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心中暗讚,展昭的確是個練武的奇才,可能跟他遇到處變不驚的性子有關係。不過麽……五感失去一感,要贏個冒牌貨容易,想贏白玉堂,那可難了。    兩人過招頗為精彩,圍觀之人正看得熱鬧,遠處就來了衙門的捕快,喊著,“誰在街上鬧事?”    白玉堂縱身一躍上了房頂,省的下頭人多事,展昭聽著風聲辨別出了方位,也追了上去,兩人上了房繼續打,下頭的人看不見了。見捕快一來,也就做鳥獸散了。    小四子和簫良可急了,兩人追進了小巷子裏,就隻能聽到上頭傳來響動卻看不見人。    “看不到了。”小四子墊著腳尖往上看。    簫良戳戳他,“槿兒,我抱你試試,看能不能看到。”    “好呀。”小四子也是個呆的,簫良和他加起來總共才多高?哪兒能看到。簫良美滋滋抱起小四子。    小四子是依然看不到,簫良則是覺得小四子肉呼呼的很好抱。石頭蹲在一旁搔耳朵……這是幹什麽呢?    而屋頂上,展昭和白玉堂打得激烈。    白玉堂見展昭以守為攻,不露破綻就是不輸,心說這貓還挺有一套。他倆都沒動兵器,白玉堂虛晃一招,展昭就聽到風聲一動,朝左邊來了,伸手去擋……然而白玉堂左手是刀。他剛剛不過是晃了晃刀帶出一陣風聲,好分散展昭的注意。    展昭往左手擋去了卻聽到右邊來掌,微微一驚……皺眉,立刻明白了白玉堂的意圖,暗道完了,白玉堂的功夫就是找人弱點一擊致命,閉著眼睛過招最大的弱點讓他找到了。    白玉堂第一次不過是跟展昭打個招呼,並未真攻,第二招才是實的。展昭心中有數了想要分辨風聲的不同,然而白玉堂招式太快,右手佯攻加上左手不經意帶出聲響,展昭立刻就糊塗了……    聽明白了也晚了,就感覺身後微熱,展昭心中一動……哎呀!    果然,肩頭讓人拍了一下,這若是一刀,自個兒可就沒命了。就聽那人不冷不熱來了一句,“就這樣你還敢一個人出來?”    展昭不說話了,白玉堂也沒多說,恰恰這時候,對麵屋頂上卻傳來了笑聲,“謔,我還以為多厲害,原來是個瞎子。”    說話的正是不死心追上來的那個白衣人。    隻是他話音剛落,就見白玉堂袖子一擺,那人沒鬧明白,卻感覺臉上火辣辣“啪”一聲響,身子一歪腳下本是瓦片也不穩,直接從房頂上摔了下去。還好他有些武功底子,摔下去的時候急中生智腦袋一挺……屁股向下生生坐在了地上。萬幸,沒摔殘,不過也疼得夠嗆,“嘶……”    “少宮主!”    那白衣男子剛落了地,不遠處一個老頭帶著兩個白衣的姑娘跑了過來,伸手去扶那白衣人,“你怎麽樣……”    “沒。”白衣人有些尷尬,趕緊道,“我不小心摔下來了……”    老頭瞧了瞧他臉上清清楚楚的一個手印……不小心?    白玉堂回過頭,卻見展昭已經轉身跳下了樓。    “喵喵?”小四子跑到展昭身邊,展昭摸摸他腦袋,轉身走了,臉上沒什麽表情,出巷子前,路邊正好有一張廢木桌。    展昭路過,抬腳……踹飛,拍拍褲子,繼續走。    小四子回頭和簫良對視了一眼,都是一呲牙——心情很惡劣!    簫良趕緊放小四子下來,跑去追展昭了。    此時,白玉堂也下來了。    小四子瞄了他一眼。    白玉堂朝他看看,就見小四子對他吐舌頭,“白白討厭!欺負喵喵看不見!”說完,轉身跑了。    白玉堂張了張嘴,無奈隻得長歎口氣,腳邊,石頭甩著尾巴蹭他。    剛走出巷子,迎麵來了幾個小痞子,指著前麵的展昭對白玉堂道,“爺,找見了。”    白玉堂無語,給了他一錠金子轉身追展昭去了,今天諸事不宜!    展昭被小四子和簫良拉著進了茶園,小四子點了好吃的讓展昭消消氣!    白玉堂上了樓,見展昭他們已經在了,就走過去在他們身邊坐下。    展昭端著茶杯喝茶。    白玉堂問小四子,“你爹能做出解藥麽?”    “爹爹說能的,不過這個藥要配半個月。”    白玉堂抬眼仔細展昭的眼睛,一般人眼睛如果受傷,眼圈周圍能看出來。展昭這傷卻是頗為古怪,不知道他大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白玉堂正想著,展昭轉臉,看了他一眼……白玉堂一愣,展昭的眼睛和以往每多大區別,幹淨明澈。    一旁小四子和簫良緊著跟他使眼色——道歉呀!    白玉堂說不上來,猶豫了一會兒,就聽展昭問,“你怎麽來了?”    “公孫寫信來了。”白玉堂問,“怎麽回事?”    展昭單手托著下巴,慢悠悠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圖呢?”白玉堂伸手,展昭從懷中將小四子他們拓印的那張圖拿出來遞過去。    接過圖紙打開看了看,白玉堂皺眉,“有些像字符,不過沒見過”    展昭無聊地喝著茶,“你來這兒多久了?”    “早兩天就來了。”    “哦。那馬腹殺人的事情聽說了沒?”    