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紅樓之皇商(紅樓同人) 作者:八爺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敢諷刺我巧立名目,欺壓百姓? 薛蟠看了南安郡王一眼,眼中的鋒銳呼之欲出。“王爺每年在西海沿子抵禦蠻夷,就好像嫖客逛窯子一般進進出出,習慣成自然。卻不想到打仗也是要錢的,朝廷若不是多想辦法開源節流,您難道認為憑著您天生自帶的一把‘槍’,就能將蠻夷擊退,不再進犯我大雍國土?” 眾人聽見薛蟠這一番色彩斐然的話,有些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看著南安郡王的眼色也越發詭異了。 北靜郡王搖了搖頭。京中百姓皆知忠信侯府的薛蟠牙尖嘴利,說話葷素不忌。他以前還有些不以為然。今日一見,看來薛蟠的犀利並不是被世道抹平了,而是這麽多年來,總是碰不上如南安郡王這般,叫他犀利起來的人。 想到這裏,北靜郡王勾了勾嘴角,上前一步,打斷兩人硝煙彌漫的說話,開口笑道:“幾年不見,小侯爺的言語卻是愈發犀利了。倒讓小王依稀想到了從前。若是不棄的話,大家尋個日子出來聚聚,好生喝上一番。” 頓了頓,又衝著薛蟠調笑道:“隻是小侯爺的酒量不會還如從前一般——三杯就倒吧?” 薛蟠轉頭,看著麵前玉樹臨風的北靜王,勾了勾嘴角,笑道:“去哪兒,紙醉金迷可好?” 北靜郡王刻意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林墨之,搖頭說道:“不成不成,本王乃是正人君子,怎可去那樣的地方?” 薛蟠和林墨之對視一眼,開口笑道:“沒成想幾年不見,王爺竟轉了性子要當正人君子。難不成你還想當個柳下惠不成?” 薛蟠說著,笑的賊兮兮的說道:“我可是聽說了,北靜王爺為了求娶林家妹妹,不惜將府中的姬妾全都遣散了。如今這訂婚的日子也快到了,屆時我可要和墨汁兒一起去你府上檢查的。” 北靜郡王看了南安郡王一眼,哈哈朗笑道:“隨小侯爺的意。屆時小王定然府門大開,恭迎小侯爺大駕光臨。” “不要現下說的好聽,到時候我可要親自去查的。”薛蟠說著,又衝著北靜郡王旁邊的東平郡王笑道:“甄姐姐最近可好?” “自然是好,就是總念叨著你和寶玉兩個。成日裏和我說孩子大了,也不曉得探望探望姐姐,害得她想知道你們一點兒訊息,還得同旁人打聽。”東平郡王說著,一邊看向身旁的甄寶玉笑道:“看看你們哪日有功夫,去府上瞧瞧你姐姐。這麽多年白疼你們了。” 甄寶玉笑嘻嘻的拱手討饒道:“這不是朝廷的事情多嘛!” “朝廷事情再多,聖上也給了你們沐休的日子。”東平郡王說著,伸手敲了甄寶玉一個爆栗。“不要用朝上的事兒推脫搪塞,難道我還不曉得朝廷每日間都有什麽事兒嗎?” 甄寶玉捂著額頭嘿嘿一笑。擠眉弄眼的朝著薛蟠做鬼臉。 薛蟠也回應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又和堂上其餘人等寒暄幾句,這才和甄寶玉和林墨之兩人,起身往堂外走去。 金秋的白日天朗氣清,風高雲淡。薛蟠站在廊上,手裏拿著一個順手從席麵上順來的金桔,一邊剝皮一邊問著甄寶玉道:“有一陣子沒見你了,你最近忙什麽呢?” “我一個翰林院撰筆,除了平日裏起草一些文書聖旨,還能幹什麽?”甄寶玉聳了聳肩膀,開口說道:“反倒是你,最近忙的連個人影都不見。我聽說你這幾日都住在宮裏頭了。聖上特地將養心殿的暖閣批給你住。可是真有此事?” 薛蟠點了點頭,有些不自在的說道:“還讓我做太子少傅,每日裏陪著兩個豆丁玩鬧。” 林墨之聞言,看了一眼麵色微紅的薛蟠,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甄寶玉看著薛蟠微微有些扭捏的模樣,輕笑道:“這可是個美差。如今朝中大臣都在傳言聖上有意培養兩位皇子殿下,這個節骨眼兒上你能成為太子少傅,可見聖上之恩寵。” 