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去京東實習了,拿到offer時超級開心,結果加班太久了,所以這篇有點短小,大家見諒,周末我會多寫一點~


    第53章 來者不善


    盛扶懷見狀,便下了馬車,往方芷寧跟前走了兩步,問道:“方小姐可有事?”


    方芷寧恭敬地俯身行了一禮,回答道:“將軍大人,小女確實有點事,大人可有時間?”


    有沒有時間?盛扶懷微微不動聲色地的皺了皺眉,心道,大中午的,自然是要去趕回去吃飯,他搖搖頭,“沒有。”


    “啊?”方芷寧嗓子莫名就一噎,沒料到他會直接這般回答,她作為女子,主動在半路將盛扶懷攔住,就已經算是出格的事情了,站在這裏她已經倍感心虛,此時聽盛扶懷這麽一說,身子都有些發抖,有些後悔偷偷溜了出來。


    但她既然來了,便不想放棄,索性心一橫,鼓起勇氣往前走了一步,頗為不好意思地從嘴裏擠出一句話來,“將、將軍可是軍務繁忙?”


    盛扶懷隨口答道:“還行。”


    溫傲沒給他來信,說明最近軍營裏應該沒什麽事,甚好,他在潯香樓還能多待一陣子。


    一想到這兒,他便歸心似箭,想要馬上回潯香樓去。


    見他轉身欲要走,方芷寧心裏著急,急忙道:“將軍留步,小女不會占用將軍太多時間的。”


    盛扶懷出於禮貌,暫時按捺住了內心的焦急,等著方芷寧說下去。


    方芷寧見盛扶懷站住了腳步,便知他是答應了,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說道:“將軍難道忘了我了?”


    盛扶懷聽她這樣問,一開始覺得驚訝,抬眸仔細看了看她,忽然恍然大悟,“方小姐看上去,好像有幾分眼熟。”


    他努力思索片刻,這才想起,花燈節那日給他送了雨傘的那位小姐,好像就是眼前這位方芷寧,想起這事後,他輕輕笑了一聲,“原來是你,那日,多謝方小姐的雨傘了。”


    方芷寧見他想起來了,心裏甚是歡喜,臉上洋溢著笑容,說道:“我也沒想到,您便是鎮北將軍,那日也是趕巧了,能遇到將軍,也是小女的榮幸。”


    “是我該感謝方小姐才是,來日若方小姐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盛某定竭盡全力。”盛扶懷朝她點了點頭,以示感謝,見方芷寧隻是低著頭沒再說別的,便以為她的事情已了,轉身要走,卻又被對方叫住。


    “將軍——”


    盛扶懷耐心地轉頭,問:“方小姐還有事?”


    方芷寧垂著眸,臉上微微泛起些許紅暈,卻是欲說還休,盛扶懷有些疑惑,看著她不好意思開口的模樣,腦中豁然開朗,急忙道:“方小姐請放心,拿把傘,我會盡快還給你的。”


    “啊?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的,那傘也不用還的。”方芷寧重重搖了搖頭,她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啊!


    慌亂之間,她迅速找了個話題說道:“今日沒能留將軍在府中用飯,家父和小女心中都過意不去,小女特意備了些新鮮的糕點,給將軍大人送來,聊表寸心,不成敬意,還請將軍收下。”


    她說罷,回頭示意,沁梅便走了上來,將一個食盒遞了過來,盛扶懷見她這麽有誠意,送盒糕點還要特意追過來,便也沒推辭,將糕點收下後,感謝道:“多謝,我收下便是,時候不早了,你也趕快回去吧。”


    方芷寧覺得他的語氣甚是柔和,如一池春水一般在她心頭撩撥著,雙頰不受控製地發熱,垂下眸子略微羞赧地點了點頭,說道:“嗯,將軍路上小心。”


    “嗯,你也是。”


    盛扶懷告了別,回去的路上掀開車簾抬頭看了看日頭,他歎了口氣,臨近午時了,他這麽久沒回去,謝湘亭肯定在找他,他怕謝湘亭擔心,便吩咐了車夫,加快速度往回趕去。


    但他的擔心卻著實多餘了,盛扶懷在趕回潯香樓的路上時,潯香樓的大堂內就已經炸開了鍋。


    一名男子身後跟著三五個身軀高大的壯漢,氣勢洶洶地站成兩排,眉毛豎起,為首之人雙手抱肘,個字不高,卻將下巴仰得高高的,非要垂著眼看人,明顯來者不善。


    這種壓迫的氛圍之下,程曦怒瞪著雙眼,氣勢絲毫不減,憤然道:“不可能!你說我們店裏的飯菜有問題,可有證據?”


    為首的人名為鄭濟,雙眼微眯,拿著不緊不慢卻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我鄭濟行事作風相信你也聽說過,招惹上了我的人,從沒一個有好果子吃的。”


    程曦反駁道:“你到底要做什麽?”


    鄭濟臉上掛著笑,表情看起來卻十分猙獰凶狠,“你們掌櫃的呢?”


