玉堂都愣住了。    沉默良久。    “呃……”展昭剛想說話,窗口坐著的白玉堂開口,“抓賊的來了。”    話音一落,就聽到樓梯間淩亂的腳步聲傳來,還有夥計的聲音,“唉,官爺,你們弄錯啦,樓上的大爺剛剛來沒多久,怎麽可能是殺人凶手?!”    白玉堂拿著刀走了過來,對簫良說,“帶小四子到裏頭去。”    “嗯。”簫良拉著小四子到了窗戶邊,石頭過來擋在兩人身前,趴在地上舔爪子,好奇地看著門口。    果然,就聽到“轟”一聲,房間的大門被踹開了。    梁豹親自帶著一班衙役衝了進來,“緝拿人犯……”    話沒說完,都咽回去了。    怎麽說呢,房間裏總共四人還有一隻說不上名字的動物。    兩大兩小,四個人都很好看。    白衣服那個頭發半幹坐在桌邊喝茶,看起來優雅至極。    藍衣服那個也頭發半幹坐在床邊發呆,斯文俊秀。    兩個小孩一高一矮都特別可愛,睜大了一雙眼睛好奇地看著門口……    怎麽看都和“人犯”倆字扯不上什麽關係。    “呃……”梁豹對一旁衙役說,“帶上來!”    不多會兒,就見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中年漢子被押了上來。    白玉堂微微一愣,這是昨晚給他們劃船的船工老四,怎麽被打了。    “是不是他們?”夥計問老四。    老四咬咬牙,搖頭,“不是。”    “叫告密人!”梁豹不相信他,又叫了一個人來,那人白玉堂也見過,昨晚也在茶棚裏頭坐著喝茶,是個幹瘦的中年人。    “就是他們,官爺!”那人趕緊對梁豹說,“他們昨日深夜要老四帶著過河!還有啊,他還給了老四好多錢。”    梁豹點了點頭,吩咐手下,“抓起來!”    幾個衙役要過來,展昭冷冷來了一句,“慢著。”    梁豹皺眉,心說這人還挺有氣魄的,就問,“你有何話講?”    展昭問他,“大人貴姓?身居何職?”    “我乃總捕快梁豹,供職在洛州知府衙門,負責查蕖山縣連日來的凶案,你們是凶嫌,跟我走一趟吧!”    展昭淡淡一笑,“你可有官府抓人的公文?”    “呃……你們隻是嫌犯,帶回去問話!”梁豹心說眾人看來有些來頭,竟然知道要公文。    展昭搖頭,“你憑什麽說我們是嫌犯?看到我們殺人了?”    “這個……他能作證,昨晚你們半夜渡河去了南岸,今早發現湖上浮起了馬夫大仙的屍體,你們自然有嫌疑!”    展昭倒是吃了一驚,難道昨晚那一刀將那條怪魚殺了?沒理由啊,那魚那麽大,自己最多劃傷了它而已。    “笑話。”簫良正色道,“你僅憑一人之言就定罪,還把人證打成這樣,這不是屈打成招麽?!”    梁豹張了張嘴,這衙門辦案一向如此,並不是事事都尊崇律法條文,這幾人似乎懂些官麵文章。    小四子瞧著老四傷得很重,就問,“爹爹說過,屈打成招會有冤案的!喵喵抓他們回去,叫小包子打他們板子!”    展昭失笑,梁豹可是疑惑了,什麽喵喵小包子?還打板子?    “咳咳。”展昭對白玉堂咳嗽了一聲。    白玉堂從懷中掏出了之前展昭給他的腰牌,對那梁豹扔了過去。    梁豹伸雙手接了一看,隻見腰牌正麵三個字——開封府。後麵是兩個大字“禦賜”,以及一排小字,年月日、皇帝賜、開封府的印戳,都清清楚楚。    梁豹抽了口氣,趕緊攔住幾個要上前的小捕快,問白玉堂,“大人是開封府的人?敢問貴姓?”    白玉堂張嘴還沒說話,就聽展昭又,“咳咳。”    無奈,白玉堂歎了口氣,“姓展。”    “嗬……”梁豹驚得張大了嘴,“莫不是,展昭展大人?”    白玉堂這頭點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嗯。”    “哦,誤會誤會……”梁豹趕緊遣散了那些衙役,“我糊塗糊塗……主要是那二月宮的人說死了馬腹要遭天災的,所以大家都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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