說著,又一臉欽佩的看著一旁的林墨之,說道:“我更佩服的便是林家哥哥,以弱冠之年擔任太子太傅之職。竟然還得到了朝中肱骨老臣的一致讚同。林家哥哥學識淵博之名,已經傳遍朝野了。” 林墨之搖頭輕笑道:“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翰林學士,怎麽能入他們的眼。他們都是看在我師父的麵子上,不好編排我的不是罷了。” “林家哥哥太過謙虛,您三科狀元的事跡早就傳遍了大江南北,成為大雍朝所有讀書人的典範。現如今進學的學子誰沒聽過林墨之的大名?因此讓林家哥哥做太子太傅,絕對是名符其實。” 林墨之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薛蟠將手中的橘子皮隨手扔到了一旁擺放的花盆裏,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在翰林院做撰筆,可知道朝廷最近有什麽動作嗎?” 甄寶玉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每年都是這樣,能有什麽新動作。” 頓了頓,又開口說道:“倒是有一件和南安郡王相關的。聖上已經批準了南安郡王的請戰折子,準備過兩個月便讓王爺回西海沿子統領海軍呢!” 說到這裏,甄寶玉又有些狐疑的問道:“真不知道南安郡王今日吃錯了什麽藥,怎麽會故意攔著你找茬。” 薛蟠心中輕笑,暗暗說道:“還能有什麽緣故,自以為時機成熟,今非昔比,身份了不得了唄!” 隻是這種話是斷然不能和甄寶玉說的。因此薛蟠也隻得故作茫然的搖了搖頭,疑惑不解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林墨之看著薛蟠唱做俱佳的模樣,又是忍不住的搖了搖頭。卻也開口迎合道:“這幾年,蟠兒和南安郡王府一直沒什麽往來。誰知道這南安郡王是抽了什麽風呢?” 甄寶玉信以為真,搖頭歎息道:“總之,南安郡王手握軍權,聖上如今非常的倚重他。你還是能避則避,別和他一般計較。” 說著,又語重心長的勸道:“好漢不吃眼前虧。” 薛蟠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甄寶玉又道:“不過薛伯伯如今負責大軍糧草後勤的籌備工作。想那南安郡王也不會太為難你的。等下個月南安郡王隨軍往西海沿子去了,也就不怕了。” 薛蟠心中對於南安郡王的舉動一陣鄙視,麵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又要打仗了?” “可不是嘛!”甄寶玉歎息一聲,有些煩躁的說道:“那些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老毛子,每年都得來西海沿子鬧騰一回。倒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兒了。” “那倒也是。”薛蟠隨口符合著,撩閑似的說道:“每年西海沿子都要打仗,每年打仗都派南安郡王去督戰。依我看這南安郡王也不怎麽樣,要不然早將夷人打殘打怕了,哪裏還會像如今這麽麻煩?” 一句話未盡,就聽身後有人朗笑道:“小侯爺此言差矣。小王不敢苟同。” 薛蟠皺了皺眉,回頭瞧著一臉閑愜的南安郡王說道:“南安郡王的家教便是背著別人聽牆角,然後還隨意插話?” 南安郡王啞然失笑,輕聲說道:“小侯爺對本王偏見甚重。” 薛蟠冷哼一聲,開口說道:“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對你並不是偏見,而是成見。” 說到這裏,薛蟠故作頭疼的撓了撓頭,一臉煩惱的說道:“我說你能不能不要老在我跟前晃悠。我每次看到你的臉就覺得心煩意亂,特別想揍人。” “可是小侯爺絕不是本王的對手。”南安郡王學著薛蟠的樣子聳了聳肩,口中的話越發欠揍。 薛蟠豎著眉頭瞪了南安郡王一眼,拉著甄寶玉的手和林墨之一同往後院兒的方向走去。 