    程曦有些害怕,卻強撐著,拿聲音壯膽,大聲道:“你找我們掌櫃的幹什麽?”


    鄭濟撇了撇嘴,“出了事,自然是要找掌櫃的。”


    “什麽事?”程曦剛說完,身旁便有一陣腳步聲傳來。


    “原來是鄭少爺。”


    一道柔和的聲音傳過來,說話之人人未至聲先到。


    鄭濟聞聲,眼睛一亮,往屋內的方向伸著脖子看了看,便見到謝湘亭從門簾後緩緩走過來,一直走到程曦身旁,悄悄拉了拉她的手,然後看向鄭濟,有禮貌地點了點頭,說道:“鄭少爺來我們潯香樓,怎麽還搞這麽大的陣仗?看樣子,不是來吃飯的吧。”


    鄭家的醉仙樓是輞川最大的酒樓,同行便是競爭對手,用腳趾想都知道,他不可能來潯香樓吃飯,就算他想打探潯香樓的底細,鄭濟作為一個知名之物,幾乎人人都認識他這張臉,不可能親自過來。


    謝湘亭聲音懶洋洋的,她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都待在房間看書,妝容也沒怎麽上心,臉上略施粉黛,幾縷發絲沒束起來,垂在臉頰旁邊,卻絲毫不失莊重,她聞言,很諷刺地嗤笑了一聲,“鄭少爺,那便請您詳細說說,我們潯香樓是怎麽招惹您了?”


    孰料鄭濟還未開口,跟著謝湘亭一起出來的酥糖便嗷嗚狂叫起來,連謝湘亭都嚇了一跳。“酥糖!”


    她厲聲警告,但作用不大,酥糖叫的雖厲害,但也隻是叫喚的凶,半步都不敢上前去咬,甚至還往謝湘亭的腿邊蹭了蹭。


    原以為它護住勇猛呢,沒想到也就這點膽子。


    謝湘亭又喝了它一聲,酥糖也便聽話地閉了嘴。


    鄭濟不悅地罵道:“狗東西!”


    謝湘亭賠禮道:“抱歉,我會教訓它的,鄭少爺也不必和一隻狗計較。”


    鄭濟收回厭惡的目光,言歸正傳道:“我一弟兄,在你這裏吃壞了東西,你們必須得負責。”


    “啊…是哪位小兄弟,什麽時候吃了什麽東西?”謝湘亭作出一副很關心的樣子,心裏卻覺得可笑。


    鄭濟的小弟一堆,個個對鄭濟馬首是瞻,去哪吃飯喝酒基本都會通知鄭濟一聲,來她的潯香樓吃了一頓後,偏偏就吃壞了肚子,這背後的意圖也太明顯了些。


    從前她的潯香樓生意平平淡淡,沒掀起什麽波瀾,醉仙樓自然也不會將她放在眼裏。


    自從盛扶懷開始在彈曲兒,店裏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以至於後來盛扶懷不在了,還有人慕名前來,一直打聽那位彈曲的琴師去哪了,還來不來。


    謝湘亭心煩意亂,又不能對客人不禮貌,隻回答是臨時有事,暫時不來了,心想著以後招個其他琴師頂上便是。


    但趕上那幾天發生了很多事,她沒來得及打理,如今她重新回來,卻碰上hh樓的人找上門來,真是倒黴。


    果然店裏生意好起來,麻煩事便會一大堆,她本就持佛係態度,懶得應付,此時見到鄭濟來找事,心中更加厭煩,心中很想大步跨上前給他一錘子,然後讓人將他抬走,好落個清淨。


    隻奈何她手邊沒有錘子,謝湘亭隻得忍著,心平氣和地與其對峙。


    鄭濟得意地勾了勾嘴角,抬手揚了一下,“把人帶上來。”


    他身後的幾個弟兄早就整裝待發,就等著大哥命令下達,聞言轉身出了門,沒過片刻,出去的那兩個人便回了來,還架著一個病懨懨的耷拉著頭的男子。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我改筆名啦!!!開心!


    第54章 虛驚


    那男子護著肚子,一進門便誒呦呼叫,既痛苦又十分氣憤地揚起手,指著謝湘亭的方向罵道:“就是這家黑店害得我!他們這裏的東西不幹淨,大家都不要吃!”


    在場的幾桌客人方才還隻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聽他這麽一說,立刻放下了筷子,全然警覺起來,半信半疑地等著他說下去。


    這時,突然從裏廳裏傳來一道聲音。


    “胡說八道!”


    眾人轉頭看去,見到一名圍著圍裙的男子,手裏還拿著菜刀,氣衝衝地走了過來。


    那菜刀被磨得鐙亮,在光下閃了閃,眾人急忙往後退了退。


    見是蘇映過來了,謝湘亭的心往嗓子眼提了提,生怕他的脾氣,鬧出來什麽事端,急忙將他往自己身旁拽了拽,低聲道:“飯菜沒事吧。”


    蘇映肯定道:“絕對沒事。”


    謝湘亭相信他,也早就知道這鄭濟就是來找事的,便朝他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鄭濟,氣勢頗有些淩人,“這位小兄弟怎麽如此確定,你的痛症是因為吃了我家的菜菜這樣的?”