白玉堂將剛剛在船上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展昭皺眉,小四子和簫良則是吃驚,“真的死了?”    “當著麵就死了。”白玉堂點頭,“如果不是事先中了毒,那就估計真的不是人弄死的了。”    “大哥為什麽讓我來這兒呢?莫非跟這馬腹有關係?”展昭一臉困惑地自言自語。    “客官,點心來了。”這時候,夥計端著點心過來,放下後他也不走,站在一旁歪著頭瞅展昭。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看的那夥計一個激靈,趕緊擺手, “哦,這位客官是不是要找號?”    “找號?”小四子和簫良歪過頭。    展昭則是一挑眉,找號,諧音就是昭晧,便點頭,“嗯,夥計,你知道號在哪兒麽?”    “嗬嗬。”夥計笑了笑,“那就沒錯了,前兩天有個客官給了我些銀子,囑咐我等一個穿藍衣的年輕公子來了告訴他號。他說您睛不太方便的……所以我剛剛仔細看看,還真看不出……”    “他讓你說什麽?”白玉堂打斷他。    “哦,他說啊,號是六和七。”夥計趕緊回答。    “六和七?”展昭聽得莫名其妙,什麽六和七?就問,“就這些?”    “就這些。”夥計點頭,“沒別的了。”說完,跑去別桌招呼了。    “你大哥是打的什麽啞謎?”白玉堂也有些納悶了,按理來說,沒理由弄得這般神秘啊。    小四子捧著下巴在一旁吃點心,覺得這樣子氣氛不對,怎麽兩人都一本正經地想事情?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簫良則是東張西望,他發現茶園裏聚集了好多江湖人,穿著打扮古裏古怪的。    白玉堂見他疑惑,就道,“這些都是鑽研異術的門派,和一般江湖人不一樣。”    “什麽叫異術的門派?”小四子沒聽說過。    展昭邊喝茶邊跟他講,“小四子,你爹不是會奇門遁甲卜卦問天麽?”    “爹爹說那個都是騙人的。”小四子老實說。    展昭笑了笑,“江湖上也有專門研究這個的門派,大概是聽說官府懸賞,所以都來了,大家都想抓住那馬腹吧。”    “哦。”小四子點點頭。    喝完了茶,眾人還是決定回客棧,再找一遍天字一號房。    出茶園往回走,小四子拽了拽簫良的衣裳角,趴在他耳邊說,“小良子,你看呀。”    簫良不解,意識到小四子是讓他看走在前麵的展昭和白玉堂,就問“怎麽了?”    “他們都不親密!”小四子不高興。    簫良無奈,低聲說,“槿兒,他倆是朋友麽,又不像九九和先生。”    “可是明明之前比現在要親近的。”小四子嘟囔,“好像喵喵不方便了,白白就好拘謹哦。”    簫良納悶,“那你說該怎麽樣才不拘謹啊?”    “這種時候要殷勤點麽,比如說喵喵不方便,白白就拉著他的手走,然後幫他擦嘴巴喂他喝湯什麽的。”    “咳咳。”前麵白玉堂咳嗽了一聲,這兩個小家夥以為誰都聽不到,他和展昭耳力聽得清楚著呢。    小四子可沒注意,接著對簫良說,“小良子,明天早上我們嫑幫喵喵穿衣服,讓白白來!”    “哦。”簫良點頭。    “咳咳。”展昭也咳嗽了一聲,想象了一下那畫麵,覺得詭異無比。    眼看就快到客棧門口了,就見從前麵跑來了幾個人敲著鑼的小廝,嘴裏喊著,“待會兒劉真人兒要祭馬腹大仙啦!鄉裏鄉親家裏有東西的也都帶去祭大仙兒啊。”    白玉堂攔住一個跑著傳信的問,“怎麽祭大仙?”    那人打量了一下白玉堂,道,“哦,公子外地人吧,劉真人說能做法讓馬腹大仙兒顯了靈,說是最近水貧沒有魚蝦了大神不夠吃,所以才出來作怪,讓大家往河裏扔饅頭花卷兒什麽的。”    白玉堂微微皺眉,饅頭花卷?那馬腹也太好打發了吧。    “在哪兒祭?”    “渡頭渡頭!”那小廝接著邊喊邊敲鑼,往前跑了。    展昭想了想,問白玉堂,“晚上去看看?”    白玉堂點頭答應。    眾人先回客棧,到了要進門的時候,小四子特意不給展昭喊那一聲“門檻”,希望白玉堂可以扶他過去。可白玉堂自己抬腳進去了,展昭聽著動靜也抬腳輕輕鬆鬆地跨了過去,急的小四子自己進門的時候絆了一下差點摔倒,幸好簫良接住了。    進屋後,展昭到了桌邊坐下休息,白玉堂開始仔細在房中尋找線索。    果然沒多久,就見白玉堂停了下來,輕輕地敲擊了一下牆壁,敲別的地方聲音都發悶,隻有這個地方發空。    展昭也聽到了,走過去,伸手摸,“哪裏?”    白玉堂抓著他手往剛剛敲到的地方摸索過去。    原本很簡單的一個動作,偏偏讓小四子和簫良那一聲輕輕的抽氣搞得曖昧無比。    白玉堂和展昭愈發尷尬。    “裏麵是空的。”展昭先開口    白玉堂點頭,伸手,用指力摳出了那塊磚,果然是活動的……往外一抽,裏頭的確是空了一塊。    兩人同時伸手想進去拿東西,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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