今日府中有頭有臉的女眷都去了榮國府招待客人,一時間寧國府這邊倒顯得有些冷清。八月金秋,菊花怒放。薛蟠和甄寶玉、林墨之三個隨意尋了一處涼亭坐下,看著滿目的菊花,神清氣爽。 “你還是不喜歡與人寒暄熱鬧,即便是參加別人家的宴席,你也得偷懶跑出來。”甄寶玉有些懷念的搖頭歎息,輕聲說道:“我還記得我們在金陵那會兒,每年家中擺宴席或者參加酒宴的時候,你也像今日這般拉著我從大堂裏頭避出來。然後等到宴席差不多了,再回去。” 甄寶玉說著,一臉認真的打量著麵前的薛蟠,開口歎息道:“過了這麽多年,你一點兒沒變。” 薛蟠不滿的挑了挑眉。開口反駁道:“如何會沒有變化?人活在世,每分每秒都有變化,我又怎麽能例外呢?” 甄寶玉見狀,忍不住的輕笑道:“是,你變得愈發狂傲不羈了。” 說著,伸手拽了拽薛蟠的耳朵,勸道:“有薛伯伯和聖上給你撐腰,你如今越發不把別人放在眼中。那南安郡王手握軍權,是何等人物,你也敢這麽不給他麵子。當心他背後尋你的事兒。” “我會怕他?”薛蟠不屑的撇了撇嘴,“不過是一個沒本事當麵說話,隻懂得暗地裏動手腳的異姓王爺罷了。我當年剛進京那會兒不怕他,如今就更不會怕他。” 說著,薛蟠一臉傲嬌的揚了揚頭,哼道:“如今我父親掌管大軍後勤,糧草軍備之事悉數在手。他若是敢惹我,我便纏著父親不給他充足的糧草,我看他怎麽辦?” 甄寶玉啞然,“越說越沒個章程了。打仗是何等重大的事兒,豈容你小孩子過家家一般,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說著,又忍不住囉嗦道:“你可安分一些,千萬別為了一己之私,讓薛伯伯被世人咒罵。” 薛蟠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隨口說道:“我也就這麽一說,你還當真了。難道你以為南安郡王真敢惹我不成?” 兩人正說話間,寧國府的賈蓉匆匆走了過來,到達兩人跟前,躬身笑道:“給兩位小叔叔請安。我父親說了,請兩位小叔叔隨著我等一起去榮國府給老太太叩頭。” 薛蟠兩個聞言,立刻起身跟在賈蓉後頭往榮國府去。 眾人到了榮國府,發現一眾小輩俱都到齊了。正一排排的給坐在上首的賈母叩頭。賈母今天一臉笑容,連連稱好。隻除了目光時不時的往府外看去,神情有些心不在焉外,其餘的都好。 薛蟠心中一黯,自然知曉賈母是想念賈寶玉了。可惜賈寶玉身在雲南,倒也未必能趕得回來。 到了薛蟠兩人的時候,兩人上前一步,並排站在賈母跟前三步之遙,躬身說道:“給老太太請安,祝老太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賈母聞言,親自起身將兩人扶起來,口中笑道:“好,好。你們幾個隨意頑耍,千萬不要拘謹才是。” 薛蟠三個低頭應了。 就聽旁邊有人說道:“你就是忠信侯府的薛蟠?” 口氣中有股子說不出的敵意和厭惡。薛蟠啞然,抬頭朝著那人望去。卻見那人身穿製式王妃品級的宮裝,頭戴一直鳳凰飛天金步搖,麵容寡淡,神情高傲漠然。 賈母立刻說道:“這位乃是南安太妃。” 薛蟠恍然,毫不在意的拉著林墨之兩個往堂下走去。 卻見南安太妃不滿的哼了一聲,開口說道:“這就是忠信侯府的家教?果真是商戶賤民,無理得很。” 薛蟠挑眉,衝著南安太妃罵道:“你腦子有病嗎?”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堂內眾人立刻目瞪口呆的看著薛蟠,不知言語。 南安太妃氣的渾身打顫,指著薛蟠說道:“你好大的膽子,你是什麽身份,竟然和我如此說話……” “你又以為你是個什麽人物,就敢和我這麽說話?”薛蟠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不搭理你是看你年紀一大把,給你點兒麵子。還真以為是我怕你了不成?況且要說沒家教的話,不知道誰家教養出你這麽個口出狂言但卻一點兒禮數見識都沒有的鄙陋之人。虧你還算是堂堂的太妃,在別人家的八旬壽宴上公然挑釁攪局,將皇家威嚴氣度置於何處?