    她說的不緊不慢,十分淡定從容,沒有一絲畏懼的一絲,雖是普通的問話,但每一個字裏都仿佛藏了冷鋒,讓人不寒而栗,蘇映還是第一次見到謝湘亭這般模樣,一時有些驚訝。


    從前謝湘亭雖是他們的掌櫃,卻是一點架子都沒有,有時候還會供他們驅使,幫他們幹點活兒,但這個時候,謝湘亭渾身散發出的氣質,渾然天成,由內而外,普通人想裝的裝不出來。男人的直覺,他們掌櫃的,定然不是一名尋常女子。


    那名半癱在地上的男子許是也被這種氣勢震懾到,一時腦子裏一片空白,支支吾吾地竟然忘了要說什麽。


    鄭濟見他這沒出息的樣子,狠狠地朝著他的肩膀踹了一腳,罵道:“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趕緊說,可別冤枉了人家!”


    他倒是還不忘裝好人好給自己留條後路,謝湘亭覺得可笑不已,嫌棄地收回目光,生怕多看一眼便糟蹋了眼睛。


    那男子這才回過神來,急忙道:“沒有沒有,肯定是因為他家的酒菜。我身體一向很好,昨日在這裏吃了飯後就肚子不舒服,一直到現在沒好!”


    “哦……”謝湘亭拉著長音,好聲好氣道:“那你可有去看大夫?”


    男子搖了搖頭,“我太難受了,還沒來得及去。”


    他剛說完,謝湘亭便笑出了聲,“身體不適不先去就醫,竟然跑到我這裏來鬧事,病因都沒搞清楚,目的性倒是挺強的,你就這麽肯定,是因為我這裏的酒菜出了問題?”


    “還需要搞清楚什麽病因?這不很明顯嗎,就是你這黑店的菜有問題!”那男子瞪著眼睛,說完不禁又捂著肚子嚎叫了一聲。


    謝湘亭瞥了他一眼,他剛才叫嚷地挺有勁兒,比正常人聲音都大,一點兒不像一個病人,這會兒竟然又哀嚎了起來,切換得還挺流暢。


    “那……你是什麽時候來我家店裏吃的?又吃了什麽?”


    男子這次對答如流,“昨日晚上卯時,吃了醬板鴨,還有紅燒獅子頭。”


    “嗯,確實都是我家的拿手好菜。”謝湘亭點點頭,沒有否認,“這位小兄弟這回的回答,倒是應對自如。”


    真像是提前編排好了的。


    那男子精神起來,瞪著眼道:“你看,你們掌櫃的都親口承認了!就是家黑店!”


    謝湘亭雙手抱肘,微微皺起了眉頭,“你可勿要曲解我的意思,我隻不過是說,這兩道菜是我家的招牌,味道鮮美可口,歡迎大家品嚐哈,品質保證沒有問題。”


    “你!”那男子氣的誒呦呼叫,鄭濟見他不中用,一腳將他踹到一邊,自己走上前一步說道:“謝掌櫃,品質有沒有問題,吃了的人才知道,我這位兄弟已經吃壞了身子,謝掌櫃還敢這般說嗎?”


    謝湘亭有些不耐煩,迅速地往四周看了一眼,方才有幾桌上的客人,此時都不見了人影,再這樣下去,她的生意真做不成了,“我還是那句話,鄭少爺說我家是黑店,那就得拿出證據證明你的兄弟是因為吃我家菜才身體不適,而不是因為什麽別的,若真是,我也認,自會領罰賠償,但鄭少爺拿不出,卻又帶人來鬧事,耽誤我的生意,就休要怪我稟報官府來主持公道了。”


    鄭濟諷刺地笑了一聲,“報官?難不成謝掌櫃要惡人先告狀?”


    “隨你怎麽說,若是查出我店裏的菜真有問題,我也自會領罰。”謝湘亭沒理會他,他們這些人來鬧事,又給不出證據,還遲遲不肯離開,就是在胡攪蠻纏,她心中已經決定,若是他再糾纏,便去稟告官府。


    見她真要去,鄭濟稍稍有些慌亂,一把將謝湘亭的手臂拽住,用力將她拉了回來。


    他力氣大,謝湘亭沒站穩,踉蹌了幾下,幸虧有程曦從身後扶住了她。


    謝湘亭抬起頭時,鄭濟已經全然換了一副麵孔,嘴角上翹,色眯眯地瞧著她,道:“謝掌櫃,謝姑娘,報什麽官啊?大家和和氣氣地私下解決不好嗎?”


    “和氣?”謝湘亭環視一圈後歎息一聲,“原來鄭少爺口中的和氣是這樣的。”


    鄭濟咳了一聲,對著他身後那幾個人道:“你們這一個個的幹什麽呢?這麽凶幹什麽?留倆人其他人去門外等著!還有你們,和這件事沒關係的來看什麽熱鬧?都一邊呆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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