果然血脈不同人的素質也不同,即便是占個‘王太妃’的位子,除了狗仗人勢,四處亂吠表達不滿之外你還會幹什麽?” 南安太妃聞言,恨的目眶欲裂,牙根發癢,強忍著怒氣寒聲說道:“果然是個沒教養的。榮國府的老太太也算是你的長輩。你竟然跋扈至此,在她的壽宴上撒潑使渾——” 薛蟠輕蔑的看了一眼麵色鐵青的南安太妃,撇嘴說道:“這話說的倒也正是。你以為你在旁人的壽宴上向我撒潑,我便要給顧忌你三分,吃下個暗虧?你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本。自己不要臉,就休想賴別人不給你顏麵。別說今日是老太太的壽宴,即便是皇太後的壽宴,你要找打,我也絕不會留你半刻。” 薛蟠說到這裏,豁然冷笑:“當年我能大鬧南安王府,便是沒把你們放在眼中。今日乃是榮國府老太太的生辰,我本不欲生事。但你若執意不想要臉麵的話,我更不介意搓你兩巴掌。” 第165章 薛蟠一番硝煙四起的狠話出口,堂內眾人立刻寂靜一片。百十來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薛蟠和南安太妃兩個,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耳語聲聲,說個不停。 老壽星賈母的臉色一白,立刻在鴛鴦的服侍下站起身來,說笑著圓場道:“你們二位今日裏都是貴客。既是貴客自該融洽相處,也算是給老身一個薄麵,可好?” 南安太妃神色訕訕地看了一眼薛蟠,她原本是想借著賈母的壽宴敲打薛蟠兩句,也自以為薛蟠一個晚輩,不敢在大庭廣眾下對她如何。可沒想到薛蟠的脾氣竟然火爆至此,連半點委屈都不肯受。 南安太妃深吸了一口氣,她家裏的事兒如今正在緊要關頭,卻也不能為了這麽一點子口舌之爭亂了大計。當即笑容熱切的拉著賈母的手,開懷說道:“老太太說的是哪裏話。我不過是好薛家的小侯爺閑話兩句罷了。既然小侯爺沒有說話的心思,那我也不必多話了。” 說著,拉著賈母的手往後堂走去。 賈母後頭,衝著薛蟠歉然微笑。看到薛蟠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領著南安太妃往內堂走去。 薛蟠盯著南安太妃的背影冷哼一聲,越過大堂內的眾人找到了張羅忙乎的王熙鳳。 薛蟠笑眯眯的走上前去,抽著王熙鳳閑下來的時候笑問道:“最近怎麽樣,賈家的人沒有為難你吧?” 王熙鳳回頭,瞧見站在身後的薛蟠,立刻朗聲笑道:“呦,竟然是薛大兄弟。你怎麽不在外頭堂上吃酒聽係,跑到我這邊來。你看這忙忙亂亂的,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說著,走到一旁搬了一把圓凳放在薛蟠跟前,輕笑道:“你是貴客,貴客怎麽能站著。快些坐下說話。” 說著,又吩咐一旁立著的小丫頭子給端茶送水。 薛蟠伸手接過了茶杯,隨手放在一邊。又問了一遍。 “賈家的人如今對你怎麽樣,沒有怠慢你,沒有為難你吧?” 王熙鳳臉上閃過一絲羞赧的紅暈,隨意看了一眼周圍忙碌的丫頭子,低聲說道:“都挺好的。” 薛蟠了然,知道這賈璉絕對是將人給糊弄住了。隻得歎息一聲,開口說道:“總之賈家的事情,我們到底還是外人,很多時候不好說話。你自己看著辦就是了。有什麽為難的地方可以去我們府上說說。我能辦到的,盡量去做。畢竟,我母親隻有你這麽一個嫡親的外甥女兒。” 王熙鳳有些感動的點了點頭,立刻抹了抹臉輕笑道:“我知道姑母對我最好……” “其實老太太對我也挺好的。璉二爺對我現在也不錯了。”王熙鳳不知想到什麽,輕歎一聲,道:“若是我能將養好了身子,再生養一個男孩兒,那就更好了。” 薛蟠心中一動,看著麵前麵紅腮粉的王熙鳳,開口說道:“我可以幫你問問宮中長於婦科的太醫,讓他抽空來給你把把脈吧!” 王熙鳳心中一喜,立刻說道:“那就多謝大兄弟了。” 薛蟠擺了擺手,漫不經心的說道:“這有什麽可謝的,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